我臉一紅,正想否認,又聽他的聲音悶悶響起。
「別否認,你在心裡說的,我都聽見了。」
……我舔舔唇,沒說話。
被他手腳並用地抱著,我僵著身子不敢動彈。
直到——
又一聲驚雷炸響,閃電落下的那一刻,房間裡恍如白晝。
我下意識地縮了縮肩,動作很輕,卻被他察覺到了。
脖頸處傳來他的輕嘆聲。
「明明自己也害怕打雷閃電,還要硬撐。」
說著,黑翎松開了手,反將我箍進了懷裡。
「本公子大發善心,讓你依靠一會。」
依舊是這隻黑貓獨有的中二語氣,可是,在此刻的雷雨轟鳴中,竟莫名地讓我覺著安心。
許是見我不說話,黑翎低聲嘀咕,「怎麼,感動哭了?」
我抬頭看他,本想讓他閉嘴睡覺。
卻不料,他也剛好低頭看了過來。
化為人形的黑翎有著高挺好看的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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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四目相對,距離近到,我的鼻尖輕輕抵著他的。
再近一點,就能親到彼此了。
又一道閃電劃過夜空,借著剎那的明亮,我看見了他微微滾動的喉結。
閃電消散的那一秒,他微微俯身,遮住了最後一點光亮。
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味道,將我寸寸環繞。
11
我被一隻貓親了。
而且,一吻結束,他把我箍進懷裡,下颌抵在我頭上蹭了蹭,很快睡著了。
我卻心亂如麻。
本命年都過了兩輪了,我也並非沒談過戀愛,可是,竟還是因為這個莫名的吻而意亂神迷。
我被他圈在懷中,屬於他的體溫透過衣衫層層蔓延,被子下,溫度節節攀升。
我有些呼吸困難,便輕輕推開他的手臂,從他懷中鑽了出去。
翎睡的很香。
如今化為人形的他半點不黑,反倒皮膚白皙,我竟也叫不出「黑翎」這個名諱了。
窗外風雨漸息,我借著月色悄悄打量他。
這隻小黑貓化為人形,竟還真有副好皮囊。
一時不察,竟還看的有些出神。
驀地。
這人長臂一展,再度將我撈進了懷裡。
就在我以為自己偷看被發現而暗自窘迫時,他忽然在我耳邊嘀咕了句夢話:
「蘇安安,其實……」
夢裡,他笑了下,竟還露出一顆虎牙。
「你蠢得挺可愛的。」
這是他完整的夢話。
睡著了還不忘罵我蠢,我真謝謝他。
12
黑翎如今能過幻為人形了,可是,因為道行不夠的緣故,那雙貓耳還變不回去。
不能頂著雙貓耳朵出門,他又不願獨自在家,所以,隻能每天變回黑貓,坐著我的小電驢陪我去上班。
風吹日曬,他天天叫苦Ṫù⁺。
每天路上他都罵罵咧咧的,不過——
這貓還算仗義,雖然平時總罵我,但有危險時,它是真上。
比如有次我騎到一半,忽然有輛私家車失控朝我衝了過來,我甚至都來不及反應,一抹黑影閃過。
緊接著,是急促的剎車聲。
車子急剎,停了。
我這才看清,黑翎用它的身子擋在了我面前。
可是明明,仍是貓型的它,還沒有我一個車轱轆大。
幸好,車子最後關頭急剎停住,我和黑翎都沒事。
離開後,我才覺著後怕,忍不住說了它一句。
「明知道是螳臂當車,你還衝過去,不會直接跑掉嗎。」
腳下,黑翎白了我一眼,仍舊罵罵咧咧。
「我有九條命,救你一次又不會死,你呢?就你這小身子骨,撞一下就嗝屁了!」
「你個蠢女人。」
11
黑翎成了我們醫院的常客。
他最愛做的事,就是在我給貓貓狗狗做絕育時,趴在門口嘲諷他們:
「嘿兄弟,哥們的還能長出來,你能嗎你能嗎你能嗎?」
因此,他也沒少被揍。
每天被一群貓狗追著滿醫院跑,日子倒也算有趣。
除了——
遇見周喆的時候。
周喆也是一名寵物醫生,是我同事,與我關系還不錯。
全醫院的人都知道,周喆喜歡我,他也明裡暗裡表示過很多次,都被我拒絕了。
其實周醫生很好,容貌清秀,為人正直溫和,家庭條件似乎也不錯。
幾乎挑不出什麼缺點來。
可我就是對他沒有感覺。
他太過溫和了,我的生活已經像極了一汪死水,我希望遇見一個有趣的人,能讓我的日子絢爛幾分。
可周醫生和我太像了。
我們經ṭų₎常同坐一間辦公室一整天,話也說不上幾句。
周五晚,快下班時,我忽然被一隻貓咪抓傷,傷口在手肘後方,不太方便自己上藥。
當時周喆剛好在我身邊,一臉焦急的拿來工具替我消毒。
衣袖擋了傷口幾分,周喆便替我將袖口向上挽了幾分,動作也規矩,甚至都沒碰到我。
然而。
在他低頭替我消毒時,剛好踩到地上一灘水跡,腳下一滑,整個人幾乎撲到了我身上。
而這時,黑翎晃悠著尾巴剛巧出現在門口。
這家伙瞬間炸了毛。
在我驚愕的目光中,它飛撲過來,一腳踹在了周醫生身上,然後咬著我褲腿,死命地往外拽。
與此同時,我腦海中響起了他的聲音:
「跟我走,蠢女人,這是命令!」
沒辦法,匆忙和周醫生道了歉,然後跟著它跑開了。
黑翎將我帶到了一間廢棄的雜物間。
它動作嫻熟,跳起用身體撞開了房門,然後率先走了進去。
走廊裡沒人。
我猶豫了一下,也跟了進去。
然而,進門的一瞬間,有人扯住我手腕,將我向後推去——
房門重重關上,而我,被他抵在了牆角。
是翎。
化為人形的翎。
那雙黑色的貓耳朵因著氣憤而忽閃著,他垂著眸看我,語氣難得的冷硬,「他抱你了?」
12
我抬頭,看著他眼底的光明明滅滅,清楚寫了「吃醋」二字。
我向來是個無趣的人,此刻卻也忍不住逗逗他,於是我挑眉笑道,「抱一下而已,又沒什麼。」
「沒什麼?」
湛藍色的瞳孔裡,冷意蔓延了些。
「怎麼可以沒什麼。」他語氣漸低,幾乎是咬著牙說完了後半句話,「那晚我親了你,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不可以讓別的男人抱你。」
說著,他把我按在他胸口,「你想要擁抱的話找我啊,我又不是不能抱。」
耳邊,他的心跳聲急促而清晰。
見他真急了,我也沒再逗他,掌心在他後背拍了拍,解釋道,
「我剛剛手臂被抓傷,周醫生替我消毒,腳滑摔倒了而已。」
他哼了聲,「什麼腳下一滑,分明就是居心叵測。」
說著,他拽過我的手臂,「受傷了不用他消毒,找我啊。」
他的目光定格在我手肘後側的抓痕處,聲音放的很輕,「你不知道,貓咪的唾液帶有消毒作用嗎。」
下一秒,他微微低頭,溫熱舌尖從傷口處輕輕掃過。
我忍不住打了個顫慄,下意識地推開他。
「你……貓咪的唾液也隻能給自己消毒,對人類沒用。」
「誰說的?」
他笑,「可我又不是普通的貓,我是成了氣候的貓。」
嗯,還是貓。
他盯著我,「蠢女人,以後離那個周喆遠一點,他對你沒抱什麼好心思。」
「嗯。」
我乖順點頭,隻想快點離開這裡。
「如果再有下次,讓我發現Ťŭ̀ⁱ你和他走那麼近,我就……」
他拉長了話音,眸色漸深。
「你就怎麼樣?」
半晌沒等到他的下文,我沒忍住問了一句。
然而,話音剛落。
他便堵住了我的唇。
不再是那晚蜻蜓點水般的輕緩輾轉,他一隻手捏著我下颌,舌尖撬開唇齒,印下青澀而熱烈的吻。
廢棄的雜物間裡,我想要將他推開,可雙手抵在他胸口,怎麼也推不動。
他伸手蓋住我的眼,動作放得輕緩了些。
驀地。
在我漸漸妥協時,雜物間的門忽然毫無預兆地被人推開——
13
周醫生的臉出現在門口,逆著光,我看不太清他臉上的表情。
空氣死一般寂靜。
愣了兩秒,我才注意到,周醫生的目光,似乎落在了黑翎的……耳朵上。
耳朵!
我這才想起,此刻的翎雖然化為人形,但那雙貓耳可還露在外面。
沉默兩秒,周醫生忽然轉身離開。
等我回過神,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雜物間門口。
如果不是敞開的房門,我甚至以為剛剛的一切隻是幻覺。
我松了一口氣,卻又有些擔心,「他不會說出去吧?」
我抬頭看翎。
他卻勾勾唇,「說出去?誰信呢。」
也對。
誰會相信,這世上真有動物成精的事呢。
雜物間的門再度被關上。
我松了一口氣,卻也忽然發現,面前的翎眼尾微微上挑,湛藍色眼底氲一層朦朧的欲色。
與我對視時,他喉結悄然滾動。
再開口,嗓音也喑了幾分。
「可以繼續了。」
我一怔,「繼續什麼?」
沒有人回答我,而翎用實際行動代替了回答。
他的吻輕飄飄落下,從眼角一路吻到唇畔。
14
我從雜物間出去時,幾乎被吻的暈頭轉向。
一隻貓咪而已,吻技居然還不錯。
回了辦公室,原本還有些擔心,可周醫生正坐在自己桌前看文件,神色如常。
似乎沒什麼不對勁。
我松了一口氣,也繼續投身於工作之中。
很快到了下班時間。
我正盤算著晚飯是煮面條還是買樓下的牛雜時,忽然有人擋住了我的去路。
抬頭,是周醫生。
他垂眸看我,目光從我腳邊的黑翎身上一掃而過,「有空嗎?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我本想拒絕的,可轉念一想,這麼拖下去也不是回事,而且剛剛他可能認出了翎的身份,我還是有些擔心。
便點頭同意了。
而黑翎,則在我的千哄萬哄下,自己回家了。
它個成了精的黑貓,自己回家還是輕而易舉的。
餐廳內。
菜上齊,我剛喝了兩口檸檬水,周喆便和我表白了。
我皺眉,明確表達了拒絕。
然而……
周醫生哭了。
我怔住,看著那個平日裡溫柔儒雅的周醫生,在我面前紅著眼抽泣。
他問,「是因為那隻黑貓嗎?」
我愣了一下。
他都知道了。
見我不說話,他冷笑,「蘇安安,我到底哪點不好,你寧願委身一個妖怪也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你哪點都好。」
我耐著性子解釋,「相貌端正,性格儒雅,家庭條件也優渥,可我對你沒有心動的感覺,我們的性子太像了,也並不合適。」
「所以,你對那隻怪物就有心動的感覺?」
他打斷我的話,語氣譏諷。
「是因為他那張臉?還是因為他能花言巧語哄你開心?」
面前的周醫生仿佛換了一人,「蘇安安,原來你喜歡小白臉啊。」
「那你早說啊,我何必在你面前裝了這麼久的正人君子呢。」
他松Ŧŭ⁷了松領帶,往日的成熟穩重盡皆消散,鼻梁上架著的眼鏡也被他摘下,隨意放在了桌面上。
「蘇安安。」
他啞聲叫著我的名字,話也跟著放粗了起來。
「老子苦心積慮地在你面前裝了那麼久,結果你乖的不喜歡,喜歡壞的,那正好。」
「走吧,今晚我會讓你知道,那個黑貓變的小白臉,根本沒辦法滿足你。」
15
他叫來服務生結賬,然後起身朝我走了過來。
早在他前面說話時,我便想一杯水潑在他臉上,可是——
雙手軟綿綿的,用不上一點力氣。
頭暈,四肢無力。
我甚至能夠感受到體內溫度在以一個十分可怕的速度在攀升,灼灼熱浪幾乎將我淹沒。
剛剛的水,有問題。
我的心跟著沉下。
想要去摸手機,卻被周喆搶了先。
他從我身上摸出手機,揣進了自己口袋。
而後將我扶起,在一旁服務生疑惑的打量中,神態自然地說道,
「你說你,酒量這麼差也不早說,才喝了半杯酒就醉成這樣。」
哦對了。
剛剛點菜時,他點了一瓶酒,剛剛我喝了檸檬水,而他喝的酒。
聽了他的話,服務生倒也沒過多生疑。
而我想要說話,卻根本張不開嘴,渾身上下更是用不上半點力氣,意識漸漸消散。
似乎有人在解我的衣服。
指腹擦過我的脖頸,粗粝觸感讓我下意識地蹙緊了眉。
睜眼,是周喆近在咫尺的臉。
他靜靜看著我,眼底是不加掩飾的痴狂。
「蘇安安」,他念叨著我的名字,低下頭來想要吻我,而我拼盡全力,才勉強偏開頭。
他的唇落在我臉上。
湿膩的觸感讓我一陣惡心。
他在我耳邊笑了起來。
「你很抗拒?」
他笑,「他親你的時候,你不是挺享受的嗎?」
下一秒,笑意斂去,他聲音瞬間冷了下來,「裝什麼清純?妖怪都可以,我就不行?」
我想要罵他。
想要將他那張惡心的嘴臉撕破,想要把他推開。
可實際上,我連說話都沒有力氣。
可我說不出口,有人替我說了。
在周喆說完這話的幾秒後,門口忽然響起一道聲音。
低沉,冷戾。
又格外的耳熟。
是翎!
周喆似乎也被嚇了一跳,他猛地起身看向身後。
而他讓開位置,我也看見了緩步走來的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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