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護著你。」
星星點點的笑意在他眸子流轉,廖淮很溫柔,那些晦澀灰敗的情緒被他藏匿在身後。
我拉拉他食指,神神秘秘道:「廖淮,你把耳朵湊過來,我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
他配合地俯下身來,溫和道:「想告訴我什麼?」
我湊到他耳邊,小聲說:「我好喜歡你,你是我見過最好的龍。」
深紅的瞳孔微縮,紅暈從廖淮耳尖上一點點蔓延到他整隻耳朵,他無措地瞧我一眼,然後抬起龍爪子,輕輕給了我一個爆慄。
「傻人,你知道喜歡是什麼意思嗎就亂說?!」
與此同時,我腦海中有提示音響起:「叮,廖淮好感+10。」
可這已經不重要了。
我捧起廖淮的臉,吧唧一口吻在他唇角,「就是我願意把我所有囤起來的小零食都給你。」
10
窗前的月桂花開了滿樹,廖淮將桂花摘下洗淨,給我做了不少可口的小零食。
桂花酒釀圓子,桂花酥,桂花糕,桂花蜂蜜釀……
我感嘆,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的龍龍!
我用小勺又舀了粒小圓子放嘴裡,甜而不膩、清清淡淡,是我吃過最好吃的!
正是幸福之際,一旁收拾東西的廖淮給我飛來一記眼刀,他略兇地警告我:「不許再吃了!」
Advertisement
我委屈巴巴地盯著他。
「撒嬌也不管用。」他用指尖戳戳我圓滾滾的肚子,「想撐死自己嗎?」
捏捏自己身上的肉肉,我欲哭無淚,廖淮廚藝太好,把我養胖了好多。
我掃一眼廖淮給我收拾好的行李,扯扯他袖子,問:「你什麼時候來接我?」
他長睫低垂,蓋住眸中的神色。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說:「會盡快的。」
盡快是多久呢?
我有些難過,「是因為那天我沒有藏好嗎?」所以才要把我送到李叔的鋪子裡去。
有天幼茜毫無徵兆地闖進廖淮屋子裡來,我差一點點就要被她找著了。
這段時間裡,她沒少對廖淮呼來喚去。廖淮怕我被發現,隻好讓我一個人待在屋子裡頭。
廖淮彎腰,在我發頂上落下一個吻。
他理理我微亂的發,眸光卻透過我飄向遠方,「有一部分原因是。」
停頓片刻,廖淮又繼續道:「我小時候曾經養過一隻鳥兒,我很喜歡它。可幼茜討厭,我還沒來得及將它放走,它就落進了幼茜手裡。」
「再後來它被我埋進泥土裡,隨著時間的推移,它會慢慢腐爛,或許有一天,甚至連它的白骨也會慢慢融進土壤裡,什麼也不剩下,我再也不能聽它為我唱一支歌。」
這次廖淮的視線重新在我身上一點點聚焦,疼惜和憐愛的情緒像洶湧的海浪在他眼底翻騰,可很快又被他強行收斂回去。
他閉上眼睛,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他喃喃道:「對我來說,你不僅僅是一隻鳥兒。我……很害怕。」
至於旁的原因,廖淮不願多講。
我捧起廖淮的下巴,趁他毫無防備,在他微涼的唇上輕輕一吻,「那你一定要記得來接我!」
廖淮被嚇壞了,他猛地退後幾步,身體狠狠地撞到書架上。
這次不隻是耳朵,連整張臉都紅了。他手背抵在唇上,一雙眸子卻晶亮晶亮的。
對視的瞬間,廖淮像炸毛的貓兒一樣倉皇地移開眼,他保證:「我會的。」
「你要乖乖等著。」
11
意外的是,我最先等來的不是廖淮,而是怒氣衝衝的陸越。
陸越眼尾泛紅,他咬緊牙,腮幫子微微鼓起,看我的目光兇神惡煞,像是恨不得一口將我給吞了。
李叔剛好有事外出,不在店裡。
他話也不多說,一爪子抓起我就大步離開。
我掙扎,怒道:「你幹嗎!」
招財跑過來對他一陣狂吠,卻被他一腳踢開,他罵道:「滾開,蠢狗!」
下一瞬陸越不善的目光定定落在我身上,他手指用力縮緊,把我捏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你想去見廖哥嗎?」
「去看看他被你害得有多慘。」
我心跳漏跳一拍。
脊背發涼,巨大的恐懼從內心深處湧起,什麼叫作被我害的有多慘?!
我掰他手指的動作頓住,忙問:「什麼意思?」
他嘴角一抬,不屑地笑笑,「什麼意思,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盡管陸越不待見我,可還是耐著性子告訴了我許多有關賽落,有關廖淮的事。
賽落是龍的城邦,可在這裡卻有著凌駕於龍之上的存在,洛清裴便是其中之一。
他是賽落裡最厲害的咒法師之一。
廖淮和陸越都是在洛清裴手下長大的,他們自小被遺棄,身上的咒法記事起就已經存在。
陸越說,若是稍有違抗命令,對主人不敬,便會摧心折骨、痛不欲生。
與其說他們是龍,不如說他們隻是權貴的私有物。
洛清裴經營一家地下鬥龍場,那裡是上等龍尋歡作樂的地方,龍與龍之間撕咬、搏殺,是他們最喜歡的。
血腥味讓他們興奮。
他們在那裡賭的,除了金錢,還有龍的心髒。
失敗的龍會被挖去心髒,獻給勝利一方的主人。
「我是前幾年被買走,才離開那個鬼地方的。現在的主人善待我,日子過得到也還不錯。」
陸越眸色微黯,他嗓音染上幾分沙啞,「廖哥,就不一樣了。」
廖淮能力出色,替洛清裴擺平不少棘手的事,很得他器重。
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洛幼茜喜歡他。而洛清裴向來疼寵這個因為跨種族而天生缺陷的女兒。
血腥味和潮湿的泥土腥氣混雜在一起,令人幾欲作嘔,狹長的走廊上隻有每隔幾米的石壁上點著油燈。
光線灰暗,這條路長得像是沒有盡頭。
潛入這所地下囚牢前,陸越曾告誡我不要瞎看。
他是對的,因為那些鎖在走廊兩側囚牢的龍,身上無一例外都有著猙獰駭人的傷口。
我腦子發蒙,拒絕去思考同樣在這裡的廖淮會是什麼樣的。
陸越帶我走了很久,快要到走廊盡頭時,他終於停下腳步。
他站定在一間囚牢前,說:「廖哥就在裡面。」
12
巖壁上燈火黯淡,晃動的光影裡,我看見一條蜷縮著身子遍體鱗傷的黑龍。
黑龍的鱗甲向外翻起,血肉翻卷著,有些被撕咬過的地方深可見骨。
這會兒他的腦袋蔫蔫地搭在地上,隨著胸口的起伏,還有血珠子在往外冒。
銀白的鎖鏈細長,泛著冰冷的光,牢牢拴在他脖頸上。
陸越先前說過的話,一遍遍在腦海中回響——
「隻有最低賤的龍,才會像牲畜一樣被鎖著,然後被送到鬥龍場上拼殺撕咬。」
低賤?牲畜?
我始終無法明白,這樣的詞為什麼會和廖淮掛鉤呢?
他明明比天上的月亮還要好。
心髒的位置傳來一陣陣尖銳的疼,我覺得自己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陸越蹲下身,他單膝跪在地上。
「廖哥……」
見廖淮沒動靜,他又喚了聲。
這次廖淮耳朵動了動,他疲憊地掀開眼皮,「你來做什麼?」
陸越的情緒很激動,說到最後,聲音裡已經帶了明顯的顫音。
「我不明白!你既然已經從這裡走出去了,為什麼又要讓自己陷回去?!」
「隻不過是個會說話的寵物而已,你到底為什麼要做到這個地步?」
廖淮偏過頭,淡淡道:「回去吧。」
「廖淮!」
陸越怒喝一聲,他固執地看向廖淮。
兩人無聲對峙著,最終還是廖淮心軟敗下陣來。
「我家小寵物被看到了,他們想讓我把她交出去,我不肯。」
「就這樣。」
輕描淡寫、無關緊要,他一點也不像在說自己的事。
而這時,我也終於明白陸越所說的「被我害的」是什麼意思。
陸越垂著頭,他露出個詭異的表情,「可是,我把她弄過來了呢。」
13
「你帶她來做什麼?!
「把人給我送回去!
「陸越!
「陸越!」
陸越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他把我放下起身就走,最後的一句話像是嘆息,散落進空氣裡,很快就消失不見。
「廖哥,你狠不下心,我替你做這個決定。」
鎖鏈被廖淮劇烈的動作拽得噼啪作響,他脖頸上的鱗甲被勒得翻起,很快就被磨得血肉模糊。
我吸吸鼻子,喊道:「廖淮。」
廖淮身形猛地一僵,下一秒,他整條龍都藏進了黑暗裡。
我第一次見這樣脆弱的他,他的尾巴圍到身前,翅膀微張,將自己的腦袋藏進去。
廖淮在輕輕顫抖,連話裡也帶了顫音,他祈求道:「別過來!
「也別看我!
「會嚇到你的……」
他可真蠢,我怎麼會怕呢?
我一步步走進黑暗裡去,霸道蠻橫地掀開他的翅膀,伸手抱住他的腦袋,「我才不會害怕呢。」
「我隻會心疼你呀,傻龍!」
臉上溫熱一片,咦,原來是某隻龍龍很沒骨氣地哭了。
我拍拍他腦袋,安慰他:「不怕,不怕……」
洛清裴很快就找了過來,他一身華服站在囚牢外,銀白的長發隨意披散而下,淡藍色的眼眸像純潔無垢的天空。
他看上去很年輕,也美得不可思議,很難讓人把陸越口中殘酷無情的咒法師,和他聯想到一起。
廖淮雙翼張開,他弓著脊背腦袋略向後仰,那是攻擊和充滿敵意的姿態。
他把我擋在身後,遮住洛清裴向我投來的探究的目光。
隻是洛清裴可不像幼茜那樣好糊弄,他對廖淮視若無睹,微微抬手在虛空中劃了幾下,施下的咒法就穿過廖淮精準無誤地落在我身上。
廖淮被嚇壞了,他猛地轉身,仔仔細細將我檢查了遍。
然後在廖淮驚詫的目光下,我竟然在一點點變大,最後變到和這個世界的龍一樣的大小。
洛清裴淡漠地掃廖淮一眼,面無表情道:「廖淮,你可以走了。」
廖淮哪裡會走呢,他問:「你要做什麼?」
洛清裴不答,他聳聳肩,對廖淮不願離開表示遺憾,「好吧,隨便你。」
冷湿的囚牢裡我和廖淮各守一方,中間像隔了條銀河。
我向他挪過去一點點,廖淮就往後推一點點。最後退無可退,他一條龍擠在狹小的牆角好不滑稽。
我伸手碰碰他尾巴尖,他尾巴嗖地一下就縮了回去。
我說:「我好冷呀。」
廖淮愣了愣,然後又把尾巴伸了過來。
我:「?」
廖淮:「你可以把它……蓋在肚子上。」
我:「……」
既然廖淮都這樣說了,我當真就一把抓過他尾巴,毫不客氣地蓋在自己肚子上。
別說,還真有點暖。
尾巴輕輕環在我腰上,我摸摸它,它就羞答答地輕顫兩下。
我猜不透洛清裴究竟想做些什麼,也不知道和廖淮還能有幾個明天。
但現在好不容易變大了,不好好把握機會,豈不很可惜?
我一下下撫摸著廖淮的尾巴,趁他舒服得直打呼呼毫無防備的時候,一個餓虎撲食就撲進他懷裡。
廖淮悶哼一聲,嚇得我不敢再動,忙問:「對不起,我是不是碰到了你的傷口?」
角落裡昏暗得很,加上廖淮也黑黢黢的,除了一雙澄澈的紅色眼眸,我幾乎看不清他其他表情。
我感覺到,廖淮輕輕搖了搖頭。
稍稍放心後,我像個流氓一樣環住廖淮脖頸,「太冷了,我們這樣取暖!」
廖淮輕嘆,最後卻還是妥協。
原本僵硬的龍身也漸漸放松下來,他一隻爪爪搭在我腰上,用腦袋親昵地拱拱我,柔聲問:「不怕嗎?」
我吧唧一口啃在他下巴上,親得響亮,「不怕呀,大不了一起死。對了,你下輩子記得做人,然後來娶我!」
廖淮把腦袋枕在我頭頂上,良久才悶悶應道:「嗯。」
他露在黯淡光影裡的尾巴輕輕搖啊搖,蚌殼一樣包裹著我的龍身又燙了幾分。
不知過了多久,洛清裴又來了。
這次我終於知道了他的目的。
他冷若冰霜的臉上意外地有情緒在閃動,表情很興奮,看向我的目光,帶著詭異的激動。
洛清裴打開牢門,一步步踏進來,他自言自語:「還真像書裡記載的那樣,對咒法沒有反噬……」
「……會是最好的容器……」
洛清裴歪著腦袋輕笑出聲,「幼茜,你不會再有缺陷了。」
真好笑,原來是想讓洛幼茜那個醜八怪奪我的舍嗎?
我衝他揚眉,「我可以配合你,但你要放了廖淮。」
洛清裴看樣子心情很好,答應得爽快:「可以。」
環在腰間的龍爪忽地收緊,廖淮他兇巴巴地瞪著我,「我不會走的。」
他有些委屈,「你還記得自己說過什麼嗎?」
是呀,我答應過他,無論怎樣都要在一起。
我叉腰昂頭, 衝洛清裴挑釁道:「你滾吧,姑奶奶我又不想配合了!」
「哦?」洛清裴淡笑道,「那就不要怪我自己來取了。」
廖淮拼命護著我,他身上暗紅的咒法又一次發作,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他蠻橫地掙斷自己脖頸上的鎖鏈, 冰冷的金屬勒進他皮肉裡, 傷口深可見骨。
搏鬥到最後,廖淮漸漸失力,洛清裴掐住他脖頸,把他甩到一旁,就向我走來。
哪知,廖淮一咬牙, 又撲了上來。
這次,廖淮把我死死護在身下。
洛清裴面露不悅,「還挺難纏。」
他手裡憑空變出把劍來,毫不留情就往廖淮身上刺去。利刃從廖淮後背,穿透了他的心髒。
溫熱的血從他嘴角流下,然後又滴落到我的身上開出一朵朵血花。
廖淮仍舊死死地抱住我,他喘息著,一字一頓,「我愛你。」
我偏過頭,吻在廖淮側臉上,傻龍, 原來你已經這麼喜歡我了嗎?
腦海中, 有冷冰冰的提示音響起:「叮,廖淮好感+5。」
系統:「恭喜宿主,攻略目標好感已達到滿值, 且宿主還意外完成了讓任務目標發自內心說出我愛你三個字的隱藏任務。」
「你可以回家了。」
話音方落, 我的身體就變得透明起來。
恐懼在廖淮深紅的瞳仁裡炸裂開, 他捧起我的臉, 指尖冰涼,微微發顫, 「你怎麼了?」
他傷太重,一說話又有鮮血從他口中湧出。
剛見面時,他一爪子解決了兩隻想把我拖進洞裡吃掉的耗子。
「□醫」廖淮絕望地將我擁進懷裡,雙臂收緊,帶著要將我揉進血脈裡的力道, 他在我耳畔呢喃道:「我會記得變成人的,你一定要記得等我……」
我記起系統曾經說過的, 除了可以回到原本的世界外, 還能實現我一個願望。
我哭道:「我的願望是讓他和我一起走……」
……
再睜眼時, 我已經回到了原本的世界裡。
看見好久不見的母親,我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她捏捏我的臉,「號什麼?」
說完胡亂地替我抹抹淚, 急忙去找了醫生過來。
見我哭得死去活來,抱著被子死死不肯松手的架勢,嚇得醫生也呆了呆。
我媽輕輕擰了下我耳朵,「你這樣讓人家怎麼檢查?」
這時一隻溫暖幹燥的大掌落到我頭頂上揉了揉, 「傻人。」
我呆住,緩緩抬頭看去。
醫生摘下口罩,露出我家龍龍的臉。
熱門推薦
和陳添在一起的第五年,黎艾從他身邊逃走,並收了陳母給的七千萬。她去到了離青港八千公裡外的一座境外小島,以為這輩子再不會與陳添有交集,然而僅僅是二十多天後,陳添就找到了她。
影帝在綜藝上意外受傷。直播畫面裏,他冷靜隱忍,安撫節目組。我一來,他突然嚶嚶大哭。「姐姐,疼,抱抱..」
聽說京圈太子爺好男風,他媽便花錢僱了我去試探他。同意 合作那一刻,我就被太子爺的媽打包送進了太子爺他家。
我曾經和病嬌繼弟偷偷談過一段戀愛。提分手時,他拿繩子 綁了我,哭著求我說怎樣才能繼續愛他。我看著一貧如洗的 他 ,挑了個他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人類室友總喜歡和我貼貼抱抱,搞得我臉紅心跳。 月圓夜,他卻突然亮出尖牙湊近我的脖子: 「室友,你好香。」 我害怕地捂住蹦出來的尾巴,渾身瑟瑟發抖。 天殺的狼人欺騙我感情! 我特麼是隻小白兔! "
高中時的沈賜是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子,清雋英俊,高不可攀。 同樣也是葉書辭少女時期最盛大、最卑微的秘密。 決定放棄的那天,葉書辭寄了封未署名的信。 “沈賜,暗戀一個人就好像走獨木橋,我瑟瑟縮縮,怯懦又膽戰心驚,將你奉為全世界,可我哭、我笑、我喜、我怒,你永遠也不知道。” “讓我再偷偷喜歡你最後一秒。” 十年後,葉書辭才看到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