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5-01-03 16:17:194301

我女扮男裝,混跡京城的第三年,紈绔世子薛凌回來了。


他滿眼意難平,非要拉著我比誰尿得遠,說是要為當年雪恥。


「尿不出來!」我強裝鎮定。


他嘴角含笑,固執且無賴:「是尿不出來,還是……」


我:完蛋,這下馬甲要掉光了。


1


從翰林院放衙,被人捂著嘴往巷子裡拖。


而我隻掙扎了一瞬,就選擇了放棄。


「江子宴,你這人怎麼這麼無趣,被人綁了都不著急?」


身後傳來薛凌氣急敗壞的聲音。


而我隻等他撒手才站穩拂衣。


「身上脂粉味兒能嗆死個人,光天化日之下,除了您紈绔薛世子還有誰能幹出這種缺德事兒?」


「呵!」薛凌絲毫不覺得羞愧,薄唇一抿,丹鳳眼一彎,大臉湊到我眼睛底下輕笑,「等你下衙等一天了,走,喝酒去。」


說完他就往巷口走,而我隻眨巴了一下眼,就選擇往身後的巷尾去。


「不去!我娘等著我回家吃飯呢!」


話還沒說完,就被薛凌追上來,擄著脖子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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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走,我已經派小廝跟你娘報備過了,今日小爺我生辰宴,就差你了。」


我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敢問,哪次喝酒不是您的生辰宴?


一年到頭,生辰幾百回?


「慢點慢點,鞋子都要掉了。」


我抗議,想從薛凌的腋下鑽出去,卻被他一把重新摟住。


關鍵是,他還滿臉嫌棄。


「江子宴,我去西山大營歷練三年,你在京城好吃好喝的,怎麼個子越長越矮了?」


我淡定答:「是你長高了。」


「個子矮就不說了,臉也太白嫩了,勸你不要照著小娘子們喜歡的樣子養,糙一點才有男人味兒,嗯?」


2


嗯個屁嗯?


我又不是真男人,為什麼要有男人味兒這種東西?


說起這事兒就來氣。


我跟我哥一卵雙生,長得不說一模一樣,也是非常相似。


少年時,我沒少女扮男裝幫我哥頂課挨罵。


因此練就了一嗓子男煙音,再加上本就熟悉他的動作習慣,不親近的人根本分辨不出來。


三年前,我哥考中了進士,接著人就玩起了消失。


爹娘壓著消息找了個把月沒找到人。


就把主意打到了我頭上。


「月兒容貌與你哥哥有九分相似,從小還喜歡模仿你哥哥,如今你替他去述職,等你哥玩夠了回來,正好頂上!」


我玩心重,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於是挽起發髻,換上長衫,替我哥爭取了一份在翰林院修書的闲職。


這一替就是三年。


本來,官場、酒桌、哪怕是風月場所我都混得遊刃有餘。


可誰知,薛家的紈绔小兒子薛凌,結束西郊大營歷練,回京了。


我竟不知,我哥什麼時候跟這小紈绔成了好友。


隔三差五就找我喝酒,找不到就在下衙的路上堵人。


薛凌為人輕浮不說,還愛動手動腳。


不是一巴掌拍在我的胸脯上,誇我胸肌練得不錯;就是上來掐我的臉,說比個小娘子還細嫩。


嚶嚶嚶!


關鍵是這人,今日約我搓大澡,明日想去泡溫泉,太難纏。


再這樣下去,我懷疑我女扮男裝的這事兒就要藏不住了。


唉!


3


天外樓三層,被薛凌包了。


我們到的時候,裡面已經烏泱泱地坐了兩大桌人。


都是有頭有臉的富二代、官二代。


要不是薛凌總帶我出來玩,我也攀不上這等高端局。


進門我就自動坐在靠牆角的位置,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輕韻。


這時候,左胳膊肘被人輕撞了一下,我抬頭就見沈文松端著酒杯跟人換到了我身邊。


「子宴兄!」


「文松兄!」


我倆碰了個杯,沈文松就壓低聲音問。


「薛凌又鬧你了?」


我有點困,打著哈欠點點頭:「昨日查文獻熬夜,今日特意請了假早退,沒承想,一出門,就被他擄來了。」


「文松兄怎麼也在?」


沈文松是張典籍的學生,這一屆的榜眼,前途無量的大紅人,按理說不應該跟薛凌這幫人摻合在一起才對。


沈文松邊給我撈了一筷子松鼠桂魚邊說話。


「薛凌說他生辰,大家都來,我不好不來。」


「哦!難不成今日真是他生辰宴?我這也沒個準備。」


沈文松推過來碟子:「他也不在乎這個。嘗嘗,我記得你愛吃甜食。」


「也是!」堂堂薛世子,要什麼沒有,還能缺了我這一份生辰禮!


我心裡默默地想。


也許是困急了眼,平日裡最愛吃的松鼠桂魚都覺得沒什麼胃口。


闲著也是闲著,正要問問沈文松,他能不能借到關於九州十六郡的分布圖。


就感覺到眼皮子一跳,一道不容忽視的視線掃了過來。


我一抬頭,果然對上薛凌充滿脅迫的目光。


此時他好看的丹鳳眼微眯,像一把尖銳的刀。


對著我下巴輕抬,吐出兩個字。


「過來!」


「嘖!」誰又給這位爺惹生氣了?


我掃了一眼他左右,都是慣常狗腿他的人絲毫沒有讓位的意思,我也就懶得起來了。


於是我在眾人啞聲下,淡淡一笑,聲音不高不低的。


「不了!你身上的脂粉味兒太衝,受不了,坐門口正好通風。」


安靜三秒,人群爆了。


「哈哈哈!薛世子昨晚流連在那朵花叢?今日怎得不帶出來讓兄弟們見見?」


都是血氣方剛的少年,大家輪番開他的葷玩笑,氣氛十分熱烈。


而薛凌也跟著笑。


腳踢腿打的,罵這些人沒見過世面。


可我卻敏感的覺得薛凌心情不好了,看我的眼神也涼得要死。


4


接下來,薛凌的操作印證了我的猜測。


他倒了一杯酒,讓小廝給我送過來。


「去,給聊得最歡的那個。」


彼時,正在和沈文松討論去哪兒搞九州十六郡分布圖的我,耳根一動,皺了眉頭。


小廝不明所以,又不敢問。


薛凌賤笑著指了我。


「就是門口坐的,長的像個娘們兒那位。」


「噗!」當場就有人笑了出來。


我無所謂,反正我被罵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臉皮都被罵出老繭了。


我接過酒一飲而盡,聽聞男人到了歲數就容易上火。


特意祝他生辰快樂,早日娶個貌美嬌妻。


薛凌好像更生氣了。


後來我也沒管他,慣的他!


所有人都得圍著他轉不成?


隻知道他喝了很多酒,成功地把自己灌醉了。


然後,他借著酒勁兒,居然要跟我比誰尿得遠。


「江子宴,小爺我想起來了,三年前你小勝我一籌,今日再來比過,我肯定尿得比你遠。」


大家的笑聲直掀天靈蓋兒。


我手一抖,好端端的女兒紅灑了一身。


莫非男人都如此幼稚?


非要在誰尿得遠這件事上一較高下?


還是說,這些都是借口,薛凌發現了我女扮男裝的身份?


5


我內心都快成開水鍋了,偏還面子上裝得雲淡風輕。


「不比!」我強裝鎮定,盡量穩著聲音對薛凌說,「尿不出來。」


大家笑得更歡了,有的人甚至還在捶桌子。


誰知薛凌兩三步奔過來,拉了我的手臂,目光涼涼掃遍我全身,落在一個本就不存在的位置上。


隻見他邪邪一笑,固執且無賴:「是尿不出來,還是掏不出來……」


……


我被他拉得撐了把桌子才站穩,心底瞬間生出一股無名之火。


要是老子能掏出來,別說比誰尿得遠,就ṭṻ₄是尿你一身都使得。


何至於現在受這等鳥氣!


心裡憋了一口氣。


還要擔心薛凌是不是已經發現我女扮男裝了。


於是,口氣也不是很好。


「你有病嗎?把我帶過來就為了羞辱一頓,我是你薛世子的出氣筒嗎?」


平日裡私底下議論我娘炮就罷了,本就不是真男兒。


可這樣公開處刑,讓我掏出來給他看的還是第一次。


我盯著薛凌,眼神寸步不讓。


薛凌氣得胸膛起伏,細長的丹鳳眼也瞪圓了。


「你還知道是我把你帶過來的,那你跟這姓沈的在哪嘀咕什麼?」


我眨巴下眼,一時沒理解薛凌的腦回路。


身後,沈文松動了。


他站起身,先輕輕拉了一下我的衣擺。


越過我的頭頂對薛凌說:「薛凌,別太過分!」


本是句勸解的話,那知卻點了薛凌這個炮仗。


「有你什麼事?」薛凌眼神忽地一下移開,衝著沈文松就是一聲暴喝,「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沈文松家世赫赫,又是榜眼新貴,儒雅風流,大概這輩子沒被人如此下臉。


被罵得一愣,臉漲得通紅。


「行!既然你看不順眼,我們走。」


沈文松怒急,拉著我的袖子就走。


畢竟我倆是一塊被懟的,走也要一起走。


我心中一動,順著他的拉扯就往外溜,隻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今日薛凌不知中了什麼邪,衝上來扒我褲子就不好玩了。


可還沒等我走兩步,後衣領就被薛凌拽住了。


「哪兒去?」我被一提溜就重新回到了薛凌身邊。


「他走!你留下。」


薛凌鼻孔裡瞧人。


特麼的,就問,毆打皇親國戚犯法不?


6


天外樓二層,我跟薛凌對坐。


他一杯接著一杯牛飲。


我隔一會兒小酌一口。


他眼睛都不眨地盯著我,微微泛了些猩紅。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生辰。」


我側坐,回頭看他一眼。


「你嘴裡沒一句實話,前幾日過生辰的不也是你?」


「那日是騙你的,怕你不跟我出來喝酒。」


「哦!」我聲音涼涼的,意思是今日就不騙了?


薛凌又喝了一杯,身子搖了搖,看上去要倒。


「今日不騙你,真是我生辰。」


接著他又說:「我在翰林院門外等了你一天,你一來就跟那個沈什麼的聊個沒完沒了……呵!」


Ṫū́ₙ薛凌沒說完自己先笑了,他一笑竟有幾分悽涼,大概是我喝得也有些上頭,竟覺得他這個樣子還挺好看。


我揉了揉眼,又聽見薛凌說。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看不見你吧就生氣,看見了吧還生氣。」


我心想那確實是,八字不合,犯衝唄!


我端起酒剛喝了一口,就聽見薛凌說。


「你說你要是個女人該多好!」


「噗!」


我一口酒全噴了。


薛凌斜著眼睛瞅我:「我把你娶回家,天天就能看得見,摸得著,也不用去別的什麼地方等你。誰要是敢湊你那麼近,直接一掌劈死他。」


「咳咳咳!」我嚇得不輕。


現在終於知道,薛凌為啥突然生氣了。


這丫的是看我跟沈文松靠得近,吃醋了?


可我明明是個「男人」啊!


沒聽說薛凌有毛病不正常啊。


「我跟文松兄就是聊幾句公務上的事兒,你至於發火嗎?還侮辱我。」


「我沒想侮辱你。」薛凌說,「就是突然想起來,你好像好久沒跟我一起出恭了。」


越說越離譜,越說越掉馬。


我皺眉問:「怎麼,你是特別懷念屎香尿臭味?」


「那倒不是,就是想看看你有沒有可能突然變成個女人?」


草!這天聊不下去了。


「來人,扶你們世子爺回去。」


我招呼門外的小廝,薛凌原本套拉著的腦袋,突然支稜起來,眼睛亮得像對狼招子。


「江子宴!」


「又怎麼啦?」


「我好像記得,你有個妹妹?你妹妹多大了,跟你長得像不像?可曾許配了人家?我上你家提親去可好?」


7


我是江子月,江子宴的孪生妹妹。


三年前,女扮男裝代替我哥進入了大眾視線。


江子月對外則說去了南方外祖家養病。


這三年,經過江家的刻意隱瞞,已經沒多少人能記起江子月了。


薛凌雖是酒後亂言,卻著實給我驚著了。


「提親?你腦袋裡怎麼想的?有病?」


我罵得情真意切,向整日廝混在一起,還要比尿得遠的「兄弟」提親?


「你敢來,信不信我把你狗腿打斷……」


我氣急敗壞,薛凌卻以為我護妹情深。


他打著酒嗝說:「不去就不去,至於急眼嗎?」


第二日,宿醉沒睡醒,加上被氣得腦仁疼,成功遲到了。


一進門還被張典籍逮了個正著。


「你說說你,能不能上點心?三年沒混出個屁來,自己也不知道著急。」


我乖乖立正站好,挨訓。


「我問你,前幾日季小九呈上來那篇前朝殘卷是不是你纂修的?」


「我就是幫忙查了查文獻。」


張典籍哼了一聲:「查文獻,他名字怕都是你寫上的吧。」


我低頭不語。


張典籍道:「上面的封賞下來了。」


我星星眼:「多少?」


「既隻幫著查文獻,多少跟你有什麼關系?」


我:「話不能這麼說,我倆講好了,名聲歸他,錢歸我……」


我閃了下舌頭,捂著嘴偷瞧張典籍。


張典籍氣得吹胡子瞪眼:「你怎麼眼裡隻有錢?你可知昨日上頭是如何誇贊季小九的?」


我嘿嘿嘿地笑。


張典籍恨鐵不成鋼,說季小九這回八成是要被提起來了。


「你就不著急?」


我不急,一點也不急。


誰知我那哥哥,遊蕩到何時方歸?總不能我幫他一級一級地升,他回來坐享其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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