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的時候,我朋友來幫忙。
「不是說有個巨帥的男朋友嗎?搬家都不來幫你?」
「我男朋友當兵的,不能隨時離開部隊。」
「哎喲,軍嫂,你可真偉大。」
「沒辦法,他太帥了。」
「想必也是。」
「?」
「不然你怎麼會守活寡都守得甘之如飴。」
公寓離公司不遠,開車十分鍾。
車位也是他提前幫我租好的,就在本棟樓下。
我回到公寓時屋裡燈亮著,還以為是早上出門的時候忘了關。
走到小客廳,聽到一個好聽的男聲在哼歌。
我意識到可能是他回來了,加快腳步在房間裡尋找,也不敢喊,怕是錯覺,怕沒有人應答。
我終於在廚房找到他。
他正在做飯,一臉笑意地看著我。
「小章魚,你花了 20 多秒才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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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子撲到他懷裡。
淚如泉湧。
「好了好了,不哭了。」他輕輕拍著我的背。了,「我做了飯,不知道你愛不愛吃。」我癟著嘴抬頭望向他,平時覺得一個人的時候好像也沒什麼,可是見到他時卻覺得委屈萬分。
他心裡有家國,他是最可愛的人,他把能給我的時間通通給了我。
我怎麼還不滿意?我真是個討厭的貪心鬼。
我們接吻。
這個吻是鹹鹹的,是一個泡在淚裡的吻,即便是他自帶的好聞的青檸味也中和不了嘴裡的鹹苦。
「先吃飯還是先驗貨?」他問。
「飯一天能吃三頓,你我一年能見幾次?」
他哈哈大笑兩聲,「小章魚,我好喜歡你。」
他將我帶去了浴室。
說來好笑,因為他的時間太珍貴,我們連初次坦誠相見時的故作羞澀都來不及,幾乎是直奔主題,肢體語言爭分奪秒地傾訴愛意。
海棠起起落落時,他在我耳邊說,「小章魚,我愛你。」
等我們吃上飯已經是凌晨三點了。
他的飯做得不錯,但我還是覺得他本人更好吃一點。
「明天周末加班嗎?」
我搖搖頭,他回來了即便加班我也要請假的。
「明天跟我回家?」
「……」
「不用擔心,他們都是很好相處的人。」
我知道,他們家人都很正直可愛又平易近人,於是我點了點頭。
第二天我們去他家,他同樣準備了一後備箱的禮物,說是我準備的。
他媽媽拉著我的手問他對我好不好,什麼時候方便和我家長見面,彩禮我家這邊有什麼講究。
他們說之前一直想去看我,但又怕突然找我會打擾我。
走的時候,他媽媽給我包了一個大紅包,厚得跟磚似的。
我說我想養條狗,這樣一個人的時候不會太無聊。
當天下午他就給我領養了一隻退役的軍犬。
直立起來快比我高了。
我叫它大魚。
喻承淮有些鬱悶,「它叫大魚我叫什麼?」
我說你叫太魚。
他讓我少開車。
什麼嘛,在川話中太就是比大更大的意思,他自己瞎想還怪我。
最後我妥協了一步,軍犬大魚更名為狗大魚。
但他好像更鬱悶了。
6
這段時間我填了很多資料,結婚函調表、申請結婚報告表、幹部愛人情況登記表…
去指定的婦幼保健院體檢時我被人不小心撞了一下,資料撒了一地。我趕緊撿起來看有沒有被弄髒,這些都隻有一份,我怕髒了過不了審,還好沒有。
他帶著蓋完章的資料回去,說等半個月應該就能拿到婚姻登記證明,然後就可以去領證了。
我說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他說不會,我往上三代都被暗中查過了,現在就是過個明面,他們領導比他還著急,因為他們隊一隊的光棍。
我腹誹,往上三代…暗中查過…你們禮貌嗎?
他媽媽每個星期都來幫我收拾房間,給我煲湯,還有帶狗大魚洗澡。
我說阿姨不用這樣的。
她問,是不是打擾我的私人空間了,她隻是覺得我一個人在外面住,上班又辛苦,有個男朋友跟沒有似的,怕我心裡苦。
我說阿姨,我不苦,我甜。
他歸隊後,我們又很久沒聯系了。
我基本摸出了規律,如果一周能有一個電話,說明他在駐地訓練,如果沒有電話,那他就是在出任務。
自從知道他是特種兵之後,一有邊境新聞我就特別緊張。
害怕他突然出現在新聞裡,以烈士的身份。
我趕稿,近凌晨才下班。
一心記掛著狗大魚肯定在家憋慘了,差點把牧馬人開成野馬。
可是進門時狗大魚並沒有衝過來迎接我。
大概類似第六感的直覺告訴我不太對。
我放輕了腳步,躲在玄關的牆邊往裡望,看見的場景讓我猛地後退了一步,撞到鞋櫃,一屁股坐在地上。
它被倒掛在吊燈上,像快臘肉一樣,一動不動。
家裡亂成一片,到處都是血,宛如一個屠宰場。
我的心狂跳,不敢哭,更不敢叫。不知道兇手是否還在屋裡,還是潛伏在屋外。
出事的第一反應是給他打電話,我祈求有一個奇跡他能接到電話,但毫無意外是關機。
我給他發微信,【喻承淮,我好害怕,你快回來。】
我不能告訴我爸媽,他們一定會認為這是喻承淮給我帶來的災難,會反對我們在一起的。
我不確定可不可以報警,這會不會影響到他的保密任務。
思來想去,我想到了他大伯喻遼沈,他大伯也是軍人,處理這些或許會有經驗。
我給他媽媽打了電話。
凌晨,他媽媽都睡下了,但她聽說之後變得一秒清醒,還讓我別急,他們馬上過來,到了給我電話,先把我接到他們那邊去。
他們來得很快。
我出了公寓小區,一眼就看到了他們家的大切諾基開著雙閃,我向大切諾基跑去。
突然路邊急馳而來一輛面包車,我被捂住口鼻,掠上了車。
我不停地掙扎,我的手腳被制住,還挨了好幾個耳光。
我被打得頭暈目眩,耳鳴得像耳道裡被塞入了一個報警器,鼻血滴在純白的衣服上很快暈染成一片。
昏過去之前我聽到對方罵了幾句髒話,帶著濃重的西南口音,聽起來很像川話,但不是。
我再次醒來時,完全不知身在何方,過了多久,周圍漆黑、陰臭。
我的臉頰火辣辣地痛,頭很暈,手被反捆在背後,肩膀疼得像脫了臼一樣。
我剛想動動腳,才發現我的腳上也栓著鐵鏈。
我意識到我被綁架了。
但我是在喻承淮的父母面前被綁走的,所以他們一定在找我,我隻需要在他們找到我之前,確保自己安全就行了。
有人推開了門。
強烈的光線亮得刺目。
「你就是章曉?」
我看著來人,沒有說話。
這人很高,又瘦,面色蠟黃,一口爛牙,一張口那味道能燻死兩斤蒼蠅。
我還來不及回答,就被一腳踹中腹部,然後那人抓著我的頭發,強迫我抬起頭。
令人作嘔的口臭噴灑在我鼻端,我幹嘔了好幾下。
「你男人殺了我們那麼多兄弟,你說我是不是該在你這裡討點利息?」
「…你要做什麼?」
他什麼都沒說,陰鸷的眼神在我身上肆無忌憚地打轉。
我一邊搖著頭一邊拼命往後縮,「不要…求求你,不要…。」
「你還有機會開口求饒,我那些兄弟呢?話都來不及說一句就被你男人爆了頭。」
他抓住我的腳,輕易就將我拖回原地。
「你抓我來就隻是為了這種低級的報復?」我幾乎想不到任何脫身的辦法,隻能說話轉移他的注意力。
「低級嗎?低級好啊,越低級越能讓他痛不欲生。」
我的衣服被撕開,我不要命地扭動,他制不住我。
他抽出皮帶狠狠地打在我身上,被打過的地方立馬腫燙起來,很快我在空氣裡聞到了血腥味。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打累了,喘著粗氣。
我也沒有力氣再掙扎了。
「實話跟你說,我們早就把抓了你的消息放給你男人了,一開始我們隻是想換一個兄弟回來,可是你男人沒有任何表示。」
他一腳踩在我頭上,用力碾壓。
我疼得連痛呼的聲音都發不出。
「你男人是不是很無情?馬上情人節了,我們送點禮物給他好不好?」
我看見黑暗裡有一個紅色的光點在閃,他在錄像。
身體被刺透時,我沒有哭。
我沒有做錯任何事,這不是我的錯,沒關系,我隻是受傷了而已,隻要能出去,我會好起來的。
沒關系,我會好的。
我把自己想象成一個破爛的麻布口袋,我不是章曉,這一切與章曉無關。
過了好久男人提著褲子出去了。
門再一次被打開,光撒進黑暗的屋裡。
沒關系,我會再次走進光明裡的。
沒關系,我能等到。
隻要不死就可以。
我的身體好痛,被打的痛,撕裂的痛,手已經痛得失去了知覺…
呼吸間全是血腥味…
喻承淮,你到底在哪裡…
在一片黑暗裡,我的精神幾乎要被摧毀了。
我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一個小時還是一個禮拜?
那個男人又來了,他給我注射了什麼東西。
然後我覺得頭暈目眩,心跳得極快…
他說這可是最純的貨,一次上癮的。
我瞠目欲裂,想要不顧一切地去攻擊他。
他哈哈大笑,你要記住,你這一切的遭遇都是你男人給的!
他用匕首在我背上刻劃,「你男人這麼愛國,我給你刻一個精忠報國好不好?」
喻承淮,我好痛啊,你來了嗎?
我覺得過了很久以後,我被解開了腳銬,我幾乎已經無法站起來,我被那人拖著出去,他拿著刀抵著我的脖子。
我的眼睛因無法適應突然的明亮而短暫失明。
等我能睜開眼時,並沒有看到喻承淮。
我面前有一個穿著迷彩服的人,但不是喻承淮,他在和挾持我的人談判。
挾持我的人提出來要求,放了他們的人和他們的貨,安排送他們離開。
漸漸地我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了,我眼前的畫面漸漸變成了模糊的散光。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抬了抬頭,頸上的匕首立刻一緊。
刀刃陷入了我的皮肉,可是我已經不會疼了。
(章曉篇完)
喻承淮篇(她的男孩)
1
如果可以重來一次,我寧願從來沒有遇見過她。
瞄準鏡裡,她如一個殘破的娃娃被歹徒挾持在身前,她的衣服已經破得看不出原來的樣子,雙手被反剪在身後,肩膀青紫腫脹,身上滿是可怖的傷痕和血跡。
匕首在她的脖子上刻出深深的血紅印記。
我隱蔽在制高點,手在微微發抖。
她很久都沒有動過了。
我對著通話器說,「…人質情況不好,申請立即擊斃目標。」
「大魚,正在談判,我們一定會把人質解救出來的!你先穩住,千萬不要開槍…」
「人質情況不好…」
「冷靜!大魚!服從命令!」
自額上流下的冷汗滴入眼球,刺痛不已,我卻不敢眨眼,不敢伸手去擦。
我的瞄準鏡一直鎖定著目標,一刻也不敢放松。
這是我六年來,千百次任務中,最害怕的一次。
二零一八年十月一日。
我竟然在國慶時獲得了為期十天的長假。
這是我從軍校作為射擊特長苗子選入特勤大隊之後第一次休長假。
一家人商量決定國慶節重走長徵路。
我遇見了她。
她是能讓人眼前一亮的女孩,我說不出究竟哪裡好看,反正在我看來沒有一處是不好看的。
當時她正為借用了農舍的衛生間給不出一塊錢現金而發愁。
我掏出五塊錢連她的一起給了。
她說謝謝。
聲音清脆又柔軟。
出了農舍,外面還在大堵車,我眺望了一下山腳,知道不久就能通了。
我走到自家車旁敲了敲車窗,「等下車通了你們不管我,直接開去汶川。」
「有任務嗎?」我媽有點緊張。
「沒有,給您追個兒媳婦兒。」
「真的?!」
「嗯,記住,等下別管我,走你們的。」
我的餘光看見她上了一輛牧馬人的駕駛位。
我一直保持著和她三五百米的距離,不太近,但確保她時不時能看見我。
車果然很快通了,我等在一個彎道後面,見她的車冒了頭才開始跑起來。
她很快開到我旁邊,按了按喇叭,速度降了下來。
「要搭車嗎?」她的語氣是那種碰到熟人了的欣喜。
我轉頭看著她,笑道:「要。」
她愣了一秒,然後臉頰有些微微發紅。
正中我靶心的可愛。
我上了她的副駕駛位,用提前準備好的說辭解釋了一遍。
她絲毫沒有懷疑,還說一會兒聯系上我家人給我送過去。
我說謝謝。
「謝什麼,我這是報恩。」
「哈!你這算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了。」
漂亮、單純、活潑、善良,是我對她的初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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