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鶯隻顧著看兆時了,並未注意到自己裙上的絲帶沒有收住。翼飛很敏銳察覺到周圍的異常,在他湊近兆時耳邊低語時,兆時猛地抬頭向四處張望,鶯鶯暗叫不好,趕緊讓曉黛幫自己收裙擺。
“快幫我拽回來!”鶯鶯雙手攏著大片裙擺,撒手就要飄出去。
這會兒風實在太大了,那一條細細的絲帶鶯鶯實在收不回來,就隻能喊曉黛幫忙,而平時機靈的曉黛這會兒隻幫倒忙,她去抓飄出去的絲帶時磕在了石頭上,絲帶沒抓到反而還磕了出去。
“曉黛!”鶯鶯跺了跺腳,見兆時已經注意到這邊,趕緊把曉黛從地上拉起。
她拉著曉黛就要跑,卻忘了自己的雙腿還在酸澀疼著,跑了幾步她嘶了聲慢下來,兆時幾步追到她的面前,扳過鶯鶯的肩膀就掀了她的鬥篷。
“我就知道是你。”兆時在看到鶯鶯時,帶著血絲的眼睛更紅了。
鶯鶯被他抓個正著,正想踩他腳以求掙脫時,兆時聲音澀澀問她:“……欽容,他對你好嗎?”
鶯鶯以為,以他的性格會不願意見到她,或者語氣很差的問她是不是來看他笑話。從未想過他會這樣問,就如同一盆熱水澆在了鶯鶯頭上,澆的她渾身暖熱又不太舒服,她僵在原地好半天才點頭道:“挺好的。”
好是真的好,畢竟都大方到讓她來送前太子了,至於這好能持續多久,鶯鶯也不知道,畢竟他們才成婚幾日。
兆時見她臉頰白嫩嫩的的確不像受苦的模樣,點了點頭就沒再多問。鶯鶯果然是了解兆時的,因為他第二句話就是:“你來幹什麼?”
“來看我笑話的?”
其實兆時也就是嘴上這麼說,並不是真的這般想,他實際上隻是想知道鶯鶯是為何來看他。鶯鶯明白他想聽什麼,也實話實話道:“我隻是想來送送你。”
“兆時,落安路途遙遠,希望你一路平安無憂。”
兆時的眼睛越加紅了,他忽然抱住鶯鶯,惡狠狠道:“我能不能平安無憂,就要看你的太子哥哥肯不肯放過我了!”
鶯鶯又怎麼懂得,就算他已成為廢太子遠去西南,皇城裡這群人仍不會放過他。就算欽容不動手,別的勢力也一定會出手,往最壞的結果看……說不定武成帝還想讓他在路上出些意外。
所以哪來的平安無憂,其實這句話不是祝福而是最大的諷刺,他的傻鶯鶯又怎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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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時閉了閉眼睛,感受到鶯鶯一直在抗拒他的懷抱。
“別動。”
兆時啞聲:“我同你說個秘密。”
“知道我為什麼非要對你用那種手段來保太子之位嗎?”鶯鶯沒有猜錯,兆時當時在和她坦白時,的確隱瞞了部分真相。
其實按照兆時的性格,在他得知鳳命之事時不一定能忍住不告訴鶯鶯,在實行那種手段前,他會問問鶯鶯肯不肯為了幫他奪帝位而選擇他。
“因為我知道就算你同意了,你的姑母也不會站在我這邊。”
“鶯鶯,還記得我那次我醉酒同你說的話嗎?我說我母妃死的冤枉,她死的的確冤枉,因為她不是病死而是被人害死的,而害死她的人……”
兆時微頓,特意把話放慢,“就是你的好姑母,這北域國如今的皇、後、娘、娘。”
試問,又有誰會幫自己的仇人登上帝位呢?她不僅不會幫兆時,反而還會聯合欽容狠狠的踩他,最好把他踩到泥土裡永世不得翻身,這樣他們就能安枕無憂了。
……所以,這才是導致兆時變了的真相嗎?
剛剛的熱水成了兜頭涼水,把鶯鶯澆的徹頭徹尾寒入了骨子裡。鶯鶯肩膀微顫,她搖了搖頭去抓兆時的手臂,用力吐出幾個字:“我不信!”
鶯鶯是信任姑母的,就算她的姑母身為皇後頗有手段,但她不會在殺了兆時的母妃後還能轉頭對他笑。以她的性子,她也不會留下兆時。
“這話是誰告訴你的?”
鶯鶯懷疑兆時是被人利用了,她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欽容,於是直接問道:“是不是欽容告訴你的?”
兆時扯著嘴角嗤笑,“誰告訴我的重要嗎?重要的是我說的這些話都有證據。”
玄德門雖然冷清,但並不是沒人經過。兆時見已經有宮婢朝這處張望了,他伸手幫鶯鶯戴好兜帽,冰涼的手碰了碰她的臉頰,“你的祝福我收著了。”
“我一定會好好到達落安,也會好好回來。”
“隻是我回來的時候,鶯鶯,希望你不要怪我。”
但凡他還能回來,必不會放過顧曼如和欽容,而這兩個人一個是鶯鶯的姑母,一個是鶯鶯的太子哥哥。
兆時轉身快步上了馬車,這次他沒有再等待也沒有回頭,因為從這之後,他與鶯鶯將徹底是兩個世界的人。
“兆時……”鶯鶯喊了他一聲。
她往前追了兩步腿上一疼,抽了抽鼻子又喊了他兩聲。曉黛不忍見鶯鶯這樣,她扶住鶯鶯勸說道:“娘娘這又是何必,就算你喊住了王爺,又能說些什麼呢?”
是啊,就算她一遍遍喊著兆時的名字又能怎樣?就算兆時停下腳步回頭看她又能怎樣?他們回不去了,再也不回去了,這次不是鶯鶯不原諒兆時,而是兆時不要她了。
原來重生後改變的不止是鶯鶯,是所有人都變了……所有人都變了。
鶯鶯眼看著那輛馬車行遠駛出皇宮,她再也沒忍住哭出了聲。
“娘娘別哭……”曉黛慌了,連忙掏帕子要幫鶯鶯擦眼淚。
鶯鶯難受的厲害,她一把抱住曉黛哭著道:“……我後悔了,真的好後悔。”
求了百年成人,結果鶯鶯現在最後悔的就是當了人。當人實在太苦了,酸甜苦辣愛別離全都要受著,她這才知道自己前世在害人的時候過的有多自在,就是因為不曾在意過兆時,也便不知他前世多苦多殤。
傷人又傷己。
“……”
東宮,書房內。
暗衛正細致說著玄德門剛剛發生的事,在得知鶯鶯抱著曉黛哭了許久時,欽容執筆的手微頓,一滴紅墨落在了畫紙上。
“你說……太子妃哭了?”欽容凝視著桌上的畫紙,隻見紙上畫著一名眉眼彎彎含笑的靈俏姑娘,與鶯鶯九分相似。
那滴墨剛好就滴落在‘鶯鶯’的眉心,欽容攏著袖子在她眉心加了幾筆,淡淡詢問:“為何而哭?”
暗衛看了眼坐在一旁的裘鬱,把腦袋垂低艱難道:“安平王應該是同娘娘說了什麼,屬下……未能聽到。”
“是屬下失職!”
欽容低涼笑了,他未看暗衛也未看裘鬱,就隻是凝視著畫中的女子。輕輕用指腹掃過畫中女子的眼睛,欽容唇邊噙著笑意道:“你沒有失職,是安平王抱了孤的太子妃,他貼在她耳邊說話,你又怎能聽到。”
在兆時特意壓低聲音的情況下,哪怕是距離二人極近的曉黛,也未必能聽到兆時對鶯鶯說了什麼。
“她現在去了何處?”
暗衛都不太敢說話了,“娘娘……去了鳳坤宮。”
欽容沒什麼反應,在畫上又添了幾筆道:“把人都撤回來罷。”
暗衛領命退下,接著欽容望著桌上的畫久久沒再下筆。
這書房的採光極好,點點暖光映在他精致的側臉,無暇似美玉溫潤柔和。裘鬱就坐在欽容的對面,他目光掃過畫中姑娘眉心開出的豔花,收攏右手道:“殿下準備如何處理慶王爺的事?”
“他將那件事都告訴了誰?”
裘鬱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回想道:“五皇子八皇子、二皇子,哦還有張氏。”
五皇子和八皇子是兆時那邊的人,目前五皇子那邊沒動靜,八皇子顯然有些坐不住。
當然了,反應最為激烈的還是二皇子和張氏,張氏眼看著兆時倒臺,因為鶯鶯的緣故他無法歸到欽容這邊,所以他轉投到慶王爺門下,順便還拉攏了二皇子。
欽容眉眼帶了幾分冷意,波瀾不驚道:“王爺的嘴著實不小。”
那件事不是別的事,就是有關鶯鶯鳳命的事。得鶯鶯者得天下,既然如今鶯鶯已經嫁給了欽容,他們得不到自然就要毀掉。一旦鶯鶯沒了,朝堂就會重新洗牌,到時候這皇位屬於誰就各憑本事了。
裘鬱一直派人監視著慶王爺的動向,他皺著眉道:“張春養的那群私兵目前活動頻繁,而且與慶王爺身邊的刺客有所接觸。”
那次顧凌霄的事情出來後,張春少了一位嫡女還損失了自己的親弟弟,他自然是恨顧家的。如今所有人的矛頭都對準了鶯鶯,張氏抓住這個機會自然不會放手。
欽容知道這幾日鶯鶯身邊清淨不得,他沉思片刻道:“那就先從張春開始吧。”
先不管慶王爺要做什麼,他總歸要先幫鶯鶯把最危險的除去。
裘鬱記下了,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如今金滿堂刺殺一案雖然直指慶王爺,但裘鬱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兒,刺客一日未能抓到,大理寺與刑部就一刻也消停不得,裘鬱今日來此本還想再詢問鶯鶯一些細節,想來近日是見不到她了。
“殿下覺得,安平王會對娘娘說些什麼?”想起剛剛的事情,裘鬱出聲問道。
欽容抬眸看了裘鬱一眼,態度平平沒太大波動。
悠緩放下手中的紫金玉管,他站直身子負手而立:“問過了,自然就會知道。”
時辰差不多了,他也該接他的小太子妃回來了。
“……”
鶯鶯從玄德門回來,沒回東宮直接找去了顧皇後那。
她不相信自己的姑母會做出這種事,也受不得兆時汙蔑仇恨姑母,所以這個事她一定要問清楚,問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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