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2025-01-07 17:08:123710

日子一天天地過下去。


我還在努力成為錦州第一女大夫。


道阻且長,不能懈怠。


12


霍戰野視角。


我一直以為我會娶一個像我娘那樣,英姿颯爽,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女人。


當年我爹酒後亂性,慌亂得很。


他解釋道:「阿梧,我已經將那個女子遠遠地送走了,咱們往後還跟從前一樣好不好?」


我娘隻是冷笑:「你是個男人嗎?那麼沒有擔當。那姑娘雖說有心勾引你,可她沒了清白,孤身一人在外要如何生活。明明是你犯了錯,到頭來卻是她受懲罰,真是惡心。」


她要和離。


我爹不肯,糾纏不清。


我娘捅了他一刀,差點要了他半條命。


我娘說:「若是不和離,逮住機會就捅你一刀,嫌命長,咱們就繼續過。」


我爹慫了,吼道:「我隻是犯了一個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娘翻了個白眼兒,轉身走了。


後來我爹總是帶著各色各樣的女子招搖過市,想讓我娘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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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關起門來過日子,根本不搭理他。


我爹夜半醉酒,上門鬧事,被我娘打一頓。


這麼些年了,他總是上門討打。


我看得出,他後悔得很。


我便想著,日後我一定潔身自好。


否則像我爹這樣做個可憐蟲,那真是極為糟糕。


可我萬萬沒想到,我會喜歡上半夏這樣的女子。


膽小怕事,窩窩囊囊。


用她的話來說,那就是:「你惹到我!算是踢到棉花了!」


她剛到錦州,被人騙了二十兩銀子。


她日日到騙子門前吹拉彈唱,哭喪。


「爹啊,你死得好慘啊,需要二十兩銀子安葬啊。


「娘啊,你等著我買藥治病呢,就差二十兩啊。」


短短幾天,她族譜都快死光了。


騙子受不了,把銀子還給了她。


我無語道:「你可真窩囊,讓我出面,一句話的事兒。」


她美滋滋地數著銀子,「你懂什麼,強龍不壓地頭蛇。得罪了這種小人,日子可不好過。你能幫我一次,還能幫我無數次?一開始就想著依靠你,我還怎麼自立。」


她這麼說,也對。


你說半夏窩囊吧,她也有勇敢的時候。


路上遇上男人打女人,她第一個衝上去幫那個被打的女人。


結果人家是夫妻,那個女人反過來把她打了一頓。


我找到她的時候,她被抓得頭發凌亂,窩窩囊囊地坐在地上抹眼淚。


我又是可憐她,又是可笑,「下次還敢不敢了?」


她悶悶地說了一句:「敢!」


「你看街坊鄰居都不管,就應該知道是夫妻打架了。」我給她手上塗藥,嘆道,「人家夫妻一條心,你管這些闲事做什麼。」


她倔強地說道:「反正要管,萬一下一次,有的女子真的想脫離她丈夫的暴力呢?我隻要管對一次,就能幫一個人。」


回去的路上。


她又囑咐我:「這事兒你可別跟團子說啊,我怕她知道了,有樣學樣,回頭也去多管闲事,被人家打。」


「你不希望團子像你這樣……額,見義勇為?」我問她。


她別別扭扭地說道:「我這不是沒有見義勇為成功嗎?多窩囊。」


好吧,她也知道自己窩囊。


可我偏偏就喜歡上了這麼一個窩囊的女人。


說她窩囊其實也不全對。


她心裡是有一杆秤的。


有一次,她去青樓為人治病。


回來以後怒瞪著我:「男人都是畜生!」


我不敢說話。


她在房裡悶了一個時辰,出來遞給我一個蘋果。


這是道歉的意思。


「對不起,我不該遷怒你。」她茫茫然地說道,「那些女人太慘了,可我又幫不上什麼忙,心裡難受。」


我安慰她:「你肯上門為她們診病,已經幫到她們很多了。半夏,我們改變不了這個世道。能做的,唯有守好本心,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這是實話。


青樓女子得了病,沒有大夫願意給她們上門診治。


我娘曾說過:「男人們喜歡女人的身體,又厭惡女人的性別。真有志氣的,找男人互捅屁眼子就是,幹嗎一個個地上趕著娶妻?真是可笑。」


我爹聽了,眼睛瞪圓了:「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今日若不振振夫綱,真讓你翻了天。」


然後我娘又打了他一頓。


這事兒鬧到了皇宮裡。


我皇伯父頭疼地說道:「你好好地惹她幹嗎?惹急了,她連朕都罵。滾滾滾,朕不想摻和你們的家事。」


我娘是太後義女,自小跟皇伯父一起長大,情意深重,皇伯父自然是向著我娘的。


回家以後,我爹悽冷地坐在房間外面。


他抱著我痛哭:「兒啊,真是倒反天罡!你往後可別像爹這麼窩囊。」


京城中人人羨慕我娘,嫁了我爹這樣一個好男人。


可又有什麼用呢。


他還是背叛我娘了。


我娘有些話說得對極了,男人是淺薄又毫無自制力的動物。


我自小被她教導要尊重女人。


我爹當時說:「他是誠王世子,從來都是別人尊敬他的份。將來就算娶妻,別人還敢對他不敬?」


我娘聽了,一腳把他踹到荷花塘裡。


我爹爬上岸,訕訕一笑,又對我說:「妻子還是該尊敬的。」


認識半夏後,我真是感謝我娘對我的教導。


否則的話,她絕不會跟我走得那樣親近,還跟我一起養團子。


……


半夏被我鼓舞到,她去了藥房:「我要研制一些迷情藥、早泄藥什麼的,讓她們用在男人身上,接客人的時候也可以少受點罪。唉,隻是到時候找誰試藥呢。」


她看向我,我後背瞬間繃緊了。


半夏讓我幫她把這些藥拿到監牢裡,找一些十惡不赦的死刑犯試藥。


有一次,我不小心吸入了一些藥粉。


回去以後,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滿目之間,竟然都是半夏的身影。


做了一整夜的荒唐夢。


醒來的時候,懷裡抱著半夏的衣衫,上面汙漬斑斑。


半夏探進來半個腦袋,臉紅透了:「那個……那個,你昨日回來,揪著我的衣服不放,我就脫下來給你了。」


她支支吾吾的,話說不明白,我卻聽明白了。


那日以後,我們之間又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氛圍。


後來,團子三歲生辰宴之前。


我倆喝了些酒,做了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


一直到陸端砚找上門,我們的日子過得都不錯。


陸端砚發了瘋,在隔壁住下,甚至把我們之間的牆都打掉了。


半夏不讓我跟他起衝突,私下跟我說:「他這個人一向有病,越是把他當回事兒,他越來勁,不要理他。」


她該怎麼過還怎麼過,全然不把陸端砚放在眼裡,我稍稍安心。


「啊啊啊啊!我要來不及了!你怎麼不喊我起床呢?」


一清早,半夏蓬頭垢面地站在院子裡尖叫。


「來得及,先洗臉。」我把水給她端過去。


等她洗漱完,吃早飯的時候,我幫她梳頭發。


「昨天夜裡虎子來家裡說,他今早會晚半個時辰過來,所以我就沒叫你。」


今天是半夏下鄉義診的日子,虎子長得五大三粗會拳腳功夫,一貫是隨行保護半夏的。


半夏松了一口氣,咬著包子。


陸端砚又抽風,走過來往半夏面前一坐。


「三爺早上好。」半夏客氣地打招呼。


陸端砚點點頭,算是問好。


他裝得人模狗樣的,嘖,高貴的陸三爺呢。


團子出門了:「爹,娘,我去上學了。」


半夏把她抱過來,親了一通。


團子心滿意足地揮揮手走了。


虎子來了以後,半夏也要出門。


臨走前,她又拽過我親了一通,出門了。


一時間,家裡清靜下來。


我把髒衣服拿出來,坐在庭院裡洗衣服。


陸端砚盯著我脖子上的撓痕,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過我管他想什麼呢,總歸他待不了多久。


皇伯父看重他,要派他去寧州救濟災民,回來以後又是官升一級。


「世子就真的甘願放棄榮華富貴,住在錦州做個平頭百姓?」陸端砚說道,「就算您樂意,皇上也絕不想自己最疼愛的侄子,這樣平庸過活。」


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


我娘把我趕出京城的時候說了。


你一個四肢健全的男人,做什麼要別人伺候你。


別在家裡待著惹我嫌棄了,我給你捐了個官,你去謀生吧。


我娘可從沒把我當世子。


至於皇伯父,他也不敢惹我娘。


陸端砚看我沒說話,譏諷道:「難怪那三年,我怎麼都找不到她。這麼一想,是你出面讓大理寺少卿瞞住了她的消息。一直到你們真正在一起了,你才敢透露她的行蹤。世子殿下,看來你對你們之間的感情,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啊。」


他這話說對了。


半夏跟我說了她跟陸端砚的事情之後,大理寺少卿的人就找到了錦州。


是我出面,瞞住了半夏的消息。


對,我就是怕陸端砚找上門。


可那又怎麼呢,大局已定,他陸端砚隻能說些酸話。


「陸大人, 我看你嫉妒我,嫉妒得眼都紅了。怎麼, 盼著我回京城繼承王位, 你好乘虛而入?」我低頭給團子仔細搓洗衣服,懶散地說道,「別做夢了, 早點滾蛋吧。」


陸端砚說:「她說得對,沈妙是假的。我喜愛沈妙的天真爛漫,喜愛她的曼妙身姿, 喜愛她的嬌憨可人、真誠透徹。可這一切,都是假的。


「若她真是這樣跟我過日子, 日日醒來, 臉上有眼屎, 糊裡糊塗地打哈欠。穿著棉布衣衫,在院子裡踢毽子跳繩。這樣的她, 我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有病,跟我說這些幹嗎?


「若是做我的夫人, 斷不能像她這樣粗鄙。要會品茶賞花、吟詩作對。在家裡溫柔小意,在外能夠大方交際。絕不能高興的時候, 湊過來親我兩口, 半夜吵架了讓我滾蛋。」陸端砚說話的時候,又看我。


哦,上個月, 大半夜的,我被半夏趕出屋子。


她讓我滾蛋。


唉,她快來月事的日子都格外暴躁。


是我不該摟著她親個沒完沒了。


陸端砚果然有病,大半夜不睡覺,聽牆角呢。


陸端砚繼續自言自語:「對, 我絕不會喜歡林半夏這樣的女子。做事毛毛躁躁, 丟三落四。整日裡,全靠你提醒才會記得帶藥箱。十次裡面有八次, 她出門又會返回來找東西。


「還會掐著腰站在巷子口, 跟人對罵,無非就是小孩子在學堂裡跟人起了衝突,多不體面。


「她是半點不會操持家事, 上個月賺的銀兩, 交了租子竟然一文錢不剩。


「若真是讓她管家, 估計賬本都算不明白。」


「陸端砚, 你快去照照鏡子吧。」我實在不想聽下去了,這人都癔症了,「你看看, 你嫉妒得都扭曲了。」


外面的下人進來,跟陸端砚說該走了。


他站起來,不小心被晾衣繩上半夏的衣衫掃了一下臉。


也不知道怎麼的, 他出門前身子一晃蕩, 扶著牆哇地吐了一口血。


我冷眼看著。


他擦了擦嘴。


陸端砚轉過身, 平靜地說道:「霍戰野,我會盯著你的。天下的男人就沒有不偷腥的,等林半夏對你心灰意冷那一日, 我會讓她知道,我才是她最好的選擇。」


他離開了。


我哂然一笑。


那你等著吧,等到死。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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