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2025-01-08 14:22:393899

這是袁鐵牛招搖撞騙的一貫手段,不把人蒙住,他袁天師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名頭了。事情進行的極為順利,上官家的人將他奉為上賓,沒少與之送禮,等對方提出要請他入京一趟,袁鐵牛卻不免猶豫了。


可上官家出手極為大方,不光重金相許,還許諾一樣袁鐵牛十分想要的東西,這人貪欲作祟,就跟著來到長安。等人到了長安城,袁鐵牛見到事主,才發現惹到了不能惹的人。


上官家何許人也?乃是傳承數百年的大族,什麼妖魔鬼怪沒有見過,以袁鐵牛的手段,瞞得過一時,瞞不過一世。袁鐵牛被識破後,百般狡詐皆無用,面臨將死的局面,就在這危機關頭,他說了一句話,暫時保了他自己一命。


據他自己所言,這話是當年袁天師賜給他祖父用來保命的。他祖父生前乃是袁天師的僕人,侍候他多年,當年袁天師預言自己將死,高宗準許他回鄉。回鄉後,袁天師遣散眾徒,辭別家人,唯獨這位跟隨他多年的僕人未得一物。


袁天師思索再三,告訴了僕人了一句話,說多年後其子孫惹禍,恐將斷了他的香火,他賜一句谶語與他保命,可保香火不斷。


這句話被袁鐵牛的祖父牢記在心,臨死前傳給袁鐵牛的父親,而袁鐵牛的父親又傳給他。


可到了袁鐵牛這一代,袁家早已沒落,竟是連一般小戶都不如,袁鐵牛從小就是個潑皮,靠在街上招搖撞騙過日子,哪裡記得什麼谶語不谶語。會事隔幾十年依舊仍有印象,不過是這些年他靠著袁天師的名頭混飯吃,他從祖父、父親那裡聽來的一切關於袁天師的事跡,都是他招搖撞騙的砝碼,也是讓自己更像袁天師第多少代徒孫的工具。


原話他記不清了,大概的意思就是告訴那個要殺他的人,如果有朝一日有個奇怪的宮女去了他的身邊,一定要把她留下。


其實這話是什麼意思,連袁鐵牛自己都搞不明白,他甚至覺得這話就是他爹用來騙他的,或者他祖父跟他一樣,也是個拿袁天師名號招搖撞騙的神棍。可死到臨頭,總是想爭得一線生機,他也就死馬當活馬醫了。


當時聽到這話,上官家的人當場就愣住了。


無他,這話雖然沒頭沒腦,卻透出兩個訊息。


一是和宮裡有關系,二是知道要殺他的人不是他們,而是另有其人。也是指著宮裡,正確的是指著六皇子。


可要知道當初為了保密,上官家並未坦述身份,而隨著袁鐵牛被識破,本來出面的六皇子也並未出面。既然如此,此人為何能說出和宮裡有關的信息?還知道要殺他的人是六皇子?


這個命令確實是六皇子所下,因為他最討厭被人耍,再加上當時正值他毒發,就是隨口說了句拖出去剁了喂狗。


更巧的是消息被遞到宮怿手中,恰恰是倩兒有孕,布局打算離宮之時。


而能稱之為奇怪的宮女,也就隻有那麼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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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連袁鐵牛沒想到,不過是一句話,竟會切中這麼敏感的幾個點,所以他非但沒有脫身,反而被當做奸細用刑了。


用刑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問出,他和那個宮女到底什麼關系。


見此,袁鐵牛也不是傻子,更是信誓旦旦著重描述了當年這句谶語的出處,為此還進行各種言語烘託,以證明此事玄之又玄,他沒有說謊。


事實上袁鐵牛也確實沒說謊,不過此人生性狡詐,嘴裡沒一句實話,讓人無法信任。其實袁鐵牛要是早知道事情會是這樣,他絕不會亂說話,更不會來長安,可惜現在想死都死不了。


“小的用小的祖宗發誓,小的絕無虛言,這話真是袁天師當年傳給小的祖父,用來保香火不斷的谶語。”


上官歸知道他沒有說謊,因為去查袁鐵牛的人已經回來了。


袁鐵牛的祖上確實是袁天師身邊的僕人,而當年袁天師臨死之前,曾賜了每個徒弟一句谶語,內容不可考,知道的人也很少,但確實有其事。而袁天師死後,袁鐵牛的祖父便去了妻子的原籍蜀地。


蜀中不同他地,進出一趟艱難,而此人祖上三代都未曾離開過蜀地,與京中的人更無聯系。而秦艽的底細,上官歸也查過了,她與袁鐵牛之間沒有根本聯系的機會。


兩廂印證下來,上官歸傾向袁鐵牛是沒有說謊。至於事情為何會這樣,暫時沒有頭緒,也許真是一句谶語。


需知,袁天罡雖去世多年,但在關於他的傳說卻一直流傳於世,號稱前知五百年,後知數千年,平生所算之卦,從無出錯,更留下奇書《推背圖》,幾乎是被人譽為陸地神仙的人物。


不過心裡這麼想,上官歸卻不會這麼表現,自打父親去世後,偌大的上官家壓在他的身上,他已經學會幹什麼都不行於色。


“既然你還是不願說實話,阿衝。”


“在。”


“等等等等,我還有一件事沒說。”


上官歸抬了抬手,制止了拿著刀上前的阿衝。


“最後一次機會。”


“之前你們說的盲眼之毒,我早年曾見過類似的病症,不過那不是毒,而是蠱。我也不知到底是不是,但那稀奇古怪的症狀很像,隻求爺爺們放了小的,小的這把歲數,不過就是騙了下人而已,也沒造成什麼錯處,實在當不得拿去償。”


“先說事,再說命。”


第38章


這一夜秦艽做了很多夢。


夢裡光怪陸離,沒有具體,一會兒在夢裡,一會兒又夢到現實中的事,亂七八糟的,以至於她一整夜睡得都不安穩,第二天便起遲了。


等她收拾好出去,六皇子已經在用早膳了。


似乎聽見小綠跟她說話聲音,六皇子‘看’了過來:“你先去用早食,這兒不用你服侍。”


秦艽見他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旁邊又有小綠幾個侍候,便下去了。


早食是粥,秦艽吃的時候還在想昨晚的夢。她以前不會太深究自己的夢,可自打做了那個夢後,她每次做了什麼夢都會細想,就怕漏掉細節。可想來想去都沒有頭緒,反而越想越煩,索性便不想了。


這時小安子來找她,說是皇後娘娘派人來了,秦艽不用想就知道,這是正主兒來了。


看著那兩張熟悉的臉,秦艽一陣恍惚感。


明明時間變了,情況也變了,但現實有一種該死的詭異相似感。


面前這兩個人正是她‘除掉’倩兒後,面對的最大的對手。一個叫彩蝶,一個叫彩雲。之所以會將她們稱之為最大的對手,是因為這兩人也是她在紫雲閣最後的對手了。


尤其是彩雲,當初除掉彩蝶後,她便觸怒了蕭皇後,重重針對接踵而至,根本來不及對付彩雲,最後她選擇了兩敗俱傷的打法,借著彩雲的手揭露自己的身份,同時也咬掉對方,兩人一並被送出紫雲閣。


“小艽……”


秦艽回過神來,才發現大家都看著她。她隱隱感覺一陣頭疼,想來還是昨晚著了涼。


似乎看出她有點不在狀態,小藍對她道:“秦艽姐姐,殿下說後寢殿的事由你負責,所以這兩位姐姐便由你來安排。”


這個姐姐不是代表秦艽的年紀比小藍大,而是按照高低來算,如今秦艽是六皇子身邊的大宮女,哪怕她今年還不到十五,小藍卻十八了,也該叫聲姐姐。


同時也代表臣服,小藍一向是個老好人,是屬於話少幹活多的性格。這次秦艽坐上大宮女的位置,連向來和秦艽好的小綠都有些微詞,唯獨她似乎沒有什麼意見。


秦艽看了她一眼,面向眾人時已經換了張臉,臉上帶笑,卻隱隱含著嫉妒的惡意:“既然殿下說讓奴婢安排,奴婢記得文瓊那屋還有空位,雖然三個人住一間屋是擠了點,但沒多餘的房間了,就委屈兩位姐姐了。”


她臉上的惡意有點太明顯,叫彩蝶的沒忍住問了句:“我們三人住一屋,你住哪兒?”


秦艽用看傻子似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我晚上要給殿下守夜,自然是住後寢殿。兩位姐姐時候也不早了,殿下還要去弘文館,二位就下去安頓罷。”


她給小藍遞了眼色,小藍忙上前要帶二人下去。


彩蝶似乎有些不忿,被彩雲拉了一下,兩人便下去了。


至於其他人,估計還是第一次見秦艽這樣,有點目瞪口呆的樣子。秦艽心想如果小藍也有問題,這綠紅青裡,是不是還有人有問題。


時間沒有給她多餘考慮的空隙,她去了六皇子身邊,拉了他衣袖一下,狀似撒嬌地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


這又是一個霹靂,難道說也不過一晚上的時間,秦艽便成了殿下的房裡人?不然何至於親密至此?


不管小綠幾個怎麼想,秦艽已經和六皇子一同出門了,陪伴在側的還有小安子和小平子。


至於彩雲彩蝶兩人,初來乍到就被秦艽給了個下馬威,還安排去了和文瓊一個屋子,可以料想三人之間肯定有一場鬥爭,不過具體會如何,還要且等後續。


另一邊,秦艽本來想把自己的打算告訴六皇子,但宮怿坐著肩輿,他也是皇宮裡唯一允許使用肩輿的皇子,說話不太方便,隻能暫且按下不提。


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六皇子用完晚膳,兩人單獨在書房中,秦艽才提起此事。


按照她的想法,倩兒的路子並不太適合她,因為倩兒有特殊的身份,所以倩兒可以借著身份跋扈,她卻不能。


她唯一仰仗的隻能是六皇子的寵愛,這種寵愛不能是單隻對宮女的信任,而是還帶點兒其他意思。想讓男人對一個女人無底線的縱容,能是什麼?尤其六皇子正是血氣方剛之年,而秦艽含苞待放。


“小艽,你說什麼,我還有點沒聽懂。”


本來秦艽就有點窘,六皇子還這麼問,問得她臉上都快冒煙了,還得強行保持鎮定。


“殿下,沒聽懂就算了,奴婢的意思就是奴婢說什麼,您就聽什麼,至少在外人眼裡是這樣,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奴婢自己來就可以。”


借機營造點曖昧,給人以錯覺,這種事還是難不倒秦艽的。


“可你剛才明明說讓我跟你親熱。”老實的六皇子說著老實的話。


秦艽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她咳了兩聲:“不是這樣的,奴婢的意思是假裝,假裝表現懂麼?”


“為什麼要是假裝?”


“這個……”巧言令色如秦艽,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怎麼樣才算是親熱?這樣?”


六皇子伸長胳膊,摟了下秦艽的腰,嚇得她頓時伸手去推,才發現他沒有其他意思,好像隻是示範給她看。


“還是這樣?”他空出的另一隻撫了撫秦艽的臉頰。


她被摸了一抖,睜眼看他隻是示範,才忍住想要制止他的衝動。


“大概就是這樣,殿下你記住小艽是你最寵愛的小宮女就好了。”她清了清嗓子,有點尷尬說。


“小艽本來就是我最寵愛的。”


少年霽月清風,霞姿月韻,世間最美好的詞用在他身上也不為過。此時當他含笑說出這句話時,秦艽的心跳何止漏了一拍。


“其實我們不用假裝,我本來就是想親近小艽的。”他睫毛半垂地說道,好像有一點點害羞。


秦艽看著他,有點愣神。


“難道小艽不願意與我親近嗎?還是你嫌棄我是個瞎子?”


呃?


這到底是在演哪一出?可不管哪一出,秦艽都受不了看見他臉上露出任何屬於傷心的神色。


“殿下,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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