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謝。”不用跟爹說謝謝。
“娘說和人交往要懂得禮數,尤其是不太熟的人。”頡兒道。
秦艽就見他表情一下子糾結起來,今天真是讓她開了眼界,但她心裡很舒服,有一種泄了恨的舒服。
秦艽在廚房給阿朵他們留了飯,等她端著盤碗回去,飯都吃了,碗沒洗。
本來洗碗是阿力和大山的活兒,她現在也不知道幹什麼,就把碗給洗了。趁她洗碗收拾廚房的功夫,兩個娃兒在院子裡玩了會兒,等她忙完,就該是兩個娃兒午睡的時間了。
秦艽燒了熱水,給他們洗臉洗手,洗完就領著他們進裡間去了,也沒管宮怿。
他也沒進去,本來秦艽以為他走了,誰知哄睡兩個小的出來,發現他還在外面坐著。
“你不回去?出來這麼久了。”
認真來說,宮怿從沒有見過秦艽這樣,怎麼說呢,鋒利,帶著一種單刀直入的尖銳感。但她卻並不是敵視他,隻是用一句話就切入了他正在糾結的問題。
他本心是不想走,因為什麼事都還沒說清楚,他才跟兩個孩子相處了一會兒。可他心裡清楚自己出來這一趟有多麼難,不是出來困難,而是避開所有眼線,出來一趟還這麼久很困難。
他做了局,讓所有人都以為懷南郡主在東宮。這裡是萬萬暴露不得的,所以他必須得回去。
“我是要回去了。”他心裡是想把大概情況與她說說,也是不想讓她誤會自己急著走。可話到嘴邊上,他想起之前她滿臉茫然說自己很累的場景,竟怎麼都出不了口。
“等過兩日,我再來看你們。”
看他離去的背影,秦艽反倒松了口氣,她轉身回屋裡,頡兒睜開了眼睛。
“娘,那個人走了麼?”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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頡兒哦了聲,閉上眼繼續睡覺,旁邊甯兒睡得正香。
……
秦艽睡了會兒,出去換阿朵。
阿力和大山還是太扎眼,一般秦艽都不會讓他們守鋪子,就忙點進貨搬貨什麼的事。
其實守鋪子是一件很無聊的事,無事秦艽就會拿些針線活兒來做,或者和來買東西的大娘小媳婦們聊幾句,時間就過去了。
秦艽正在給線打結,感覺有人進來了,她頭也沒抬,問道要什麼。
“醋。”來人操著一口帶點異域腔調的官話,手裡拎著個瓶子。
秦艽看了過去,竟是那個康阿努。
她抿了抿嘴,若是她沒有記錯,他似乎前天才來打了一瓶子醋。
“您家吃醋這麼費?我記得前兒您剛來買過。”
秦艽的意思是故意點明,讓他識趣,能知難而退。很顯然她的這種點明法對方不懂,又或是懂也想不放棄。
靜默了一會兒後,康阿努說:“我記錯了,要醬油。”
可是您大大前天才才來打過醬油。秦艽還是決定把這話忍下,等王大娘來和她說算了,畢竟兩人說起來並不相識,她之所以會知道對方叫康阿努,還是因為從街坊聊天裡聽來的。
這一片算是胡漢雜居,胡人多,漢人也多。做生意的居多,但都沒什麼錢,算是小本買賣,而康阿努算是這一片裡比較有錢的胡商,平時進進出出也沒見他家裡有女人,所以附近的大娘小媳婦們就特對他上心,不止一家想把自家閨女說給他,不過都沒成,也不知道他怎麼會看中自己的。
秦艽把醬油瓶裝滿,遞過去。
康阿努接下,將手裡的錢放在櫃臺上,換做平時,他怎麼也該走了,可今兒卻不知為何沒走。
“你…還要買什麼嗎?”
這時,從裡面跑出來個女娃娃,人還沒站定,嘴裡就在叫娘。
秦艽一邊攬過女兒,一面對康阿努的沉默投以疑惑的目光,他局促地笑了笑,道:“不買什麼了。”說完,就匆匆離開了。
頡兒跟在後面也來了。秦艽拿了糕點,給兩個孩子吃。
吃完了,才放他們出去。
秦艽專門觀察了下甯兒,見她還是玩得沒心沒肺的,心就放了下來。
宮怿為何沒再說讓她跟他回去,三個月後的婚禮該怎麼辦,她都不想去想,隻想能清靜會兒就盡量清淨會兒。
第93章
王大娘說是兩天,隔了兩天真來了。
秦艽當面拒了這事,為了怕節外生枝,隻說自己暫時沒有改嫁的打算。王大娘倒想勸她,可秦艽臉上笑著,態度卻很堅決,隻能遺憾而去。
之後康阿努倒也沒再來打醬油,秦艽本以為這事就算罷了,卻沒想到有一天回到家,竟看見康阿努出現在她家裡。
經過解釋才知道,康阿努不知從哪兒抱了隻小狗來,說要送給兩個娃兒養。
借口十分得當,他平時要做生意,實在養不了,這種剛斷奶的小狗要是扔在外面,要不了兩天就會死了,他想著秦娘子家有兩個孩子,小孩子應該喜歡這個。
事實上甯兒和頡兒還真喜歡,那幾隻小雞崽頓時失寵了,秦艽回來就看見兩個娃兒抱著小狗舍不得撒手的樣子。隻能認下,不過她也不是沒有別的打算,剛好她這趟出去買貨,貨裡有糕點和果子,她拿了一包給康阿努,說就當是謝禮。
“你跟我不用這麼客氣,本來就是給兩個孩子的。”康阿努用那雙藍色的眼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秦艽皺起眉。
這胡人是認真了?這是打算從兩個娃兒身上下手?
還別說,秦艽猜對了,那日王大娘去給康阿努信兒,還真是打擊到了他。
他自詡自己長得不醜,家裡也有幾個錢,不喝花酒包粉頭,沒有什麼不良嗜好,也能接受兩個孩子,為何她不願意?
王大娘大抵是真想得那兩匹帛,就跟他說婦道人家若有孩子,孩子就是心尖肉,兩人不熟,她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對孩子好,能放心跟你?
總而言之,就是說了些讓康阿努在兩個孩子身上下功夫的話,這話被他給聽進去了。
也不知道小娃兒喜歡什麼,但一般孩童都喜歡貓兒狗兒啊的,他就從託人從小販手裡弄了隻小狗崽,誰知還真是下藥下對了。
就因為這隻叫花花的狗,甯兒和頡兒對康阿努可熱情了,偶爾兩人在門前玩,見康阿努打門口經過,老遠就會叫上一聲康叔叔。那親熱勁兒,讓巷子裡那些大娘小媳婦們沒少議論,都在偷偷猜測這秦娘子和康阿努是瞧對眼了,不然兩個娃兒親成這樣。
那康阿努也就打蛇順竿爬,隔天就會拿些東西來給兩個孩子,或是些小點心,或是兩個玩具什麼的,不會逼得太緊,但存在感很強,若是秦艽跟他客氣說這樣不好,他就拿兩個孩子說事,說是給孩子的,弄得秦艽根本沒辦法拒絕。
此時康阿努哪裡還有之前天天打醬油的傻勁兒,也許人家不是傻,隻是換著方式刷存在感,眼見有門,自然力氣都使出來了。
……
這些消息源源不絕地送到了宮怿手裡,他心裡那個氣急敗壞就別提了。
想立刻趕過去,可他根本脫不開身,隻能暗自煎熬著。好不容易找了個去慈恩寺齋戒幾日的幌子,還沒走到門前,就看見一個身材高大的胡人,站在兩個孩子面前,正在跟他們說著什麼。
“甯兒,還不快到爹這裡來。”他暗咬著牙,堆著笑說。
兩個娃兒把他看看,也不說話,就往門裡跑去了。
康阿努的臉當即沉下來:“你是誰?怎麼跑到這裡來認孩子。”
“你說我是誰?我自然不是亂認孩子的,我倒要問問你是誰。”
“我……”
這時,秦艽聽了兩個娃兒的話,從裡面走了出來。
“你怎麼又來了?”
宮怿的心刺疼了下,堆著笑說:“我來看看你和孩子。”
康阿努問道:“秦娘子,他說他是孩子的爹,這件事是真的?你的丈夫不是做生意死在外面了?”
聽秦艽這麼形容自己,宮怿的臉當場就黑了,心裡的酸爽別提。
秦艽也不想讓康阿努在自己身上浪費時間,道:“他確實是孩子的爹。”至於為何死而復活,她不想細說,她覺得康阿努應該能明白意思。
她哪知曉康阿努確實明白意思,比她想象的更多,什麼情況下能讓一個婦人帶著孩子獨自在外居住,自然是當丈夫的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大梁的律法並不禁止婦人改嫁,戶婚中也有規定,若夫妻不相安諧而和離者不坐。
別說秦艽搬出來住,說不定已經和離了,即使沒有和離,隻要女方願意,和離也不是什麼難事,頂多對方獅子大開口要求拿一筆錢賠償。康阿努甚至已經想好了,用多少銀子來讓對方松口和離的事。
“我不會放棄的。”康阿努看著秦艽,藍色的瞳子裡寫滿了堅決:“不管怎樣,我等你跟他講清楚,如果他胡攪蠻纏,我會幫你的。”
康阿努走了,宮怿臉黑如炭。
秦艽頭很疼,理都沒理宮怿,進了店裡。
宮怿隨後跟了進去。
這一幕自然沒瞞過那些老大娘小媳婦們,隻是不一會兒的功夫,雜貨店秦娘子的丈夫沒死,和康阿努對上的事,就傳遍附近的幾條巷子。
整整半下午,秦艽都沒有理宮怿。
不過她也沒阻止他和兩個娃兒,不過效果好像不大好,一來宮怿有前科,二來因為宮怿的出現,康阿努走了,兩個孩子還是偏向康阿努的。
到晚上吃飯的時候,秦艽才和宮怿說第一句話:“你不回去?”
“我借口去大慈恩寺齋戒數日,可以不用回宮。”頓了頓,他有點可憐兮兮地道:“我也沒別的地方去,你收留我嗎?”
“我才不信堂堂的太子殿下,在長安城連座私宅都沒有。”
“有倒是有,但我現在不能走漏行蹤,外面盯我的人多。”
秦艽忍了忍,道:“你想住就住吧,不過沒有多餘的房間,你要是願意打地鋪你就住。”
其實這座小院本就沒多大,前面是鋪子,後面是住處,正房兩間,一間堂屋,一間臥房。東廂兩間房,阿力和大山住一間屋,阿朵一間。西廂也是兩間房,一間是廚房,還有間房被改成了兩個半間,一個半間當倉房,還有半間做澡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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