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5-01-08 15:51:534265

司言將我牢牢禁錮在懷裡。


「你不該來。」


滾燙的身軀似乎要將我融化。


我越過他的肩膀,看到床上一團不明物體。


好家伙!


我就說我這兩天換下來的衣服怎麼都不翼而飛了!


司言蓋著我的眼睛。


「不許看。」


我嘴一張就是嘲諷:「怎麼,你對著我的衣服哭了嗎?」


不知道哪個字觸碰到司言岌岌可危的精神狀態。


他發狠吻了下來。


狂風驟雨般掠奪我的呼吸。


房間內陷入一片混亂。


12


情到濃時,司言甚至有點失神。


我趁機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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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向 A 國的那批貨……」是你炸的?


後面幾個字突然變得支離破碎。


「李盛,你還有心思想這個?」


第一次從他嘴裡聽到我的全名。


我的思緒跟著亂了套。


荒唐一夜後,司言冷靜了很多。


他沒做到完全標記。


隻是在我腺體上啃了不下五個牙印。


我氣得狂踹他。


「司言!你是狗嗎!」


他又變成了那副死樣子。


不反駁,就笑著給我賠禮道歉,笑著給我捏腿揉腰。


關於我的試探也無人再提起。


13


司言易感期過後,徹底恢復正常。


他端著兩杯綠茶坐在我身側。


我冷著臉讓他滾遠點。


被無視。


司言問:「我們是不是應該見下雙方家人?」


我挑眉:「你有家人?」


背調裡他三代近親全死於意外,飛機失事,火災,車禍等等。


「沒有。」


「那見個屁。」


「你弟弟呢?」


我噌一下站起,冰冷的物件瞬間抵在他腦門上。


「不該問的別問。」


司言沉沉看著我,隨後舉手投降。


我收回槍支,警告他:「不許碰我弟。」


男人嘆了口氣:「我沒有惡意。」


「誰信。」


「我隻是覺得,你弟的情況……」


司言突然噤聲,按著我的後脊往下壓。


「走!」


跟他一起發出聲音的,還有沙發上冒著煙的槍眼。


我也瞬間意識到不對勁。


逃命途中也不忘罵他:


「挑的什麼破地!這才幾天就讓人端了!」


司言沒說話,全程護著我上了車。


他開車。


我手拿小型狙擊槍跟遠處的人對衝。


狂風呼嘯而過。


黑色轎車在車流中來回穿梭。


一側車門都快被打成篩子了。


我罵罵咧咧換上另一條彈藥。


「你他媽行不行啊,這麼久還沒甩開人!」


又是一個急轉彎。


我掏出個手榴彈往原來的路口扔。


轟隆一聲巨響。


火光衝天,道路直接癱瘓。


好在射擊的人明顯少了。


司言抽空誇了我一句:「幹得漂亮。」


我吹了吹槍口:「還早著呢。」


幾個人影從不遠處的高樓滑下。


根根繩索四面八方全捆在了車轱轆上。


我們被極限逼停。


我坐在原地,數著槍匣子裡的子彈數目。


然後對司言說:「你下去吧,反正他們的目標不是我。」


司言挑了挑眉:「變成鳏夫的話是沒有尾款的哦。」


我立馬把槍口對準他太陽穴。


「笑死,我現在是你的順位第一繼承人,你死了,金州的股票我拋著玩。」


14


有人敲了敲車窗。


還怪禮貌的。


我跟司言對視一眼。


槍口瞬間調轉方向,對著窗外的人一槍爆頭。


這下可是惹眾怒了。


槍林彈雨的,比放鞭炮都熱鬧。


司言將我夾在胳肢窩裡跑。


我對這個姿勢非常不滿,但申請換姿勢的要求被駁回了。


司言握著我的腰,一會旋轉一會跳。


我就在天旋地轉中給對家爆頭。


躲了半晌,我忽然覺得有幾分熟悉。


我用槍託頂了頂他:「你也在獵鷹待過?」


不然這行事做派怎麼如此相像。


司言認下:「是啊,還認識了個沒心肝的漂亮小 O 呢。」


謝邀。


後面這句不是很有必要。


我撇撇嘴,將最後一個子打出去。


果斷丟了礙事的槍支,轉成近戰肉搏模式。


司言躲在掩體後面給我打掩護。


區區十幾個。


眨眼間全被我收拾了。


我舔著刀尖,「你知道他們僱我當保鏢,一次多少錢嗎?」


司言嫌棄地給我擦嘴。


「髒死了,不知道有沒有病,別亂舔。」


我腦門上的青筋突突跳,一字一頓:「司、言。」


「好好好,多少錢都給你翻倍算。」


今日到賬——五千萬元。


15


組織裡有人問我是不是不幹這一票了。


指的是司言懸賞令的事。


我點點頭,讓他們挑我不在的時候下手。


畢竟是一個組織的,不想鬧得太難看。


後面過了一段相對安生的日子。


有人來殺司言,我就把對方殺了。


再抽空跟司言搞點增進夫夫感情的事。


美哉。


但是吧,窮兇極惡之徒向來沒什麼信譽可言。


他們騙我說公司有事。


我左腳剛踏進大門的第一秒。


他們就從四面八方圍了上來。


我靠蠻力幹爆一圈人,站在中心氣喘籲籲問:


「什麼意思這是。」


面前的刀疤臉把玩著一把形狀怪異的槍。


「你 24 小時都跟兩億美金在一起,我們找不到機會下手,隻好先把你請過來了。」


笑死。


要真是這樣,跟我說一聲,我走就是了唄。


幹嘛搞這麼大陣仗。


還不是想新仇舊恨一起報。


我環視一圈。


幾乎都是當初被我摁在地上揍過的。


我冷笑:「手下敗將。」


極輕的破空聲傳來。


我耳朵尖抖了抖,本能地往下躲。


成團的空氣扭曲著削掉我頭頂一簇發絲。


信息素槍。


司言炸掉的那批。


我瞳孔猛地緊縮。


忽然間,那又輕又快的聲響不斷出現。


但射出來的隻有一團團無色無味的空氣,非常不講武德。


我避無可避。


被擊中的地方乍一看隻是破點口子。


實際上。


氣團中藏著的信息素觸及皮膚的瞬間便化作利刃。


直往血管裡鑽。


被迫承受別人的信息素。


猶如被萬千螞蟻啃食。


多挨上幾槍能活活疼死過去。


怪不得司言冒著被全球追殺的風險,也要炸了呢。


刀疤臉笑著靠近我。


將巴掌大小的信息素槍對準了我的後頸。


輕響再次出現。


我拼盡全力往旁邊滾。


氣團擦過腺體,火辣辣的。


好像多年前大炮轟過去的感覺。


司言那個蠢貨……


炸也不知道炸幹淨點。


這是我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個想法。


16


回憶冒著點點星光浮了上來。


那是我進入獵鷹的第二年,十五歲。


站在人群裡瘦得跟猴一樣。


在基礎體能達標後。


​‍‍‍​‍‍‍​‍‍‍‍​​​​‍‍​‍​​‍​‍‍​​‍​​​​‍‍‍​‍​​‍‍‍​‍‍‍​‍‍‍‍​​​​‍‍​‍​​‍​‍‍​​‍​​​‍​‍‍‍‍‍​​‍‍​​‍‍​‍‍‍​​​‍​​‍‍​​‍‍​​‍‍‍​​​​‍‍‍​​​​​‍‍‍​‍‍​​‍‍‍‍​​​​‍‍‍​​​​​​‍‍​‍‍‍​‍‍‍‍​‍​​​‍‍‍​​​​‍‍‍​‍​‍​​‍‍​​​‍​​‍‍​​‍​​​‍‍‍​‍‍​‍‍​​‍‍​​‍‍‍​​‍​​‍‍​‍‍‍‍​‍‍​‍‍​‍​‍​‍​‍‍‍​‍‍‍‍​​​​‍‍​‍​​‍​‍‍​​‍​​​​‍‍‍​‍​​​‍‍​‍​‍​​‍‍​​‍‍​​‍‍‍​​‍​​‍‍​‍​‍​​‍‍‍​​‍​​‍‍‍​​‍​​‍‍​​​​​​‍‍‍​​​​​‍‍​‍‍‍​​‍‍‍​​‍​​‍‍​​​​​‍​​​​​​​‍‍​​​‍‍​‍‍​‍​​​​‍‍​​​​‍​‍‍‍​‍​​​‍‍‍​​‍​​‍‍​‍‍‍‍​‍‍​‍‍‍‍​‍‍​‍‍​‍​​‍‍‍​‍‍​‍‍​​‍‍​​‍‍​‍​​‍​‍‍​‍‍‍​​‍‍​​​​‍​‍‍​‍‍​​​‍​​​‍‍​​‍‍‍​​‍​​‍‍​‍‍‍‍​‍‍​‍‍​‍​‍​‍​‍‍‍​‍‍‍‍​​​​‍‍​‍​​‍​‍‍​​‍​​​​‍‍‍​‍​​‍‍‍​‍‍‍​‍‍‍‍​​​​‍‍​‍​​‍​‍‍​​‍​​​‍​‍‍‍‍‍​‍‍‍​​​​​‍‍​​​‍‍​‍‍‍​​​​​‍‍‍​‍​‍​‍‍‍​‍‍​​‍‍​​​‍​​‍‍​‍​‍​​‍‍​​​‍​​‍‍​​​​‍​​‍‍​‍‍‍​​‍‍‍​​‍​‍‍​‍​​​​​‍‍​​‍​​​‍‍​​‍​教練將我們全拉去了某個與世隔絕的海島。


一行三十人,將在這裡進行一場為期兩個月的死亡訓練。


那裡有最原始的猛獸。


也有最先進的炮火。


能不能活,全靠自己。


兩個月後,才會有船來迎接勝利者。


勝利者可以更進一步接觸到獵鷹的資源。


絕境有時候激發的,不是人的潛能,而是無盡的惡意。


選擇遊出去的被鯊魚活剝。


選擇進叢林的被老虎生啃。


我吃了一個多星期的野草樹皮時,他們開始對自己人下手了。


更多的人,不是死於猛獸跟炮彈。


而是死於同伴想活下去的渴望。


某天,我為了逃避野豬的追捕躲到樹上。


忽然間,天旋地轉。


腺體隱隱發燙,整個人控制不住地發抖。


四肢跟春水一樣軟得不成樣子。


我料想不對,但這裡沒人會來救我。


遠處火光劃過。


如果是平時,我會感慨是流星,要許願。


但此時,我得先跟弟我弟道個歉,我答應他會平安回去的。


轟隆一聲巨響。


大地都在顫抖。


我整個人重心歪斜,栽在了地上。


後頸突然一涼。


我摸了摸脖子,血窟窿一個。


好像有人跑了過來。


看衣服像哪家的小少爺。


是跟自己的隨從走散了吧。


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散了出來。


我一邊感受著生命流逝的冰冷感,一邊嘲笑對方要來陪我送死。


緊接著。


一團紗布樣的東西按在了我殘缺的腺體上。


渾身綠茶味的小少爺讓我不要死。


好笑。


你是少爺,不是閻王爺。


他將我撐了起來,踉跄著前行。


遇到亂跑的野豬差點嚇到哇哇大哭,也不忘捂著我的傷口。


我笑得想……突然也沒那麼想死了。


最後。


我靠在他肩膀上,看著他尚且圓潤的側臉。


陷入了昏迷之中。


17


哐當一桶冰水兜頭而下。


我被激醒。


刀疤臉拿著刀在我臉上劃拉。


「你說,給你割個什麼樣式好。」


我啐了他一口。


刀疤臉怒火中燒,咆哮著要殺了我。


我被纏得跟個木乃伊一樣。


全身上下能動的隻有嘴。


正想著怎麼實行空嘴接白刃呢。


刀疤突然停下了動作。


他丟了刀,換成手在我臉上摸來摸去。


我一陣惡寒。


「你最好祈禱我不會活著走出這裡。」


刀疤嗤笑,嘴臉越來越猥瑣。


「反正都要死了,讓小爺我爽爽。那兩億美金是不是也這樣對你啊。」


提到司言。


我就想起他對著野豬哭的樣子。


沒忍住笑了出來。


「哎,我問你啊,從我回公司到現在,多久了?」


刀疤不明所以,愣愣地答:「三個多小時吧。」


那也差不多了。


我環顧四周,看著像某個廢棄倉庫。


也不知道司言會從哪裡破門而入。


18


刀疤腦子轉過彎了,奸笑道:


「怎麼,等你情夫來救你嗎?


「他來不了咯,他現在應該也快被炸死了吧。」


我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


司言要是死在他們手下。


我回去就跟他離婚。


丟臉的玩意。


這個想法剛一結束,嗚嗚的轟鳴聲由遠及近。


我挑了下眉:「我情夫來救我了。」


司言呼嘯著一輛缺門少窗的四輪出現。


可見一路上戰況激烈。


「我可聽到了,你見過誰家情夫有結婚證的?」


刀疤又掏出了他那把破槍。


對著那爛車狂發射。


可惜。


射出來的氣團再厲害,也隻是氣團,隻能在鐵皮上留下幾個淺坑。


司言一轱轆撵在刀疤身上。


他揮著把簡易小刀,將我身上的繩子割斷。


抑制頸環下溢出的點點綠茶味逐漸跟記憶中的重合。


我心跳得有些快。


我看著他線條分明的側臉,輕輕戳了戳:


「我想起來了。」


「嗯?想起來了?那回去再跟你算賬。」


他一把將我拎上了車。


「等會。」


我趴在窗沿,對著刀疤幹瘦的背影,射出兩把小刀。


一刀對準腺體,一刀對準下……


「搞定,走吧。」


刀疤悽慘的哀嚎在倉庫內回蕩。


司言嘖嘖了兩聲:「夠狠的,你不會也對我這樣吧。」


又是他開車,我開槍。


拿了一連串的人頭後,我們到了家——一棟新的別墅。


19


「這裡安全?」


「堪比國防大廈。」


「行。」


脫褲子,洗澡,包扎傷口一條龍後。


我倆窩在沙發上看沒有意義的愛情電影。


司言問:「你想起什麼了?」


「想起你被野豬嚇哭了?」


「沒了?」


「沒了。」


司言氣得差點又要脫我褲子。


我笑著躲開:「真沒了,後來暈過去了,什麼都不記得。」


司言一下泄了氣。


「也是,我就在那裡待了三天,難怪你不記得。」


我表示疑惑。


上島不是必須待滿兩個月嗎?


司言從身後抱著我,下巴擱在我肩膀。


聲音貼著骨頭傳來。


酥酥麻麻的。


他說:「我那會還不是獵鷹的學員。


「司家內鬥,我被丟到了那座島上。


「剛下地就撿到了你。」


司言越說越咬牙切齒。


「我在山洞裡衣不解帶照顧了你三天三夜,你轉頭就給忘了!」


我安撫性地拍了拍他:


「人暈著,沒辦法的事。」


「你發了三天高燒,我把包裡所有止血救命的藥全給你用上了,才撿回你這條小命。


「然後司家的人就找了過來。」


他突然笑了一下。


像是在慶幸什麼。


「還好,是在給你把命保住後,他們才找上來。


「你還記得嗎?那天全島休息。」


這個我有印象。


那是島上最和平的一天。


沒有哭嚎跟導彈。


我還摘了不少野果,吃得很開心。


司言繼續道:「再後來,我正式加入獵鷹,卻找不到你了。」


我摸了摸他的眉眼。


眉尾處有一道不明顯的疤。


從看到野豬都會哭的小少爺到現在殺伐果斷的金州董事長。


隻有輕飄飄的【司家內鬥】四個字。


我心髒泛著淺淺的疼。


特殊的手機鈴聲突兀響起。


司言瞥了眼屏幕,頓時嚴肅起來:


「A 國毫無預兆對 H 國開戰了。」


20


我右眼皮猛然一跳。


果然,下一刻我的手機也有消息彈出來。


「李先生,研究所危,速回。」


我噌一下站起來,全身血液都涼透了。


司言摟著我:「別怕,我們現在過去。」


在一眾黑衣人的簇擁下。


我們登上了司言的私人飛機。


離 H 國的地界越近。


我的心就越慌。


A 國想要的那批信息素槍,被司言炸了。


而制作信息素槍,需要大量的腺體幹細胞支持。


我弟的腺體幹細胞就超出常人百倍萬倍。


甚至到了危害生命的程度。


所以才會一直在 H 國接受治療。


而現在 A 國對 H 國開戰……


很難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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