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之前採訪了席津後,我刻意在新能源這一塊下苦功夫。
這回採訪倒是談笑風生,很是順利。
採訪結束,那位副總強行留我下來吃飯,我也不好推脫。
隻是當我看到餐桌上刻意布置的玫瑰花時,我沒忍住下意識皺眉。
「任記者在這行很辛苦吧,錢掙得多不多?」
「跟您沒法比,但我很喜歡這個職業。」
副總笑了笑,桌底下的腳不經意伸了過來:
「其實剛才採訪時,我就覺得像您這麼優秀的女孩子,不該背普通幾百塊的包,就該背香奈兒,戴卡地亞。之前我手底下有幾個畢業生,過得日子可舒服了。」
話落,我忍住心底泛起怒火,提醒。
「陳總,如果我沒記錯,您有老婆,今年才剛給您生了個兒子。」
對方臉色淡下,毫不在意地把玩著手裡腕表。
「任記者,有點家底的男人,誰會隻有一個女人。隻要你願意,你也可以給我生兒子。」
眼見他伸手過來抓我手腕,我抓起右手檸檬水起身潑過去!
對方勃然大怒:「媽的臭婊子,你給臉不要臉是吧!」
眼見他朝我衝過來,下一秒,卻被人掰住手腕退回座位上。
「你要誰給你生兒子呢?陳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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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津走到我身邊,將我拉到身後。
我突然反應過來,他好像就是這家新能源車企聘請的算法技術顧問。
那陳總見到熟人,瞬間蔫兒了下來。
席津把我拉出餐廳,塞進車裡,臉色肉眼可見地不好。
我不知道他在生氣什麼,明明遇到人渣的就是我,再說,這種事情以前也不是沒碰到過。
我幹記者這一行,自然知道錄音。
對方如果還想進一步,未來這些都會成為證據。
「他就是這麼照顧你的?」
車在一個馬路牙子停下,席津冷不丁開口。
意識到他說的是宋實,我就有點來氣:「這是我的工作,剛事發突然誰也料不到,關他什麼事?」
話落,席津從我包裡拿出手機遞給我:
「好!那你現在給他打電話,讓他過來帶走你,安慰你,如果他做不到,他憑什麼照顧你!」
車裡空氣逼仄得仿佛讓人窒息。
我從沒見過席津發這麼大脾氣,四目相對間,方才被欺負的屈辱,混雜著他的步步緊逼,化作委屈堵上我喉嚨。
我沒忍住紅了眼眶。
「那你又憑什麼這麼質問我,就憑你當著所有學生的面,說你不喜歡拿鐵,這輩子也不會喜歡拿鐵嗎?」
我自嘲道:「席津,我承認,宋實不是我男朋友 ,他隻是我的發小。但他最起碼護著我。」
「不像你,你隻會欺負我……」
15
推門下車,天這時下起小雨。
我不顧席津在身後的叫喊,跑去街邊想攔住一輛出租。
卻被他攔腰抱起直接塞回車裡。
十分鍾後,車在他別墅門口停下。
我抓死座椅不願下車,席津冷笑一聲,也不廢話,徑直將我抱進別墅,放在中島臺。
就在我納悶他要做什麼時,隻見他從冰箱裡拿出牛奶咖啡,用紅酒的分酒壺兌了一大壺拿鐵。
仰頭就往灌了下去。
褐色液體浸湿他的襯衫,勾勒出胸肌輪廓。
我看得愣神,被這一幕驚得五味雜陳,難以描述。
他放下空壺,喘息望向我,眼角微微泛紅:「沒有不喜歡拿鐵,一直都喜歡拿鐵。」
「……」
胸腔裡憋著的一股氣,被這意料之外弄得陡然松懈下來。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席津,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人真的沒必要勉強自己。」
席津墨色眼底蘊著些懊悔。
「抱歉,我當時一心想著讓你別再高調地對我好了。任雪,和自己的老師傳緋聞,這對你不是一件有利的事。」
見我不說話,他繼續說:「你畢業時,我本想追你,但我看過你遞交的就業表格,你回了家鄉電視臺。年輕女孩心思總是多年,我覺得,你可能不喜歡我了……」
當晚因為淋了雨,我在席津家換了衣服,睡在客房。
半夜時,渾身就像被人丟進火爐,滾燙到沒力氣。
我起身去客廳倒了杯水,嗓子眼像吞刀片似的。
坐在沙發上,迷迷糊糊間不知怎麼睡著。
再度醒來時,額頭被人貼了退燒貼,席津按住想起床的我。
「你發燒了,看上去不像普通感冒,可能是支原體。」
我接過他遞來的藥喝下:「那你還是送我回家吧,免得傳染你。」
他望著我輕笑:「要傳染早就傳染了。」
「昨晚守著你時,你冷得一個勁哆嗦,我就,抱著你睡了一晚。」
我:「……」
16
去醫院開了藥後,接下來幾天,席津讓我暫住他家,方便照顧。
人生病的時候,意志力總是格外脆弱,心也容易軟。
眼見席津給我做飯,煮藥,甚至偶爾還會幫我修主編發過來的稿件。
我心裡怪異的感覺越來越強。
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說他想追我的話,總覺得那個大學時對我不冷不熱的人,不會真的喜歡我。
直到席津給我帶回來一條奶萌的小柯基。
見到它那刻,我直接撲了上去,欣喜地揉著那顆毛茸茸腦袋。
「你怎麼知道我最喜歡柯基?」
席津一身居家服倚在牆邊,含笑低頭看我。
「你室友說過,大三你發高燒時看到樓下草叢裡的柯基,也是像現在這樣,滿血復活。」
記憶不由自主被拉扯回大三那年。
那時剛開放,我感染發高燒,室友不知道從哪裡弄來很難買到的藥。
吃了藥後的我還是昏昏沉沉,卻在宿舍一樓外的草地發現一隻奶萌的柯基,搖頭晃腦地朝我哈氣。
我隔著陽臺給它投喂火腿腸,不知不覺間壓抑心情好了不少。
想到這,我有些難以置信:「那隻柯基是你的?」
「我找隔壁學院的體育老師借的。」
「那藥也是你買給我室友的?」
席津蹲下身,揉了揉柯基腦袋。
「嗯。」
17
幾天後,我發熱退了下去,可以正常上班。
離開前我本想把小柯基帶走,把買柯基的錢轉給席津。
卻被他拒絕。
他抱住柯基,將備用鑰匙給我:「小雪隻能在這裡生活,你想看的話,就隨時來看。」
他朝我挑眉,這副嘴臉堪稱陰險。
但誰能拒絕一隻已經和自己有了感情的奶萌小柯基呢?
四隻小短腿就踏在柔軟心房上,把人心都萌化了。
之後隔三岔五,我出現在席津家裡次數變多。
好幾次他出差不在家,也是我過來代為照料。
直到有次席津去隔壁市參加研討會,我照常過來給「小雪」換狗糧,遛狗。
卻在小區門口,被莊曉堵住。
莊曉顯然有點氣急敗壞:「任雪,沒想到你這麼不要臉,竟然纏到席津家了。」
我把「小雪」抱進懷裡。
「論不要臉,我比不上莊老師你,你跟我描述那些和席津的十八禁,我都轉發給他求真偽了。」
提到這茬,莊曉臉色崩潰:「你還說!」
「要不是因為你發這些,席津怎麼會現在連我家都不去了。我媽養了他這麼久,他現在卻連看一眼都不願意,根本就是個白眼狼!」
想起席津曾跟我解釋過的話。
我頓時有些生氣,回懟:「如果我沒記錯,席津爸媽是定期給費用,讓席津到你們家吃飯。」
「林阿姨對席津不錯,他也實心實意地感恩。但換言之,這筆錢拿去請保姆,對方也一樣會把席津照顧長大,你們家養了他?還真是會偷換概念。」
莊曉被我說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紫,踩著高跟扭身離開。
18
本以為這件事情會就這麼告一段落。
直到兩天後,一則#A 大計算機系教授師生戀#的熱搜在網上橫空出世。
爆料裡,有人拍攝我跟席津一同出入家裡照片。
並截圖曾在校園網上傳得沸沸揚揚的,我追席津的系列帖子。
底下充斥著各路罵聲。
【師生戀什麼的好惡心,都不覺得羞恥嗎?】
【好像還是女方先追的,現在女大都這樣嗎?】
【建議先查查女生畢業論文和在校期間的獎學金,很可能都有貓膩。】
A 大是百年老校,第一時間掛出公告:涉事老師席某暫時停職,等待調查。
我打電話給席津時,他手機顯示關機。
按道理,他昨天就已經回到京市,不該不聽電話。
第二天,隨著輿論發酵,我的職業也被人扒出來,主編到底還是信任我,確認清楚情況後,便開始請媒體朋友壓熱搜。
直到 A 大掛出公告。
公告上白紙黑字寫著,大三時因為遭到舉報,學校曾經對席津「師生戀」事件開展過調查談話,最後發現舉報並非真實,但學校為避免事情惡化,還是希望席津開誠布公跟我講清楚。
而談話時間,恰好是他在當眾拒絕我之前……
所以,當年我的「勇敢」,確實給他帶去了煩惱。
也差點讓我自己深陷漩渦。
隻是我從不知道……
公告最後一句:【經調查,該學生已從 A 大畢業,不存在在校期間「師生戀」及學術造假等情況。學校老師戀愛屬於私人生活,隻要符合公序良俗,不應被過分關注。截止發文,席津教授已向遞交離職申請,學校經研究已同意,正在走程序,請大眾理智吃瓜。】
心裡像是被什麼重重敲擊了一下。
我一邊撥打席津電話,一邊抓起鑰匙火急火燎出門。
電話那頭響了好幾聲,無人接聽。
19
打開別墅的門,客廳裡黑壓壓的,一股藥味撲鼻而來。
我打開燈,隻見席津躺在客廳的沙發上,面色蒼白憔悴。
見我進來,一旁「小雪」狂搖臀部。
席津強撐著坐起:「你怎麼來了?」
我一時沒忍住情緒,直接撲進他懷裡。
出口時卻有些責怪:「你幹嘛不接我電話。」
席津全身僵硬了一瞬,隨後揉了揉我腦袋:「昨天我電話被媒體打爆了,索性關機。」
「結果辦完離職手續,就又發現自己被感染,今天躺了一天。」
說起離職,這也是我感到憤憤不平的原因。
我從他懷裡掙扎起身,正襟危坐道:「這件事情明顯有人故意在搞你,你沒有錯,離職的不該是你!」
「知道。」
席津朝我笑了笑:「但隻要我一天不離職,『師生戀』這頂帽子就會扣在我們頭上,也會連累你被人指指點點。」
見我垮著個臉,他抬起我的臉,安撫:「這些年不少新能源企業朝我拋出橄欖枝,我也想讓自己的算法更好落地執行,所以本來也是打算離職的,你不用擔心。」
當晚,席津讓我回去,我不肯,執意留下來照顧他。
這病喉嚨又幹又疼,我半夜倒了杯水去他房裡。
幫他掖被角時,突然, 席津睜開雙眼, 把我一把拉到床上。
眼前灼熱的身體靠近,席津翻身將我壓在下方,眼神中還帶著迷蒙的疑惑。
「幹嘛?想搞偷襲啊?」
我舔了舔嘴唇:「別亂說, 我、我就是給你倒了杯水……」
說完, 我伸手摸上他額頭, 雖然退燒一點, 但依舊溫熱。
「你有量體溫嗎?」
席津凝著我的眸色漸深:「量了,38 度。」
我下意識脫口而出:「怎麼還這麼高?」
話落, 席津勾了勾唇角,眼底的暗意味深長:「不高,剛剛好。」
就在我納悶這句話意思,下一秒,他俯身在我耳側。
沉笑:「你要不要, 試試 38 度的我?」
20
就在席津入職國內最大新能源車企 CTO 後不久, A 大兩位老師因為涉及學術舞弊被人舉報。
其中, 劉誠還被曝出研究數據造假,惡意舉報同事。
莊曉在接受調查時, 被診斷有臆想症。
不用問, 都知道是席津手筆。
2
「(他」我又被主編臨時安排了採訪工作,依舊是新能源車企。
我從主編辦公室出來時, 有同事替我打抱不平:
「不是吧雪雪, 你都當上組長了,怎麼這活還是說塞給你就塞給你。」
我看了眼採訪提綱上的企業名稱。
果然,某人還是一如既往地陰險。
這次採訪時直播形式, 開機後,我依舊保持專業, 詢問了不少關於算法前景、自動駕駛感知方面的難點等問題。
眼見採訪來到尾聲, 屏幕裡清一色都在刷「老公, 看看腹肌」。
我憋了一股氣, 開口問:「席總,粉絲都喊你露腹肌,要不要當著鏡頭露一手?」
席津挑了挑眉,嚴肅道:「不行,這種私密東西隻能我女朋友看。」
話落,彈幕果不其然哀嚎遍野。
我瞥了眼網友發言, 又問:「有粉絲問, 你女朋友是怎麼追到你的?」
席津望向我,眼眸裡帶著細碎星光。
「不是她追我,我是追的她。」
「打了好多個電話給她主編,才把採訪人員換成她。後來又裝可憐, 用小狗博取她同情心。」
原來竟然是這樣。
我冷哼一聲,回道:「那你還真是陰險。」
話落,一旁有工作人員給席津跟我上了杯咖啡。
席津瞥一眼,婉拒:「抱歉, 我喜歡拿鐵。」
他看向鏡頭,強調:「這輩子,也喜歡拿鐵……」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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