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我嘆了口氣,對著眼前欣喜的男人壓低了聲音:
「叔,你看過《孤兒怨》嗎?」
5
這天晚課後,餘楓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出了教室。
我遠遠跟著,看著他們上了車,一路開到曲水巷口。
安瀾的繼父正準備收攤,一轉身,便被一個高大的小弟堵住了。
此時夜色已深,曲水巷附近沒有任何監控。繼父剛想轉身,卻發現又一撥人堵了上來。
「你就是安瀾的繼父?」餘楓皮笑肉不笑,雙手背在後面。
「你……你們要幹什麼?」繼父警惕著,一邊悄Ṭůₔ悄用手伸向了口袋。沒想到餘楓一下就看到了他的小動作。
他反手一擒,繼父還死死地握著手機。餘楓把他拱到牆壁前,將他的手肘狠狠地在牆上撞擊了幾下,頓時,手機掉了下來。
「喲,還懂得錄音?可以啊。」他獰笑著,當即刪掉了那段記錄,把手機狠狠地踩了幾腳。
我的心頓時提到嗓子眼。
錄音可是關鍵性證據,一旦證據鏈少了這一環,到時候一定會被動很多。
可我已經來不及感嘆了。
餘楓等人一擁而上,圍著他拳打腳踢,手裡的刀還在閃閃發光。
當第一個人揚起刀時,我安排好的「路人」紛紛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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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楓暗罵一聲,趕緊帶人逃離了現場。
當我看著繼父被抬上救護車後,在夜色掩護下也匆匆回到家。還沒進門,就聽到了一陣嘈雜。
餘楓的爺爺正坐在沙發上,氣得渾身發抖:
「江山華!你再說一遍,救還是不救?」
我爺爺背對著他,扔下兩個冷冰冰的字:
「不救!」
「你別忘了。」餘老爺子氣得咳嗽起來,「當年要是沒有我,你早就餓死了!現在我孫子有事,你就這麼冷血?」
我爺爺仍然背對著他:「你孫子是自作孽。犯了法,該怎樣就怎樣。我頂多隻能讓獄警盯著點,別讓他被打傻了。」
餘老爺一聽這話更氣了,他還想說什麼,卻被爺爺大手一揮:
「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了。阿杏,送客人走。」
我媽聞言起身,默默地把餘楓爺爺請到了門外。
「好,好。」他顫巍巍地拄著拐杖,「你不救,我也有辦法救我孫子。」
和他擦肩而過的那一刻,我感覺有一團火朝我飛來。
餘楓爺爺惱恨地瞪著我,好像在怪我為什麼不阻攔他孫子犯事一樣。
阻攔?上一世,我被關進狗籠的時候,他也沒有阻攔他的寶貝孫子呀。
當時,我就被餘楓關在他家的地下室裡,老人家隻下來看了一眼,就匆匆離開了。
我在黑暗中向他呼救,求他管管他孫子,可是老人家也是背對著我,丟下不冷不熱的一句:
「他就是這個性格,我也管不了呀。」
你都管不好的人,我又能阻攔什麼?等著再一次進狗籠嗎?
這天晚上,我感覺自己有點昏昏沉沉。
安瀾的繼父還是沒有醒來。警察已經封鎖了現場,開始取證了。
我打開手機,搜索著相關的新聞,和餘楓相關的一點都沒看到。
看來,餘家還是動了血本了,連媒體關系都封得死死的。
直到第三天,我才看到一條新聞:
手工藝人遭人襲擊,嫌疑人已落網,疑因醉酒衝動傷人。
點進一看,幾個混混模樣的人正低著頭。沒一個是餘楓團體的人。
老爺子,果然是找到替罪羊了啊。
我知道,這場正邪較量,才剛剛開始。
6
安瀾的繼父還沒有醒來。
安瀾母女倆淚眼汪汪地守在床前。可是一轉頭,安瀾便恨恨地罵: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țúⁿ東西。」
她要的是永絕後患,沒想到餘楓隻是出個手就走人了。
餘楓對此渾然不知。他還在課間偷偷和我炫耀:
「看見沒?我要是弄死一個人,比踩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我假裝沒有聽見,可錄音鍵卻按了一次又一次。
一周過去,當安瀾的繼父終於醒來時,第一件事就是找警察:
「是餘楓!是餘楓帶人砍我的!他還說要殺死我!」
他越說越氣,可是眾人都面面相覷。
混混已經招供了。沾有血跡和指紋的同款刀、血衣、血鞋……一切都是那麼天衣無縫。
他還想再說,卻被醫生勸住了:
「先生,就算您說的是真的,可餘家是什麼人?咱們怎麼鬥得過人家?」
可他不聽。
不僅不聽,還將這一切發到了網上。
輿論不能用來判案,但可以用來伸冤。
當他滿身傷痕、舉著身份證出現在視頻軟件上時,網絡沸騰了。
【餘楓可是餘家公子啊!他怎麼會幹出這種事呢?】
評論區議論紛紛,還有好心人提醒他快刪視頻,當心餘家報復。
【那家人報復心很重。殺人不眨眼,可要當心啊!】
但隨著視頻越傳越廣,餘楓的黑料也開始越Ťų⁼扒越多。
有人說,餘楓曾經霸凌過他,就因為餘楓喜歡的女生喜歡他。
有人說,餘楓曾經逼自己吃沙子,之後又拿小弟去頂包。
餘楓親眼看著這一切,卻不以為意:
「說,盡管說,我看誰能奈我何!」
這句話是他在班會課上跟兄弟們說的。我在一旁聽著,心裡暗暗發笑。
一下課,我便直奔另一家酒吧。全市的十家酒吧裡,我已經去了八家。
是否可以翻案,關鍵就在接下來的兩家。
酒保看見我,以為我是來喝酒的,卻不料我直接開門見山:
「打擾了,我需要看一下貴店 11 月 20 日晚上的錄像。」
此前,通過對混混身邊人的詢問,我已經掌握了他們的行蹤。
我得知為首的那個人,一身酒氣地回來,還說自己去了酒吧。
就這樣,我摸排了所有酒吧的監控,目的就是給他提供不在場證明,逼迫警察重新尋找嫌犯。
在我摸排的過程中,安瀾的繼父也在源源不斷地發送視頻,餘楓的嫌疑也在口口相傳中越來越大。
許多人給他提供信息,曾經在案發地附近看到餘楓、曾聽過餘楓揚言殺人等。
但這一切,都還缺乏物證的支持。
就在這時,我看著監控錄像,突然喊停。
「放大,再放大。」
我緊緊盯著前臺的幾個人,當畫面放大後,其中一個正面朝向攝像頭的人一覽無遺。
這就是被控捅了最深一刀的嫌疑人。
此時的時間,是晚上十點整,和案發時間一致。
而這家酒吧,距離曲水巷,還有整整五公裡遠。
案件被迫重新開始了。
7
餘楓被列為重點嫌疑人被帶去調查。盡管如此,形勢依然不樂觀。
所有能夠指向餘楓的物證是一點沒有。光憑人證,是遠遠不夠的。
與此同時,餘家人也開始掀起了攻勢,一篇呼喚程序正義的文章開始廣為流傳。
文章說,現在網上過早地給餘楓下定義,是一種輿論判案的邪風。
何況夜色漆黑,安瀾的繼父有沒有看清他的臉也成問題。
加之安瀾和餘楓的微妙關系,繼父舍不得繼女戀愛,故意汙蔑餘楓也有可能。
話裡話外,都在說餘楓沒有傷人的動機。
直到這時,安瀾繼父的第二顆炸彈才投了下來。
文章發布的第二天,新的視頻出現。視頻中的繼父帶著一身傷,標題就是《駁餘楓沒有動機》。
這個視頻尺度大到史無前例,安瀾教唆餘楓殺人、餘楓給狐朋狗友制定殺人計劃的錄音全部一覽無遺。
視頻開頭,還附上了繼父和安瀾的聊天記錄。
「你要是再敢毀我感情,我就找人弄死你。」記錄中,安瀾惡狠狠地發了一條語音。
緊隨其後的,便是安瀾求助餘楓的對話和餘楓下達任務的發言。
視頻最後,是安瀾在病房裡的吐槽: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視頻一出,全網一片哗然,安瀾和餘楓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痛罵。
形勢突變,先坐不住的是安瀾。
她發瘋地在病房外大喊大叫,質問繼父為什麼要這樣害她。還說她隻是說說而已。
說說而已?我啞然失笑。究竟是真心希望,還是嘴上說說,她安瀾最清楚。
緊接著,安瀾就被帶走了。
她的教唆殺人是否成立,我不得而知。不過對我來說,對安瀾的報復,到這裡就足夠了。
是我親自奉上了一段段超清晰的錄音。
有了這些錄音,安瀾躋身富豪圈的夢想,就徹底破滅了。
這對她來說,比坐牢還要令人崩潰。
可餘楓還沒完。
盡管被帶走調查,他還是死咬一句話:
「我就是說說,我沒有做。你們不能這樣抓我。」
他信心滿滿,因為他知道,為數不多的、可以拍到他去過案發現場的監控,都被他家人高價買走了。
沒有物證,他無論如何都不受影響。
可我已經開始著手尋找他的蛛絲馬跡了。
隻要做過事,就沒有不留痕跡的。這是我爸爸教育我的。
我堅持要找到可以指證他的證物,不為別的,就為了我的信仰。
如果我隻是想報仇,我有無數種辦法可以殺他於無形。
可我不行,我是大法官的孫女、檢察官的女兒,我不能給法律至上的家族抹黑。
我會用我的信仰,一步步割斷他那虛偽的喉舌,讓他親自嘗下犯罪的代價。
8
我重新回到了曲水巷。
彼時,案發現場已經重新解封,人來人往,仿佛一切都不曾發生。
我沿著餘楓逃跑的路徑一路走,一路思考著他們的逃脫路線。
他們一共有七個人,七個人要處理刀具,難度是非常大的。
以他思考的周密程度,扔護城河、扔垃圾桶……這些都不太可能存在。
真正有可能的,反而是他把所有刀具帶回家,拜託他爺爺處理。
案發當天,我是走路回家,可是一到家,他爺爺就已經到我家裡,連原因都說完了。
要說能夠如此神速,大概率就是他搭了交通工具回家。
我想起了餘楓的私家車。
在我的舉報下,餘家的車被上上下下來了一通大檢查,最終在地毯上發現了一滴非常微不足道的血跡,經檢驗,就是安瀾繼父的血。
此行還有一個意外之喜。餘家人怕證據外流,居然還將那七把刀擦幹淨,一直藏在家裡。
經檢驗,這些刀也符合刺傷安瀾繼父的兇器的特徵。
但餘楓家人依然嘴硬。
按他們律師的話說,餘楓就是傷人未遂。
他們隻是路過了那裡,看到傷人現場後帶血逃回車裡,但並沒有動手。
至於誰動的手,那個醉酒混混是替誰扛鍋,那是警察的事情,他不管。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好像我事先準備的所有證據也用不上了。
連我也開始動搖——難道我好不容易重生一次,真的沒有辦法不用私刑去復仇嗎?
我望著窗外的天空,陷入了迷茫。就在這時,一個漂亮的面人伸到我面前,回頭一看,是安瀾的繼父。
見到我,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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