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我想,如果故事結束在這該有多好。
朋友之上,戀人未滿的狀態,不敢宣之於口的喜歡,
我們做過最親密的事,不過是分別前的那一個擁抱。
沒有後面的歇斯底裡和決絕,回憶裡應該都是甜甜的。
等到三十歲時,再遇見梁琛,他和我說他要結婚了,
我可能會開心地給他包個大紅包說:
「梁琛啊,祝你新婚快樂,多謝當年的照顧,現在有點小錢啦,給你包個大紅包!」
可能,我也會開句玩笑:
「老同學,想當年我還喜歡過你呢!」
而不是現在,我裝得開心隨意,去祝他白頭到老。
轉頭卻早已泣不成聲。
哭過之後默默擦幹眼淚,告訴自己:
沒關系,今晚早點睡,第二天醒來就好了。
戴好面具,走出電梯,去那個人們稱為家的房子。
「幹嗎去了回來這麼晚?知不知道你老子等了你好幾個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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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坐著一個人,喬志海,我的親生父親。
一年前,警察聯系到我,說我父親刑滿釋放了。
父親這個詞我隻在課本裡見過,書中寫父愛如山。
可並不是全天下所有父親都是那樣的。
我這輩子,見他的次數屈指可數。
小時候鄰居都說我媽生下我嫌家裡窮,扔下我便走了。
我爸常年在外面混,隻有偶爾幾次過年,他回過家。
追債的追到家門口,他偷了奶奶給我攢下的學費,還罵我是賠錢貨。
再後來,因為攔路搶劫,故意傷人,被判了 15 年。
我本以為,監獄 15 年的改造,會改變他。
但是,有些人,真的是從骨子裡就是惡的,這輩子都變不好。
沒完沒了地糾纏,就算報警,警察也無可奈何。
畢竟他是我的父親,我對他有贍養義務。
「我最近找到你後媽了,她說要 30 萬才肯讓你弟弟認我,給我 30 萬。」
他像個無賴一樣,堵在門口。
「我憑什麼要給你錢?30 萬?你給我花過三塊錢嗎?」
「憑我是你親爹,憑你姓喬!要是沒有我娘當年供你上學,你現在能混得這麼好?」
「我老了,得有兒子養老送終,你把錢給我,我以後不來煩你。」
「我沒錢,有錢也不會再給你。」
「行,反正我沒有臉,你要不嫌丟人,我就在這一直待著,讓街坊四鄰都來瞧瞧你這個不孝女!」
……
一次又一次的騷擾,就像甩不掉的臭蟲。
這一地雞毛的生活,有時逼得我想發瘋。
我戴上耳塞,撫摸著初一白軟的毛,感受著呼嚕聲帶來的震動。
初一是我六年前撿的流浪貓,一隻白色的銀漸層。
當時它滿身皮膚病,還瘸著腿,嘴裡發著奄奄一息的叫聲。
大年初一的晚上,它凍得瑟瑟發抖。
「你也在流浪啊,要不我們在一起吧,這樣我們就都不是沒人要的小孩了。」
我帶它治了好久的病,最後終於康復了,這些年越長越圓,隻是腿還是瘸著。
每天下班回家,無論多晚,初一都會一拐一拐地喵喵迎接我。
睡覺時,我聽著它的呼嚕聲,無論白天經歷了多少不如意,都感覺被治愈了。
這些年,它陪著我從出租屋到新房子,從便宜貓糧到進口罐頭。
我們一步步地過著我們的生活。
13
新官上任三把火,梁琛初來公司,便開始大刀闊斧進行人事改革。
最先遭殃的是後勤部門的一些閑職,一夕之間很多人失了業。
一時人人自危,卻也成了辦公室八卦中心的主題。
「哎,新來的梁總可真帥,年輕多金又帥氣,絕了。」
「別想了,沒看前一陣的財經新聞梁董的採訪麼,人家要結婚了。」
「哎,我看之前梁總的採訪,他說自己喜歡短頭發大眼睛的女生……」
「不說了,下班就去剪短發……」
一個老同事突然插嘴道:
「我怎麼感覺之前見過梁總呢?」
眾人紛紛取笑她:「人家之前一直在國外,你夢裡見過吧!」
「不是……真的特眼熟……」
我揉了揉腦袋,敲敲桌子:
「行了,都幹活去。」
她看著我,突然一拍桌子:
「想起來了!伊姐,伊姐老公!」
「我這人對帥哥過目不忘,之前看過伊姐老公照片,長得和梁總簡直一模一樣!」
「不過伊姐老公是陽光小鮮肉型的,梁總是成熟精英型的,伊姐,你老公是不是梁總的親弟弟呀?」
眾人一時恍然大悟:
「好像是啊,經理,你再讓我們看看姐夫照片唄,瞧瞧是不是梁總失散多年的弟弟。」
我一時有些慌亂:
「換手機了,這個手機上沒有存……」
「那姐夫什麼時候回國呀?」
……
我找了個借口,逃出了辦公室。
望著無名指的戒指,一時出神。
其實並沒有什麼老公,戒指是我自己買的。
謊稱自己已婚,一是為了躲避各種善意的撮合和窮追不舍的示好,
二是職場中經常要面對酒桌文化,可笑的是,單身女性一出現在酒桌之上,經常會收到各種摸不清道不明的示意和騷擾。
後來索性稱自己已婚,讓麻煩少一些,反正這輩子,也不會走進婚姻了。
後來同事一直好奇打聽,便謊稱老公在國外。
大家總是起哄要看照片,當時手機裡,隻有當年梁琛的照片。
13
這些天,公司裡突然出現了好多「櫻桃小丸子」,還真有不少女孩聽說梁總喜歡短發女孩,就去換了發型。
短發的白月光?
我隻在十五六歲的時候留過短發,後來一直是長頭發。
也不知後來是誰,驚艷了他的歲月,使他難以釋懷。
那個女孩應該很漂亮吧。
「喬經理,你快來前臺,有個自稱是你父親的人,在公司前臺鬧呢!」
人事經理電話裡語氣極為焦急。
我放下電話慌忙跑向前臺,前臺已聚滿了圍觀群眾,很多人拿著手機拍照錄像。
喬志海像個農村潑婦一樣,坐在地上,聲淚俱下。
「我閨女喬伊,辛辛苦苦供她讀書,現在她出息了,就不管自己親爹了,大家給評評理!」
「她每天光鮮亮麗,吃香喝辣,卻舍不得給自己親爹一分錢,有這樣的孩子麼?」
人群中也開始竊竊私語。
「沒想到喬經理是這樣的人,平常看著挺好的,沒想到連自己親爹都不管……」
「是呢,真是人不可貌相,連父母都不孝順的人,人品能有多好?」
部門領導馮總見我來了,忙招呼我:
「小喬你可算來了,你看看這是什麼事?你爸怎麼能鬧到公司來!」
「這影響多不好,你趕緊解決了!」
看熱鬧的人聞聲紛紛看向我,喬志海見狀哭喊得又高了一度。
一時間,仿佛回到了高中的那節體育課,我沒有錢買運動鞋。
同學們異樣的目光打量著我破舊的帆布鞋的那種感覺。
18 歲時的那種難堪,我以為不會再有了。
可是 30 歲的時候,我依舊沒有擺脫。
而且,還在喜歡的人面前。
「馮總,大家是工作太閑了嗎?」
梁琛的聲音擲地有聲,馮總見狀忙疏散了人群。
喬志海見人散了有點不知所措,隻大聲罵著:
「喬伊,你這個不孝女,不管你爸,讓你們同事領導都看看你是多麼沒良心!」
我咬著牙,手指顫抖著,面對他瘋癲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呵……我倒不知道喬伊還有個爸。」
梁琛居高臨下望著喬志海,眼神冰冷。
「你……你是誰?」
「我是她領導,有事跟我說。」
梁琛示意秘書:
「把他帶到辦公室,把法務叫過來。」
他抬頭望了一眼我,神色不明。
「你別去,外面待會。」
我不知梁琛與喬志海說了什麼,我總覺得他那種惡人,要不到錢,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他要錢了麼?我把錢轉給您,梁總。」
總裁辦公室,我站在柔軟的地毯上,臉上卻是窘迫的火辣辣的熱。
「已經解決了,他如果再騷擾你,跟我說。」
梁琛頭也沒抬。
「謝謝……梁總。」
我垂著眼,局促開口。
「謝?喬經理想怎麼謝?用什麼謝?」
梁琛抬頭,漫不經心地笑著,審視著我。
我垂眸無語,是啊,我有什麼能謝他的。
「這樣吧,我的婚禮交給喬經理策劃吧,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可……可我沒有策劃婚禮的經驗。」
「健康文化節上萬人的活動喬經理都能駕輕就熟,一個婚禮而已。」
他不以為意道:
「況且,我的喜好,喬經理應該最清楚了,交給你,我放心。」
他意味深長的薄唇輕抿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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