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謀而婚
娘親說大姐知書達理,可嫁宗親侯府,支應門庭。二姐伶俐討喜,可嫁名門望族,開枝散葉。至於我,幹啥啥不行,臉還生得圓潤多汁,配個書生舉子,隻求將來不拖累兩位姐姐便好。
我本深以為然。
可秦王府幼子秦之凡,一等一的功勛之後,卻看上我,將我堵得沒有法子。
「什麼時候跟你爹娘說?」
我嘴唇都快咬破皮,聲音弱的不能再弱:「求你,別逼我了。」
「呵!爺逼你?」秦之凡倔得九頭牛都拉不住,「行!明日就上你家提親。」
我柔柔地扒著他的袖子,親上他的嘴角:「再緩緩,年底我就跟爹娘坦白。」
秦之凡頓住腳步,睨我一眼:「最多一月,別想耍賴。」
接著,天旋地轉,落入了一個結實的懷抱。
1
最近出門,總是遇見秦家幼子——秦之凡。
我坐車,他打馬張揚而過。
我買珠花,他隔著屏風要佩玉金叉。
我跟小姐妹踏個青,他也能隨友人遊船經過。
小姐妹說:「快看,船頭的是秦家小公子,生得真俊,家世又好,宮裡還有個貴妃姑母,誰能嫁給他,那真是前世修來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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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麼呢?秦家偏房配的都是一等貴女,更何況嫡幼子,尚公主都使得。」
「怎麼想想也不行啊?快看,他是不是再看我?」
「他看的明明是我好吧!」
小姐妹們鬧做一團,我卻在人群身後默默紅了臉。
我怎麼覺得,秦之凡看的是我呢?
2
隨母親和姐姐上山禮佛,拜佛的時候,總覺得身後有人盯著我看。
左右瞅了瞅,四周都是香客,又覺得自己多疑了。
母親斥我拜佛都不專心。
我趕忙斂身跪好,又忍不住去瞧大姐和二姐。
兩位姐姐生得容貌秀麗,不用問,肯定是求如意郎君。
可娘親說我還小,還能留個兩三年,所以我也不急著求姻緣。
姑且求個國泰民安,爹娘身體康健吧!
剛出了寺門,二姐就說她將團扇落在了寺院裡。
我自告奮勇跳下馬車去尋。
臨走二姐不放心,問我若是有人問如何答。
我輕車熟路:「自是妹妹我丟的,與二姐姐無關。」
二姐滿意地放下了車簾。
我聳聳肩,一蹦一跳地折回去尋,再晚可就真的找不到了。
找到團扇出寺的時候,走在一條清幽小道上。
我又遇見了秦之凡。
他不知從哪兒跳出來,三兩步就走到了我的面前。
讓我避都避不開。
我慌得用二姐的團扇遮住臉,低了頭不敢看他。
然後,我往左他往左,我往右他往右。
他青竹葉的衣擺在我眼前左右搖擺,露出一雙玄色緞面的鞋尖。
我皺眉抬頭,對上一雙惹眼極了的桃花眸。
他好似專等著我,見我看他,忽而一笑,我不由看得一呆。
隻聽他聲音低斂問:「你叫葉洛洛?那個字,落落大方還是……」
我目瞪口呆,團扇都忘了往上移。
滿心滿眼隻有一個問題。
這人怎麼……
跟個登徒子一樣?
3
登徒子說他叫秦之凡,卓爾不凡的凡。
他說他已經打聽過了,我爹叫葉雲山,原是洛陽知州,升了六部主事。
我娘出身河間邵氏,也算是頂大的書香門第。
我還有兩個才名在外的姐姐。
我沒忍住,問他打聽我家裡人做什麼?
秦之凡低咳一聲,多少有點難為情。
「你……訂過親了嗎?」
我:「……」
我的年齡是相對姐姐們小,可畢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
秦之凡赤裸裸地問我是否訂過親,我一下子就不淡定了。
「什……什麼意思?」
秦之凡大概也覺得自己有點唐突,抿了下唇,摸著後腦勺又改了口。
「明日我娘在府中宴客,你能去玩嗎?」
我啞口無言。
他這算是邀請我去做客?
可自古做客都是當家主母正經下了拜帖相邀,哪有他這樣請人的?
再說他又不是我小姐妹,還是外男,怎能隨意搭理?
「不去!」我紅著臉應答。
秦之凡探了頭又問我。
「那我能去找你玩嗎?」
4
原本我以為秦之凡就是一句玩笑話。
卻沒想到,第二日,我真的在自己家後花園遇到了他。
我一臉慌張,下意識地四處張望。
「你……你怎麼進來的?」
秦之凡笑著走近,在我身邊的湖青石上拂衣落座。
「放心,我沒翻墻,好好走貴府正門進來的。」
彼時,母親帶著大姐和二姐去了秦府做客,我照例因為年歲小被留在了家中。
我的丫鬟小翠被秦之凡的小廝堵在花園門口,正踮著腳往這邊張望。
離我和秦之遠最近的就是池子裡的錦鯉了。
可它們顯然不能為我做主。
我面上不免帶了三分焦急,七分委屈。
秦之凡這人,仗著家世顯赫,為人出挑張揚,如今竟敢肆無忌憚地追到家裡來。
秦之凡見我一臉快哭出來的表情,趕忙解釋道。
「我真是從正門進來的,我大哥秦之言,找你爹有事相商,如今兩個人在你們家書房議事呢,我閑著無聊,你爹就讓我四處轉轉,真的!」
聞言,我呼出了一大口氣。
少了擔憂,多了難為情。
昨日,他攔著我說了些有的沒的,搞得我一夜未眠。
如今又突然出現在這裡。
如若被爹娘和兩位姐姐知道……
「你……你快些走吧。
」
我勸秦之凡離開。
他卻嬉笑著說:「貴府的待客之道挺特別。」
他還裝委屈,說他從小長這麼大,第一次不受女孩子待見。
我紅著臉不敢應,主要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秦之凡從我手心裡接過魚食,一股腦地撒進池塘裡。
我叫他少喂些,魚兒不知饑飽,會被撐死的。
死了也是死有餘辜!
他卻說,喂少了總有魚兒吃不飽,搶著吃的才容易撐死。
我眨巴下眼,往常人們都是一個池塘養,總怕有魚撐死,哪有關心還有魚吃不飽的。
就像我,爹娘把一切資源給了兩位姐姐,卻叫我別拖後腿一樣。
秦之凡言論稀奇,不過挺有道理。
秦之凡問:「你吃沒吃過烤魚?」
我輕搖頭:「府裡的廚子不是清蒸就是紅燒,烤的還未吃過。」
秦之凡道:「我以前在山裡,從河裡現抓了魚就串起來,生起篝火,烤了吃,撒一把鹽,比府裡做的好吃多了。」
「真的?」我眼睛亮閃閃地問他。
什麼山裡、河裡,我一概未去過,撒一把鹽的烤魚,會不會有煙燻味道?
秦之凡笑了笑說:「以後帶你去吃。」
我們之間,好像突然就有了些不為人道的小秘密。
秦之凡走了,我的心卻如一池被攪亂了的春水,一刻也平靜不下來。
娘親回來了。
大姐姐葉朝顏很生氣。
「哼!丞相家的千金作畫憑什麼要讓我研磨,就因為爹爹剛升入六部?」
二姐姐葉暮雪也不高興:「大姐好歹還借著研磨指點了畫中之境,也算小有露臉,二妹卻是被擠在一堆貴女中,話都沒插上幾句。」
娘親抿著茶訓斥:「這就沉不住氣了?也好,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是真的世家排面,今日秦家主宴人,是秦家大少奶奶,偌大的宴會安排得滴水不漏,這才是真本事,你們要學的還多著呢。
」
今日秦家是為二子秦之慕相看,大姐姐二姐姐看樣子鎩羽而歸,我就更不敢提秦之凡的事情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爹爹提了一句秦家大公子到訪的事情。
聽說同行的還有秦之凡,娘親立馬不淡定了。
說大姐姐配秦二公子是缺點什麼,不過配個無實權的又多有紈绔之名的秦三公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爹皺眉說:「朝顏比秦之凡還大三歲呢!」
娘說:「豈不聞女大三抱金磚。」
轉念一想,京中世家宗族是不太流行這一說法,又把目光打到了二姐姐身上。
「實在不行,暮雪也可以啊,暮雪性子討喜,長得也不差,經我這麼多年的悉心教導,嫁秦三公子,完全勝任。」
爹嗆了一口。
叫娘消停消停,說秦三公子紈名在外,聽聞還拒絕過聖上指婚的公主。
「你這又是老大又是老二的,也要人家秦三公子看得上才行。」
娘親:「看不上咱們家大姑娘和二姑娘,他能看上什麼樣兒的?」
我弱弱的舉起了手,問:「有沒有可能是我這樣的?」
5
我話一出口,就後悔了。
果然,全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身上。
二姐姐葉暮雪捏了我的肉臉蛋兒輕嗤。
「想什麼呢?秦家三公子能看上你,蛤蟆都能上樹信不信?」
倒也不至於如此……
大姐姐搖了搖頭,笑道:
「三妹你可知這世上的所有好事都不是平白無故得來的?
「我和你二姐姐冬日練琴凍裂手的時候,你在做什麼?
「夏日磨筆濕輕衫的時候,你又在哪裡?」
我?
我在給你們端茶倒水,趕蚊子,哄四弟啊!
好吧!我承認,其實我有的時候確實有點小懶。
大姐是項上明珠,集無限厚望。
二姐是久盼甘露,集無限寵愛。
輪到我,就成了,怎麼生的還不是兒子?
娘親厭了,爹爹也沒了新鮮勁兒。
更可悲的是,他們馬上就迎來了四弟。
葉家後繼有人了,誰還顧得上我?
小時候,我雖然不愁吃不缺穿,可總覺得跟別的孩子比差點什麼。
還好我健康開朗地長大了,我覺得啊,沒有什麼煩惱是一頓美食解決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兩頓!
全家人都說我異想天開,我也沒反駁。
畢竟,我怕我誤會了秦之凡的意思,萬一他隻是單純的找我玩?
或者對哪個女孩子都這樣呢?
告訴家裡人豈不是鬧笑話。
我記得有一次,一個遠方表哥天天纏著我,我以為他是喜歡我,結果他喜歡的是大姐,大姐不理他,他才纏著我打聽大姐的事情的。
我可不要再像上次一樣自作多情了。
想想就臊得慌。
大姐姐和二姐姐最近在置氣。
起因是秦家大公子委派爹爹事務。
秦之凡每次都跟著過府玩。
大姐姐和二姐姐的心思逐漸活泛起來。
畢竟秦之凡家世顯赫,長得還格外好看。
「就是性子太過高傲了些,輕易不露笑臉,也不拿正眼瞧人。」兩位姐姐如是評價。
「是這樣嗎?」
我心裡不禁納悶。
她們口中的秦之凡怎麼跟我眼中的不太一樣呢?
「對了。」二姐說,「秦三公子還問起你。」
我心如擂鼓:「問我什麼?」
「問你怎麼不出去見他?」
我:「二姐姐是怎麼答的?」
「我說你不愛見外人,在院子裡和四弟玩,秦之凡當場就生氣了,也不知道氣的什麼?」
我聽得眉眼突突突直跳。
隱約明白他大概是為什麼生氣的。
接下來的幾天,秦之凡再也沒來過葉家。
6
秦之凡不來的時候,日子按部就班。
娘親照例每日教兩位姐姐管家理事。
我呢,沒事的時候就監督四弟練功學習。
馬步要扎好,不要左搖右晃。
字如其人,要寫得端正。
隻是,更多的時候,我喜歡上了發呆。
看天空上的白雲,隨著風飄走。
看湖裡的魚吃得翻了白肚皮飄蕩。
四弟問:「三姐,你最近是有什麼心事嗎?」
我茫然搖頭:「沒有啊!」
「那你為什麼總是心不在焉?」
心不在焉嗎?我倒是沒有覺得。
我問四弟:「假如你是別的什麼人,大姐和二姐,還有我,你娶誰?」
四弟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你。」
我頓時來了興致:「為什麼?
「為什麼不是穩重大氣的大姐。
「為什麼不是俏麗機敏的二姐?
「偏偏選我?」
在我星星眼的期待中。
四弟施施然:「當然是因為你最笨,如若娶了你,去哪兒玩都成,娶幾房美嬌娘也不會有人管。」
我愣了好一會兒。
「葉子辰,信不信我打死你?」
「救命啊!三姐姐打人啦。」
整個後院裡,都是我跟四弟打鬧的聲音……
又過了一月,爹爹也不知從哪裡聽來的消息,說城南有個馬場,世家子弟多在那處練習馬術。
四弟到了年歲,家裡小花園又施展不開,爹爹公務繁忙。
娘親近日受了風寒頭疼。
大姐、二姐嫌棄馬場塵土飛揚。
所以自然是我陪著四弟去。
可我沒想到,到了馬場我卻再次碰到了秦之凡。
遠遠地一眼,我就看見了他。
穿著靛藍色的長袍,腰間束著青色祥雲錦帶,烏黑的頭發束起來,戴著頂嵌玉小銀冠,整個人挺拔修長。
像是剛從那家宴會上出來,一點都不像是來騎馬的。
秦之凡自然也看到了我,他看得目不轉睛。
他的朋友們順著他的目光還往我們這邊打量,秦之凡這才收斂眼神。
四弟叫我回魂兒,說那是秦家的三公子,娘親正在打探消息,將來也不知會不會成為他大姐夫,或是二姐夫。
我提了一口氣。
「就沒有可能是你三姐夫嗎?」
四弟搖搖頭:「還是不要了吧!三姐你就挑個家世不如你的,將來姐夫、婆母欺負你,弟弟就幫你撐腰。」
我:「葉子辰皮癢了是吧,有你這麼咒親姐姐的嗎?誰說我將來就得受欺負。」
我生氣了,決定不陪葉子辰練騎馬。
我就坐在棚子裡,看葉子辰在馬場裡摸爬滾打。
正看到高興處,突然眼前一暗,一道高大的身影矮身鉆了進來。
我定睛一瞧,秦之凡。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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