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親是上京第一蕩婦。
隻要給點銀子,便可與她春宵一度。
那群男人想方設法羞辱她,將她壓在身下極盡折磨。
似乎折辱曾經的第一公主,能成為他們高人一等的談資。
母親臨死前,交給我厚厚一筆銀錢,讓我離開上京,終生不準嫁人。
可我卻忤逆了她。
十年後,出徵的少年將軍身邊多了個貌美妾室,一曲琵琶出神入化,豔絕京城。
沒人知道,我是來索命的。
1
凱旋回京那日,趙聽懷拉著我的手,溫柔地對我說:「別怕,秋兒甚是溫柔,她會善待你的。」
我怯懦地站在趙聽懷身側,輕聲道:「我怕打擾了你們久別重逢,不如,我還是在城外暫住一段日子罷。」
可趙聽懷卻怎麼不肯。
他拉著我的手的力道甚是有力,語氣不容置喙:「別怕,我會護你。」
「倘若秋兒蠻不講理,那我便休了她。」
我垂下眼眸,不說話了,乖巧地任由他帶我上了馬車,直奔將軍府。
我跟趙聽懷,是在前往邊疆的途中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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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我正在一方酒家內彈奏琵琶,有壞人調戲我,是趙聽懷英雄救美,替我解圍。
從那之後,我便跟了趙聽懷。
他在前線馳騁殺敵,我在後方為他刺繡針線,等他回來。
這兩年來,他的吃穿用度,衣食住行,都是我在替他料理。
他受傷時,我便替他入山採草藥;
他沉悶時,我便想盡法子哄他開心。
這兩年,趙聽懷時常看著我欲言又止,我總是睜著天真的眸光,問他怎麼了。
可他每每隻是苦澀一笑,並不多說,然後將我帶入房中,將我壓在身下。
那麼多個黑暗裡,他總是緊緊地抱住我,一邊啞聲道:「想容,我此生絕不負你。」
語氣說得斬釘截鐵。
也不知這話是說給我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我辛苦侍奉了他兩年,邊疆抗擊匈奴之戰終於大捷。
直到返程回京的前一晚,趙聽懷拉著我的手,喝了許多許多酒,才醉意朦朧地對我說:「想容,有件事,我要對你說。」
我佯裝不解:「到底是何事,要你如此吞吞吐吐?」
趙聽懷痛苦地看著我,緩緩道:「我其實……已有正妻。」
他說,他出徵邊疆前,便已經娶了妻子。
妻子方映秋,乃是曾經的左相之女,高門貴女。
趙聽懷一邊說,一邊痛苦地將我摟在懷中,沉聲道:「想容,跟我回京,我會給你名分。」
我哭哭啼啼,假裝生氣地捶他胸口。
等發泄過了,我淚眼婆娑地倚靠在他懷中,柔聲道:「懷郎,不可負我。」
趙聽懷心疼地當場發誓,說若是辜負了我,便天打雷劈。
我破涕為笑。
……
恍惚間,馬車已經停在了鎮遠將軍府的門口。
日照之下,將軍府豪華氣派。
我掀開馬車窗簾一角,嘴角挑起陰柔的弧度。
我當然知道,趙聽懷早已娶妻。
我的目的,便是要趙家,全都下地獄。
2
將軍府門口,方氏早已帶著府內眾人站在門口相迎。
猝不及防間,我與方氏四目相對。
她臉上仰著的笑意,瞬間變成了震驚的錯愕。
她臉上的笑一點一點消失,最終變成了隱忍的憤怒。
趙聽懷下了馬車,還沒和方氏打招呼,便先一步將我接下了馬車。
我手中抱著一把琵琶,婷婷嫋嫋站在趙聽懷身後,怯懦小心地對方氏請安。
趙聽懷溫聲道:「映秋,這是想容,這兩年在邊疆,都是想容在辛苦照顧我。」
方氏的臉色逐漸發白,看我的眸光帶著隱忍的恨意。
可她面上依舊維持著體面,勉強笑著道:「夫君此行辛苦了,快進府罷。」
前院已經擺起了宴席,為趙聽懷接風洗塵,趙聽懷摟著我坐在高座側位,一邊殷勤地替我夾菜。
一旁方氏的臉色更難看了,連嘴邊的笑意都已經維持不下去。
好不容易等到席畢,方氏渴望地看向趙聽懷:「夫君,你我一別兩年,我有許多話要與你說。」
方氏:「且先將想容姑娘安排在聽風院如何?」
聽風院,是將軍府最偏僻的院落。
趙聽懷眸光微閃地瞥了我一眼,眼中透著幾分心虛,他沉吟道:「聽風院太遠,還是改為君子軒罷。」
方氏的臉上閃過難堪的微白:「好……就聽夫君的。」
趙聽懷讓我先回院子休息,我乖巧應是。
我看著他的眸光真摯殷切,可他眸光閃躲,根本不敢看我的眼睛。
當夜,我在君子軒內休息。等夜色過半,趙聽懷竟然摸黑來了。
黑夜裡,他潛入我的房內,將我摟在懷中,啞聲道:「我與她兩年未見,如今回來了,當然要先與她做戲。」
趙聽懷有些著急地解釋著:「你能理解嗎?」
我柔聲道:「我明白的。懷郎,方姐姐對你一片真心,你切莫因為我,辜負了她。」
我:「我不想因為我的存在,而影響了你們的夫妻感情。」
趙聽懷聽得愈加內疚,賴在我的房中不肯走,說是對不起我。
接下去幾日,趙聽懷每個晚上,都是先去方氏的房間,然後半夜再摸索到我這來。
不過才持續了小半月,趙聽懷的身子就有些撐不住了,竟在上朝的時候暈倒了。
趙聽懷前腳剛暈,方氏後腳就帶著人浩浩蕩蕩來了我的院子。
方氏冷冷地看著我:ŧųₕ「都怪這個勾人的狐媚,竟將將軍的身子害成這樣!」
方氏對著身側嬤嬤遞了個眼神:「趁著現在將軍未醒,這狐媚斷不可留!」
身側嬤嬤滿臉猙獰地朝我走上來,手中還端著一碗黑色濃湯。
我冷漠地直直看著方氏:「夫人這是打算殺人滅口了?」
方氏笑得暢快極了,似乎這段時間受的屈辱,要在此時一並討要回來。
她清秀的臉色透出幾分扭曲:「把毒藥給我灌下去!」
張嬤嬤伸手捏住我的下颌,作勢就要將毒藥灌入我的喉嚨,可突然間——
「宮裡來人了!」
遠處有個小廝跌跌撞撞前來稟告,制止了張嬤嬤的動作。
方氏臉色一變:「是誰來了?」
小廝:「是、是聖上身邊的貼身太監德公公!他帶著御醫來了!」
宮中的人在,方氏再怎麼大膽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殺人。
她讓張嬤嬤留下看著我,這才帶著眾人轉身去接待德公公。
我看向張嬤嬤,含淚道:「這是什麼毒藥?」
張嬤嬤冷笑一聲,陰鸷道:「這可是劇毒的毒藥,今日就是你這賤貨的死期!」
我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
張嬤嬤皺眉道:「你發什麼瘋——」
我慢條斯理地拿起放在石桌上的這碗腥濃湯藥,仰頭喝下。
我腹中已有了趙聽懷的胎兒,將將兩月有餘。
我正愁不知該如何利用這孩子呢,方氏就自己送上了門來。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3
張嬤嬤像是沒有料到我竟會將這毒藥喝得如此幹脆,她有些害怕地退後兩步,逃也似的逃出了我的院子。
毒藥的藥效發作,我疼得臉色慘白,躺在地上扭曲成一團。
身下開始傳來一陣陣的絞痛,痛得我快要失去理智。
原來墮胎,是這樣的痛楚。
我的眼前陣陣發黑,整個人變得虛浮,似乎連魂魄都離了體外。
恍惚之間,我似乎又回到了十三年前。
十三年前,我才五歲。
我和母親,居在偌大卻頹敗的大公主府,相依為命。
我母親是個瘋子,瘋瘋癲癲的,我總奢望著能與她親近一些。
可是,她從不抱我,整日整日冷冷地警告我,讓我離她遠一點。
我並不想這樣。
她是我娘親,是我在這公主府內唯一的依靠啊。為何母親對我總是這般殘忍呢?我不懂。
我便蜷縮在母親寢房後頭的窗戶下,想要暗暗地離她近些。
於是,我便聽到了那麼多淫穢的聲音。
那些男人,一邊打罵著我母親,一邊凌辱她。
罵她下賤,罵她蕩婦,罵她汙泥濁水,殘花敗柳。
那些男人發泄之後,便扔下一筆銀錢,瀟灑滿意地離去。隻剩下母親帶著拖著渾身的累累青痕,躺在床上無聲地哭。
有一個夜裡,我躲在牆角,聽著大將軍趙鶴那般肆意凌辱了我母親後,傲慢地揚長而去。
我終究按捺不住,努力翻閱了牆壁,從窗戶翻入房中,哭著朝她奔去。
月色悽清似水,我看到我母親身下盡數是血,雙眸空洞地躺在床上,死寂一片。
她腹中不知懷了誰的骨肉,竟是被生生折辱至了流產。
我以為母親就要死了,我害怕得哭著叫她的名字,直到許久,她方才轉動了眼眸,看向我。
她漆黑的眼眸中落下那麼多的血淚,一邊將我重重地抱在懷中。
她渾身都在顫抖,顫聲道:「容兒,你快走,你快走啊!」
我迷茫地看著她,不懂母親為何這樣說。
母親有些語無倫次:「父皇的身子愈加不好了,等太子登基後,咱們以後的日子會愈加難捱。」
她渾身顫抖著,抱著我的手抽動得厲害,她突然大哭起來:「容兒,母親好怕啊!太子把我送給了方鶴,方鶴如今勢力愈大,母親真的好怕他會殺了你。」
彼時的我尚小,並不明白其中關系。
直到後來我才明白,權勢爭鬥之下,我與母親終究不過是兩顆卑微的棋子。
彼時聖上病重,太子舅舅懦弱無能,被三皇子造反奪了皇位,就連太子也成了逆賊手下的一抹亡魂。
我母親和太子一母同胞,太子還是太子時,我母親便是榮寵無限的第一公主;
可一朝太子跌落神壇,我母親這個第一公主,便成了新太子用來拉攏群臣的交際工具。
那些反復凌辱我母親的人,我記得清清楚楚。
大將軍趙鶴,還有老太傅秦扶。
在我的四歲到六歲。
我母親每一日都活在無盡的痛楚中。
她不是沒想過尋死,我曾數次撞到她手握白綾,猶豫痛楚。
我害怕地抱住她,反復問她,母親,你不會獨自拋下我的,是不是?
母親渾身顫抖地緊緊摟著我,彷佛要將我揉進她的身體裡,仿佛我是她唯一的救贖。
她總是一遍遍啞聲喚我:「容兒,容兒……」
我要帶母親走,我要帶母親離開這個可怕的魔窟。
我為了帶走母親,策劃了許久許久,偷了許多珠寶銀錢,又買通了守門的下人,讓他將我們放出去。
當日夜裡,我攙扶著母親奮力往外跑,朝著南城門方向而去。
隻要離開了京城,我和母親,便可改頭換面,過上新生活。
月明星稀,我們距離城門越來越近,距離我們的希望也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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