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段訓分手後,他讓我把他花在我身上的錢都還給他。
拋去零頭,算下來有六千萬。
我崩潰:「我哪兒有六千萬給你啊,命你要不要?」
段訓冷笑:「沒錢你還敢和我分手?」
1
段訓身邊的人說我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是段訓養在身邊的金絲雀。
這種話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他似乎也認可朋友們的這種說法,並不反駁。
可我還在心裡為他找補,堅信段訓是愛我才會和我在一起的。
朋友親戚們說我運氣好,哪怕原生家庭苦成那樣也能找到個有錢還愛我的男朋友。
我也是這麼想的。
段訓多好啊。
我大晚上要吃餛飩,把他叫醒,他一邊嘴上不耐煩,一邊起身穿衣服出門去給我買。
吃橘子他會給我剝好皮,吃荔枝他會給我扒出核,出去吃個石鍋拌飯他也會主動幫我把飯拌好,把奶茶插好吸管再給我。
無微不至的愛他隻給我一個人。
所有人都羨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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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都不用做,他就會為我安排好一切。
漸漸地,我被他養得嬌氣。
出門必須配備給我提包的保鏢,家裡必須有給我穿鞋的佣人,連蘋果也要切成小兔子的模樣我才肯吃。
我挑食,段訓就哄著我多吃兩口。
為了逗我開心,精心準備了兩個小時的煙火,用三百架無人機在夜幕上向我告白。
我的朋友圈裡永遠開心幸福。
今天在馬爾代夫日光浴,明天就去阿爾卑斯爬雪山,後天又啟程去日本看櫻花。
評論區清一色的「羨慕」二字,把我頂到了不同階層的金字塔頂端。
段訓把他的副卡給了我,讓我隨便用。
曾經的同學朋友知道我抱上了金大腿,紛紛用各種借口向我借錢。
如果理由能夠打動我,或者念在往日情分上,我會毫不吝嗇地打錢。
並不在意他們會不會還。
畢竟那點小錢連給我買個包都不夠。
大手大腳紙醉金迷的好日子過習慣了。
慢慢地我就忘了,我是出生在一個怎樣的家庭。
父母離異,重男輕女,貧困戶。
十六歲的年紀,父親為了讓弟弟能夠繼續讀書,逼我從學校裡退學嫁給一個大了我二十歲的男人,就為了對方兩萬塊的彩禮。
我跪下來哭著求他。
我說我可以去打工。
隻要別讓我嫁人,我的下半輩子都會永遠賺錢供著他們父子二人。
長遠的打算來看,似乎這更劃算。
於是父親思考了一晚,第二天就讓我背上寥寥幾件衣服,塞給我二百塊錢。
讓我跟著進城打工的叔叔一起去了城裡。
2
決定和段訓分手。
隻是在那麼一瞬間就決定好的事。
沒有我想象中那麼痛苦,也沒有那麼不舍。
段訓出身豪門,他的朋友們自然也都是豪門貴公子。
非富即貴,再不濟也是海歸博士。
他朋友江路生日,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宴會,請了圈子裡所有朋友。
段訓帶我一起去。
對於我這個借著段訓半路擠進來的圈外人,他們早就習慣。
知道段訓疼我愛我,所以他們平時看見我也會打個招呼說兩句話,還算給我面子。
但他們背地裡嘲笑我,也是因為我出身苦寒。
沒有榮華富貴的家世,也沒有拿得出手的學歷。
除了一張臉還算好看。
簡直一無是處。
可誰讓段訓就是喜歡我呢?
宴會上我挽住段訓的胳膊,他走到哪裡我就走到哪裡。
簡直就是他的手部掛件。
和段訓聊天的朋友們看到,打趣:「段訓,你家的小金絲雀真黏人啊。」
段訓笑了笑,對於這種帶有歧義的話不放在心上。
也可以說是不在乎。
不在乎,有時候也可以理解成默認。
我看了他一眼,他的態度讓我有些失望。
其實我不喜歡他們這樣說我。
但貌似說的也是事實。
那些高高在上的二世祖,對待我們這種底層出身的人都是這種態度。
輕浮、蔑視、看不起。
這些聲音讓我感到不適,隻能靠緊緊握著段訓的手獲得安慰。
生日壽星江路朝我們走過來。
他身邊還有一個高挑明豔的女人。
漂亮、優雅、溫柔、自信,一眼就讓人挪不開眼。
「不介紹一下嗎?」
朋友們看到江路身邊的女人,起哄讓他介紹認識認識。
江路的臉有些紅,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旁邊的女人。
見她沒有露出不滿,才開口:「這是徐瑤,我女朋友,劍橋畢業,才從國外回來。」
徐瑤大方得體,穿著一身淡藍色的禮服裙,在一眾貴公子中毫不怯場。
「你們好,我叫徐瑤。」
她笑容明媚,仿佛渾身都在散發光芒。
任誰都看得出來,江路對徐瑤不是鬧著玩兒的。
是那種謹小慎微又帶著點自卑的喜歡。
朋友問:「徐小姐是哪家的千金?以前怎麼沒聽過?」
徐瑤說:「不是什麼千金,我爸是開早餐店的,我媽是幼兒園老師,你們沒聽過我也很正常。」
她大大方方地說出口,周圍人的表情有些詫異。
似乎想不到。
一個普通家庭出身的女生會有上層社會人士的獨特氣質,甚至優雅漂亮,優秀自然。
江路家是做新能源生意的,在這座大城市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這樣瀟灑的大少爺卻喜歡上了一個家世普通的女孩子。
還喜歡得這麼卑微。
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到了我和段訓。
看過來的目光讓我感到尷尬和局促。
他們能想到,我當然也能想到。
隻可惜我覺得我不配和徐瑤比較。
雖然都出身普通,我甚至不如她。
但她比我優秀得多。
這些朋友也更尊重徐瑤,看她的眼神和對待我時截然不同。
我的手心出了汗,在徐瑤看向我時,我繃緊了身體。
並不陌生的窘迫和尷尬讓我呼吸困難,和徐瑤站在一起,我就像個小醜。
段訓嘆了口氣。
他表情無奈,苦笑著說:「江路你小子真有福氣啊,有個這麼優秀的高才生女朋友,不像我們家齊樂,普通本科畢業,什麼都不會。」
我詫異地抬頭看向段訓,他似乎並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麼問題。
他話裡話外都是對我的寵溺,實際上卻從未將我放在和他平等的位置。
這一刻,壓抑的自卑洶湧而來,幾乎將我吞沒。
而徐瑤就是照出我最殘破不堪的對照組。
以前我一直想著,隻要段訓站在我這邊,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說我。
原來,他也是那樣想我的。
這一刻,我迷茫得好像找不到路在哪裡了。
3
一隻柔軟卻有力的手輕輕放在我的肩膀上。
我回頭,看到了徐瑤略帶不滿的表情。
「別這樣說,她是你女朋友,你難道不知道她的優點在哪裡嗎?」
她又溫柔地對我笑,輕聲說:「別聽他的,你很棒。」
我愣愣地看著她,眼眶發酸。
她像個天使,溫柔且強大堅毅。
我想我大概知道江路為什麼會喜歡她了。
江路對她的喜歡是平等的,甚至覺得自己配不上徐瑤。
這才是正常的平等的愛。
被呵斥的段訓並不在意,還在吊兒郎當地開玩笑。
「她的優點?會花錢算不算優點?」
周圍人笑出了聲,連段訓也在笑。
我的鼻尖發酸,眼眶驀然湿熱。
我松開段訓的手,向徐瑤說了聲謝謝。
然後在段訓愣怔的眼神中轉身離開。
有人說:「齊樂生你氣了,還不快去追!」
段訓後知後覺追出來,抓著我的手,軟著聲音和我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開玩笑的,別生氣了好嗎?」
他每次都這樣。
認錯很快,永遠慣著我。
可他永遠也不會改。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
隻是我被愛情蒙蔽了雙眼,他對我好,我以為這些都可以忍受。
段訓是我孤立無援時的一根浮木。
他給我優渥的生活,讓我不必為了生計發愁。
他用金錢和愛灌養我,讓我成為了一株隻能攀附他生存的菟絲花。
段訓不需要我做什麼,我甚至可以什麼都不會。
我隻需要愛他,陪著他。
我突然腦子裡一片空白。
如果往後的人生一直這樣。
真的是我想要的嗎?
我想到徐瑤。
她那麼優秀。
不自卑,不怯弱,她閃閃發亮,堅強又溫暖。
段訓語氣和眼神裡的羨慕不是假的。
他親手把我養成了離不開他的金絲雀。
如今又羨慕江路有徐瑤那樣獨立且優秀的女朋友。
我第一次產生了疑惑。
段訓真的愛我嗎?
4
宴會結束。
段訓喝得伶仃大醉。
回到家,他迫不及待地朝我撲上來。
像條狗一樣在我的脖頸上胡亂親吻。
我們的私生活一直很和諧。
正值壯年的段訓欲望強盛,家裡的安全套從來都是定期購買。
我愛他,喜歡他的親近,所以從來不會拒絕他。
但我今天卻按住了他試圖拉開我裙子拉鏈的手。
他被打斷了興致,不滿地皺著眉,喘著粗氣問我:「怎麼了寶寶?」
他的聲音沙啞,我從他身下鑽出來,嚴肅地告訴他。
「段訓,我不喜歡你那些朋友說我是你的金絲雀。」
段訓眉心微蹙。
沒想到我為了這麼一件小事打斷他。
他又按住我的手:「好好好,我明天就和他們說。」
又是這種態度。
他從來都不在意那些人這麼說我。
這在他看來不是一件大事,所以才在我每次告訴他時都以這種態度敷衍我。
今天徐瑤的出現成了導火索。
我甚至現在想到她看我的眼神,我都有種丟臉的羞愧。
憑什麼我和徐瑤差不多的出身,他們可以尊重徐瑤,卻輕蔑地對待我?
我想到江路是如何呵護的徐瑤。
他對待徐瑤足夠尊重,有人想敬徐瑤一杯,江路都會幫她擋酒。
如果她不曾出現,我或許會一直認為和富家子弟談戀愛都是這樣。
可是江路會護著徐瑤。
段訓從來不會護著我。
歸根結底,是段訓的不重視助長了他們的氣焰。
我紅了眼眶:「段訓,我要和你分手。」
他愣了愣,無奈地笑了:「別開玩笑,我不喜歡你說這種話。」
他想抱我,被我躲開,終於沒了耐心。
「你想幹什麼?」
「我是認真的,我不要再做你的金絲雀,我要獨立自由,就算沒有你我也能過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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