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d,陳文那小子為了折騰我,故意把你的錢包扔在了垃圾車裡,要不是我跑得快,你的錢包就要和那些垃圾一起被處理掉了。」
他毫不顧忌形象,撲通一聲坐在地上,把書包扔給我:「你錢包在裡面,自己拿吧。」
「不過我活到現在還是第一次去垃圾場,那麼多垃圾,我找了好久……诶,許半溪,你別哭啊!」
傅聞晝說著,向我伸出手,卻又在我面前停下。
「我手髒,就不給你擦眼淚了,你別哭了。」
他撓了撓自己頭頂:「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女孩子哭。」
我從他的書包裡找到錢包,剛一打開就看到了裡面的幾張紙幣。
數了數,總共 200 塊錢。
可我分明記得,錢包被校霸搶走之前,裡面隻有 55 塊錢。
後來,我想,我與傅聞晝的關系,大概就是從這個夜晚開始出現變化。
而傅聞晝為了幫我而打出的那一拳,也給三年後埋下了禍根。
16
紙終究包不住火。
傅聞晝跟別人打架的事情兜兜轉轉還是傳到了傅雅的耳朵裡。
傅雅拿著一根木棍,狠狠打在傅聞晝背後。
她生氣並不是因為傅聞晝身上的傷,而是因為他打架的事情傅家其他人知道,傅雅覺得自己丟了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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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為什麼打架!」
木棍再一次打在傅聞晝身上,他悶哼一聲。
我快步走到傅聞晝身旁:「是因為我。」
傅雅剛要對我發作,傅聞晝抬手,揪著我的衣袖,把我拉到他身後:「因為你?別自作多情了。」
「你想和我拉近兄妹關系也沒必要這樣吧?我是因為那小子打球犯規,和你有什麼關系?」
……
當晚,我坐在儲物間的牆邊,透過門的縫隙,聽到傅雅正在教育傅聞晝。
「兒子,打是親罵是愛,懂不懂?」
「媽媽剛剛說不愛你,就是愛你,說討厭你,就是喜歡你。」
「媽媽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好。」
「隻有你聽媽媽的話,媽媽才會開心。」
我無聲的笑,笑一個「殺人犯」竟然會這樣教育自己的孩子。
半小時後,走廊響起腳步聲。
我聽得出來,是傅聞晝。
他敲了敲門,卻隻是從門縫塞了一樣東西進來。
「我怕你哭,就這樣給你吧。」他說。
我抬手接過,是一張照片。
是那張被我保存在錢包裡的最後一張全家福。
錢包被校霸搶走後,我就再也沒有找到這張照片。
傅聞晝站在門外補充:「你別多想啊,我就是在家裡撿到了,順手還給你。」
可現在,有人給照片包上了一層塑料封膜,撫平了那些被人揉出的褶皺。
進入高中部後,上高二的傅聞晝剛好和我的班級在同一個樓層。
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放學後,他偶爾會等我一起回家。
被喜歡他的人看到,還以為我在追他,把我當成了情敵。
放學前的最後一節自習課,幾個高二年級的女生把我叫到了廁所。
「你為什麼總是黏著傅聞晝?」
「我沒有黏著他,他是我哥。」
盡管我如實回答了好幾遍,她們也還是不信。
其中一個學姐罵了一句,用力把我推進一個單間,不等我反應就關上門,還用東西把門堵住了。
17
我抬頭,看見一個髒水桶被人拎到門框上方。
紅色的水桶搖搖晃晃,傾斜時,有汙黑的水溢了出來。
「年紀不大,勾引人倒有一套,把這水都澆她身上,又髒又臭,我看她還怎麼黏著傅聞晝。」
一陣不懷好意的笑聲之後,門外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伴著急促的呼吸:「我妹呢?」
「傅聞晝,你怎麼來了呀?你考慮好了嗎,晚上要不要和我去看電影?」
「我 tm 問你話呢,我妹呢!」
下一秒,髒水不受控制地從我發頂傾瀉。
我緊閉雙眼,下意識喊了一句:「傅聞晝!」
「都給老子滾開!」
一聲怒吼之後,廁所單間的門被人狠狠踹開。
原本傾瀉在我身上的水流突然斷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泛著暖意的胸膛。
或許是來不及反應,傅聞晝就這樣抱著我,直到髒水見底。
他不再顧及傅雅讓他離我遠些的命令,在其他人的注視下,拉著我的手腕走了出去。
兩個落湯雞一起站在學校門口,不知怎麼,我們竟然一起笑出了聲。
傅聞晝指了指路邊的摩託車:「敢坐嗎?」
「高中生不能騎摩託車,你不怕你媽媽生氣嗎?」
「怕什麼,她生氣了有我扛著,你隻需要告訴我,你敢不敢坐?」
許多年後,當我再次回想起這一天。
海城的臨海公路上,傅聞晝和我戴著頭盔,一前一後坐在摩託車上。
他身體微微向前,擰緊油門時,純白色的校服被風吹起,像極了漲潮時的海浪。
我抬手想要觸碰,卻又收回了手。
或許,直到我人生的最後一刻,我都會記得。
那一天,我們一起見過來來往往、各自奔向生活的行人,傍晚時分淡粉色的彎月,以及跟隨著我們一路向前的晚霞。
摩託車經過彎路,傅聞晝的手繞到身後,準確地握住我的手腕到他側腰。
手心與他腰間的衣料相觸時,他說:「許半溪,抓緊我。」
18
春天在緊張的學習氛圍中匆匆過去。
一轉眼,就是傅聞晝的高中畢業典禮。
傅雅夫婦忙著爭奪股份,無暇顧及傅聞晝。
記憶中,在那個夏季最熱的一天。
我抱著花束,遠遠望著和同學一起拍攝畢業照的傅聞晝。
出神時,傅聞晝站在人群中央,向我招了招手。
他帶著攝影師走到我面前:「麻煩您幫我們拍張照片。」
「沒問題。」
攝影師立好三腳架,把鏡頭正對著我們:「同學,你們離得近些,女孩子都有點出畫了。」
聞言,傅聞晝轉頭確認距離:「你離我那麼遠做什麼?」
「許半溪,站過來些。」
我點點頭,抬腳向傅聞晝走近一步。
眼前浮現出初二那年我碰他衣角時他的表情,我莫名不敢靠他太近。
「要照啦,3,2,1!」
攝像師按下快門的瞬間,傅聞晝突然大步到我身邊,手臂攬上我的肩膀。
我並不知道自己在那張照片裡是個什麼表情。
因為下一秒,傅聞晝悶哼一聲,捂住手臂,有鮮血從他指縫溢出。
隻見當年搶走我錢包的校霸正站在我們面前,手中拿著一把沾有傅聞晝血跡的短刀。
「當年就是因為你們,我被你媽搞到退學,我們家也被她搞破產,來啊,傅聞晝,咱們一起死!」
他怒吼著舉起手中的刀,朝著傅聞晝心髒的位置扎了過去。
19
那一刻,我什麼都來不及想,就像當年毫不猶豫衝進廁所為我擋住髒水的傅聞晝一樣。
我扔掉花束,擋在傅聞晝身前。
幸好,因為保安來得及時,那把刀隻在慌亂中傷到了我的大腿。
傅聞晝把我橫抱在懷裡,衝出躁動的人群,向學校的醫務室跑去。
這個角度,我隻能看到飄浮著的雲,以及傅聞晝側臉的淚。
做好筆錄後,傅聞晝帶著我回到老宅,一路上他一言不發。
幸運的是,那一晚,老宅裡除了我們誰都不在,就連阿姨也剛好請假回家,這樣傅雅就不會知道今天的事。
我小心翼翼挪動受傷的右腿,走到和阿姨共用的淋浴間。
剛準備洗澡,門外突然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許半溪,你……」
傅聞晝的語氣和平常有些不一樣。
他斷斷續續地說:「你的腿受傷了,應該……應該不是很方便。」
「需要我……幫忙嗎?」
我愣了愣:「我自己可以。」
聞言,傅聞晝背靠著門滑坐在地上:「那我就在這裡陪你。」
……
自從大一搬去傅聞晝的公寓之後,時隔 7 年,我再次站在當初住過的儲藏間裡。
打斷回憶的,是嗡嗡作響的電話。
來電備注寫著:沈沁。
曾經,在進到福利院之前,我和沈沁是最好的朋友。
被領養之後,為了不引起傅雅的注意,我便隻能和沈沁在網絡上保持聯系。
各自大學畢業後,沈沁如願成為一名記者,進到一家新聞網站工作。
直到某天,她告訴我:「或許你說得對,你父母自殺的原因並不是破產這麼簡單,我在我們網站翻了一下當年的新聞,也找專業的朋友看過,我覺得,你父母當年資金鏈斷裂的事有些奇怪。」
電話那邊,說話向來犀利的沈沁竟然有些吞吞吐吐:「半溪,你,你看到熱搜了嗎?」
「你和傅聞晝的照片……被人發到微博上了。」
末了,她又補了一句:「照片,不是咱們找人拍的那些。」
20
#許半溪傅聞晝 禁忌戀情#
這條有關我和傅聞晝的話題來勢洶洶,力壓娛樂圈頂流離婚的消息,直接空降熱搜榜第一位。
就像是有人特意花了錢一樣。
【傅氏和明蘭集團訂婚當天,儀式還沒結束,傅家太子爺就已經消失了,有直播錄屏為證。】
【當天他未婚妻解釋說他身體突然不舒服,結果,他被人拍到出現在許半溪家樓下。】
【你們注意看最後幾張圖,傅聞晝看許半溪的眼神,絕對算不上清白。】
我打開博文下面的配圖。
前面幾張,的確是傅聞晝訂婚那天,他站在樓下與我說話時的場景。
拍照的人站在我們不遠處的側方,每一張都把我們的臉拍得非常清楚,像是提前找好了角度。
再往後翻,照片中的場景變成了海城的積雪寺。
是去年的除夕,我和傅聞晝一起去寺裡上香。
佛香嫋嫋,我們面朝佛祖,並排跪在一起。
走出寺廟後,我問:「你許了什麼願?」
傅聞晝的雙手插進大衣口袋裡,一呼一吸之間,有霧氣縈繞著他。
見我落後幾步,他停下來等我:「我啊。」
「我許願,希望佛祖保佑你,可以所願皆得。」
可當我翻到照片的最後一張。
蒲團之上,我閉著眼,舉至身前的雙手合十。
而我身旁的傅聞晝,他並沒有望向佛像,而是側頭看向了我。
關掉圖片,我重新看向配文的最後一段。
【我有朋友在房產中介工作,聽他說,許半溪現在住的這棟公寓樓,是當年傅聞晝在大學時租的,大學期間他們一直都住在一起。】
【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傅聞晝自己搬出去了,但他出了高於市場很多的價格把這房子買了下來,留給許半溪住。】
看到這裡,我耳邊一陣轟鳴。
大四那年,我和傅聞晝住在一起的事情被傅雅發現。
她連夜過來,狠狠扇了我一個巴掌,指甲在我臉上留下劃痕。
她對傅聞晝說:「我給你一夜時間,搬出去,離她越遠越好,不然,你知道我會做什麼。」
當年,在傅聞晝挨打之後。
那個校霸被逼退學,一夜之間,家裡的公司倒閉,資產被拍賣。
第二天,傅聞晝把所有行李搬空,隻留下那幾本已經被翻到泛舊的料理書。
拉著行李的車駛出小區後,我接到了房東的電話:「小許啊,聽說那個男同學已經搬出去啦?」
「是。」
「那我就和你說吧,我家裡最近有些急事需要用錢,就把這套房子給賣了。」
「那我需要搬出去嗎?」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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