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025-01-10 14:48:564180

「不用不用,我問過買家啦,他還願意繼續租給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隻是租金……」


我心一沉:「需要漲到多少?」


房東卻說:「是降,從現在的 4000 降到每個月 500,你直接匯到他的銀行卡就可以了。」


忽然想到什麼,我打開微信找到與前房東的聊天記錄,復制那串銀行卡號,發給了一個在銀行上班的朋友。


【賬號戶主?你查這個做什麼?】


緊接著,朋友發來一條消息:【查到了,戶主的名字是,傅聞晝。】


下一秒,電話鈴聲再次響起。


備注卻是:傅雅。


剛滑過接聽鍵,電話那邊就傳來傅雅失控的叫喊聲:「我就知道!你們這兩個姓許的女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是最下賤的狐狸精!」


21


傅雅一口氣說了許多不堪入耳的詞匯。


「許半溪,不管上一輩的恩怨如何,至少我,我養了你 12 年!」


「我送你讀海城最好的學校,讓你學鋼琴,保你這 12 年來吃穿不愁,我就算是養條狗,也該養熟了吧?」


我笑:「是啊,如果,故意讓我穿二手舊校服、知道鋼琴老師對我動手動腳還默許不管、讓我住在儲物間、不允許我上桌吃飯也算養的話。」


「隻不過,我這條狗啊,認主。」


「另外,我舅舅都告訴我了,當年我被送到福利院,他是受你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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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我抬手,按下錄音筆的開關。


「他放屁!」


向來顧及形象的傅雅破口大罵:「明明是他來找我,讓我幫他吞掉財產,他會幫我把你爸媽騙到那棟爛尾樓!」


錄音筆上的紅燈不斷閃爍。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的傅雅突然收了聲。


「明天就是傅聞晝的婚禮了,傅雅,你期待嗎?」我問。


傅雅再次歇斯底裡:「期待什麼?你要在我兒子的婚禮上做什麼!」


我並不打算回答,毫不猶豫地掛斷電話。


傍晚,快遞員從我手中接過信封,向我確認:「同城快遞哈?」


我點點頭,關上了門。


隨後,我在通訊錄中找到一個電話,編輯好短信,點擊發送。


【陳警官,證據已收集齊全,明天 10 點,海港遊輪。】


22


傅聞晝和李妍的婚禮,很早就定下要在遊輪上舉行。


這艘遊輪是傅氏與明蘭集團合資的新項目。


商業聯姻的婚禮本就受人矚目,如此一來,還可以為新項目宣傳。


一旁的沈沁冷笑:「就連孩子的婚禮也都是為了錢。」


此時,距離婚禮開始還有半個小時。


受邀來參加婚禮的賓客都站在港口。


前面的男人突然對旁邊的人說:「你聽說了嗎?凌晨的時候,傅家那位太子爺宣布放棄自己的股份,直接退出傅氏集團了。」


「什麼?傅氏現在如日中天,這將來還不都是他一個人的,鬧這麼一出是做什麼?」


原本傅雅是沒有給我預留位置的。


可現在,在距離儀式臺最近的地方,擺放著一張寫了我名字的桌牌。


放眼望去,隻有這一張桌牌是手寫的。


黑色碳素筆,字體落筆有力,和大學時傅聞晝練過的字帖一模一樣。


10 點,遊輪準時在海上駛動。


提前準備好的婚禮 VCR 播放結束後,主持人站在臺上:「那麼現在,讓我們一起歡迎新郎新娘攜手入場——」


隨著主持人落下的話音,音樂在宴會廳中響起。


可原本應該出現的婚禮進行曲不知怎麼回事竟然變成了我的鋼琴曲。


是那首《念》。


全場掌聲雷動,聚光燈一齊映照在那扇即將被推開的門上。


然而下一秒,掌聲越來越小,取而代之的,是四處響起的議論聲。


李妍從門後走進眾人的視線,身上卻沒有婚紗,隻穿了一件普通的短袖和牛仔褲,沒有一點新娘的模樣。


明蘭集團的董事長站起身,不解地問:「妍妍,你這是做什麼?」


李妍卻並沒理會,隻是徑直走到臺上,接過了麥克風。


「我現在的名字叫李妍,但我的原名,叫作許妍星。」


頓了頓,她的視線從我身上掃過,最後落在明蘭董事長夫婦的身上。


「我爸爸姓李,是原野公司的創始人,我媽媽姓許,沒錯,就是那對因為破產,最後一起從 18 樓跳下去的夫妻。」


「我還有一個雙胞胎妹妹。」


「她的名字叫,許半溪。」


23


記憶回溯到 13 年前。


爸爸媽媽很早就答應我們,等到了生日,會帶我們去遊樂園慶祝。


然而,在我和姐姐 12 歲生日這天。


舅舅打來電話:「投資的事情有消息了,是一個姓傅的女老板,但需要和對方面談。」


那時,爸爸的生意出了一點問題。


為了建造這家酒店,他把幾乎所有的資金都投了進去。


可材料廠在凌晨突發火災,原本定好的材料絕大部分被燒毀。


原本上午還在收尾的工人們,下午就一起堵在門口,還拉著橫幅:「垃圾老板,拖欠尾款,喪盡天良。」


幾家媒體同一時間報道了這件事。


有關爸爸「拖欠尾款」的視頻在網絡上被大範圍傳播,原本與爸爸交好的幾個人也紛紛撤資。


這棟爸爸用心血築造的高樓,在一夜之間成了人們口中的爛尾樓。


他們還說,這個姓李的老板不配做人,趕緊死了才好。


所以,在聽到舅舅的消息後,爸爸回答得毫不猶豫:「好,沒問題,約在哪裡,我過去。」


「就約在你們那個大樓吧,人家投資商想看看具體情況。」


舅舅狀似無意地說:「姐,你也一起來吧,正好我也有事和你商量。」


媽媽皺眉,與爸爸對視一眼:「如果你想借錢接著去賭,那免談。」


「喲,姐,這都什麼時候了我還想著借錢,你把我當什麼人了?真是正事,你們快來吧。」


掛斷電話後,向來不會食言的爸爸想了想:「要不這樣吧,你們穿上媽媽買的新鞋子,在車裡等爸爸媽媽,等我們談完了正事,再帶你們去遊樂園,好不好?」


……


爸爸建造的那棟樓很高,我望不到邊。


直到,爸爸媽媽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視線中。


「姐,是爸爸媽媽!」


我們拉著手下車,想要上去找他們。


剛走到樓下,隻聽「嘭」的一聲,有重物從天而降,嚇得我閉上了眼。


再睜開眼,我看到的,卻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爸爸媽媽。


他們不會再把我們抱進懷裡,也不會再帶我們去遊樂園慶祝生日。


我低頭,看到原本嶄新的鞋子上濺上了幾個紅點。


是爸爸媽媽的血。


那一幕與現下的場景緩緩重疊。


在眾人面前,傅雅神色如常,絲毫不慌,似乎咬定我們根本找不到確鑿的證據。


「原來妍妍你也是她的女兒呀,還真是親上加親。」


「上學的時候,我和你爸爸媽媽可是最好的朋友呢。」


說完,傅雅低頭,作勢用手抹了下眼角:「你們這樣想我不怪你們,畢竟你們失去父母的時候還那麼小,但當年的事情,警方都已經調查過了,你們的父母就是破產後抑鬱自殺。」


我站起身,繞過幾張圓桌,走到臺上:「沒錯。」


看著傅雅的臉,我笑:「警方確實已經調查過了,不過,我這裡還有一些當年沒有被發現的證據,傅阿姨,您想看嗎?」


24


大屏幕再次亮起,播放的卻並不是婚禮 VCR。


一個滿頭白發的男人坐在鏡頭前,啞聲開口:「我,是當年那個失了火的材料廠老板。」


「那年的火災,並不是天災,而是人禍。」


「從頭到尾,都是我自導自演的。」


沈沁站在鏡頭問他:「是誰讓你這麼做?」


男人低著頭:「是傅氏集團的現任董事長,傅雅。」


「她說隻要我肯放火,把那些急需要用的材料燒毀,她會把損失按照 5 倍的價格補償給我。」


「這麼多年,我拿著那筆錢,良心一直不安,尤其在知道李總的兩個孩子成了孤兒以後,我更是夜夜都做噩夢。」


說完,他看向鏡頭,舉起一隻手。


鏡頭在那幾張泛黃的紙張上對焦。


「這是當年傅雅和我籤訂的合同,她說讓我收到錢之後就立即把這份合同燒毀,免得夜長夢多,但我還是留了下來,想以防萬一。」


「這份合同上有傅雅的親筆籤名,足以證明我說的都是真話。」


畫面一轉,出現幾個穿著工服的男人。


「我們……都是當年給李老板打工的工人,沒什麼文化,是李老板把我們從村裡帶到海城,讓我們給他幹活。」


坐在中間的男人說:「都怪我們被錢迷了心眼。」


「那年,村子裡收成不好,我們每個人的家裡都有好幾口子等著吃飯,碰巧那段時間,李老板的資金也出現問題,沒錢給我們發工資。」


另一個男人接上話茬:「是啊,雖然當時老板承諾一定會把工資結清,但幾個月沒有收入,我們心裡也慌啊。」


「有一天下午,一個男人突然過來,說要給我們每個人一大筆錢,隻需要我們拿著他準備好的橫幅,往門口那麼一站,他還說並不會對李老板有什麼影響,隻是能讓老板快點把工資發給我們。」


視頻中,沈沁拿出一張照片舉到他們眼前:「是他嗎?」


幾個人眯著眼睛仔細看了看:「是……就是他!」


照片一出,全場哗然。


與傅雅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這個男人,正是跟在傅雅身邊十幾年的秘書。


突然,有人狠狠拍桌而起:「李妍,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順著聲音看去,是明蘭集團的董事長。


站在一旁的姐姐輕笑一聲:「或許,是我應該問你們,我的養父養母,當年到底對我的親生父母做了什麼?」


25


盡管我和姐姐曾多次跟那些大人強調,爸爸媽媽還要帶我們去遊樂園,他們才不會自殺。


但都無濟於事,也沒有人會相信兩個孩子。


最重要的是,傅雅具有極其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當時她的兒子病了,她在醫院陪護,病房的監控拍得很清楚。


就連舅舅也一樣。


在爸媽墜樓的時間段,他的身影出現在傅氏集團大樓的監控裡。


彼時,一位姓陳的警官把我和姐姐帶到警局。


隔壁傳來警察問話的聲音:「你打電話ẗū⁴給死者,是因為什麼事?」


「我姐,她有抑鬱症,我讓她去醫院,她死活就是不去,非說自己沒事,但是在我姐夫的生意出現問題之後,她的抑鬱症狀就越來越嚴重。」


「我隻有她這一個親人,所以時不時會打電話問問她的情況,怕她想不開。」


說著說著,舅舅聲淚俱下。


材料廠失火、資金鏈斷裂、遭受輿論等一系列事實,都讓舅舅的話更具有可信度。


最後,爸爸媽媽的死,以自殺結案。


海城電視臺的晚間新聞中,傅雅身穿旗袍,眼圈泛紅,站在那棟半廢棄的高樓前。


「我最後一次見到他們,還是在上一次的同學聚會,聽說他們遇到了難處,我本想偷偷幫一把的,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做出這樣決絕的選擇……」


「作為他們的好友,我會接手這家酒店,讓他們在天之靈能夠看到。」


半個月後,酒店竣工,舉行剪彩儀式。


傅雅站在中間,身邊是一對中年夫妻。


他們手拿剪刀,微笑著面對鏡頭。


【明蘭集團投資後,不被看好的酒店歸入傅氏集團旗下。】


而下一條新聞,是明蘭董事長夫婦始終無子,最終決定到福利院收養一個孩子。


坐在一旁的老師開始八卦:「怎麼一個個都要來咱們這裡領養孩子?」


「還有誰?」


「就是剛才剪彩的那個傅雅呀。」


……


「所以,當年你們在宿舍打架,是故意讓我看到的?」傅雅問。


「算是吧,」我聳肩,「我們也沒想到,當時大名鼎鼎的傅氏集團接班人,竟然真的會被我們兩個 13 歲的小孩子算計。」


那天,我們臨時決定,在傅雅面前上演一出「鬧劇」,讓她選擇放棄姐姐,轉而收養我。


在那麼多人面前,傅雅不會不顧及自己的假面。


而姐姐,作為福利院裡最聽話、乖巧的孩子,也在三天後被明蘭集團收養。


海城福利院裡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


即便院長和老師對每個孩子的身世心知肚明,也不會像養父母吐露任何消息,以免他們心生芥蒂。


所以,沒有人知道,我和姐姐的關系。


「那網上的那些爆料和照片……」傅雅的聲音有些顫抖,沒再繼續問下去。


我點點頭:「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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