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陰陽怪氣地褒獎他,他咬咬牙,無語地笑了。
我小小地挑戰著他的底線,也明白玩笑話得點到為止。
反正我的價值,也不僅僅隻是這副,讓人欲罷不能的身子。
「我確實有些算盤,不過我們各取所需,不好嗎?」
「我替你收拾胡雅的父親,你替我弄死周宴秋,是不是很公平?」
胡雅的父親可單本想用資歷壓著呼延玉,在老單於死後繼任。
誰知呼延玉與大齊一戰,接連攻克十城。
眼看著他的威望與日俱增,可單坐不住了,用親情大義逼著呼延玉同意議和,換我這樣一個沒用的擺設過來。
呼延玉和可單,必有一死。
8.
一個月後,老單於忽然蘇醒。
我的神女之名,得到印證。
眾人驚奇之餘,對我的態度多出些微不可察的重視。
可單來找我了。
他很直接,毫不掩飾自己想要成為首領的野心。
他也很自大,與我誇誇其談,將自己說得實力雄厚,天上地下隻此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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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我:「既然你是神女,ţű₃那你一定知道,誰是未來草原上的王。」
我笑:「不是你。」
他臉色一變,聽我繼續道:「神說,可單王爺是天將,區區草原之主,埋沒了你的雄才大略。」
我的手指指向東方,無比篤定。
「王爺的歸宿,在遠方的金鑾殿裡。」
我說,他會是入主中原的霸主。
我突發奇想,想看看可單有沒有呼延玉的本事。
雖然可單不如他驍勇善戰,可是畢竟手下的能人也有不少。
我的賭注,不能全都壓在呼延玉身上。
其實不論是可單還是呼延玉,隻要能殺了周宴秋,是誰都行。
可單被我哄得哈哈大笑。
他與我說,他打算在一個月後的狩會上除掉呼延玉,要我為他請示神明的旨意。
我要他隻管放手去做。
胡人在旭日山頂修建朝奉宮,為了保證身心純淨,我的衣食起居都在裡頭。
「身心純淨?」
呼延玉泡在溫泉裡,玩味地嚼弄著這幾個字。
我端著葡萄坐在池邊吃得正香,被他一把拽下水,剛絞幹的頭發又湿成一團。
他從我的肩頭摩挲到腰間,貼著我的耳朵,沉沉的,啞著嗓子。
「讓我瞧瞧,有多純淨……」
他在我耳邊笑,笑得勾人極了。
我叫苦不迭,真正跟他攪和到一起,才知道什麼叫一夜七次,傳聞不假。
他就像個初嘗糖果的孩子,拼命纏著我要甜頭。
呼延玉玩弄著我的發尾,散漫地開口。
「聽說,可單那個老東西,來找過你了。」
我眉頭一抖,剛剛點燃的欲望瞬間熄滅。
「你們都聊什麼了?」
他的語氣帶著懶洋洋的繾綣,藏著隨時可能爆發的危險。
可我還是沒說,可單打算對付他。
野獸們的戰爭,就讓野獸自己去解決,正好我也瞧瞧,誰的牙齒更鋒利。
「你要說實話,通常來說,騙子都沒什麼好下場。」
呼延玉嚇唬我。
「我沒騙你,我發誓,我要是騙人,我就是小馬兒。」
我窩在他懷裡,抓著他修長的手指擺弄。
「小馬?」
呼延玉有些迷糊。
我真懷疑,他是個少不經事的愣頭青,床上倒是厲害,怎麼調情的話,一句也聽不懂。
我摟著他的脖子,痴笑道:「或者你做小馬也成,正好,我想學學騎馬。」
呼延玉跟著笑了,隻是笑裡沒什麼溫度。
有人被綁著眼睛扔進來,我仔細一瞧,居然是可單的手下。
「神女有天的寵愛,就可以不乖嗎?」
呼延玉掐著我的下巴,眼神很冷。
「給你第一次機會,也是最後一次機會,我是聽你說,還是聽他說。」
9.
我有心做一棵牆頭草,奈何呼延玉太聰明,看穿我的把戲。
做人要識時務,我懂。
把該說的都跟他說了,他生著氣,耷拉著臉子走了。
好歹他對我的新鮮勁兒還在,沒狠心將我剝皮抽骨。
不過一連幾日他都沒再露面,這樣下去可不成,他該把我忘了。
我去找他的時候,看見他正在練馬,胡雅不屈不撓地跟著他。
兩個人的影子還挺般配,就是瞧著不太順眼。
我這邊看著,那邊不知道怎麼回事,胡雅忽然揮鞭,狠狠抽打呼延玉的那匹馬。
駿馬立刻發瘋,狂奔出去,胡雅卻掉頭往另一邊跑了。
呼延玉練馬的時候,不喜歡人跟著,眼下隻有我瞧見如此驚險的一幕,隻能咬牙催馬追上去。
找到他的時候,他癱在地上成個大字,瘋馬早都不知道去哪兒了。
不會摔死了吧?
我著急忙慌地撲過去,看著他了無生氣的樣子,也不知道怎麼了,就哭了。
鼻涕眼淚一把一把的,我握拳砸在他的胸口,喊道:「你醒醒,你醒醒呀!」
「哭什麼哭,哭喪呢。」
呼延玉突然開口,他的眼睛睜開一條縫,挾著一縷光亮,有些好笑地盯著我。
他好像還挺高興。
我狼狽地咽了哭聲,他伸手抹掉我的眼淚,粗糙的手指拉的我臉疼。
「怎麼,擔心我人沒了?」
我點頭肯定:「你死了,誰幫我報仇啊。」
一想到周宴秋和我表姐兩個人,此時正在東宮吟風弄月,過得舒坦自在。
而我在異鄉,吃喝拉撒都不習慣,我就恨得牙痒痒。
呼延玉動作一頓,突然冷哼,在我的衣裳上擦擦手。
他變臉比翻書還快,說不高興,就又不高興了。
「沒了我,不是還有可單麼?你的算盤都打到豬圈裡去了,你想報仇,還能非我不可麼?」
我的伙伴,確實是非他不可。
「可單就是個廢物。」我罵道。
呼延玉摔到腿,整個人壓在我身上一蹦一跳的。
他突然又笑了,笑裡帶著點少年的得意。
這時候,我才想起來,他比我還小兩歲。
10.
呼延玉故意刺激胡雅,讓她甩鞭子打馬,傷到自己。
他說,做戲就要做全套。
可單訓斥胡雅幾句,這件事便算完了。
這對父女確實囂張得很。
狩獵大會當日,呼延玉帶著傷腿上陣。
這是部落之間的較量,他不能缺席。
走之前,他給我一袋藥,是給老單於吊命用的。
我的神女之名,全靠它幫忙。
吃了它,人可以得到短暫的清醒,負作用是,死得快。
呼延玉對老單於恨之入骨,他從沒說過,但我能感覺到。
「速戰速決,你知道的,我身邊不留廢物。」
提到正事,他總是很正經,很冷酷。
我從懷裡掏出一個平安符,系在他腰上,溫情脈脈道:「事兒成不成不重要,你得平安回來。」
他默聲盯著我,眼裡的冷意有些松動。
要走不走的,又轉身在我唇上狠狠咬了一口,然後翻身上馬,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猜他,是害羞了。
傳聞果然隻能當作傳聞聽一聽,跟呼延玉呆久了,就知道他根本是個沒沾過女人的毛頭小子。
要贏得他的心,很難,卻也很容易。
11.
三日後,呼延玉被狼群襲擊,不知所蹤的消息傳回部落。
可單迫不及待地趕來找我,還帶著胡雅一起。
「父親,若不是我先一步弄傷呼延玉,他也不能死得這麼痛快。」
她在朝奉宮東看西看,最後拿馬鞭指著我。
「把這座宮殿賜給我吧,區區一個破鞋,哪裡配得上這種好地方。」
「胡雅,不得無禮,這位是神女。」
「神女?大齊的賤民罷了,裝神弄鬼……」
可單看著我的臉色,用眼神制止她繼續說下去。
我笑笑,看著比我高比我壯的胡雅,假裝很大度。
「無妨,她還小,童言無忌。」
「我瞧著你平時總黏著你表哥,怎麼他不見了,你倒挺高興。」
胡雅洋洋得意,不屑地玩著手指頭。
「黏著他,是我給他臉面,他非不要,找死,一個野種,算什麼東西,也敢跟我父親爭高低。」
我討厭胡雅。
討厭她的眼神、表情、動作,討厭她的一切。
可單打斷她,叫她出去候著,然後與我說起要緊事。
「呼延玉手下的兵能為我所用嗎?」
「攻打大齊,何時才是好時機?」
「我真的是入主中原的天將嗎?」
我的解答,全是他想聽到的答案。
可單越聽越興奮,摩拳擦掌,離開時意氣風發。
我打了個呵欠,取出紙筆,在昏黃的光下,給周宴秋寫了封密信。
「注意備戰。」
交給暗處的人影接過信,連夜送往齊國京都。
周宴秋,你就感恩戴德地念著我吧。
12.
一個月後,可單攻打齊國邊城。
這一去,卻是禍事連連,節節敗退。
我在朝奉宮舒舒服服地呆著,坐在窗邊看風吹草低見牛羊。
胡雅闖進來,把桌上的奶茶潑在我臉上。ƭúⁱ
她拿刀抵著我的脖子,低聲怒吼:「我父親若有三長兩短,我要你給他陪葬。」
我抹了把臉,笑盈盈地瞧著她。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呀,我也不喜歡你。」
「看你挺爽利的,怎麼殺個人還磨磨嘰嘰的。」
「你父親沒教過你,先下手為強嗎?」
我的手藏在袖子裡,握著我的金剪刀。
沒有猶豫,我反手捅進她的腹中。
我看著胡雅驚詫的表情,笑意冷了下去。
她的隨從舉起刀向我劈來,卻在半路被人一劍刺穿。
呼延玉的臉半明半暗,閻王一樣盯過來。
胡雅轉動眼珠,急喘道:「你不是已經死了麼!」
呼延玉提著滴血的長劍,意興闌珊道:「你是說被狼拖走的那個?那是你哥哥啊,你連自己的兄長,都認不出了麼?」
胡雅的二哥是個無惡不作的混賬。
我在大齊時就聽聞,他三天兩頭帶小隊突襲各國邊陲小鎮,搶奪婦女財寶,奸淫擄掠。
大事幹不成,隻會些偷雞摸狗的小伎倆。
他不常呆在部落,所以失蹤許久,竟也無人發覺。
胡雅吸了口氣,嘔出一大口血,眼睛盯向我。
「我就說,單憑你,怎麼可能、殺得了我……」
我擦著剪刀上的血,如今聞著腥氣,已經不覺得難受了。
我斜睨著胡雅,一個刁蠻的小丫頭,還真以為自己能翻天不成。
「不必覺得不甘心。」
「你不是我殺的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13.
可單沒能活著回來。
沒了他,部落間再也沒人能跟呼延玉抗衡。
老單於躺在榻上,死魚一樣瞪著眼。
呼延玉懷裡抱著美人鼓,偶爾咚咚地敲打兩下。
他的生母原是個美貌的牧羊女。
被可單搜刮來,獻給了老單於。
這又是一個俗套的故事,一個不美好的開頭,注定是悲劇的結尾。
美人遲暮後失去寵愛,長久的怨恨讓她發了瘋。
呼延玉的記憶裡,她的母親總是念叨著要回家。
可惜還沒如願,就因為得罪老單於新近迷戀的舞姬,被人剝皮做成了鼓。
「好聽嗎?」
呼延玉的手指輕輕敲著手裡的美人鼓。
這一隻鼓,是舞姬的皮做成的。
老單於昏迷後,那舞姬知道呼延玉不會放過她,就偷偷跑回家鄉去。
可呼延玉是什麼人,被他盯上的獵物,就沒有脫手一說。
他帶著騎兵,踏平舞姬的家鄉,那些人都是熟臉。
都是從前仗勢欺人,欺辱過他母親的狗東西。
他一個都沒留,殺了個幹淨。
如今,該死的人都死光了,隻差一個,就能消解他的心頭之恨。
我站在不遠處,看著呼延玉將美人鼓高高舉起,狠狠砸下。
血花四濺,弄髒了他的臉。
他好像哭了。
老單於死了,他卻活過來了。
我從袖中掏出周宴秋的回信,他問我,想不想回家。
我有家麼?我頭疼地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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