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扮男裝,扶他登帝,護他山河。
御書房內,他的貴妃嬌道:「臣妾穿她的官袍,讓陛下一件件撕開賞玩可好?」
他玩味一笑,錦袍應聲斷裂。
門外,我雙膝跪地,身邊是同僚們或譏諷、或貪婪覬覦的目光。
我低頭輕笑:「陛下,臣請辭,舉家遷徙南國。」
房內驟然一靜!
1
我家祖籍江南,自大宇建朝以來,出過三位丞相、五位尚書、十二名翰林,是名副其實的簪纓世家、滿門清貴。
傳聞每隔一代,家裡都會有一位天縱奇才,令人驚嘆。
八歲那年,我的孪生哥哥被選入宮做太子伴讀。
我和妹妹每日最惦記的,就是哥哥從東宮帶回來的御膳房糕點。
然而,我十三歲生辰那日,哥哥滿身鮮血地握住我的手心:
「逸兒,三皇子矯詔謀反,父親被他梟首示眾,再也回不來了。你帶著母親和妹妹趕緊逃,逃得越遠越好!」
說完,遞給我一張紙箋,推著我和母親、妹妹上了馬車。
他卻逆行而去,為我們引走叛軍。
在母親和妹妹撕心裂肺的哭聲中,我顫抖著雙手,打開紙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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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兒,哥哥對不起你。但從今以後,你就是我,你是我們宋家唯一的嫡長子。」
當晚,我們與太子宇天成的隊伍匯合,連夜離開京城。
第二天,軍中傳來消息——
大學士之女,宋清逸,為保正統,攜玉璽墜崖,死無全屍,國璽失蹤。
太子揮退左右,在暈暗的營帳中,他目光幽暗地注視著我:
「自今日起,你就是宋青雲。我會為你妹妹宋清逸著書立傳,為你宋家揚名立萬。
你會是我最好的謀士、屬臣、密友。
青雲,你說是不是?」
最後一句話,他說得慢條斯理,仿佛單獨留給我思考空間......
2
我死死攥緊那張紙箋,迎上他的眼:
「當然,陛下。」
宇天成笑了,英俊的臉上充滿了興味盎然。
這是我們第一次默契地站在一條戰線上。
也是我第一次將哥哥的主君刻進心底。
他給了我和哥哥一條別人絕對想不到的路——讓我李代桃僵!
父親梟首,宋家隻有哥哥一個男丁。
隻有我是宋青雲,宋家才不會斷子絕孫,才不會被其他門閥貴族蠶食瓜分。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建立在他,前太子殿下,能夠推翻偽王,登上大寶!
自這天起,我一次又一次地和站在他身側,為他建言獻計,為他謀定後動,為他殺伐衝陣!
大宇一百四十六年,他親手斬斷三皇子的頭顱,登頂皇權的那一刻,他笑著對我說:
「果然,你哥哥沒有說錯。你才是宋家的不世之才。」
我垂下眼簾,躬身行禮:
「陛下謬贊。」
萬千臣民跪於腳下,山呼萬歲,震徹寰宇。
我卻被他扣在身側,並肩而立。
下一秒,他輕笑一聲,勾住我耳後的碎發:
「怎麼還叫我陛下?清逸,喚我的字。」
我眼睫顫慄,然而,他緩緩握住我的手心,掌心滑動,最終十指緊握。
我隻覺得渾身一燙,下意識張口:
「梓翡。」
他低低一笑,指尖用力:
「這世間,隻有你能這麼叫我。」
3
宇天成登基,大赦天下,開放邊貿,輕搖賦稅。
六年轉眼即逝,大宇國力強盛、萬民歸心。
人人都道,陛下厚待忠臣,對宋家格外恩寵,不僅為已逝的宋清逸修碑立傳,還破格提拔我為二品大臣。
甚至,在一眾佳麗中,獨獨選中宋家幺女,晉為貴妃。
「長姐,你勸勸姐夫,別天天讓我喝藥,那些藥太苦了,我早好了。」
妹妹撒嬌地搖著我的胳膊,皺著巴掌臉。
幺妹從小體弱,當年隨太子行軍,身子越發羸弱,落下病根。
御醫診斷,這輩子怕是都無法生育。
得知消息當天,母親哭暈過去,妹妹卻朝我堅強一笑:
「正好,我也不想嫁人。姐姐和姐夫但凡靠近一些,那些御史總要參你。
我進宮了,姐姐就不用再避諱了。反正你是我娘家人。」
這些年,我為大宇盡心盡力、勵精圖治。
然而,宇天成和我形影不離,外面早已風言風語。
有說陛下寵愛脔臣,有說我主動獻媚爭寵,擾亂朝綱。
我輕輕撫著妹妹的頭發,緩緩搖頭:
「不要管那些人,歡兒,你該有自己的人生。」
可最終就連母親也站在她這一邊。
「逸兒,你妹妹沒有說錯。這些年,都靠著你,我們才活過來。
你和陛下......即便不能明著相守,我們也想你能快樂一點。
更何況,你妹妹這身子,嫁給別人......未必會幸福。」
一個不能生育的主母,身份再高,又能如何?
在這權勢說話的京城,照樣被人磋磨。
於是,選秀大典上,宇天成笑著宣布,貴妃姓「宋」。
可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今日,
御書房內,我的妹妹,他的貴妃,妖娆笑道:
「臣妾穿上姐姐的官袍,讓陛下一件件撕開,慢慢賞玩可好?」
他玩味一笑。
那聲音如同每次側頭同我調笑時一模一樣,又低又啞。
下一秒,屋內錦袍應聲斷裂。
門外,我雙膝跪地,身邊是同僚們或譏諷、或貪婪覬覦的目光。
良久,我低頭輕笑,緩緩開口:「陛下,臣請辭,舉家遷徙南國。」
房內驟然一靜!
4
御書房房門敞開,宇天成俊美無儔的臉龐在日光下蒙上一層陰翳,清冷的目光掃過所有人。
四周其他官員頓時臉色驟變,跪伏在地。
「你說什麼?朕剛剛沒有聽清。」
低沉優雅的嗓音在頭頂響起,如玉石相撞。
我抬首,目光平靜地對上他的雙眸:
「陛下,臣請辭,舉家遷徙南國。」
一字一頓,毫不遲疑。
自十三歲,接過「宋青雲」這個名字後,刀槍劍戟我握過,屍橫遍野我蹚過,我不畏死,自然不會為了任何人的一句責問,收回自己的話。
一字不落,我按他要的,說給他聽。
眾目睽睽,他忽然上前,死死攥住我的手。
他的掌心,略帶薄繭,那是彎弓射殺的痕跡,亦是當年縱馬與我馳騁沙場的過去。
我仍記得,那年杏花煙雨,他就是用這雙手牽著我,走過岸邊,踏過楊柳依依,站在河堤處,擁我入懷。
如今,我目光從他凌亂的衣擺上一掃而過,面無表情緩緩道:
「陛下,您這樣於禮不合。」
我抽出右手,下意識用衣袖蹭了蹭他剛剛觸過的地方。
我嫌髒。
雖然沒明說,但顯然他看懂了。
一雙幽靜的雙眸,驟然暴怒:
「宋青雲!」
第一次,我聽他用這種失去理智的聲音喊出這三個字。
我垂下眼簾,恭敬一揖:
「微臣在。」
宇天成五指收攏,喉結滾動,然而,到底忍了下去,面色冰冷地掃視一周:
「除了宋青雲,其餘人等退到堂外。」
顯然,這是準備避開闲雜人等,與我單獨私話。
若是以往,那些用異樣眼神打量我的朝臣,怕是也就從了。
可今日,不同。
果然,下一瞬,兵部尚書寧大人俯身、以額觸地。
「陛下,剛接到奏報,南國太子傍晚入京。
時隔三十五年,這是我大宇再次與南國建立邦交的大好時機。
宋大人既願意舉家遷徙南國,更是表明我朝友好睦鄰的態度。
老臣以為,此舉甚佳,懇請陛下表彰應允。」
寧尚書,歷經三朝,乃國之基石、中流砥柱。
京城世家,樹大根深,關系冗雜。
寧家位居世家之首,向來身份貴重。
朝中眾臣私下議論,宋家雖是世家,但長輩故去、男丁凋零,我是借著從龍之功,年紀輕輕便忝居高位,幺妹有樣學樣,蠱惑君王,破格冊封。
然而真正世家風骨,當如寧尚書,秉公直言、沐風栉雨,便是寧尚書的女兒寧妃,也是身居四妃之首,容色端莊、行事有度。
跪地的群臣見寧尚書諫言,紛紛附和:
「臣等以為,寧大人所言極是,望陛下應允。」
我跪在眾臣中間,抬頭,對上宇天成冰冷的視線:
「陛下,南國物產豐富,兩國交好,利於邊貿。我前往南國,於國於民,都乃利事。望陛下恩準。」
宇天成倏然靠近,一把擒住我的下顎:
「你就這麼想離開大宇,離開京城,離開朕?」
5
四周寂靜、落針可聞。
有眼力勁的大臣已經自動朝廊外退去,剩下幾位朝中重臣,眼觀鼻、鼻觀心,垂首不語。
以往,我將「梓翡」二字刻進了心扉,即便碾碎了尊嚴,揉碎了血肉,被人譏諷嘲弄,我也不願他因我有半分掣肘,人前更是盡量保持距離。
如今......
我伸手,將他的指尖一根一根拔開。
「陛下,您富有四海、佳麗無數,臣少時隨您撥亂反正、同行一路,已是萬幸。世間萬事,終有聚散,是時候......」
既是你先松的手,便不要再裝情深挽留。徒留惡心,何必?
「住口!」
他面色青紫,大聲喝住我下面的話,眼底如刀光劍影,滿是凌冽崢嶸。
「陛下......」
寧尚書見狀,顯然想繼續規勸,卻被宇天成掠去的目光震懾,一時間,脊骨透寒,重新垂下眼簾。
「怎麼?今天你們一個個都聾了?都去堂外候著,這話還要朕說第二遍?」
頃刻間,御書房外如潮水消退,落得一幹二淨。
人群散去,我起身,掸了掸膝上的灰塵,平靜無波地看向他。
「陛下還有話要說?」
宇天成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深吸一口氣:
「義歡入宮以來,我一直拿她當妹妹。她身體不好,你向來是知道的。剛剛隻是一場誤會,你不要當真。」
御書房內,忽然傳來窸窣的聲音。
一門之隔,幺妹終於褪去了那身仿制官袍,換好了宮裝,娉婷走出。
光影在她的臉上折射出瑰麗的光澤,某個角度望過去,我才發現,她長得越來越像我。
可惜,她的眉宇間像是蘊著濃霧,風雨吹不散,白晝照不明。
然而隻一眨眼,她輕輕攬起宮裙,仿佛又回到當初嬌俏無憂的模樣,目光筆直:
「長姐,你突然說要舉家遷至南國,是不要我了嗎?」
既已嫁入帝王家,哪怕隻是有名無實,亦無法隨意出宮。
我抿了抿唇角,淡淡看她,並不回答。
然而,她卻笑了笑:
「姐姐,姐夫沒有騙你,剛剛隻是場戲,故意鬧給你們聽的。」
我看著她眼尾似彎非彎,明明沒有笑意,卻固執地對著我笑,就像幼時生病了,卻怕連累行軍速度,死活都說自己沒事的樣子。
喉嚨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又酸又澀,我垂下目光,靜靜開口:
「為什麼?」
良久,她翹著嘴角緩緩道:
「因為陛下想封我為後。」
她垂首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看看我的,笑得一臉歡喜:
「姐夫說,這樣我們宋家便是真正的皇親國戚,未來我們家的路,會越走越寬,長姐你也會越來越好。」
6
我豁然看向幺妹。
宇天成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胸有溝壑、洞若觀火、心有萬千,縱有情絲,不及江山社稷。
如果說,剛剛做出那副移情姿態,是給朝臣們看的,那為何他突然要立歡兒為後?
晉為貴妃,已引起前朝動蕩,如今為什麼還要更進一步?
我目光低垂,餘光掠過歡兒手背的抓痕,一瞬間,神色涼了下去。
宇天成目光幽暗,在我沉寂的面色和幺妹輕松嬌俏的臉上一閃而過,忽然自嘲一笑:
「你不信?」
我沒再看他,隻是目光透過他的側影,看向外間。
果然,一名內侍匆匆忙忙奔了過來,心驚膽戰地張了張嘴,但礙於宇天成的臉色,又不敢直接開口,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般。
話剛說到一半被人打斷,宇天成眉目間盡是噪意,
「支支吾吾做什麼?有話就說!」
內侍嚇得趕緊伏地:
「稟,稟陛下,南國太子及使團已入皇城,等待宣見。」
宇天成目光一凌,渾身盡顯殺伐之氣。
原本按照最新奏報,南國太子午時過郊、傍晚入京,可這才未時,便提前入了皇城。
看似隻提前了一個時辰,但這代表,在大宇境內,南國太子竟如入無人之境。
不僅可隨意加速行程,甚至連兵馬司的人都沒法及時掌握他最新行蹤。
直到人到了皇城主動露面,內廷才得了消息。
宇天成倏然眯起雙眸,回頭看我:
「御書房的事,回頭朕再和你解釋。遷徙南國之事,隻當你是隨口一說,以後不要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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