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腳能下地走,他也沒有給我發過一條消息。
我去找他是我們斷聯後的第四十二天,那天是他的生日,在前一天晚上,沈昱罕見的發了一條朋友圈。
漆黑的夜空,璀璨的煙花。
沒有配字。
但我看了很久,我記得在我們分手的前一周,我曾經和沈昱說過,等他生日那天,我們一起去看煙花。
我不知道沈昱這條朋友圈是什麼意思。
但我看了又看,從心頭湧起一股竊喜來,我想這大概是他發給我看的。
畢竟他一年難得發一條朋友圈。
我不知道為什麼喜歡一個人就會不由自主的變得卑微、失智和患得患失。
從小到大,我一直是個很優秀的人,目標清晰,少年老成,像這樣卑微的不斷分析一個人的動態,想找到跟我之間的聯系這樣的事,我也隻在沈昱這裡做過。
我的理智告訴我一個男人沒有來找你就是不想找你,不給你發消息就是不想給你發消息,不來挽留你就是不害怕失去你。
可理智隻能幫我分析,它控制影響不了我的情感。
你想一個人,隻能想著。
你愛一個人,隻能愛著。
不在南牆上撞的頭破血流,是不會徹底清醒的。
所以在看見沈昱的那條朋友圈後,仿佛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一樣,我拿著沈昱的遊戲機,還有給他準備的禮物,放下尊嚴,鼓起最後的勇氣,在他生日那天,去他學校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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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他教學樓下等了四個多小時,直到晚上才看見他回來。
他不是一個人,身邊還跟著一個姑娘,嬌小可愛,穿著裙子依偎在他身邊,手裡還拿著一根糖葫蘆,手舞足蹈的在跟他不知道說著什麼。
是和他在校慶晚會上四手聯彈的學妹。
沈昱手裡拎著她的小熊包,眉眼含笑,偏頭專注的看著她,一邊還能分神替她看路。
我跟在他們身後,看著他將那個姑娘送到她的宿舍樓底下。
他一直守在門口,等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然後仰起頭,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姑娘出現在在宿舍陽臺上,對守在下面的沈昱揮了揮手。
沈昱也朝她揮手,然後才轉身,一轉身就看見了我。
我忍著淚,站在那裡喊他:「沈昱。」
他臉上的笑在看見我的那一瞬間一點點的收斂起來,眉心緊緊蹙起來,是我熟悉的不耐煩的樣子。
大概是顧慮那個女生發現端倪,他難得沒有發脾氣,耐著性子說:「別在這裡,到別的地方說。」
那天大概是我此生最狼狽的時候,我扯著沈昱的袖子不肯松手,聲嘶力竭的哭,我現在都不知道我為什ťü₋麼會有那樣多的眼淚,哭的聲咽氣堵,翻來覆去的隻有三句話:
「所以我沒有冤枉你對不對?」
「你怎麼會不要我了呢?」
還有一句「求求你」。
這樣毫無辦法和底線的卑微。
後來每次想起,我都驚嘆我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沈昱無動於衷的任由我哭,英俊的臉冷漠無情,顯得不近人情,最後大概Ţų₌是實在是被我哭的不耐煩了,他說:「這是最後一次,南伊,我Ṱŭₚ們分手了,別再來煩我了。」
是的,我們分手了,我提的。
在我輾轉反側,反反復復刷著他的各種社交賬號,想找到和我有聯系的為他失眠的那些深夜裡。
在我以為他至少也會有一點點難過的那些個深夜裡。
在我等他來找我的那些個深夜裡。
他原來,是在和新人,夜夜暢聊啊。
原來那場煙花,不是給我看的啊。
原來分手後,他過的這樣這樣的開心啊。
原來他沒有像我一樣天天對著頭像發呆,睡不好,心神不寧,糾結要不要主動發消息……
原來分手前冷掉的語氣,變淡的態度,不再回復的消息,遺忘的早晚安……不是我的疑神疑鬼和患得患失啊。
原來,他早就預謀了分手啊。
原來傷心的人,隻有我啊。
那之後不久,他就發了朋友圈官宣。
4
他官宣的那天甚至是我的生日。
在我反反復復的刷微信等待他消息的時候。
他更新了朋友圈。
「是你的夏日限定,也是你的來日方長,可以的話我想四季都是你。」
配圖是一個女孩子舉著冰淇淋笑的眉眼彎彎的照片。
他把這條朋友圈置頂了。
我在那瞬間不能呼吸,握著手機的手控制不住的發抖,隻是看著那條朋友圈發呆。
像是不識字一樣,這幾個字我翻來覆去的確定了一遍又一遍,可還是反應不過來。
直到我和沈昱共同的朋友給我發微信:
「不會吧,南伊,你們真的分了?」
「天吶,怎麼會這樣,這世界上還有比你們更般配的人嗎?」
「真可惜,我還以為你們無論怎麼吵,最後都一定會和好的。」
我也是這樣以為的。
我也以為我們最後是會和好的。
那時候幾乎在沒反應過來以前,我已經發出去了一條消息,我問他:
「你和她在一起了?」
我握著手機輾轉反側的等啊等,等了很久很久,直到兩個小時後,微信還是毫無動靜,可兩分鍾前,他剛剛在那條官宣的朋友圈下面回復了一條消息:
謝謝祝福。
他是故意不回我消息的,甚至發朋友圈大概也是為了讓我死心不要再糾纏。
後來我再也沒有打擾過他,我從他的世界裡消失的幹幹淨淨,徹徹底底。
直到五年後我們重逢,那是在一個項目會上。
他是甲方,我跟老板準備好方案約了項目負責人,萬萬沒想到去的時候,竟然看見了沈昱。
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失態,但我覺得我應該表現的很淡定。
因為我介紹完方案後,對方負責人笑起來,誇了我一句:「南小姐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我笑了笑。
這話從我開始工作那天起就聽了無數遍,每個第一次見到我的人都會以為我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因為外表實在太過出色,人人都以為美人是沒有腦子的。
一直旁聽沒說話的沈昱這個時候才開口說了一句:「她高中的時候,常年穩坐學校前三,沒掉下來過。」
我這個時候才給了他那天的第一個眼神。
我沒有忽視他眼底深處的驚豔。
後來他單獨請我吃飯,他對我喟嘆,說他曾經找過我,但我消失的幹幹淨淨,他聯系不上。
我沒問他跟他那個學妹是什麼時候分的手,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新人都逃不開三個月的新鮮感,懷舊和想念都是從對比中產生的。
我隻知道,沈昱好像在五年後,重新,愛上了我。
那之後他追了我很久。
他問我能不能重新和他在一起那天我們在江邊散步,璀璨的燈光像一條銀河,沿著河兩邊蜿蜒璀璨的延伸到無盡處。
這燈光映襯在他眼底,炙熱,驚嘆又真摯,他看著我問:「南伊,破鏡重圓嗎?」
我無聲且專注的看著他,然後我笑了。
不Ṭû₃知道出於什麼心理,仿佛遺忘掉曾經他對我的這些傷害一樣,我同他。
重新在一起了。
宋宋問我是不是瘋了。
相比普通朋友鋪天蓋地的祝福,隻有她將我罵的狗血淋頭,她說:
「南伊,你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還是被放的都是水?」
「你忘了當初你和沈昱是怎麼分手的了?」
我沉默,我當然沒有忘記,和沈昱分手後,我花了一年多的時間才走出來。
可那也隻是表面上,隻有我自己知道,我心裡有個深不見底的沼澤,在沼澤的最下面,是沈昱給我的傷害。
可我越是忘不了他給我的傷害,就越忘不了他這個人。
我越告訴自己放下好好生活,就越放不下。
我當然不糊塗,我心裡跟明鏡一樣,將這一切都看的無比通透,但就是會控制不住的想念他,控制不住的心痛……
那些抱著手機失眠的夜晚,那些在他忽冷忽熱的態度裡忐忑不安的猜測,上一秒還潰不成軍,下一秒就因為他的回應而開心,更不要說那些小心翼翼的討好和挽留……
他在我最愛他的時候斷崖式拋棄我和無縫銜接,我對他極端的愛與恨都在那一瞬間被封印在最高點,直到五年後重逢的那一瞬間,當年被封印的愛恨才重新流動。
所以他重新追求我的時候,我的內心是有種變態的愉悅的,就好像從另一個視角審視這個從前堅定決絕將我拋下的男人,看他重新為我著迷。
你愛他嗎?我在心底問自己。
我其實不知道這個答案,但重新在一起的那個瞬間,我心裡在那一瞬間浮起的不是浪子回頭,我要好好珍惜他。
我隻是冷眼旁觀他為我心神不寧的樣子,想的是:你也有今天,沈昱。
你也有今天。
5
我跟宋宋說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
今天沈昱在朋友圈發我的照片的時候,我第一時間不是感動,不是開心。
我隻是久違的,憶起五年前,他為其它女孩子發的這條朋友圈。
五年了,很奇怪,我以為我已經忘記了,我以為自己早已經放下不在乎了。
我在心裡跟自己說不要去糾結五年前的事,但卻無法控制的很清晰的記起那時候的每一個字。
可相比於之前每次想起時隱隱窒息疼痛的心髒,今天在想到的那一瞬間,我一點情緒上的波瀾都沒有。
我甚至還能面不改色的對沈昱微笑。
客氣疏離又無動於衷。
宋宋跟我翻了一個白眼,就像我跟她說我跟沈昱復合時候的表情一模一樣。
她跟我說,破鏡重圓隻有三種可能。
根本沒有破,根本沒有鏡,根本沒有圓。
最後她問我:「南伊,你覺得你和沈昱,你們是哪種?」
我不知道。
和宋宋聊完後,在晚上十點多的時候,我接到沈昱的電話,他語氣平穩的問我:「到家了嗎?發你微信沒有回,我很擔心。」
我裝模作樣的說:「忙忘記了,對不起。」
他笑了笑,很寬容的說:「沒關系,到家就好。」頓了頓,他說,「下次記得給我報平安,我會擔心。」
這樣的沈昱,這樣低聲下氣的沈昱,這大概是他第一次對人這樣的遷就,我想他應該察覺到了我的冷淡,他在極力彌補我們之間的關系。
彌補那道裂痕。
但我們的角色,如今好像調換了一樣。
我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惡意的愉悅,他的痛苦和試探讓我非常、非常痛快的笑了出來,我語氣輕柔的打斷他的話:「先不說了,我去洗澡了。」
其實我早已經洗好了。
我隻是……想找個借口去做自己的事。
臨睡前我看到他微信給我發了幾條消息。
「洗好了嗎?」
「你看這個貓,真可愛。」下面是一條抖音的視頻分享。
「睡著了嗎?」
「睡了?」
等了很久。
「我也睡了,晚安。」
我笑起來,一條都沒有回。
其實也不是故意報復,就是沒有興致。
仿佛關於他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恹恹的。
第二天早上我才裝模作樣的回他一條消息:不好意思,昨天太累不小心睡著了,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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