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5-01-10 15:09:583430

我穿成了書中病嬌的十八歲繼母。


病嬌他爹病入膏肓,


第二天就嘎了。


病嬌少年愈發陰鬱。


我想了想,安慰:「乖乖,升官發財死爸爸,別怕,都是好事兒。」


01


病嬌他爹是嶺南王,家裡除了我這個新婦就剩個八十多歲的老母。


葬禮上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陰鬱少年跪在一邊一聲不吭。


周圍是一眾宗親大臣。


我辣手摧花掐了他一把。


少年還真就眼眶一紅,那淚水滾滾的。


偏又不哭出聲,比小白蓮都招人疼。


熬得宗親們都散了,屋子裡就剩了我跟那小病嬌。


我一邊嗚嗚咽咽,一邊用竹竿挑紙錢玩。


旁邊少年音色喑啞:「別裝了,哭得比烏鴉還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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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訕訕收回了手。


02


原主好色。


小病嬌他爹嘎了後,她就天天對小病嬌上下其手,


最後被小病嬌剁了手腳喂狼。


知道劇情的我眼淚落下來,


對小病嬌退避三舍。


可是,為什麼他反倒天天追著我跑?


譬如今夜。


少年鑽進我屋內,一雙鳳眼都要委屈成狗狗眼了:


「母親,您今日掐疼我了。」


我略感詭異,連退五步:


「呔,何方妖怪侵佔吾兒軀體,速速離去!」


少年面色一僵。


我心中大呼好險!


果然!


這小子故意試探我!


03


為了打消少年的顧慮,我特意租了好些個小倌回來。


讓他們日日在屋中飲酒作樂。


小倌 1:「夫人,奴唱不動了。」


小倌 2:「夫人,奴也彈不動了。」


小倌 3:「夫人,奴是真的喝不下了。」


行吧,都是群弱雞。


我從一眾賬目裡抬起頭:


「做不動了就都回去,換一批人來。」


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帶進來的風將我披著的外衫吹開了些。


我抬手隨意一攏,見是小病嬌,樂了。


「快過來。」我衝他招招手。


好機會啊,我得好好展示展示我的這些新寵們。


結果少年一言不發,目光沉冷地從我身上移開,在屋內掃視了一圈。


小倌們頓時如鳥獸散。


我想起來小病嬌他老婆,


好像落難就跟這群小倌在一個樓裡。


連忙補了一句:


「回去多叫些人來啊,這次要女孩子。」


話音剛落,聽到少年咬牙切齒的低沉嗓音:


「看不出來,母親竟還男女通吃。」


我擺擺手,謙虛道:「謬贊謬贊。」


04


小倌傳話挺到位。


第二批來了快三十個女子。


我屋子裡塞不下。


就把人都帶去了院子裡,挨個站成兩排。


女主手上有個梅花印記。


我一個個地抬起手看過去。


別說,這些姑娘的手是真軟乎嘿嘿嘿。


我讓小病嬌跟在身後,


方便待會兒找著女主直接給塞進他懷裡。


眼見著摸到了最後一個,


我的手剛抬起來,就被另一隻手給握住了。


這手微帶了涼意,指骨修長有薄繭。


嗯?不對勁。


一側頭,發現是小病嬌。


這是幹什麼?


近鄉情怯,緊張了?


我抬起另一隻手拍了拍他,然後去握女子的手。


結果,又被小病嬌給握住了。



拜託,你的老婆就在眼前了,能不能別搗亂。


我抽了抽手,這小子握得死緊,


面上卻半分表情也無。


行,算你狠。


我把剩下的人都遣散了。


留下最後這名,吩咐:「你今晚跟我睡。」


我得先跟這未來的兒媳婦搞好關系,到時候就算吹枕頭風也能讓那瘋批小病嬌放我一馬。


小病嬌不樂意了,面色明顯又陰沉下來。


我以為他要說出什麼把她給我的話來。


結果他說:「我也要跟母親一起睡。」


05


行吧,雖然有點奇怪,


不過可以接受。


我把內室讓給了女主和小病嬌。


在外室的丫鬟床上躺下時喟嘆一聲。


果然啊,大戶人家,丫鬟的床都這麼軟。


這下小病嬌總不能再對我有意見了。


宗親前掐了他一把,哭得大家都滿意了。


這爵位不日就能到手。


現在老婆也給他找到了。


人生兩大事,成家立業,都給他安排齊全嘍。


明早醒了我就收拾些細軟跑路,


遠離是非之地。


快要睡著的時候身旁好像往下陷了些,然後就熱乎乎的。


也不知是哪個體貼的丫鬟給放了暖手暖腳的。


我抱上去,意識模糊地惦記,


明天得給她賞錢。


06


第二天我是被一聲「夫人」給叫醒的。


面前的大美人衣衫整齊,動作輕柔地衝我行了禮:


「多謝夫人款待,奴就先回去了。」


我腦袋還暈乎著,緩了半晌也不明白。


跟我說幹啥,跟那小病嬌說一聲不就成了。


不過這美人是真好看,嘶溜。


這早起也不見氣色泛黃,反倒白裡透紅,俏生生的。


我看得眼睛發直。


突然感覺身後好像有什麼東西動了動。


沒等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彈跳起來,


就傳來一聲低沉沙啞的男音:


「起了就趕緊滾。」


??


腰被人從後環抱住。


我一低頭,才發現自己正衣衫不整地躺在他人懷裡。


我日,


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奔過。


07


本想著讓男女主生米煮成熟飯,


豈料自己差點跟小病嬌煮成熟飯。


真是嚇死個人。


我的逃跑計劃提前。


穿了鞋,連轉身的勇氣都沒有,飛速蹿出了屋子。


還好昨天摸清了去賬房的路。


賬房的老先生還睡著,被我火急火燎地薅起來拿了鑰匙:


「給我拿一千兩銀票,再拿倆大金镯子。」


老賬房東西是找到了,就是不肯撒手。


我眸子一紅,看著他身後,喚了一聲:「老爺。」


老賬房嚇得一個哆嗦,手一松轉頭去看。


我飛速拿了來,開門跑路。


路過馬房,順了匹黑色駿馬。


至於去哪兒?


管他呢,先出去再說。


票子在手,走遍天下也不怕。


臥房中,


女子不敢直視床上的男子,低著頭硬著頭皮問:


「少主,需要我把她抓回來嗎?」


男子面上半分神色不顯,眸中卻盡是瘋狂。


半晌,他才悠悠開口:


「不必,我等著母親自己回來。」


他把「母親」兩個字念得重且繾綣,猶如情人間的呢喃。


08


我沒敢跑太遠。


在京城附近的小村子買了二畝良田和三間草房,就地住下了。


畢竟古代這治安不太行,


還是蹲在天子腳下有保障。


估摸著已經十一月了,風吹著凍臉。


鄰居嬸子早上吆喝我一起去田裡薅草。


這活不難,就是這副身子太嬌了。


薅了一畝地還沒到四分之一,手掌心的皮給磨破了。


這誰扛得住?


我撂挑子不幹了,打算下午進城買兩個僕從回來。


反正手裡還有八百多兩,不花白不花。


我管順手牽來的黑馬叫「大俊」。


上了馬一拉韁繩:「大俊,走著。」


大俊嘶鳴一聲,差點給我甩下去。


行,我回頭就買匹新的把你給換了。


進了城沒走兩步,


就聽那街邊的婦人嘮嗑。


「聽說嶺南王世子有喜歡的人了。」


她故弄玄虛,往四周看了看,眼珠子滴溜溜地轉,


「你們猜猜是誰?」


沒想到消息傳這麼快。


我喜滋滋地湊過去,打算聽聽那小病嬌是如何跟女主雙宿雙飛琴瑟和鳴的。


「是嶺南王的續弦。」


嗯?什麼續弦?


那婦人用驚嘆的語氣又重復一遍:


「他喜歡他爹的女人,他那個繼母!」


09


被人傳了和病嬌的流言怎麼辦?


謝邀。


吾命休矣。


我試圖掰回這傳得離譜的謠言。


於是裝作不經意:「嶺南王世子不是喜歡一個叫『明婉』的姑娘嗎?」


那大媽很不贊同:「什麼話,我們世子是那麼容易移情別戀的嗎?」


好,不就是搞輿論戰嗎,


誰怕誰!


於是人牙子問我要什麼樣的僕從時。


我說:「讀過書會寫字的。」


人牙子樂得見牙不見眼:「好說。」


他搓搓手指:「就是這錢……」


我扔出一袋銀子:「爺有的是錢。」


兩個長相清俊的少年被帶到了我面前。


我就地租了個宅子,讓兩人照著我描述的開始寫文章。


「且說那嶺南王世子,在院中對那明婉姑娘一見鍾情,當夜,兩人翻雲覆雨,珠胎暗合……」


我靠著二十多年的網絡閱歷,鄒出了一篇堪比金瓶梅的小文章。


兩小廝寫得面紅耳赤,一聲不吭。


我一個橫眼掃過去,兩人愣了一瞬,齊齊抬手鼓掌。


這才對嘛,上道。


我找了幾十個乞丐,讓他們把這兩篇手稿傳頌出去,


然後自己帶著人回了村。


第二天美滋滋地去驗收成果。


還是那幾個大媽。


「昨天傳出來那個文章你們知道不?」


「就那個什麼大戰三百回合的?」


艾瑪,第一次幹事兒,還有點激動呢。


我又湊近些,打算聽個清楚。


「據說那嶺南王世子,對那姑娘一見鍾情。」


嗯嗯,對,繼續說。


「那姑娘也對他一見鍾情。」


嗯?怎麼還私自改劇本呢,我下面還想寫虐戀呢。


這給我改的,雙向奔赴了都。


「結果你們猜怎麼著?」


「結果那姑娘被他爹給娶啦!成了他小娘!」


周圍一陣唏噓。


10


我驚了,這是什麼魔鬼改動。


這幕後之人,是嗑我跟那小病嬌的 cp 嗎?


那邊還在繼續說:


「就在一個月黑風高之夜,小娘不再滿足於發乎於情,止乎於禮。」


「於是兩人好一番雲雨,據說動靜大得連馬圈裡的馬都驚跑了一匹。」


周圍一陣曖昧的咋舌聲。


瑪德,忍不了了。


這幕後之人什麼東西。


嗑 cp 就算了,還照抄我的文?


什麼馬驚跑了,那是我順走了!


氣死我。


我找來那些個乞丐,問他們手稿都給誰看過。


他們面面相覷,為首的那個最後一臉莫名:


「不是小姐您讓我們找個傳播快的地方嗎,我們交給茶館說書的去了。」


於是我火速趕往茶館。


塞了點銀子從後門進去,直接把那中場休息的說書人揪了出來:


「你今天講的什麼?」


說書人不解,顫巍巍地從袖子裡把書掏出來。


上書三個大字:「小娘記」。


我特麼寫的分明是「明婉記」。


翻開一看,除了名字不一樣,劇情皆是大差不離。


「小姐還給小生吧,小生待會兒還要講呢。」


還講?講個屁!


11


香豔的話本子最後落在了自己頭上。


我一下子沒了再進城的興趣,


整日就帶著倆小廝下田拔草。


隔壁的嬸子家中三人,男人和兒子都出去上工了。


她喜歡做了飯來我家一起吃,說是人多熱鬧。


今天中午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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