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裴說得對,我就是沒出息,才會對他那個渣男難以釋懷。
可是感情這種事,不是說放就能放的,我騙得過別人,卻騙不過自己的內心。
被拒絕的江也沒惱,反而輕聲笑了。
「沒事,本來就是想讓你看清自己的內心罷了。卿卿,其實有時候,自欺欺人反而更讓人難以自拔。」
「困住你的,有時候反而是你自己。」
他緊緊盯著我的眼睛,說話時,語氣微緩,尾音拉長了幾分。
似乎這話,還有別的含義。
我蹙眉想了想,卻隻覺著頭疼。
見我伸手去揉眉心,江也便止住了話題,掌心隔著外套在我肩上輕輕拍了下。
「外面風大,回去吧。」
24
夜裡。
我靠坐在床頭,身旁,是一言不發的邱裴。
良久的沉默過後,我轉頭看他,「這次,你滿意了?」
邱裴愣了一下。
看著那張熟悉的側臉,我鼻酸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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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裴,我放不下你,哪怕你劈腿,哪怕你拋棄我,哪怕你現在真變成了死鬼,我居然還是放不下你。」
「你滿意了?」
我以為,邱裴會特得意地挑挑眉,會神採飛揚地說「因為哥哥魅力大」。
可是,都沒有。
他沉默了半晌,然後房間內響起一道低嘆聲。
邱裴抬手在我頭上輕輕揉了揉,雖然,指尖穿過我的頭發,隻碰到一片虛無。
「何苦呢。」
這一聲嘆息過後,邱裴便再沒有說話。
褪去了往日漫不經心的模樣,他眉心緊緊蹙著,一言不發。
這一夜,我們一同望著窗外,從深夜到黎明。
這一夜,格外的漫長。
25
我輸了賭約,可是,邱裴沒有去投胎。
他仍舊留在這個小屋子裡,也沒有再帶女鬼回來。
隻不過,每晚凌晨,他都會消失一陣子。
我沒問過他都去了哪裡,邱裴也沒有說。
我和江也仍舊是合租室友的關系,我們默契地沒有再提起那一周的追求,唯有那束被我擺在房間裡的滿天星,記載著江也曾經的表白。
可是……
我卻愈發地覺著不對勁。
江也,不對勁。
不隻是他時不時拜託我幫忙填寫的一些測試,不隻是他每晚風雨無阻給我熱的一杯牛奶。
也不隻是他時不時地開導與談心。
而是某天晚上,客廳放著電視,我習慣性地赤著腳走去廁所,路過廚房時,剛好看見江也正在熱牛奶。
停留的那幾秒,剛巧看見他從口袋裡拿出一盒藥,打開一顆扔進了牛奶裡。
白色的藥片,瞬間消融在牛奶中。
當藥片徹底消融,江也轉過身,卻在看見我的那一刻瞬間愣住。
26
視線相對,我倚在廚房門邊,「江也,解釋一下吧。」
說著,我指了指他手中那杯牛奶。
江也很快笑了。
他握著牛奶杯的手微微抬起幾分,「你是說我剛剛加的東西?」
我糾正道:「是藥。」
我剛剛看見他扔進去的,是藥片。
江也神色自然,「見你最近狀態不好,所以放了安神的藥,放心,對身體沒什麼副作用。」
我沒說話,仍靜靜的看著他。
江也輕笑一聲,像是自證一般,仰頭將杯中牛奶一口氣喝下。
將空了的牛奶杯放在桌上,江也扯起一張紙巾擦了下嘴角,聲音溫和。
「我睡眠淺,最近幾天夜裡總能聽見你起夜的聲音,擔心你最近狀態不好,所以想給您吃一些安神助眠的藥。你性子執拗,怕你不肯吃才想著放在牛奶裡的。」
他解釋得很細致,神色也坦然。
我看了他很久,最後還是沒有向他要口袋裡的那個藥盒,而是點點頭,轉身回了臥室。
房間裡,我坐在床邊發呆。
邱裴飄了過來。
剛剛那一幕,他站在一旁從頭到尾都看在了眼裡。
我以為他會吐槽,會像過去一樣說江也這人不靠譜。
然而,他隻是站在我面前,幽幽說道:
「別多想,江也應該沒撒謊。」
「為什麼?」
我抬頭看他,其實不太理解,為什麼當初對江也處處不順眼的邱裴,會忽然轉變對他的態度。
似乎……就從他發現江也的職業那天開始。
過去也沒發現邱裴對心理醫生還有什麼崇拜感啊?
邱裴半蹲下身來看我,神色認真。
「最近闲得無聊,替你觀察過,你這男神還湊合,各方面條件都不錯,對你也是真心的,不會害你。」
我沒說話。
最近,我和邱裴的交流也越來越少了,不知道為什麼,曾親密無間的兩個人,最近哪怕共處一室,也隻有無盡的沉默。
27
第二天晚上。
江也照例為我端來一杯熱牛奶,卻被我拒絕了。
「江也。」我抬頭看他,「謝謝你,但是我真的不喜歡喝牛奶,以後不用幫我熱牛奶了。」
江也愣了一下,最後點點頭,沒有強求。
隻是,我注意到,他握著水杯的手指卻緩緩收緊。
那晚之後,這棟房子裡的氣氛愈發地壓抑了。
兩人一鬼,經常一晚上過去,誰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我開始回想這些天來的經歷,一帧帧一幕幕,總覺著似乎哪裡不太對勁。
有些答案,似乎已經呼之欲出。
可我卻總是摸不到頭緒。
周六,我放假在家,而江也有事去了醫院。
我窩在沙發上,隨意調著電視臺,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
邱裴則坐在一旁,看得昏昏欲睡。
忽然,敲門聲起。
我從沙發下來,隻找到了一隻拖鞋,便索性赤著腳走去開門。
門開,我瞬間愣住。
來人……我認識。
是當初邱裴和我分手時,摟著的那個十九歲嫩得能掐出水來的姑娘。
她站在門口看我,雙眼通紅,一副做錯事的小女孩模樣。
然而,她開口問我的第一句話是:
「姐姐,你想看見邱裴嗎?」
28
我愣住了,並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緩緩走來的邱裴。
我本以為她知道了些什麼,然而並沒有。
小姑娘說,她花錢去郊區找了一位很厲害的算命師傅。
師傅說,邱裴死後遲遲未去,一直待在我身邊,已經過了投胎的時間,而一直這樣逗留下去,他可能會魂飛魄散。
唯一能夠救他的方法是——
讓我帶著邱裴生前最愛的物品過去,大師自有辦法。
她說得玄而又玄,可我還是心動了。
因為,她說得沒錯,邱裴的確一直在我身邊逗留。
而且……
她口中的「魂飛魄散」,讓我想起了當初邱裴身體虛弱的那晚。
那天晚上,邱裴似乎真的快魂飛魄散了。
思及此,我心一緊,根本顧不得她所說是真是假,連忙跑回房間拿出一樣物品。
是一枚書籤。
一文不值的書籤,看得出是自己手工制作的,上面貼了幾朵桃花,桃花做好了封層,保護得很好。
這是邱裴生前最寶貴的東西,他去世時,我燒掉了所有他的物品,唯獨這個沒舍得燒掉。
雖然不清楚來歷,但我知道它對邱裴的重要性。
「你說的大師,在哪?」
我將那枚書籤小心翼翼地裝在信封裡,收放妥帖,然後抬頭看向那姑娘。
她兩眼紅紅,低聲道:「你跟我走吧,我帶你去……」
我遲疑幾秒,點了點頭。
然而,我還沒來得及離開,身後邱裴卻忽然出了聲。
「別去!」
29
邱裴快步上前,想要拽我的手,卻撲了個空。
「卿卿。」邱裴緊緊蹙著眉,「她不對勁,別去,一切都是命數,沒人能治我的,別信她。」
「所以,你真的快魂飛魄散了?」
我看著邱裴,捕捉著他話中的漏洞,輕聲問道。
邱裴怔住。
他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話來。
可是,他不用開口,從他的表情裡我就能看出答案。
那個姑娘說的是對的。
邱裴……快要魂飛魄散了。
心裡一緊,也顧不得面前這個十九歲的姑娘曾經搶了我男朋友,我拿著那個裝有書籤的信封,跟著她匆匆離開。
身後是邱裴的吼聲。
多可笑,我明明是最恨那個渣男的。
可是,聽見他有事,我還是會心慌意亂,以至於上車後我才發現,由於緊張,我手心裡竟還沁了一層薄汗。
小姑娘家境應該很好,剛成年便開了一輛奔馳,副駕駛裡還有她的駕駛證,上面的自拍照笑的很甜美。
在上面,我看見了她的名字:江卿。
也有一個卿字。
讓我想起那天。
邱裴摟著她走到我面前,細數我的不好。
而他給我的分手理由簡單而又離譜:因為他喜歡,年輕的。
而我的十九歲已經過去近十年了。
車子越開越偏,我用手機查過導航,盡管對方是一個年僅十九的女孩子,出於防備,我卻還是在車停時給江也發了定位。
我向來膽小,做事總是留些防備。
下車後,我環顧四周,發現這裡竟是一個廢棄廠房。
「你說的大師……在這裡?」
小姑娘也推門下來,神色坦然地點點頭,
「對啊,大師很神秘,他從不讓人去他的住處,每次給人算命都會把地址定在這裡。」
我皺眉,心裡難免生疑。
可是人已經到了這裡,不進去的話,我總覺著不甘心。
畢竟,她說準了很多。
邱裴已經死過一次,我不想再讓他魂飛魄散。
沉默片刻,我點點頭,示意她帶路。
見我不肯走在前面,她也不在意,轉身踏著野草向廠房大門走去。
鐵門沒鎖,一推便開,空氣中卷起幾分塵灰。
裡面似乎真的坐了一道人影。
我正仔細看著,忽然,後腦一陣劇痛!
倒地之前,我看見走到我面前的江卿,以及她手裡不知從哪拿的棒球棍。
眼前一黑,我失去了意識。
30
再醒來,我已經被綁在椅上,置身廠房之中。
江卿坐在另一把椅上,靜靜地看著我,雙眼通紅。
「姐姐,你醒了。」
見我睜眼,她幽幽地開口,語氣卻與之前截然不同。
這個年僅十九歲的女孩子將我綁在這個廢棄廠房裡,冷笑連連。
「邱裴對你這種女人死心塌地,簡直就是他生命中的不幸!」
頭疼得要命。
我下意識地想抬手按按眉心,手卻被反綁在身後,動彈不得。
「對我死心塌地?」
聽聞這話,原本的慌亂竟也被憤怒衝淡了幾分,
「摟著你和我當面提了分手,這也叫死心塌地?」
「我陪他走過那麼多困難的日子,最後被他毫不猶豫地拋棄。」
「這也叫死心塌地?」
然而,話音落下,江卿卻皺起眉來。
「你到底在裝什麼傻?」
她走過來,指尖在我眉心狠狠戳Ṱûⁱ著,「裝傻?還是故意說反話刺激我?」
「顏卿卿,知道我今天為什麼要綁你來嗎。」
我沒應聲,可她似乎也不需要我的回應,這個年僅十九歲的女孩子,頗有些瘋魔的狀態。
「因為,其實在你家說的那些話,我沒騙你,真的有一位特別厲害的大師ṱù⁺,我找他算過,他說——」
「邱裴死後不得安息,日日陪在你身邊。」
「顏卿卿,你憑什麼?憑什麼邱裴活著時候你霸佔著他,現在他死了還要為你落個魂飛魄散的下場,你憑什麼!」
我蹙眉看她,不知為何,頭特別疼。
尤其是在聽見她的那些胡言亂語之後。
江卿的冷笑聲回蕩在廢舊的廠房之中,這個駕駛證照片上笑容甜美的女孩子,此刻竟已如同瘋魔。
她是真的愛邱裴。
可是,誰不是呢。
她可能是瘋了,明明當初邱裴摟著她當面和我提了分手,可如今在她口中,卻變成了邱裴拒絕了她,然後對我死心塌地。
江卿從口袋裡拿出一隻打火機,雙眼通紅地看著我,眼底滿是憎恨。
「明明是我遇見邱裴更久,憑什麼你一出現就把他搶走了?你害死了邱裴,還害得他死後還不得超生……」
「顏卿卿,你這種人,就應該下十八層地獄……」
不對。
全都不對。
我看著面前瘋魔般的小姑娘,
「你是不是弄錯了,邱裴是車禍死的,和我有什麼關系,和他一同出車禍死的明明是他的新歡……」
「Ťü₀閉嘴!」
我話剛說了一半,便被她的吼聲打斷。
江卿冷冷地看著我,眼底血絲密布,
「別裝傻了!你以為我是邱裴,會因為你的幾句胡言亂語就心軟嗎?」
她靜靜地看著我,眼底漸寒。
「顏卿卿,我問過大師,邱裴再這麼逗留下去,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他會魂飛魄散的,而唯一能救他的方式就是——」
「殺了你。」
「了卻他在這個世上的牽掛,讓他安心投胎。」
話雖這樣說,可江卿看著我時,眼底恨意格外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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