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間,有位身著西裝瞧著極為幹練的女人開口了:
「相信大家都發現,經過昨天的治療,身體都有一定程度的好轉。」
說到這,西裝女挽起袖口,那裡還殘留著與炸開中年男人相同的傷口痕跡,隻是如今都已結痂。
普通的醫療手段,絕對不能在如此短時間內好轉到這個程度。
「這樣詭異的恢復速度,可不像普通人身體素質能達到的,或許,是因為我們的身體被那液體改造了,正在變得不像人。」
這話如驚雷般在我心中炸開,異化往往都是從不起眼的小事開始。
我能聽到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慌亂的氣氛由此蔓延。
倘若按照西裝女思路走下去,每一次治療都是更進一步的異化,根據規則,所有人都會在七天內完成異化。
決不能在這裡待滿七天!
我要盡快找出治療的目的,也就是異化的秘密。
西裝女將所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說了最後一句話:
「事已至此,希望大家能夠及時共享查探到的信息,爭取全員通關。」
沒人吭聲,全員通關就是個荒誕笑話,在這樣的環境下,不互相算計坑害已經是好運了。
頭頂廣播聲再度響起:
「啪嘰……啪嘰……啪嘰……」
像什麼湿粘東西蠕動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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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各位患者,治療時間到~請不惜一切代價向主治醫生尋求幫助。」
「奇跡醫院全體職工,將竭誠為您服務。」
06
迫不及待推門而入的是主治醫生,反倒是金發護士抱著資料跟在身後。
她動作順從恭敬。
看來主治醫生的危險程度比護士高?
除此以外,讓我在意的是盛驕沒有出現,以及先前廣播中的奇怪聲音在這兩個怪物身上竟然找不出任何體現。
我的警惕程度瞬間暴漲,卻不敢做出任何動作。
主治醫生視線緩慢掃視一圈,滿意地點頭:
「經過第一療程,看來各位患者已經見識到了咱們醫院的治療效果,一定很滿意吧。」
「今天,我們將進入第二療程,手術治療。」
「治療效果會更加直觀顯著,甚至有痊愈的可能,請各位患者務必認真對待!」
我的腦海中警鈴大作,要知道手術治療往往意味著失去意識,成為小白鼠被截肢、斷骨、開膛破肚和破壞神經。
而且,我始終相信,沒有哪位醫生在得知需要連續做十臺手術時,會笑得如此興奮,以至於手都激動得顫抖。
除非,這些手術,能成為他業績的代表,是他能力的絕對體現,甚至可能是晉升的關鍵。
我咽了下口水,不可遏制地想到自己病症能對應的隻有流產手術。
強迫自己保持冷靜時,金發護士將手術通知書遞到每個人手邊。
我還沒看清楚手術內容,就聽到撲通一聲,轉頭看去,竟是個夾克男,抱著自己的手術通知書跪在主治醫生面前,鼻涕眼淚流了滿臉,瞧著越發癲狂興奮:
「我的手術是截取壞死的手指,我隻有一根,一根,嘿嘿嘿。」
「醫生!醫生!你一定會幫我的吧。」
我清晰地看到,主治醫生的表情瞬間變幻,幾乎稱得上憐愛,他說:
「當然,患者已經向我們求助了,我們一定會您竭誠服務。」
「不過在這之前,還需要您取得院長籤名。」
他停頓一瞬,迅速偏頭,視線錨定我,眼睛如蛙類生物般脹大,嘴角扯開至耳朵:
「請、務、必、單、獨、進、入、院、長、辦、公、室。」
我面無表情地打開手術通知單。
上面寫著:【胚胎種植手術】。
或許我有更直白清晰的解釋,那叫作,授精。
07
我們在誰第一個進入院長室時產生了分歧。
更準確來說,是我與其他人有了分歧。
以衛衣男為首的幾人提出讓我先進去,畢竟我是唯一一個被院長 boss 親自治療還全須全尾活下來的人,應該給大家蹚蹚雷。
我輕笑一聲看向他們:
「我是你們爹呢,我得慣著你們?」
話沒說完,衛衣男不知從哪Ŧũ₋掏出把小刀,飛速衝向我,眨眼間,銳利的刀刃已經抵在我的頸動脈:
「死賣屁股的,我可沒跟你商量。」
刀痕下已經滲出血絲,現場靜寂一片。
是許瑩雪顫顫巍巍的舉手打破了平靜:
「我第一個吧,池哥畢竟是個……孕夫,他的手術內容一定很難。」
她的舉動實在是讓人出乎意料。
我心裡咯噔一聲,蹙眉拒絕道:
「不行,你……」
話還沒說完,天花板再次傳來廣播聲,是盛驕在通知:
「請按照第一階段治療順序依次進入,惡意擾亂秩序者不再受到奇跡醫院幫助。」
我已經不確定了,盛驕是幫我還是害我,可又不得不感謝他,替我解圍。
莫名的酸澀感泛濫起來。
衛衣男惡狠狠地松開我,粗聲粗氣道:「第一個是誰,還不快點!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
話音剛落,一個戴黑框眼鏡的女人哆嗦著敲門進去了。
四周的空氣靜得可怕,所有人都提心吊膽地等待著宣判。
一分鍾後,眼睛女出來了,帶著已經籤好字的通知書。
有人急切問道:「發生什麼了?」
我看到她眼裡滿是迷茫,呢喃道:「院長說,手術是重要的治療手段,醫生會很高興我的配合。」
這應該是個好消息。
但是作為院長的盛驕,不也應該對患者的信任感到開心嗎?
不對勁,很不對勁。
再結合起從前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光,就更奇怪了。
盛驕這狗東西,每次出差時間超過半個月,回來必定大病一場,可他死活不吃藥不打針也不去醫院。
我每次都費盡渾身解數,還許諾穿可愛衣服跟他多試試柔韌性才肯吃點藥。
這樣的他,怎麼會當上奇跡醫院院長呢。
可是,眼鏡女的順利表現也不似作假,即使心有懷疑,剩下的人仍舊依次進去了。
不過出來時,神色各異,暫時看不出什麼端倪。
許瑩雪進去時,我拉住她湊近耳邊小聲道:
「我總覺得這手術不是什麼好事。」
她腮幫子咬緊,一點頭敲門進去了。
許瑩雪出來的時候死死低著頭,任由披散的頭發遮住她的表情。
還不等我跟她互換信息,廣播提示再度響起:
「請最後一名患者盡快進入院長室。」
話音裡的迫切聽得我尾椎骨陣陣發麻。
每次這樣,狗東西就會變著法地折騰我。
不過躲是躲不掉了,我索性心一橫直接推門進去了。
08
盛驕坐在辦公桌前,滿是笑意地看著我。
我磨蹭著走上前去,心中已經有了對策。
將手術通知書遞到他面前時,我果斷坐上辦公桌,掀開 T 恤,將下擺咬在口中,指著小腹含糊不清地刺激盛驕:
「老公,主治醫生說,要在這裡放別人的寶寶诶。」
「你同意嗎?」
敢這樣撩撥盛驕,無非是我確定,肚子裡的隻可能他留下的。
盛驕手掌再次覆蓋在我的小腹,滾燙的溫度幾乎將我灼傷:
「你想做那個手術嗎?手術成功,小俞不僅可以多有幾個寶寶,還可以離開奇跡醫院。」
他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Ŧŭ̀³題,反而蠱惑般地提出別的選擇,一個背叛他的選擇。
我想起分手前的一個月,盛驕第一次告訴我:
「別抗拒我,小俞。」
「小俞隻能有我,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
第二次是先前注射針劑,答案已經明了。
別抗拒盛驕,從第一次治療階段被醫院所認可,我就確定他是安全的!自然就沒有違背主治醫生口中的認真對待治療。
我隻能有盛驕,那麼將某些詭異胚胎種植在腹腔的手術就是絕對不能觸碰的。
是呀,認真對待治療並不等同於必須接受手術。
這世上深思熟慮後決定不手術接受保守治療的人,從來都不是少數。
我扯出 T 恤下擺,轉過身體將手環ƭûₛ抱住盛驕脖頸,在他肩膀處蹭了蹭:
「我不要做那個手術。」
「我隻想要你和我的寶寶,它們才是上天的恩賜。」
盛驕抽回手,捏了捏我臉頰的軟肉,再次從玻璃櫃中取出針劑:
「從認識小俞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是好媽媽。」
「一定會保護好,寶寶們。」
話音剛落,涼意襲來,藥液再次推入我的小腹。
我甚至能感覺到那藥液在我腹腔內遊走,眩暈感和劇痛如約而至。
昏昏沉沉間,我已經被走出院長室。
我扶著牆壁急促喘息,許瑩雪見狀,立刻上來攙扶。
我並沒有著急推開她,這是個交換信息的好機會:
「你籤了嗎?」
她神色緊張地看了一圈周圍,不斷點頭,嘴裡卻說:
「池哥,我沒籤。」
「進來遊戲前,規則不是說了嗎,咱們在這裡完成七天的治療流程後一定會痊愈,但主治醫生說現在就能好。」
「可好了之後會怎麼樣……」
我頭皮一緊,痊愈是以人的身份還是怪物,是通關還是被異化,誰都說不準。
隻是有一點,我仍然不解。
09
我聽到的遊戲規則,是在七天內找出秘密或者殺死 boss 成功逃生,並沒有一定會痊愈的說法。
難道從一開始,這該死的規則就給我造成了信息差,確保我們中一定有違背規則的可能?
想到這,我不禁後背發涼,拉著許瑩雪後退兩步:
「我也沒有,但是一定有人籤了,咱們靜觀其變。」
譬如,先前跪著向醫生求助的夾克男。
我的目光挪向他的瞬間,廣播通知:
「請各位患者盡快將手術通知書送回 414 護士處。」
離開時,衛衣男還故意用肩膀撞向我,隻是許瑩雪瞧我面色煞白,主動上前擋住了,還反手將他推開。
衛衣男立馬變了臉色揚起手,可廣播聲越發急迫,他隻能瞪了我們一眼,迅速離開。
搶先將籤好字的通知單交回的,是夾克男,緊接著又有無人提交,最後一個提交的,是西裝女。
讓我驚訝的是,衛衣男竟與我們做了一樣的選擇,拒絕手術。
看來他要找人探路的方式是準備貫徹到底了。
金發護士滿意地笑著,數了數通知單,卻在報出「六」這個數字時,冷下臉。
她的頭顱如拼接木偶般,一卡一卡地轉了過來,兩隻眼珠子由內朝外滾動兩圈:
「確定手術的患者請回病房等待手術。」
「沒有提交通知單的患者,請留下,談話。」
果然,還是觸發了。
我下意識要去找那通知單。
可放著通知單的褲兜裡,隻有一節空蕩蕩的針管。
10
啪嘰的怪異聲音再次響起,可金發護士分明穿著高跟鞋。
我不著痕跡地垂眸打量,卻看到她身後拖出兩條長長湿痕,周圍空間也明顯扭曲起來。
最終她站定在衛衣男跟前:
「病人是不願意接受醫院的治療嗎?」
衛衣男咬緊牙關滿頭大汗,使勁搖頭:「我就是為了治病才過來的!」
可這樣堅定的回答並沒有讓金發護士滿意,她的腳步越發逼近,伸手握緊衛衣男肩膀,那分開的十根手指恨不得陷入他的皮肉:
「那請您將拒絕手術的理由如實告知。」
衛衣男哆嗦著:「我就是覺得,目前的病症程度暫時不需要接受手術。」
金發護士遺憾地收回手:
「好吧,我們奇跡醫院也是很尊重病人,不過,勇敢的ẗúₜ人總是先享受新世界的。」
危機解除,衛衣男跌坐在地,我也跟著松了一口氣。
可我們都錯了。
下一秒,金發護士蹲在他面前,脖子扭出個怪異角度,面頰緊緊貼在衛衣男腳背:
「病人,請將手術通知單還給我。」
這東西要回收?我下意識握住那截針管,後背一陣陣發涼,心再次提到嗓子眼。
與我神經緊繃相對的是衛衣男陡然放松的身體,他擺擺手道:
「你等等。」
說完便翻找起那張 A4 紙。
很可惜,什麼都沒找到。
衛衣男癲狂的呼喊聲朝我襲來:「怎麼會沒有呢?怎麼會……我有!!!我一定有。」
我能聽到的聲音越發微弱,直至完全消失。
衛衣男似乎被禁錮在某個獨立空間內,那裡隔絕氧氣,他臉色青紫,張牙舞爪地掙扎著,腳背上傷口流出的乳白色粘液蔓延開來,如同透明薄膜般將他整個人裹住,再凸出一粒粒鼓包。
他掙扎到最後,隻迎接著漩渦般極速收縮,剩下一張被打湿的 A4 紙,粘在地板上。
上面寫著:
【病人治療態度消極。】
我早該想明白的,殺機不在是否接受手術,否則早在提交通知單時,我們應該已經死了。
可問題是,我的通知單,也不見了。
更奇怪的是,按照正常順序,金發護士談話的下一人應該是許瑩雪。
可是,她拖著濡湿痕跡,朝我走來。
我極力保持平穩的呼吸,腦子飛速思考,決定铤而走險。
奇跡醫院的階級是相當分明的,所以我決定發個瘋。
我護著肚子退後:「你幹什麼!我肚子裡可是院長的孩子。」
「你們給我安排的手術不是給我老公戴綠帽子嗎!我不做!」
金發護士聽完卻不躲,眼底興奮蔓延,我終於也體會到了衛衣男的感受。
一瞬間好似被人將頭摁進水中,呼吸失序,我低頭,腹腔逐漸漲大,就像寶寶們要破體而出一般……
可是,怎麼會呢?
難道是我猜錯了。
「病人,您知道嗎?生殖隔離是存在於不同物種間的。」
「所以,通過撒謊來逃避治療,是很不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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