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炎很大方,沒有壓價,甚至高於市場 40% 的收購價,我爸也心知肚明,紀炎這是在還他恩情,不過最後我爸也沒收,客氣到最後,溢價的部分折成了紀炎公司的期權,寫在我的名字下。
因為這個我和紀炎的往來也很頻繁。
紀炎也很奇怪,上學的時候他沉默寡言,我說十句他說一句,可現在我經常能收到他的消息。
路上見到的奇怪的東西,參加的商業宴會,他出國出差都會和我說一下,有時候還給我發的晚餐或者是健身的記錄。
後來我實在沒忍住,問他:「中國富豪榜十大新秀之首,你每天這麼闲的嗎?」
「。。。。。。」
那邊隔了好一會,回了我六個點。
行吧,投桃報李,我偶爾也會回他我的一些日常。
他一般都回的很快,隔一個小時以上回我消息都會先解釋一下自己方才幹嘛去了。
我想我可能比紀炎的助手還要了解他每日的行程。
再後來有一次,他說他在家裡舉辦個私人聚會,都是相熟的好朋友,問我要不要一起。
我剛好有時間,就去了。
紀炎的平層公寓和想象中不一樣,我去過我挺多朋友的家,幾乎都裝修的和自己的身價審美相匹配,紀炎的公寓挺大的——但是幾乎到處都能看出理工男的沒有審美的痕跡。
我去的時候他的朋友們已經在了,我認出一些人,是紀炎公司的合伙人。
他們看見我都笑眯眯的,意味深長的問:「呀,總算見到活的沈安露了。」
我假裝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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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看見一個熟人——林汀婉。
她坐在沙發的正中央,一張臉精致如初見,正笑眯眯的歪著頭看著我,然後對著我揮揮手,說:「沈安露,好久不見啊。」
我愣了一下,也回了一個笑容。
紀炎大概聽見動靜,穿著圍裙左右手各拿一把刀出來,看見我笑了一下,打聲招呼後又繼續進去剁陷了。
這場私人聚會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
一大幫出去呼風喚雨的新晉大佬們親自動手包餃子,或許這就是理工男的一種解壓的方式,我不太懂,但林汀婉很明顯已經適應了,她笑眯眯的很熟稔對我說:「不用管,我們什麼都不用做的,等下我們幫忙包餃子就行了。」
我哦了一聲,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了。
剛坐下,就聽見紀炎就在廚房喊我。
我無奈的對林汀婉笑笑,然後在她意味深長的視線中往廚房去。
紀炎理直氣壯的站在那裡,指使我洗娃娃菜、打雞蛋、還要泡粉絲……
我就站在他身邊,安靜的低頭一片片去洗娃娃菜,他大刀闊斧的剁著肉餡,我偶爾偏頭,都能看見他英俊流暢的側臉線條。
他笑了,問我:「好看嗎?」
我嗯?了一聲,他帶著笑意繼續問:「好看嗎?」
我點點頭,說:「挺好看的,你不是在網絡上被投票評選為當代未婚女性最想嫁的鑽石王老五嗎?」
頓了頓,我笑著補充一句:「沒有之一哦,感不感動?」
他好像哽了一下,才說:「沒有。」
一邊洗娃娃菜,一邊轉頭看他,有些疑惑:「什麼沒有?」
他低頭剁肉:「沒有女性。」
我頓了頓,然後輕輕說:「林汀婉不是挺好的嗎?」
他剁肉的手一頓,奇怪的偏頭看向我,說:「我們隻是朋友啊,而且她大學一畢業就和王翼結婚了,就是你一進門就說『見著活著的你的』那個。」然後他又問:「你呢?韓葉麟呢?」
我說:「我為什麼要和你說?」
他笑了,剁肉的力氣和聲音明顯大了很多,他說:「你不和我說我也知道,一年前我在你 ins 上看見他結婚的照片了——你還是伴娘,笑的跟朵花一樣。」
我奇怪:「你怎麼知道我 ins 賬號?」
他就抿著唇不說話了,咚咚咚的去剁肉。
行吧,不說就不說,我看你能憋到什麼時候。
反正我不急。
吃完餃子男人們轟轟的收拾刷碗清潔衛生,我和林汀婉摸著吃撐的小肚子在沙發上躺屍。
林汀婉突然對我眨眨眼,問我:「沈安露,你要不要去看看紀炎的收藏?」
我來了興致。
她帶我到紀炎的書房,進門的時候想突然想到什麼,對我解釋了一句,說:「你別誤會,我這麼熟門熟路是因為我們大家經常在這裡開會。」她指著背面一整塊黑板,上面還有亂七八糟的我看不懂的數據,她說:「紀炎家就更豬窩一樣,很適合頭腦風暴的時候來糟蹋。」
我笑起來。
其實紀炎的收藏不太多,都是他獲得的一些獎杯和獎狀,還有很多他獲獎的照片和一些成長的痕跡。
林汀婉扒出一本相冊給我,陪我一張一張的翻著。
翻到中間我突然頓住了,因為那是一張紀念照,紀炎站在哥倫比亞大學前,面無表情,眼神冷漠,但隱隱像是很傷心的樣子。
林汀婉看著我對那張照片出神,她先看了看門外,然後才扭頭轉向我,說:「這是大二那年,紀炎申請到哥倫比亞大學交流一周。」她頓了頓,聲音嚴肅的跟我說,「他是去找你的,沈安露。」
「我以為他會找到你,但不知道為什麼,從美國回來後,他低沉失落了很久,我想他或許是沒找到你又或者找到你你拒絕了他。」
「老實說,我其實一直不太喜歡你,你連出國都沒和紀炎說一聲,我覺得你連將他當朋友都不曾。」
「可紀炎一直說是他先對不起你,是他因為年少的自卑和貧窮推開了你,是他不好,這些年喜歡他的女孩子也不少,可他一直都心不在焉。」
「高中畢業的時候,他考上理科狀元,我們大家都為他慶祝,我記得那時候,我們吃飯的那家店有一張世界地圖,大家都喜氣洋洋,可他卻站在那張地圖前,語氣悵然的問我『林汀婉,你說 A 城到美國紐約曼哈頓,是多遠的距離啊,我能追上嗎?』」
「一年前你那個竹馬哥哥結婚時我第一次看見紀炎笑成那樣,他說他誤會了,他說他的機會或許來了,我想要不是國內業務實在離不開他,他大約會立刻去找你。」
「剛出來創業的時候,他幾乎拼命一樣,我們都奇怪他為什麼這麼拼,他說他就像一隻夏蟬,而他喜歡的姑娘是飛鳥,永遠飛往他去不到的地方,他隻有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努力去夠上那隻飛鳥的軌跡。」
我怔怔的聽著, 直到林汀婉上下打量我,然後對我微笑, 問我:「你呢?沈安露,對紀炎,你是怎麼想的?你真的覺得他是那隻蟬嗎?」
我是怎麼想的?
老實說, 我有些茫然,我不知道這背後還有這許多的故事。
像他鼓起勇氣到我家遞給我爸的那個手機號, 像他一直默默的關注我的 ins,像他當年飛去曼哈頓到哥倫比亞大學找我……我都一無所知。
那時候小韓哥哥一直在照看我, 我想紀炎鼓起勇氣過來找我的時候,一定是看到了小韓哥哥誤會了。
但有些事情我是知道, 比如我爸爸病倒的事一出來他就來看我爸爸, 他身份地位已經非比尋常,他的市場業務發展潛力巨大,各大銀行都給他面子;又比如他提醒我的合同問題,幫我家解決地皮問題,每天像打卡一樣和我匯報他的行程,將我拉進他的社交圈……
我和林汀婉一前一後的從書房出來時,紀炎站起來,有些緊張的看著我,然後問林汀婉:「你帶她看什麼。」
林汀婉笑眯眯的神色如常說:「當然是看你的糗事。」
紀炎就笑了, 他現在身上的氣質從容淡定, 是運籌帷幄習慣的氣定神闲, 是我熟悉的意氣風發,他往後重新坐在沙發上,笑:「那給我也看看, 我怎麼不記得我有什麼糗事?」
滿屋的人都笑起來。
我在這笑聲中看著紀炎。
他眉眼英俊, 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意, 我低低的喊:「紀炎。」
他很快看向我, 眼睛中倒映出我小小的影子, 他低聲溫柔的嗯了一聲,然後小聲的說:「怎麼了?」
我笑了笑, 沒說話。
我的內心潮湿一片,但不是那種陰暗的潮湿,就像是整個心髒被泡在水裡, 上上下下起起伏伏的不真實感, 有感慨有酸澀有心疼也有遺憾……總之就是五味雜陳。
「不是,紀炎,你還努力學什麼習啊,沈安露是不是喜歡你啊,你知道她什麼身家背景嗎?」
「那我」沒關系。
和以前不一樣了,我和他還有大把的時間。
我看向身側的紀炎, 他在聽旁人說話,但手上卻下意識的在剝夏威夷果——這是我最愛吃的堅果,可一直嫌麻煩不想剝。
我看著他, 果然,他剝好後,下意識的往左邊遞過來,我從他掌心裡接過, 然後看他自然的收回手去剝下一顆。
從高一到開始的習慣, 他到現在都還沒改掉。
我笑了,將那顆夏威夷果放進嘴裡。
我想沒關系,我和紀炎還有大把的時間。
我原諒當年那個青春時期因為維護自尊冷著臉說出討厭沈安露的小紀同學了, 因為我也討厭後來將我越推越遠的他。
我們扯平了。
我們可以慢慢來,一切都還來得及。
那場年少時的風刮到今天,才算真正的呼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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