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打量他片刻,郝佳挑眉:“你傷好了?”
“差不多了。”他咧嘴笑,露出一口整齊的小白牙。
“嗬,你小子夠沒大沒小的啊,咱們這才見了幾次面,就直呼其名了?”郝佳翻白眼。
“不是你讓我叫名字的嗎?”程亦川理直氣壯,“那要不,我還是叫你郝師姐?”
“…………”
好師姐什麼的,當真羞恥。
郝佳趕忙擺手:“別別別,那還是叫名字好了……哎哎,我說你,怎麼又蹲在女隊宿舍外頭?”
程亦川有求於人,笑得那叫一個人畜無害,簡直十二萬分的乖巧。他把手裡的禮品袋遞過去:“麻煩你替我把這東西拿給宋詩意,成嗎?”
又是宋詩意?
郝佳狐疑地看了眼那隻包裝精美的禮品袋,又抬眼看看模樣乖巧的程亦川,恍然大悟,勾唇一笑:“喲,上回大晚上的下著雪,你傻不隆冬在這兒等師姐。這回大白天的吃飽了沒事幹,又在這兒等師姐,還準備了禮物。怎麼著,你小子想追人家?”
程亦川臉上一黑:“誰想追她了?哎,我說這位師姐,你這思想很有問題啊!”
動不動覺得“郝師姐”色情,託她拿個東西給宋詩意而已,又成他有不良動機了?
郝佳問:“那你這又是樓下苦等,又是送人禮物的,不是想追人,是在唱哪一出?”
“我——”程亦川一頓,下一刻,一臉正氣地說,“我這是替她跑腿,幫她買東西回來,你想哪兒去了?”
他把東西往郝佳手裡一塞,說了句謝謝,轉身就走。沒幾步又頓住,大步流星走回來,叫住郝佳:“你等一下。”
郝佳:“怎麼,還有事?”
Advertisement
程亦川拿出手機,咳嗽一聲,“……加個微信?”
郝佳一愣,眼睛都睜大了,驀地一笑:“怎麼,繞了半天,原來不是想追師姐,是想借著找師姐接近我?”
“………………”
這個人思想真的有問題。
程亦川死魚眼狀看著她,下了定論,然後忍無可忍地說:“我是想著,女隊這邊我也不認識幾個人,要是將來還有什麼事要找宋詩意,也好跟你——”
聯系二字還未出口,他驀地停下。
等等,他為什麼要未雨綢繆?
他還能有什麼事找宋詩意?
明明手機裡也有她的聯系方式,要這麼迂回婉轉地通過郝佳去聯系,不外乎和這次一樣是想背地裡為她做點什麼……
他程亦川什麼時候成這種感動中國的活雷鋒了?
他被自己震驚了,在原地僵持片刻,搔搔頭,罵了句shit,掉頭就走。
郝佳在後面叫他:“喂,微信不加了?”
“不加了。”他意興闌珊地擺擺手。
“嘿,我說你這人,怎麼一會兒一個樣啊?比女人還善變。好歹有求於我,這才剛答應幫你辦事,你就過河拆橋了?”郝佳氣呼呼地衝他喊。
程亦川沒法子,隻能回頭看看她,又一次露出一口小白牙,毫無誠意地說:“好友位我給你留著,下次有緣再加。”
“………………”
呸,誰稀罕哪!
郝佳翻著白眼回了宿舍,敲了敲宋詩意的門:“師姐,你在不在?”
門是虛掩著的,宋詩意的聲音從衛生間傳來:“在洗衣服,怎麼了?”
一邊說著,她一邊走到大門口,雙手還帶著膠質手套,上面滿是白色泡沫。
郝佳把手裡的袋子遞過去:“喏,有人讓我交給你的。”
“什麼東西?”宋詩意脫下手套,搭在一旁的櫃子上,接過了那隻禮品袋,莫名其妙,“誰給的?”
目光掃過純黑色的包裝,正中有一行燙金小字,不偏不倚正是她昨日逛過的珠寶品牌。
她一怔,似有預感。
下一秒,郝佳的回答印證了她的猜想:“不是你讓程亦川給你帶的嗎?嘿,那小子真欠揍,過河拆橋,氣死個人……”
郝佳站在門口,嘮嘮叨叨吐槽著程亦川,可宋詩意沒聽進去。
她拎著那隻禮品袋,明明很輕,卻又莫名燙手。
郝佳覺得奇怪:“怎麼,不是你讓他幫你帶的?難不成——”
恍然大悟的表情,她賊兮兮地笑起來,“哎,師姐,那小子當真在追你啊?”
宋詩意回過神來,瞥她一眼:“胡說八道些什麼呢?他多大,我多大了?我看他就一乳臭未幹的愣頭青,毛都沒長齊,哪懂什麼談戀愛?”
“那這東西——”
“是我讓他幫忙買的。”
八卦泡泡被戳破,郝佳撇了撇嘴,伸了個懶腰,伸到一半,又撲哧一聲笑出來,拿胳膊肘捅捅宋詩意:“師姐,你剛才說得不對!”
“哪兒不對?”
“什麼叫乳臭未幹的愣頭青,毛都沒長齊?那天早上他穿背心在隔壁訓練呢,你又不是沒瞧見,那麼鼓鼓囊囊一大坨,壯觀得不得了,何止毛長齊了呀?”
郝佳擠眉弄眼地說著,邊說還邊伸手在肚子下面比了比。
宋詩意:“…………………………”
“你走開,趕緊回你宿舍去。”她沒好氣地戳戳郝佳的頭,“周身黃暴之氣,都快蔓延到我的房間來了。”
郝佳:“哎哎,我這是實話實說啊!”
“走吧走吧,你這心思要肯用在訓練上,早八百年就不是現在這樣了。”
“師姐你不地道,我才剛幫你做了快遞員,你就戳我痛腳……”郝佳嘀嘀咕咕、垂頭喪氣地走了。
門關了。
宋詩意拎著袋子坐在桌前,皺著眉頭打開來看。
袋子裡還有一隻純黑色禮盒,小心翼翼掀開蓋子,天鵝絨的綢布為底,正中是一隻鏤空雕牡丹的黃金手镯,流光溢彩、精致貴氣。
她定定地看著那隻镯子,片刻後,重新蓋上蓋子,原封不動地將禮盒放回袋子裡。
手機在充電,她站起身來,一把拔下數據線,走到窗邊。
她沒有程亦川的手機號,隻有昨天剛加上的微信。點出對話窗口,看見那筆轉賬已經退了回去,頓了頓,她按下了語音聊天。
*
程亦川心情好著呢,解決了一樁煩心事,又當了一回活雷鋒。
哎,說真的,他都開始羨慕他爸媽了,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這輩子竟然生出他這麼懂事的孩子。
感人。
這樂於奉獻、不畏犧牲的大無畏精神,除了他也沒誰了。
他哼著小調回了宿舍,打起精神來,把筆記本電腦打開了,準備瀏覽一下國外的滑雪網站、論壇。
沒進省隊之前,他是狂熱的滑雪愛好者,時刻關注全世界的大眾滑雪比賽,還興致勃勃飛去世界各地參加過一些。後來雖說進了省隊,也依然關注著國際滑雪形勢,常常去論壇瞎逛。
當初考上大學,選擇英語專業,說到底也是因為這個。
上網原因之二:消費。
程亦川不愛亂花錢,但該花的地方絕不手軟,這麼些年來他一直隨時關注著最新最科學的尖端裝備。畢竟是要當冠軍的男人(……),滑雪裝備不能差。
國外的滑雪設備素來比國內先進,這倒不是科技問題,主要還是因為滑雪在我國不夠普及。也因此,程亦川沒法直接購買看上的裝備,總是在國外的網站選好想要的,把圖片和型號一起發給他爹,由常年在外的程翰和莫雪芙同志親自採購,郵寄回國。
就在他一臉輕松地挨個把圖片發給程翰時,一旁的手機亮了。
屏幕上三個大字:雞湯王。
程亦川手上一頓,忙不迭扔了鼠標,手忙腳亂拿起手機。
接電話前,還做作地清了清嗓子,然後才接起。
“喂。”他淡淡地出聲,成熟而穩重……
哪怕心裡有個小人兒在手舞足蹈地叫囂著:師姐她一定感動得淚流滿面,這是要打電話感恩來了!
下一個念頭:等等,我在背地裡為她做了這麼多,萬一她,她情竇初開,想要以身相許怎麼辦?!
別。他眉頭一皺,嚴肅地想著。我來國家隊是有大理想大目標的,實現理想之前,我是不會動歪心思的。
……
思想異常活躍,但表面依然穩如泰山的程亦川同學,為難地等待著對面開口。
可千萬別太感激他啊,他臉皮薄,她要是太熱情了,他會吃不消的。
正想著,宋詩意開口了。
“你在哪?”
他稍微有點失望,這聲音、這語氣,聽著很是冷靜,好像不如想象中那麼喜出望外啊……
他撇撇嘴:“宿舍啊。”
“下樓。”宋詩意言簡意赅命令道。
“什麼?”
“馬上下樓來,我去你宿舍樓下等你。”
這下程亦川察覺到哪裡不對了,眉頭一皺:“幹嘛,你要把東西還我?要是你打的是這個主意,我就不下去了。”
他理直氣壯耍無賴。
宋詩意站在窗前,看著遠處的雪山、近處的訓練場館,深吸一口氣。基地建得很別致,除去大氣的場館,小樓房均是復古的紅色磚牆,這也是她熱愛這裡的原因之一。
她叫他的名字:“程亦川。”
“幹嘛?”他的語氣裡帶著防備。
“誰讓你這麼做了?平白無故買隻金镯子給我,你是被盧金元一拳打傻了?”
“誰說是送給你的了?借的。”程亦川強調一遍,“有借有還的借。”
“我都跟你說了,這镯子不在我消費範圍之內,我不要。”宋詩意皺眉,“你現在,立刻,馬上下樓,我去你樓下等著。”
“我——”
“你不下來,我就一直等,有本事你就一直窩在裡面不出來。”
宋詩意冷靜地說,然後不等他回答,立馬切斷了通話。
程亦川:“…………………………”
熱門推薦
沈朝朝幼年因為容貌出眾差點被拐,導致十年不敢走出家門,逐漸變得孤僻。但是,害怕與其他人接觸的她沒有想到,為了不下鄉,自己竟然強行嫁給了人人懼怕的惡霸。因為打架被關進警察局,剛剛被放出來的顧祈越,這才知道自己多了一個媳婦。據說漂亮的跟個天仙一樣。嘖,是知道他有一個廠長爸,還是醫院主任媽?
網友皆知京圈太子爺和我是死敵,有他在的地方必不會有我。 直到有天我誤接了當紅小花從直播間打來的電話:「阿昀哥哥,我好想你。」 此時床上那人突然揚聲喊我:「蕭凌,你怎麼還不來啊?我害怕!」 一句話全網沸騰,熱搜爆了—— 「原來我們都隻是太子爺和頂流 play 中的一環。」
我被稱為內娛永遠不會塌房的人。因為一片廢墟沒房可塌。 反黑多年,越反黑粉越多。我直播洗白,第一次連麥就破防 了
"我死後的第四年,外婆翻出我以前的舊手機,打通了沈淮的電話。 沈淮:「蘇禾,整整四年了,才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怎麼,金主沒錢了?沒錢你就去賣啊,少在我這裡裝可憐。」 「我告訴你,我一刻也不想見到你,哪怕是死!」 電話這頭的外婆有些愣住,佝偻的背影看起來格外孤單。 她捧著電話小心翼翼問:「沈淮,你跟小禾吵架了嗎?我找不到小禾了。」 外婆說完,渾濁的眼神看向空曠的房間,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呢喃了句:「對了,小禾死了,不在了,我怎麼又忘了..」"
衛瀾失聰那年,我提了分手。「我不想被一個聾子拖累,咱們好聚好散。」 多年後,衛瀾作為天才電競選手,奪冠歸國。 粉絲見面會現場,有媒體問他會不會跟前任復合。 他看著臺下的我,低眉冷笑,「我還沒那麼不值錢。」 「但如果對方不知好歹,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當晚,我被他困在身下,失聲求饒。
"上輩子林望舒是人人羨慕的好命人,下鄉一趟談了個四合院裡的對象,公婆給安排工作,男人也有出息,誰不羨慕? 隻是四合院裡有公婆有姑奶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當人家屋檐下的小媳婦,其中滋味隻有自己心裡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