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健平看他兩眼,說:“與其在這兒擔心她,不如擔心擔心自己。”
丁俊亞一愣。
下一刻,孫健平沒好氣地拍他一下:“多少年了,還跟塊木頭似的。你以為你是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你是姜太公,她可不是魚。”
“……”
“你再不開口,人走茶涼了。”
丁俊亞沉默片刻,苦笑:“您以為我不知道?這幾天給她打了不少電話,要麼沒接,要麼說在忙,我找上宿舍去,看見她在樓下跟魏光嚴幾個說話。人家忙著呢,壓根兒沒工夫搭理我。要不我怎麼知道她背地裡有小動作,上您這兒來問了?”
“是程亦川的事。”孫健平看他兩眼。
“我知道。”聽她和那幾個人說話,句句離不開那三個字。
孫健平搖搖頭,“我是弄不懂你們年輕人的事,隻有兩句話想說給你聽。第一句,凡是宜早不宜遲。第二句——”
他看著丁俊亞,默默嘆口氣:“算了,你出去吧。”
沒有出口的那一句,是感情的事情講究兩情相悅,不能勉強。
*
新的比賽日很快來臨,程亦川在天不亮時就醒了。
他沒有驚醒魏光嚴,黑燈瞎火摸索著起床,洗漱、穿衣。
洗臉時沒用熱水,刺骨的寒意拍在面頰上,激起一陣雞皮疙瘩。他滿臉湿漉漉的,神情嚴肅,握拳問鏡子裡的人:“程亦川,你能贏嗎?”
下一秒,門口傳來魏光嚴的聲音:“你是傻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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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亦川:“我在加油打氣!”
“對著鏡子加油打氣?你怎麼不問魔鏡魔鏡世界上誰最帥呢?”
“我為什麼要明知故問?”程亦川沒好氣地擦了把臉,推開他,開始換衣服,就連背影都散發出一股“老子天下第一帥”的氣息。
魏光嚴哈哈大笑,一面罵他臭不要臉,一面進衛生間洗漱。
天邊紅日初升時,他和程亦川一同去食堂吃飯。姍姍來遲的薛同和陳曉春擠上了他們那桌,啃著玉米湊熱鬧。
“傷好完了吧?”
“能把那賤人幹掉嗎?”
“這回得把雪杖檢查好,不止雪杖,鞋子褲子頭盔護目鏡,統統檢查幾遍。免得那賤人又出什麼幺蛾子。”
薛同擠了擠陳曉春,小聲說:“沒證據的事,別講那麼大聲。”
陳曉春翻了個白眼,換了話題:“我看你臉上還有點疤。”
程亦川喝光最後一口牛奶,不甚在意地說:“沒事,老子就是臉上帶疤,也是基地最帥的那一個。”
在場四人,除他之外,人人都是死魚眼、嘔吐狀。
他說完就低頭去看手邊的手機,一整個早上都是這樣,沒吃幾口就看一眼,仿佛下一秒那屏幕就會亮起來似的。
可屏幕始終沒亮。
程亦川有點煩躁,暗罵了一句:“這都回來了,還不如在北京的時候會關心人……”
魏光嚴看他兩眼,目光閃爍,沒吭聲。
薛同和陳曉春仿佛也意識到什麼,和魏光嚴對看幾眼,紛紛埋頭吃飯,不予發言。
他們都是計劃內的“演員”,受到囑咐,在比賽前不可以告訴程亦川,免得他分心。
*
新的周三,全隊的人都趕往亞布力雪場進行專項訓練,而程亦川和盧金元的再次大戰也吸引了眾人最大的關注度。
奇怪的是,程亦川沒有在車上看見宋詩意的身影。
她不是都歸隊了嗎?怎麼不去訓練啊?
程亦川坐在魏光嚴旁邊,最後還是沒忍住,掏出手機給她發信息:喂,你不訓練嗎?
那邊過了五分鍾才回復:今天請假了。
他一頓:生病了?
宋詩意:親戚來訪。
他不解:親戚?哪個親戚啊?
宋詩意:……………………
下一條:大姨媽。
程亦川還是個愣頭青,看見消息,面上陡然紅透,差點沒從座位上彈起來。他一把關了屏幕,把手機扔回背包裡,面紅耳赤罵了句操。
幾秒鍾後,又把手伸回背包,掏出了手機。
思來想去,發了一條:那真是很遺憾了,你錯過了一場精彩的世紀大戰。
他下意識地想著,這樣她總記起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吧?
另一頭,拿著手機的宋詩意低低地笑起來,眉眼間透著不易察覺的溫柔。她想了想,回復他:反正是場毫無懸念的壓倒性勝利,有什麼好遺憾的?
大巴上,惆悵一早上的人立馬眉開眼笑,滿意得不行。
他說:算你有眼光。行了行了,你好好歇著吧。
收起手機時,他抬眼看窗外,天光大亮,是個好日子。
適合毫無懸念,以壓倒性勝利碾壓盧金元的日子。
比賽前,孫健平親自檢查了一遍兩人的所有雪具,包括滑雪服在內。
他淡淡地說:“教練組提前半小時來了雪場,把雪道也都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
目光落在盧金元面上,孫健平不苟言笑,“上一次比賽,程亦川出了意外,公平起見,今天重賽一次。我要說的和上次一樣,這是一次公平、公正、公開的比賽,勝者拿到參加省運會的資格,願賭服輸。”
盧金元一聲不吭,隻在兩人坐纜車抵達起點處時,才趁袁華不備,低聲衝程亦川咧嘴:“你能行嗎?上次不是摔暈了,我還以為你不死也要斷條腿呢。”
他是真的遺憾,沒想到程亦川命這麼好,竟然隻用了一周時間,就毫發無損回到了雪場上,還能再賽一次。
天知道這雪道上發生那麼多起意外,不死也是傷,憑什麼輪到他程亦川了就這麼好命?
盧金元氣得要命,卻又無法表現出來,隻能暗自祈禱至少有輕傷在身的程亦川又缺席了好幾天的訓練,實力有所下降。
程亦川看著那張陰惻惻的臉,按捺住了把他摁在地上暴打一頓的衝動,隻皮笑肉不笑地說:“隻鋸一根雪杖還摔不死我,你應該把兩根一起鋸了。”
盧金元臉色一變:“你他媽胡說八道些什麼?”
“是不是胡說八道,你自己心裡清楚。”
“我清楚什麼?你這是誹謗!”盧金元叫起來,“我可以告你誹謗!”
“我說什麼不要緊,你還是閉嘴吧,好好想一下怎麼樣才能輸得不那麼難看,手下敗將。”程亦川狂妄一笑,摘下護目鏡,罩住了眼睛,踩上雪板往前滑去,對袁華喊了句,“教練,我準備好了。”
山下萬眾矚目,山上積雪瑩瑩。
晴天紅日,滿山風雪,通通見證了這一刻。
程亦川乘風而下,目光前所未有的堅定,這一戰為了自己,也為了難以求得的公平。既然沒有公平可言,那就拿實力說話。
他要告訴所有人,哪怕耍陰招,也沒辦法動搖真正的強者。
在他衝破終點那一刻,他看見了魏光嚴的笑,看見了薛同和陳曉春歡呼雀躍地跳起來,看見所有人都在為他喝彩。
他咧嘴笑起來,猜他破了自己的記錄。
可那一刻,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靠,她居然沒有來!!!!
第40章 第四十個吻
程亦川贏了,如宋詩意賽前那條信息所言,贏得毫無懸念。他滑進了一分四十六秒,打破了個人最好記錄,也令盧金元難以企及。
在衝破終點,得知自己的成績時,他連看都懶得去看盧金元的速降。
而不知是不是受了他的影響,盧金元不僅輸了,還輸得異常難看,滑出了一分四十九秒三七的平庸成績,連他自己的平均水平都沒發揮出來。
沒有人慰問盧金元,幾乎所有人都圍在程亦川身邊,恭喜的恭喜,調侃的調侃。
陳曉春嚷嚷著要他請客。
程亦川爽快地說:“沒問題。擇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晚?”
陳曉春一愣:“今晚?今晚不行。”
“不是你讓請客嗎?今晚怎麼就不行了?”
“今晚我有事。”陳曉春撓頭,“要不改天?”
程亦川:“過期不候啊,客我是要請的,你自己不來就沒辦法了。”一邊說著,一邊扭頭問薛同,“薛同,想吃什麼?”
薛同一臉尷尬:“那個,今晚我也有點事。”
???
程亦川一頓,目光落在魏光嚴面上:“那你呢?你不會告訴我你也有事吧?”
魏光嚴強裝鎮定,轉移視線:“我倒是沒什麼事,但這客你還是改天再請吧,今天練完專項大家都累,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程亦川一頭霧水:“什麼情況啊,請客都不去?”
目光在三人臉上轉來轉去,他眯眼:“我說,你們仨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沒有沒有沒有沒有……”三人整整齊齊晃腦袋,跟和尚念經似的。
在這一天的專項訓練開始前,上周就該落幕的名額之爭終於毫無懸念地結束了。孫健平當眾宣布,由程亦川和另兩名早先已經確定的運動員一同參加省運會的男子速降項目,盧金元淘汰。
雪地裡響起大家的掌聲,郝佳還帶頭歡呼,順帶指桑罵槐。
“有的人名不正言不順,技不如人還歪腸子一大堆,看看,這下輸得心服口服了吧?”
盧金元的室友幫著說了句話:“他也就是今天沒發揮好,你不能少說兩句?”
“沒發揮好?他就是百分百發揮,也沒見他滑進過四十六啊!”
盧金元孤零零站在一邊,拳頭攥得死死的,太陽穴上青筋畢露,卻終究沒法反駁一個字,隻恨恨地盯著程亦川。
程亦川回頭對上他的視線,懶洋洋笑了笑,扛起雪板,衝薛同兩人說:“行了,你們也回去訓練吧。”
然後和魏光嚴並肩朝纜車處走去,準備開始專項訓練。
魏光嚴回頭看了眼盧金元,“你就這麼輕易算了?可以啊程亦川,肚量挺大啊。是我的話,好歹說兩句刺刺他,這麼好的機會,何必放過?”
程亦川一臉淡然:“你不覺得我衝他笑一笑,他心裡更難受嗎?”
魏光嚴:“………………”
是誰的大拇指還沒有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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