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訓練結束在下午五點,天已見黑,運動員們三五成群上了大巴車,個個飢腸轆轆、嗷嗷待哺,回到基地就直奔食堂。
魏光嚴下車後接了個電話,原本要和程亦川一起去食堂吃飯的,半路改變了主意,說:“袁教練找我,你自己去吃吧。”
“飯點找你?”
“可能是急事,我先走了啊。”
被拋棄的程亦川回頭想搜尋個一起吃飯的對象,結果薛同和陳曉春都不見了人影。他一臉狐疑,這才剛下車幾步路,怎麼跑得這麼快?
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郝佳身上,他心道,行吧,退而求其次,和話痨師姐一起吃也行。結果剛張嘴,就看見郝佳接了個電話,急急忙忙往宿舍的方向跑了。
怎麼,大家都是鋼鐵俠,不吃飯的嗎?
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莫名其妙往食堂走,端著餐盤剛落座,忽然看見不遠處丁俊亞和袁華一同進了食堂,開始打飯。
等等,袁華不是找魏光嚴去辦公室了嗎?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魏光嚴去了辦公室,袁華為什麼會在這裡?
另一邊,消失的魏光嚴、薛同、陳曉春,包括郝佳在內,與宋詩意和陸小雙在女生宿舍樓下碰了頭。
陸小雙掛了電話,說:“車已經到門口了。我和郝佳去找人,你們幾個先去車裡等。”
“排練”好幾日,她和眾人都熟悉起來,尤其是這場戲的主演,魏光嚴。
陸小雙把背包往他懷裡一扔:“重死了,拿到車上去。”
魏光嚴下意識伸手接過,意料之外的重量叫他手都晃了下,“什麼東西啊,這麼重?”
Advertisement
陸小雙一邊搭著郝佳的肩往食堂走,一邊回頭指指他,“什麼東西你就甭管了。我可警告你啊,魏光嚴,今兒這戲你要是給我演砸了,回頭你那傷可就不是化妝效果了,我動真格的。”
薛同和陳曉春咯咯地笑,這幾天排練時,大家都被陸小雙這大姐大的作風給震撼了。她可不是來虛的,雷厲風行,該動手時絕不手軟。
而這其中,魏光嚴戲份最重,可演技也最差勁,沒少挨呲。
當眾被個姑娘恐嚇,魏光嚴臉紅脖子粗地嚷嚷:“我怕你不成?老子之前不跟你計較,那是念在好男不跟女鬥!”
“你倒是鬥一個試試?”陸小雙回頭豎了個中指,二話不說帶著郝佳走了。
盧金元在食堂吃完飯,出門時撞見了郝佳。
郝佳拿了瓶熱牛奶暖手,在大門外等了有一會兒了,見到盧金元,衝他招了招手:“喂,盧金元,你過來下。”
盧金元是和室友一起出來的,聞言扭頭,看見了好整以暇等在那的郝佳,神情不善地問:“你要幹嘛?”
“讓你過來,愣著幹什麼?”郝佳瞪眼睛,“怎麼,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盧金元和郝佳並不算熟,但男隊女隊都是速降隊,也算抬頭不見低頭見了。他讓室友先回去,自己走到了郝佳面前,冷冷地問:“找我幹什麼?”
郝佳說:“我隻是幫人傳個話,要找你的人在那邊。”
一邊說,她一邊指指田徑運動場旁。那有棵大樹,樹下站了個年輕姑娘,不同於來往運動員,一身白色套頭毛衣,下面是皮裙加短靴,一頭短發幹淨利落,臉隻有巴掌大,化著漂亮的妝。
察覺到盧金元的視線,她笑了笑,衝他招招手。
盧金元一愣:“那誰啊?”
郝佳:“我怎麼知道?我剛從小賣部出來,人姑娘一把拉住我,問我認不認識一個叫盧金元的。我還以為是你女朋友呢,怎麼,你也不認識?”
“不認識。”
“不認識也上去問問啊。這大冷天的,沒見人穿得少嗎?看她那樣子,也不知道在那兒等你多久了。”郝佳說完,扭頭就走,“反正話我帶到了,你愛見不見。”
基地裡,運動員們不管男男女女,都穿著統一的運動服,除去隊與隊之間細微的差別,反正就是清一色不分男女,怎麼方便怎麼來。
唯獨樹下那人與眾不同,一看就是外來人員,漂亮的妝容,賞心悅目的穿著。
盧金元鬼使神差地走上前去,站定了,對上她淺淺的笑,心裡略微蕩漾了那麼一下:“你找我?”
樹底下的姑娘笑容逐漸燦爛起來,點點頭,咬了下嘴唇:“你好,我叫陸小雙。”
含羞帶怯的笑,眼睛一眨,仿佛有星光閃爍。
盧金元這種粗人都忍不住放低了聲音:“你找我有什麼事?”
陸小雙紅著臉,說:“我跟門衛說了,就進來十分鍾,找個人就走。能去大門外面說嗎?”
來者是個姑娘,年輕漂亮,看他的眼神還含情脈脈的。
盧金元幾乎是頓悟。像他們這些年輕運動員,時常出去參加比賽,經常會撞見一些高校拉拉隊員,或是少女懷春的觀眾們。都是正值青春年華的運動員,個個穿得精神抖擻,在賽場上耀耀發光,來找他要電話號碼的女生也不是一個兩個了。
他是來者不拒的,隻要對方漂亮,男女之間那點事,大家心知肚明。
可這一個,居然追到基地來了?
他有些沾沾自喜,一瞬間膨脹起來,滿心飄飄然。
陸小雙仰頭,輕聲問了句:“行嗎?”
他咳嗽一聲,唇角的笑意都快抑制不住,卻還努力裝平靜,說:“行,但我時間不多。”
陸小雙笑了:“沒關系,耽誤不了你多長時間的。”
她眨眨眼,笑裡藏刀。不過沒關系,面對蠢人,大刀五十米,他也看不出一丁點蛛絲馬跡。
*
車裡,魏光嚴問:“陸小雙能行嗎?萬一盧金元不出來怎麼辦?”
陳曉春笑了兩聲:“那人渣在外面和女生亂來又不是一次兩次了,多少姑娘被他國家級運動員的名頭給騙了?你放心,哥的消息不會錯。送上門的肥肉,他可不會就這麼輕易丟了。”
哼,他滑雪隊百曉生的名號可不是白來的。
幾人坐在車裡等著,宋詩意已經提前把陸小雙準備的東西拿出來了。
沒一會兒,視線裡出現了兩個人影,陸小雙在左,盧金元在後。她指指車的方向,說:“那邊風小,去那兒說成嗎?”
車裡,魏光嚴嘀咕:“她還會笑?我以為她天生一副母老虎的樣子,除了吹胡子瞪眼睛,就沒別的表情了。”
宋詩意都忍不住笑了。
另一邊,盧金元也笑了,小姑娘都找上門來了,面皮還這麼薄。什麼風小,不就是看那是個角落,又有輛車擋著,沒人能瞧見嗎?
他假意不知,點頭說好。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那個角落,他背對車,陸小雙在他面前。不知是不是錯覺,他忽然覺得這姑娘笑得好像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
含羞帶怯的意味沒有了。
多了一點莫名其妙的強勢。
“什麼事,說吧。”就在他裝酷的話剛說出口時,身後傳來一點動靜。
車裡的宋詩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開了門,下一秒,三個壯漢跳了下來,以魏光嚴為首,直接將陸小雙備好的麻袋套上了盧金元的腦袋。
“綁起來,帶走。”陸小雙收起了笑容,言簡意赅吩咐道。
於是魏光嚴把麻袋一路套到了盧金元的腰部,陳曉春和薛同一人拿了麻繩一頭,將他綁了個結結實實,連反抗的機會都沒給。
咚的一聲,盧金元被扔上了車。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放我出去!”
隨他怎麼嚷嚷,幾人迅速跳上了車,陸小雙跳進駕駛座,一腳油門下去,基地門口隻留下一股青煙。
盧金元在後面拼命掙扎,拼命嚷嚷,前排傳來陸小雙冷冷的一句:“別掙扎了,再動一下,動手剁手,動腳砍腳。”
一個眼神,魏光嚴懂了,拿著道具刀戳上了盧金元的胳膊。
陸小雙懶洋洋接口:“再動一下試試?”
盧金元渾身冷汗,不敢再動,隻下意識想著還好手機在身上。
陸小雙看他那樣子,又笑了一聲:“把他手機收了。想找機會報警?門兒都沒有。”
……
以暴制暴,這是宋詩意能想到唯一的公平。
第41章 第四十一個吻
車行一路,盧金元都被綁得結結實實,動彈不得。麻袋套住了他的頭,眼前黑漆漆一片,唯有人影晃動還能察覺到。
他也不是沒想過掙扎,隻是每動一下,胳膊上那冷冰冰的刀子就提醒他一次。
綁架這種事,他從來都隻在電視上見過,何曾親身經歷過?
隆冬時節,他卻大汗淋漓,勉力維持鎮定,顫聲跟那幾人求饒:“我家裡窮,沒幾個錢,你們綁我也賺不了什麼,還犯法,得不償失圖什麼呢?還不如放了我。”
陳曉春笑出了聲,被陸小雙瞪一眼,又趕緊收聲。
宋詩意伸腿踹了踹他,說:“你又怎麼知道我們是圖錢?”
女的?聲音好像有一點耳熟。
但盧金元的念頭沒敢在這上頭多停留,此刻如臨大敵,哪有心思想這些?他縮了縮身子,說:“不圖錢,圖、圖什麼?”
宋詩意笑了笑,蹲下身去,接過魏光嚴手裡的道具刀,在盧金元身上比劃了幾下,表情愉悅。
“你仔細想想,你前一陣幹過什麼虧心事,值得我們把你綁了?”
事實上,穿著厚重衣物的盧金元根本感覺不到那刀鋒利與否,然而刀尖所到之處,他仿佛能想象到那冷冰冰的刀刃貼在他皮膚上的場景。
盧金元嚇得不輕,顫抖著,哆哆嗦嗦地叫起來,“別動手,別動手啊!我什麼都沒幹,我根本不認識你們!我每天在隊裡訓練,根本沒有跟外界接觸過!”
宋詩意的手一頓,刀尖隔著麻袋貼在他臉上,這次盧金元能感覺到那冰一樣的溫度了。
“那你不如好好想想,你在國家隊裡又幹了些什麼?”她冷冰冰地問。
盧金元嚇得慘叫起來,聲音像殺豬一樣。
“我沒幹!我什麼都沒幹!放我出去!你們這是犯法的!”
他一個勁嚎叫,似乎想引起外界的注意。
陸小雙眉頭一皺:“別讓他在這兒嚎,把嘴堵了,到地方再跟他好好算賬。什麼玩意兒,不見棺材不掉淚!”
嘴是不能堵的,畢竟套著麻袋呢,怎麼堵?
宋詩意懶得多想,手肘往人後腦勺重重一擊,盧金元的豬叫頓時被扼住,人也昏了過去,咚的一聲倒在車尾,一動不動了。
薛同、陳曉春和魏光嚴三人,目瞪口呆看著宋詩意,片刻後,不知是誰帶頭,齊齊鼓掌。
“看不出啊,高手在民間。”陳曉春感慨。
魏光嚴看看陸小雙的背影,再看看宋詩意,嘀咕了一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趁著盧金元還暈著,車停在了某座大廈外,三個男生鬼鬼祟祟把人抬下了車,跟在宋詩意身後進了大樓。
陸小雙墊後,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也跟著進了門。
地下一樓陰森森的,還沒進店門呢,走廊上就已經裝飾著各種恐怖道具,從獠牙畢露的鬼腦袋,到做得極度逼真的鮮血淋漓的內髒器官,更別提什麼殘肢斷臂、動物屍體,進門處掛了個牌子:青藤鬼校。
櫃臺後的小哥抬頭看了眼:“來了?”
熱門推薦
沈朝朝幼年因為容貌出眾差點被拐,導致十年不敢走出家門,逐漸變得孤僻。但是,害怕與其他人接觸的她沒有想到,為了不下鄉,自己竟然強行嫁給了人人懼怕的惡霸。因為打架被關進警察局,剛剛被放出來的顧祈越,這才知道自己多了一個媳婦。據說漂亮的跟個天仙一樣。嘖,是知道他有一個廠長爸,還是醫院主任媽?
網友皆知京圈太子爺和我是死敵,有他在的地方必不會有我。 直到有天我誤接了當紅小花從直播間打來的電話:「阿昀哥哥,我好想你。」 此時床上那人突然揚聲喊我:「蕭凌,你怎麼還不來啊?我害怕!」 一句話全網沸騰,熱搜爆了—— 「原來我們都隻是太子爺和頂流 play 中的一環。」
我被稱為內娛永遠不會塌房的人。因為一片廢墟沒房可塌。 反黑多年,越反黑粉越多。我直播洗白,第一次連麥就破防 了
"我死後的第四年,外婆翻出我以前的舊手機,打通了沈淮的電話。 沈淮:「蘇禾,整整四年了,才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怎麼,金主沒錢了?沒錢你就去賣啊,少在我這裡裝可憐。」 「我告訴你,我一刻也不想見到你,哪怕是死!」 電話這頭的外婆有些愣住,佝偻的背影看起來格外孤單。 她捧著電話小心翼翼問:「沈淮,你跟小禾吵架了嗎?我找不到小禾了。」 外婆說完,渾濁的眼神看向空曠的房間,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呢喃了句:「對了,小禾死了,不在了,我怎麼又忘了..」"
衛瀾失聰那年,我提了分手。「我不想被一個聾子拖累,咱們好聚好散。」 多年後,衛瀾作為天才電競選手,奪冠歸國。 粉絲見面會現場,有媒體問他會不會跟前任復合。 他看著臺下的我,低眉冷笑,「我還沒那麼不值錢。」 「但如果對方不知好歹,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當晚,我被他困在身下,失聲求饒。
"上輩子林望舒是人人羨慕的好命人,下鄉一趟談了個四合院裡的對象,公婆給安排工作,男人也有出息,誰不羨慕? 隻是四合院裡有公婆有姑奶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當人家屋檐下的小媳婦,其中滋味隻有自己心裡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