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2025-01-13 14:39:223217

  幾人點頭,抬著麻袋裡的人往早就預定好的屋子裡走。


  宋詩意把錢拍在櫃臺上,“說好的包場倆小時,你可別放人進來。”


  小哥收了錢,說:“放心,這工作日的大下午,我就是求著人來也沒人來。”


  一邊說,一邊不放心地看了眼麻袋:“說好就是唬唬人,可別真鬧出人命了啊!”


  陸小雙笑嘻嘻湊過來,拍拍他的肩:“放心好了,都是好朋友,這貨平常沒少裝神弄鬼嚇我們。這回輪到我們嚇一嚇他了,你可別露餡。”


  小哥被美人計迷惑,也跟著傻笑:“好的好的,沒問題。”


  陸小雙伸手挑了挑他的下巴,眨眨眼:“謝謝啦。”


  魏光嚴死魚眼看著這一幕,直到穿過一間間恐怖的屋子,才作勢嘔吐了兩嗓子:“女人,天生的演員。”


  陸小雙毫不客氣,一巴掌拍上他腦門兒:“馬上上場了,你他媽閉嘴好好演。”


  *


  盧金元是被冷水潑醒的。


  後腦勺一陣陣地疼,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瞳孔陡然放大,失聲尖叫起來。


  這是什麼地方?


  屋子裡一片昏暗,天花板上掛著血淋漓的人腦袋,他一睜眼,入目的便是那伸出口的猩紅色長舌。腦袋正對他,那渾濁的眼珠子也不偏不倚與他對視著。


  他像是被針扎了,猛地一掙扎,一邊尖叫,一邊試圖爬起來。可他人被綁在長凳上,連人帶凳翻倒在地,卻無論如何站不起來。


  頭上的麻袋的確沒有了,可手腳都被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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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一倒地,臉貼在冷冰冰的地板上,還沒來得及感受疼痛,就又一次尖叫起來。


  因為就在他臉旁,靜靜躺著一堆血淋淋的手指,骯髒的水泥地板上盡是正待幹涸的血水,觸目驚心。


  這是一間很大的屋子,到處都是這樣血腥的布置,桌子上放著沾血的斧子、菜刀,椅子上掛著女人的長發,角落裡有幾隻碩大的水桶,隱隱可見人的殘肢。


  盧金元大喊大叫,嚇得魂都沒了,卻忽然看見離他不遠的地方,還有張凳子。凳子上躺了個人,和他一模一樣被綁得嚴嚴實實,隻是他醒著,那人還昏睡著。


  他一頓,借著微弱的光線看過去。


  魏光嚴???


  “看夠了嗎?”從他身後傳來冷冰冰的聲音。


  盧金元顧不得許多,死命抬頭去看,這一看不打緊,居然有三個戴著鬼神面具的人立在那。一個青面獠牙,一個面上長毛,還有一個奇形怪狀,說不出的面目可憎。


  他在地上掙扎,無奈背著凳子,壓根兒逃不了。


  “你們要幹什麼?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救命啊,救命!”


  盡管智商還在,明白那些斷肢約莫都是恐怖道具,但人在這樣的絕境裡,孤身一人,被綁得結結實實,還一而再再而三受到驚嚇,他連腦子都快糊塗了,除了放聲大喊,竟想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面具上有獠牙的那人走了過來,也不把他從地上扶起來,任他背著凳子倒在那,漫不經心從桌上拿起把染血的刀來。


  “這個人,你認得吧?”


  說話的是個女人。


  她走到魏光嚴的旁邊,拿刀在他脖子上比劃兩下,懶洋洋的。


  盧金元張著嘴倒在地上,顫聲問:“你要幹什麼?”


  “開燈。”獠牙吩咐了句。


  另兩人不知從哪推來個黑漆漆的射燈,啪的一聲,燈光開了,刺目的白光直射在房間中央。


  盧金元下意識眯起眼,好幾秒才適應了這燈光,再抬頭時,看清了魏光嚴。


  他就躺在凳子上,一動不動,一邊臉全是血。


  那身衣服是隊服,白色的布料上血跡斑駁,不少地方破破爛爛。


  獠牙不輕不重踢了踢他,一隻胳膊軟綿綿耷拉下來,約莫是斷了。


  盧金元張了張嘴,心都快從嘴裡跳出來了,“你,你們把他怎麼了?”


  獠牙笑了笑,說:“哦,你倆不是一伙的嗎?整程亦川那事兒,既然是你幹的,想必也少不了這家伙的份兒。”


  盧金元的腦子咔嚓一聲,僵住了。


  程亦川?


  隻聽獠牙冷冰冰地說:“你們倆合起火來鋸了他的雪杖,差點要了他的命,他小情人不高興了,也想搞一搞你們。”


  話說到這份上,盧金元差不多明白了。


  那穿白衣叫陸小雙的,是程亦川的小情人,而魏光嚴是被自己拖下水的,給他們錯抓了來。他們要給程亦川報仇。


  他看著一旁像是死了一樣的魏光嚴,大聲吼著:“不關我的事,不是我幹的。你們找錯了人!”


  “找錯了人?”獠牙笑了,“你說不是你,就不是你了?”


  她一腳踹上盧金元的凳子,害他連人帶凳滾了一圈,然後冷冰冰地讓人拿水來:“把這東西也給我潑醒。”


  又是一盆水兜頭而下,魏光嚴也醒了。


  幾乎是一回過神來,他就開始沙啞著嗓音叫:“不關我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別打了,求求你們別打了……”


  簡直就跟失心瘋了似的,一看就是被打得受不了了。


  他側頭,像是這才發現盧金元的存在,眼睛陡然睜大,那張臉鼻青臉腫的,分不清哪是血哪是淚,滑稽得很。


  他忽然叫起來:“盧金元,你跟他們說啊,這不關我的事。我跟你早就絕交了,不,咱倆根本從來沒好過!你告訴他們,別讓他們打我了!我求你了!”


  魏光嚴胡亂求救,又是求那群戴著面具的人,又是求盧金元。


  獠牙罵了句:“吵死人了。”


  下一秒,手起刀落,正中魏光嚴的腹部。


  盧金元驚呆了,這一刻,空氣仿佛凝固了,刺眼的燈光裡,他隻看見魏光嚴的小腹冒起一股粘稠的血液,像是慢鏡頭一般噴湧而出。


  魏光嚴慘叫一聲,又一次一動不動躺在那裡了。


  這一回,約莫是再也醒不過來了。


  盧金元開始慘叫,慘絕人寰的那種叫法。


  帶著獠牙面具的宋詩意都忍不住捏把汗,心道還好地方選在了鬼校,這裡每天都有人被嚇得尖叫不止,要不然,若是在別處,怕是會引來一群圍觀者。


  可戲還要繼續演下去。


  她提刀走近了盧金元,在他一浪高過一浪的尖叫聲裡,慢慢地把刀拎了起來,對準盧金元的臉。


  “死到臨頭了還在撒謊,他該死。”


  冷冰冰的聲音像是來自遙遠的地獄。


  “現在輪到你了。”


  盧金元慘叫著救命,可這才是叫破喉嚨都沒人搭理。


  獠牙用那滴血的刀碰了碰他的臉,在新一輪的殺豬聲裡,淡淡地問:“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雪杖是誰動的手腳?”


  “是魏光嚴!是他的幹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到了這個節骨眼,盧金元還能靈機一動,把罪過全推在“已經斷氣”的死人身上。


  要不是外面的副導演太過兇殘,魏光嚴真想立馬跳起來踹他兩腳。


  “不見棺材不落淚。”獠牙氣得罵了句,猛地舉刀,朝他重重地砍下來。


  刀光一閃,盧金元嚇出尿了。


  他尖叫著承認:“是我,是我幹的!是我鋸斷了他的雪杖!求求你別殺我!”


  刀停在他面前幾釐米處。


  黏糊糊的血液吧嗒一聲墜下來,正好滴在他面頰上,他渾身一顫,就跟篩子似的抖個不停。


  獠牙一動不動維持著這個姿勢,問:“怎麼鋸的?”


  “器、器械室有維修工具,我找了個小型電鋸,給他,給他鋸斷了……”


  “電鋸在哪找到的?”


  “靠牆的那個架子下面,有,有個工具箱,電鋸、電鋸就在裡面。”


  “時間。”


  “就,就上個星期二、二晚上,大、大家訓練完了,都、都都離開了。我最、最後一個走……”


  “鋸的哪個地方?”


  “左、左杖。”


  “用什麼東西粘起來的?”


  “特、特殊粘合劑,滑雪隊的隊員幾乎,幾乎都有。”


  獠牙居高臨下看著他,冷漠地問:“為什麼這麼做?”


  為什麼這麼做?


  盧金元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片湿漉漉的,整個人大汗淋漓、狼狽不堪。


  他半是不甘半是絕望地吼著:“因為他本來就不該來的!要是他不來,我的名額就不會被搶走!我才是第三名,我一直是隊裡的第三名!如果他不走,以後都沒有我了……”


  他哭著說:“都沒有我了……”


  那把刀離開了他的脖子,獠牙拿著刀,一動不動站在原地,一字一頓問:“你有沒有想過,他拿到的隻是一次比賽名額,你鋸了他的雪杖,可能會要了他的命?”


  盧金元哭著大喊:“那又怎麼樣?他該死,他本來就該死!”


  他整個人都已經崩潰,哭著胡言亂語,到最後才說:“我才不管他死不死。我隻想讓他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那是我的,是我的!”


  一屋人看著他歇斯底裡的醜態,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


  直到有人開門,陸小雙雙手抱臂站在門外,淡淡地說:“行了,弄完就走,還能讓前臺退一個小時的包場費。”


  盧金元還在哭,根本停不下來。


  陸小雙按開了牆壁上的燈,皺眉說:“射燈關了,想閃瞎我啊?”


  一邊說著,一邊走到魏光嚴身旁,踹了踹凳子:“行了行了,別演了,收工了,回家吃飯了。”


  盧金元的哭聲戛然而止。


  他滿臉鼻涕眼淚,睜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幕,隻看見已經“死掉”的魏光嚴被陸小雙解開了繩子,一邊龇牙咧嘴揉著肩膀,一邊跳下了凳子:“這波演技打幾分啊,副導?”


  陸小雙:“勉強及格。”


  下一秒,三個戴面具的也摘下了面具,熟悉的面孔躍入他的眼底,盧金元驚駭地認出,他們全是隊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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