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步流星往裡走,程亦川忽地扯住她的胳膊,說:“動手的事情交給我,你是女人,在旁邊望風就好。”
“怎麼,你看不起女人?”
程亦川的目光落在燈火輝煌的大廳裡,一頓。
“我想親自替她出口氣。”
就像她為了我費盡心機去整治盧金元一樣。
縱使她什麼也不說,落難了也從未對他抱怨過一個字,仿佛壓根不把他當朋友。可在他心裡,她永遠是那個獨一無二、無可替代的師姐。
他的眼前一晃而過許多相處的場景,有她在小院裡吃涮羊肉時淚光盈盈的眼,有她在老樹下指著遠方雪山輕快鼓勵的笑,有她飽含怒氣地在他問她為何不加速時要他少多管闲事的橫眉冷眼,也有臨別之際她溫柔又孩子氣地朝他揮手,用嘴型說著:“程亦川,加油。”
她是那樣好的一個人,值得人生裡最美好溫柔的一切。
若是可以,他願意將自己擁有的坦蕩人生、優越條件傾囊相授,哪怕老天爺要分走他的一半運氣給她,他亦求之不得。
可老天爺沒長眼,讓她這樣好的一個人落難至此,受盡折磨。
程亦川的目光落在那一扇扇門上,終於找到了目標,門牌上寫著總經理:趙卓。
他未置一詞,大步流星朝那扇門走去。
午後的公司彌漫著懶散的氣息,眾人睡眼朦朧地抬頭,看著兩個來勢洶洶的不速之客,就這麼一路殺進了總經理辦公室。
程亦川在進門的那一刻,想也沒想,拎起訪客椅子就朝著桌後砸了過去。
趙卓猛地一閃,避過了,驚恐地坐在地上:“你幹什麼你?你們是什麼人?”
陸小雙關上了辦公室的門,“我們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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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冷一笑,說:“我們是報應。”
天道好輪回,趙卓,你的報應來了。
*
宋詩意從家裡出來後,一個人去了國子監裡。
她需要透透氣,這個時候誰也不要來打擾。見了鍾淑儀隻會爭吵,而見了陸小雙……算了,她這一陣子喪透了,每次見面就是一頓負能量的宣泄,陸小雙那動不動提刀提槍要打打殺殺的性格,還是別折騰了。
她從國子監逛到孔廟,和零零星星的幾位遊客為伴,最後坐在大門內的樹下發呆。
車輛從門外經過,她無意識地抬頭看,某一刻,目光一定,仿佛從某扇一晃而過的車窗裡看見了熟悉的臉孔。
藍黃相間的計程車很快消失在眼前。
宋詩意一怔,揉揉眼,又笑自己頭暈眼花。
這算什麼?他都已經安心於賽場了,她還一個人在這瞎幻想。怎麼,難道他還會像聖誕節一樣,一聲不吭跑來北京?
這些天來他沒有隻言片語,她隻在朋友圈裡看見他過得風生水起。
放假了。歸家了。路遇流浪狗也有話可說。吃碗拉面也能瞎BB。她一次一次看見他稚氣可笑的言論,一條都沒錯過,偶爾失聲笑出來,在欣慰的同時又有些難以言喻的低落。
沒了宋詩意,國家隊還是國家隊,小師弟也還是小師弟。
他依然活得歡暢淋漓,前途大好,風華正茂。
反觀她……
宋詩意從國子監走出來,找了家小餐館坐著,點了份黃焖雞。其實肚子不餓,但外面太冷了,無處可去的人隻能以這樣的方式找個暖和的地方待著。
吃到一半,她覺得心情平復了些,這才打開關機許久的手機,沒想到剛開機就意外接到了一通電話。
看著屏幕上的二姨夫三個字,宋詩意一愣,然後接通了。
“二姨夫。”她平靜地叫了一聲。
“謝天謝地,你總算接電話了!”李成育松了口大氣。
“您找我有事?”
“有事?出大事了!”李成育的聲音聽上去非常焦慮,才剛松了口氣,這會兒心又提了起來,“詩意,你現在在哪兒?趕緊來派出所一趟。”
“派出所?”宋詩意心頭一跳。
“趕緊來,你朋友把趙卓給打了。”李成育焦頭爛額,言簡意赅,“我就在朝陽門內大街這塊兒,你快點來。立馬來。”
宋詩意掛了電話就往外走,步伐倉促。
她千叮嚀萬囑咐,事情都過了好幾天了,還以為陸小雙把她的話聽進去了,沒想到到頭來還是鬧出了事。
宋詩意緊握手機,一口氣堵在心頭,上不來下不去。
哈,你看,全世界都在跟她過不去。
*
派出所裡,鼻青臉腫的趙卓還在流鼻血,早上去公司時還是意氣風發、西裝革履的總經理,這會兒就成了皺皺巴巴的落難者。
他死命拍桌子,朝著對面的警員咆哮:“我不管,我要讓他們坐牢!給我把他們關起來!光天化日,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人,衝進來就是一頓打!”
那警員是個年輕的生手,不斷安撫他:“趙先生,您先坐下,有事好好說——”
“我說你媽呢。有什麼好說的?他們這是什麼行徑?皇城根兒腳下,不分青紅皂白對人大打出手,這還有沒有王法了?”趙卓捂住鼻子,看著一手的血,又驚又怒,“給我把你們領導叫來!”
李成育打完電話,從外面進來,依然是焦頭爛額的,“你冷靜點,趙卓。這是什麼地方?你就算再有理也不能在這兒大呼小叫。”
“他們是什麼人?你們去問清楚!他們憑什麼打人?”
趙卓不斷大呼小叫。
李成育目光微動,卻始終沒說他們和宋詩意有關系。他不認得程亦川,但逢年過節去箭廠胡同吃團年飯時,見過陸小雙不少次。那姑娘沒有父母,和宋家關系很好,所以常像自家人一樣走動。
他在公司裡聽見動靜時,跑進趙卓的辦公室一看,裡面已經是人仰馬翻、一片混亂。
保衛處的人姍姍來遲,費盡力氣總算把人拉開。
那年輕人像是頭獅子,恨不能把趙卓一口吃下去。而陸小雙呢,姑娘家不像姑娘家,脫了高跟鞋對著趙卓一陣亂打。
這事沒法善了,前臺早已報了警,派出所的人沒一會兒就來了。
……
李成育看著趙卓一臉狼狽,氣急了,怒聲喝道:“你消停點吧,這是派出所,不是你家。在這兒你沒法頤指氣使,你給我收斂點!”
多少年了,他沒跟趙卓說過重話,畢竟是臂膀,趙卓在他手下賺錢,他也有諸多大事要依賴對方。
可連日以來,宋詩意離職,妻子在家裡鬧,趙卓在公司卻還一派逍遙,李成育心裡也憋了氣。
他指著趙卓:“你給我坐著,先把鼻血止了,要麼說人話,要麼閉嘴待著。”
說完,他怒氣衝衝走出了屋子,去往隔壁。
隔壁的房間裡,程亦川和陸小雙被銬在那,三兩個警員守著,其中一名在做筆錄。
“身份證。”
兩個被銬住的人都沒動。
這邊屋子的警官比另一邊的要年長一些,臉色一沉,不耐煩地把筆拍在桌上,啪的一聲。
“怎麼,到這兒了還想表演沉默是金?這會兒知道要臉了?打架的時候怎麼不多想想後果?”
他厲聲喝道:“身份證拿出來!”
兩人動了,身份證終於擺在了桌上。
一位警員拿著身份證去電腦前坐下了,從網上調出了兩人的信息:“陸小雙,女,1994年出生於……”
念了一長串,在程亦川這兒停住了。目光一頓,從電腦後疑惑地投來。
“你是國家隊的滑雪運動員?”
程亦川沒有吭聲,倔強地擰著脖子坐在凳子上,哪怕手還被屈辱地銬著,他的模樣也還像個英勇無畏的戰士,而非落難的階下囚。
年長的警官笑了兩聲,沉聲說:“納稅人的錢就花在你這種人身上了。明明是國家隊的,好事兒不幹,偏幹地痞流氓才做的事兒。你對得起國家嗎?”
程亦川一動不動。
“說,為什麼打人?”
“……”
“你不說是吧?”警官目光如炬,很有經驗,朝一旁的警員努下巴,“把電話給我調出來,給體委打電話。”
程亦川猛地抬頭。
警官笑了笑:“我再問一遍,為什麼打人?”
程亦川一字一頓:“不為什麼,想打就打了。”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為什麼打人?”警官眯眼。
陸小雙搶在他之前冷冰冰地回答說:“你們不去問隔壁的人渣,卻把我們銬起來審問。我也想知道這還有沒有天理,犯了錯的人逍遙法外成了受害者,我們有理有據,卻在這兒像犯人一樣被拘留。”
而下一刻,李成育走進來,連連向警官賠不是,說兩邊的人他都認識,這不過是個誤會。
*
宋詩意趕到派出所時,審問已經結束。
在李成育的不斷解釋下,警官接受了私下調解的解決方式,可兩邊的人一碰面,屁股還沒落在凳子上,就開始指著鼻子對罵。
趙卓高聲喊著:“你他媽還是運動員,你是個狗屁運動員!我告訴你,我他媽跟你沒完!不告到你丟了飯碗,我他媽不信趙!”
程亦川話不多說,衝上去就想揍他。
趙卓一邊往警察身後躲,一邊大喊:“你別亂來,這是什麼地方,你還想動手?警官,重新把他銬起來!”
陸小雙罵:“你他媽還有理了你?我們沒告你性騷擾就算了,你還向反過來咬我們一口?行啊,大家一起告,把事情鬧大,看看誰先丟了飯碗!”
宋詩意走進派出所的那一刻,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場面。
她沒想到這麼長時間未見,再一次見面時,卻是程亦川被警員圍在中間的場景。為避免他動手,好幾名大漢把他押著。
趙卓的確狼狽,但她卻隻看見程亦川的模樣。
那不是他應有的樣子。
他頭發凌亂,衣服也不大整潔,打鬥過程中摔在地上,身上左一處汙痕右一處褶皺。面上也多了幾道劃痕,還有細小的血珠在往外冒。
他試圖動手,被警員押在桌面上,後腦勺被死死按住。
“不許亂來!”警官喝道。
而他死命掙脫,卻被壓得死死的,動彈不得。
某一個瞬間,他的視線越過幾個人影,落在了剛剛到來門口的人身上,身體一僵,不再掙扎。
資歷最老的警官抬頭,問:“你是誰?”
宋詩意走進來,說:“我是當事人。”
“你當什麼事了?”警官上下打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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