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川:“開玩笑,我臉皮是出了名的薄。”一邊辯駁,一邊伸手捉住她的手腕,“你再摸摸看,仔細感受一下。”
於是猝不及防的,她的手心貼在了他的面上。
那一個瞬間,他身體前傾,離她很近很近。她看見他亮如星辰的眼,也看見他潤澤漂亮的唇。手心相觸的是他清俊好看的面容。
輝煌夜色照耀著他。
風還在吹,帶起她的頭發,吹動了罩子裡的蠟燭。波光搖曳,人影晃動,她的眼前也花了。
他還在低聲問她:“厚嗎?”
她已然分辨不清他在說些什麼,隻看見他一開一合的唇,頓了頓,她湊了上去,主動伸手攀上了他的肩。
到底是誰更主動,其實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紅酒杯被帶倒了,殘餘的紅寶石似的液體流了一地。蠟燭的罩子被誰的外套蹭歪了,風一吹,蠟燭就滅了。
唇齒相依,舌尖糾纏,氣息不穩,理智全無。
她像溺水的人抱住浮木,攀附著他不松手。而他從未如此魯莽過,仿佛用盡全力將她摁進懷裡,死死掐住她的腰。
“進,進屋去。”她氣息不勻地低聲道。
下一秒,天旋地轉,她被人抱起,遠離了這輝煌夜色。屋內的燈光被人關掉,偌大的木架床原來是如此柔軟,身體一墜上去,就陷入一片夢一樣輕盈的漩渦裡。
衣衫散落一地,他年輕的身體滾燙如熱碳,令人戰慄。
窗外有朦朧的光影透進來,她隱約看見了他的輪廓,漂亮而硬挺,運動員的體魄在此刻是如此完美,緊實修長,仿佛古希臘的雕塑。
他們縱情親吻,從眉眼到鼻尖,從唇畔到下巴。他的唇柔軟而滾燙,一路點燃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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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女人是白日裡溫暖如朝陽的師姐,卻在夜裡化身女妖,連那散落一枕的黑發都是致命的誘惑。
他低頭吻她,甚至是輕輕地撕咬,不痛不痒,卻又要了她的命。
夜色溫柔,木架床咿咿呀呀發出細微的聲響,窗外流水潺潺,仿佛竊竊私語著屋內的纏綿春意。
第86章 終章
一夜突破十八禁,可以說是超速了。
彼此都未經歷過這種事,一個按捺不住,迅速交代了,另一個不適感仍在,結束後半是松口氣,半是眩暈。
宋詩意低聲說:“我去洗個澡。”起身時,腿還有些軟。
她打開衛生間的燈,回頭看見程亦川一動不動趴在被子裡,像是要把自己埋了,忍不住想笑。
可澡洗到一半時,門被人打開。
她一驚,回頭就看見一臉不服輸的人。
“我要證明一下我自己。”
……
他的確證明了。
入睡前,他把她圈在懷裡,低低地笑出了聲。
“宋詩意。”
“嗯。”
“謝謝你。”
她一頓,“謝謝我?謝我什麼?”
“謝你迷人又可愛,氣勢洶洶闖進我的世界裡。”
她也笑起來,說:“那我也謝謝你。”
“你又謝我什麼?”
“謝謝你衝動又莽撞,即使我拒絕,也義無反顧抓住了我。”
困倦襲來,他們好半天沒有說話。程亦川低頭碰了碰她的額頭,溫熱的觸感,說不出的柔軟。
宋詩意懶懶地縮在他懷裡,越過他的肩膀,看見了輕紗窗簾外的景致。世界都黯淡了,可烏鎮還亮著。而這一路她風雨兼程,跌倒又爬起,錯失很多,抱憾不少,所幸還有意外之喜。
“程亦川。”她叫他的名字。
“嗯?”
她閉上眼,抱他的手臂又緊了幾分,頭埋在他胸前,聽見了安穩的心跳聲,然後喃喃地又叫了一聲:“程亦川。”
是安心的,釋懷的,平和的,欣喜的。
她叫著他的名字,聽著他的心跳,墜入了溫柔的夢裡。
烏鎮其實很小,兩天的遊覽時間已經綽綽有餘。餘下的時間裡,他們漫無目的地在水邊遊蕩著,抬頭是溫柔的太陽,低頭是晃動的水波。
鎮上還有個月老廟,毫不迷信的兩人為了應景,前去觀光了一波,即興抽了個籤。
拿著籤去廟祝那裡解籤時,廟祝說宋詩意是上上籤,程亦川是上籤。解讀的大意基本上都是,男女雙方面容姣好,隻要好好相愛,未來一定能白頭偕老。在一起的第一年不適宜要孩子,等到第二三年,再考慮下一代的問題最好。
程亦川還挺高興的,得意洋洋說:“我就知道我們是絕配。”
話音剛落,又有一對情侶拿著籤去找廟祝了。廟祝說的話與剛才對他們說的別無二致。
程亦川:“……”
對上宋詩意忍笑的臉,他說:“可能是巧合,他們抽的籤剛好和我們一樣。”
宋詩意:“要不再看看下一對?”
月老廟的香火畢竟是很好的,來來往往總有有情人進來看看。幾分鍾的時間裡,他們一共等到了五對情侶,在一旁悄悄地聽完了廟祝解籤全程。最後的結論是,如有雷同,這絕對不是什麼巧合。
廟裡全是好籤,絕無壞籤,廟祝的臺詞永遠是祝福的話語,令人聽了心情大好。
可程亦川也不去計較了,隻揮揮手,表示自己很大度。
“壞的不靈好的靈,我倒是寧願相信他的話。”
求完籤的人們聽了自己的上上籤,都開開心心地跪在蒲團上給月老拜了拜,祈求愛情順遂、婚姻如意,希望伴侶始終如一、相伴到老。
程亦川問:“你去嗎?”
“去,怎麼不去?”宋詩意幹脆利落跪在了蒲團上,仰頭看著月老,雙手合十,閉眼許了個願。
這世間到底有沒有神明,她一概不知。也許她的心願沒法被老天聽見,也許老天這種東西根本就不存在。可是虛無縹緲的是神話傳說,真心實意的是人的情感。
她閉眼,默默說完了想說的話。
程亦川花了二十元從廟祝那裡買了一個紅色許願牌,鄭重其事寫下兩人的名字。牌子上寫著永結同心,被宋詩意笑話說像是結婚誓詞。
程亦川沒反駁,興衝衝跑到廟外的大樹上把它掛了上去,還趁著身高的便利,踮腳掛在了頂端。
他說:“越高離神仙越近,萬一被看到了呢?”
宋詩意哈哈大笑。
從月老廟出來,一路都是掛滿紅牌的樹。這世上有情人如此之多,芸芸眾生皆不相同,但陷入轟轟烈烈的愛情裡時,心境卻是一模一樣。
程亦川在日光下拉住了她的手,也沒說話,就是懶洋洋地勾起唇角,一臉開心。
宋詩意側頭看看他,低頭也笑了。
回哈爾濱的那一天,全國賽已經結束了。
宋詩意在宿舍休息了一個下午,和程亦川約好食堂“偶遇”,吃個晚飯。從宿舍走出來,正要轉彎下樓梯時,聽見一旁的公共衛生間裡有動靜。
那是壓抑著的幾聲抽泣,然後是模糊不清的嗚咽聲,顯然,哭的人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頓了頓,聽出了那是郝佳的聲音。
宋詩意站了片刻,正準備離開,那扇門卻忽然開了,郝佳雙眼通紅地走出來,抬頭就對上她的目光。
空氣仿佛都靜止了一剎那。
郝佳張了張嘴,啞著嗓子叫了聲師姐。
宋詩意點頭,沒問她為什麼哭,也沒有半句安慰,隻說:“我去食堂吃飯。”
她從口袋裡拿出一包隨身攜帶的紙巾,遞給郝佳,然後轉身走了。
都已經下到二樓時,身後卻驀地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郝佳叫住了她:“師姐!”
宋詩意一頓,回身,抬頭望著高她幾級臺階的人。
“還有事?”
郝佳的模樣看起來很狼狽,面上還有淚痕,眼睛紅通通的,頭發都有些凌亂。她站在那裡張了張嘴,空洞地說:“我沒進前五。”
這個消息,宋詩意是意外的。全國賽隻有國內的選手會參加,下至校隊、市隊,上至省隊和國家隊,層層遞進,郝佳理應站在食物鏈的頂端,哪怕略輸羅雪一籌,也不至於進不了前五。
宋詩意沒問她為什麼,隻是略一停頓,說:“比賽發揮失常也是常有的,用不著放在心上。”
郝佳問:“你是在安慰我嗎?”
還沒等到宋詩意回答,她哭著又問:“你不是早就知道是我做的嗎?你罵我啊,質問我啊,告訴別人是我做的,還誘導他們把罪名推給羅雪啊。”
郝佳的情緒很激動,特別是面對不置一詞的宋詩意,她有些歇斯底裡了。
“你回來幹什麼?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堵了別人的路?我本來很喜歡你,我一直把你當姐姐。你要離隊了,我還難過了好多天。你都退役了,退就退了,不好嗎?為什麼一再出爾反爾?”
宋詩意一言不發看著她。
郝佳哭得眼淚鼻涕都出來了,“我已經是第二名了,我已經要熬出頭了,哪怕輸給羅雪,至少我努力過了,從什麼都不是變成了僅次於她的存在。教練肯給我機會了,隊友也終於看的見我了,你為什麼要回來?”
春節時,一大家子吃團年飯,個個誇她有出息。她信誓旦旦告訴大家,今年她會參加所有賽事,來年一定會為家人爭光,為國家爭光。
可是宋詩意回來了,回來得猝不及防,一下子打亂了她所有的計劃。她連比賽資格都拿不到了,曾經誇下的海口都成了笑話。
郝佳的情緒全然失控,與其說在質問宋詩意,不如說在質問自己。
“這條路我走了那麼久,什麼時候才是個頭?我沒辦法放棄,不知道放棄了我還能幹什麼,可我也出不了頭,永遠被壓在別人的光芒下。”
郝佳一屁股坐了下來,再也沒了剛才在衛生間裡的隱忍克制,開始嚎啕大哭。
曾經她很崇敬宋詩意,也很同情宋詩意,攀上過巔峰的人一朝落敗,一蹶不振,相比之下,她是幸運的,至少還年輕,也沒有病痛。可是誰知道宋詩意去而復返,忽然之間沒了傷病,把她也給壓了下去,不論她怎麼反抗,注定被踩在腳下。
她不是不努力,她已經全力以赴了。小時候老師家長都告訴她,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可直到長大後的今天她才明白,那不過是鼓勵人的措辭而已,少了幾分真實。
世上有難事的,哪怕再有心,人力終究有限,並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得償所願。
宋詩意看她歇斯底裡地哭著,在原地站了很久,終究也沒有說出一個字。
安慰嗎?如果安慰有用。
責備嗎?其實同情多於懷恨。
郝佳這樣,大概就是在走成長的必經之路。競技本身就是如此殘酷的一件事,成王敗寇。多少人奮鬥一生也沒有出頭,這座山攀登者甚眾,可冠軍永遠隻有一個。
她看著郝佳哭成淚人,最終選擇一言不發離去。
每個人有每個人要面對的,就算徹頭徹尾失敗了,也要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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