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陛下哪裡極為寵愛了?他對我們都是一視同仁的,你剛進來,日子久了,就都是一樣的。」
「哪有,」她放下桃子,用帕子擦了擦手,轉而握住我的手,「齊姐姐你別敷衍我啦。我看得出來陛下對你是不一樣的。」話鋒一轉,又說道,「還是說,齊姐姐你怕我搶走陛下的寵愛啊。姐姐你放心,我隻要一點點的關心就好啦。」
我一臉為難,她又拉著袖子哀求我:「好姐姐,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嘛……」
我還在左右為難,皇上的聲音卻驟然響起,「程婕妤這是為何事求淑妃啊,朕也想聽聽。若是淑妃不願意,說不定朕能效勞。」程姣侍寢後被抬為婕妤。
我們趕緊行禮跪拜,他忙過來扶住我,「你身子重,這些繁文缛節日後能免則免了。」又轉向程姣和其他人,「都起來吧!」
我偷偷看了眼程姣,她的臉上果然出現了些許落寞的神色。
我微微掙開皇上的手,「陛下,這葡萄剛剛姣兒嘗了,說是甚甜,陛下要不要嘗嘗?」
他點點頭,扶著我坐下,而後才坐下,拿起一顆葡萄放進嘴裡,「確實挺甜,珊兒也嘗嘗?」說著便拿起一顆葡萄喂我,我不好意思地張口吃了。
他這才又對著程姣說道又說:「程婕妤若是無事便先行退下吧,朕與淑妃有些事要商量。」
程姣這才行禮告退。
12
待程姣離開後,我才問道:「不知陛下遣開姣兒,所為何事?」
他卻笑道:「不為何事,我就是想和珊兒單獨在一起,不行嗎?」
「當然行,您是陛下,想幹什麼都行。」
「真的什麼都行?」他拉著我的手,笑眯眯地,不懷好意地看著我。
我即刻便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紅著臉說道:「陛下英明神武,最是克己復禮,怎的也學會取笑臣妾了。」
Advertisement
他輕輕從身後抱著我,「哪裡是取笑了,我私下問過御醫了,他說懷孕三個月隻需小心些便可。珊兒,今夜可否讓為夫好好伺候伺候你?」
我羞得滿臉通紅,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
他亦是大喜,說著便要騰空抱起我。
我連忙唉了聲,指了指我的肚子。
他溫柔地笑了聲,「你放心。」
說完竟還是溫柔地將我抱起,又謹慎小心輕輕地將我放在床榻上。
伺候的宮女公公見狀,都靜靜地退了出去。
翌日,去甘泉宮請安時,眾妃嫔皆神色有異。
待其他人退下後,皇後又留下我,勸誡我不得蕩檢逾闲,需恪守禮法,如今身懷龍胎,更需小心謹慎,不可貪圖一時愉悅。
說完後,又罰我抄《女誡》十遍,禁足蘭林宮三日,任何人不得探視。
回到蘭林宮中,冰兒為我磨墨,嘴裡振振有詞,「昨兒個分明是皇上纏著您,今兒個卻是您受罰,皇後娘娘也忒欺負人。」
我邊寫邊笑道:「昨兒個確實逾矩了,皇後娘娘罰得對。不過,我倒是好奇,皇上向來最是按行自抑,昨兒個卻不顧禮法,也不知為何。」
「那還能為何,皇上對娘娘好唄。」冰兒不以為然。
也許吧,我在心中默默想著。
七日後,程將軍大敗琉璃國,勝利歸來。皇上大喜,親自到城門迎接。
程家立下大功,程姣亦頗得聖心,日日侍奉在皇上身邊,被封為充儀。
我禁足解除後,再見到她時,她臉上是掩不住的開心與容光煥發,為父兄從戰場平安歸來,亦為聖寵不斷。
但有時,她又擔心皇上對她的好全是因為程家,不是因為喜歡她。
我隻能安慰她別想太多,既是真心愛慕皇上,便好好享受這份恩寵。
她又翻來覆去地講程將軍和程鵬對她有多好,自己又有多麼想念他們。又神秘兮兮地告訴我,程鵬有了心愛之人,說她曾無意中看見程鵬對著一女子的香囊喃喃自語,睹物思人。
她還想繼續說,我連忙止住她,再次叮囑她,不要在皇上面前說任何與她哥哥相關的話。
她有些茫然,問我為什麼。我沒回答她,隻讓她切記,她最終隻能點頭答應。
也許是我有些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了。隻是我常常會想到那天以程鵬性命要挾我的太子,那天的他,身上有我從未見過的狠厲。
程將軍班師回朝的第三日,宮中大擺慶功宴,為眾將領接風洗塵。
13
慶功宴當天,宮中張燈結彩,熱鬧得很。
皇上心情頗好,大肆犒賞三軍,將領們亦是意氣風發、洋洋得意。
宴會上觥籌交錯,君臣同樂;載歌載舞,不勝熱鬧。
我端坐在皇上身邊,聽著將軍們的豪言壯志,竟也熱淚盈眶,頗為感動。
我久居宮中,早已忘了自己也曾向往過如花木蘭般替父從軍保家衛國,或是仗劍走天涯的豪邁抱負。
一時,竟有些失態。
皇上趁人不注意,悄悄地握了握我的手。
我淡淡地笑了一下,卻不經意間,見到程鵬正直直地盯著我。
我連忙低頭,端起身前的茶水緩緩喝了一口。
宴會吵鬧得我有些頭疼,故而在請示皇上後便先行悄悄離席。
誰知我正走到御花園,卻被程鵬叫住了。
「淑妃娘娘留步,末將程鵬向淑妃娘娘請安。」
我隻得轉過身來,「程將軍免禮,程將軍深夜在御花園遊蕩,想來是迷路了。香蕪,還不快給程將軍帶路。」說完,我便向他行禮告退。
他卻不知我的苦心,竟又叫住我,「末將隻是有一事不明,想請教淑妃娘娘一二。」
「本宮一介婦道人家,哪有本事值得將軍請教,將軍怕是醉了,香蕪,扶將軍回去吧。」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翌日,程姣急匆匆地來找我時,我才知道,皇上竟下旨給程鵬和長平公主賜婚,而程鵬竟敢抗旨,正在御書房外跪著。
剎那間,我竟覺得有些諷刺。
當年先帝給我和太子賜婚,太子在御書房外跪了半天;如今,太子成了皇上給程鵬賜婚,程鵬竟又在御書房外下跪。
「齊姐姐,這可怎麼辦啊?哥哥好不容易回來了,結果又要抗旨,你說皇上會不會一氣之下砍哥哥的頭啊。」
我忙穩住她,「你別急,皇上做事有分寸,定不會如此暴虐的。」略一思索又說道,「你去找皇後娘娘求情,皇後娘娘與長平公主向來交好。若是皇後娘娘出面,定能說服長平公主主動退婚。我去找皇上。」
我讓御膳房做了碗酸梅湯,便提著食盒去了御書房找皇上。
六月天,驕陽似火,御書房外,程鵬正端端正正地跪著,身上早已汗流浃背,見著我,他的眼中似乎閃過一絲驚喜。
我隻看了他一眼,便向守門的公公表明來意。通報過後,公公才讓我進去。
皇上見我來了,臉上閃過一絲不虞,卻終究還是顧念著我的身子,起身扶我坐下。
「陛下,天氣熱,臣妾特意命御膳房煮了碗酸梅湯,給您解解暑。」說著,我便打開食盒,取出酸梅湯,遞給他。
他接過酸梅湯,卻並不喝,隻是又將它放下,又示意宮人出去。
宮人都出去後,他突然說道:「你是來為程鵬求情的嗎?」
他的聲音如此嚴肅,竟讓我有一絲恍惚。
「陛下,正所謂強扭的瓜不甜,這程將軍如此排斥與長平公主的婚事,即使他奉旨成婚,隻怕長平公主婚後亦不會幸福。尋常人家的女子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命,可這長平公主乃是您的妹妹,是金枝玉葉,豈能嫁個寧願抗旨也不願娶她的男子,這不是委屈了公主嗎?」
「哦,這麼說來,你全是為了長平公主的幸福才來求情的?」
「這是自然,長平公主是您的妹妹,臣妾雖不敢高攀,心中也是將她當親妹妹看的。哪個姐姐不希望妹妹嫁個如意郎君呢?」
「如此說來,是我不應該賜這個婚了?」
「陛下賜婚,自是有陛下的考量,臣妾不敢置喙。臣妾不過一婦道人家,自是不懂那些彎彎繞繞的。不過是身為女子,不希望看見長平公主所託非人罷了。」
「珊兒這話說得,倒頗感同身受的。怎麼,珊兒是覺得當年先帝給你我賜婚,讓你受委屈了?」
我連忙跪下,「臣妾不敢,先帝大恩大德,臣妾沒齒難忘,不敢委屈。」
「不敢委屈?我看你敢得很,不惜冒著烈陽來給舊情人求情,還口口聲聲是為長平著想,齊與珊,我是不是太寵著你了,寵得你都忘了自己是誰了?」
他聲音越來越大,竟嚇得我心跳加速,心頭湧上一陣委屈,「陛下,您不能這樣冤枉臣妾。臣妾從始至終隻愛過您一個人,您說過要讓過去過去,但不能隻是臣妾一個人讓它過去,您卻一直糾結於此啊,陛下。」
14
許是情緒太過激動,我一時間有些難受,哇的一聲,口中吐出不少穢物,糟蹋了御書房上好的地衣。
皇上見此亦是緊張至極,忙俯下身來扶我,開口便要叫御醫。
我連忙止住了他,「陛下,不能叫御醫,讓香蕪進來看一下就好。」
香蕪進來後,給我把了個脈,說我隻是一時情緒過激,並無大礙,休息一下就好。說完,便轉而將地上的穢物清理幹淨。
我坐在椅子上,半晌方才緩過來,連忙賠罪,「臣妾一時不察,御前失儀,求陛下恕罪。」
許是剛剛那麼一陣變故,將他的怒氣衝淡了不少,他竟開起了玩笑,「你啊,御前失儀的時候多了,這會兒明知我心疼,卻來請罪。」
「臣妾這不是恃寵而驕嘛。」我笑道。
「好了,我先送你回蘭林宮好好休息,程家的事你就先別管了,好不好?程鵬他膽敢抗旨ẗũ̂ₗ,我要是真就這麼輕飄飄地放過他,天子的威嚴何在啊?」
「嗯,」我點點頭,「但是陛下,臣妾心中真的隻有過您一個人。當年沒告訴您,您就算不來找臣妾,臣妾也不會接受他的。」
「好,我知道了,我送你回去吧。」他笑道。
走出御書房,烈陽依舊高照,程鵬仍舊跪得挺直,我目不斜視,任由皇上牽著我的手,從他的身邊路過。
回了蘭林宮,皇上轉身欲走,我卻不願松手,他無奈地看著我,我這才說道:「陛下,您答應了批完折子來看臣妾的,可不能忘了啊。」
他愣了一下,輕輕地摸了摸我的臉,「好,我知道了,我一定會來的。」
「那,臣妾可會一直等著陛下的。」
當日,長平公主果然去了面聖,說自己對程鵬無意,請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感念與長平公主的兄妹之情,便收回了賜婚旨意。
但程鵬公然抗旨,藐視君威,被罰杖責二十,此次的軍功與封賞亦全部被剝奪。
夜裡,他果真來了蘭林宮。
上回那次荒唐過去,我被禁足三日,他許是心有愧疚,故而也不再胡亂撩撥我,隻是與我靜靜躺著。
半晌,他才說道:「珊兒,我今天是見你為他求情,一時氣急才說那些氣話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好不好?」
我點點頭,「臣妾曉得,但是皇上可不能再冤枉臣妾了。」
他亦是點點頭。
六月的天,可真熱啊。
皇上不會知道,我去找他之前,特意喝了苦參汁催吐。
將往事說清,我心中亦是放下一塊大石頭。
接下來的幾日,皇上都宣了程姣侍寢,一殺一捧,安撫程家。
宮裡的喜事越來越多,賢妃和惠修儀相繼有了身孕,皇後也被診斷出身懷六甲。
程姣被封為了充媛,我笑她雖然剛進宮時位份不高,可不過半年時間,竟已升了三級。若按照這速度,被晉為四妃也是指日可待了,隻希望她到時苟富貴勿相忘。
她卻有些悶悶不樂,「齊姐姐你別笑話我了,我知道的,皇上現今不過是看在程家面上才對我好的,不是真心愛護我。」
我正色道:「姣兒,你怎麼會這麼想?是有誰在你耳邊嚼舌根子嗎?」
她卻不答,隻自顧自地說道:「齊姐姐你別哄我了,我知道的,我們不過是他平衡前朝勢力的工具罷了。他看重誰家,便寵愛誰,否則便愛答不理的。」
我不知道如何回她,隻是說道:「他若真是如此,於你倒是好事。程家大敗敵軍,手握兵權,如日中天的,你豈不是更能得寵?你愛慕他,他寵愛你,是個兩全其美的事兒,你何苦定要去問個原因。」
「姣兒,難得糊塗,你享受當下便好,切莫太過執著。」
熱門推薦
竹馬和富二代同時追我,我選擇了富二代。 竹馬惱怒:「莫欺少年窮,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後悔。」 六年後,竹馬開著豪車,帶著美女。 偶遇了路邊賣烤腸的我。 他戲謔道:「既然是熟人,多買兩根吧。」
世人皆知我與許家三公子兩情相悅。大 婚那日,入我洞房的卻是許家四公子。
我是哥哥的童養媳。畢業那年,哥哥粗暴地把我扔到床上。 房門外的養父母笑著觀看。「別看了,影響我發揮。」他趕 走養父母,然後狠扇自己耳光,卻讓我哭大聲點!
我做了十年太子妃。他一朝登帝,我竟 然被封了貴妃,淪為了全城笑柄。
畢業後,我暗戀的學長結婚了。 不過聽說過得不咋幸福,老婆出軌了個小白臉,目前正在談離婚。 我正猶豫要不要主動安慰幾句,沒想到他先過來找我了。 「離婚協議籤一下,孩子歸我。」 我驚呆了。 和他結婚的人,該不會是我吧?
我給總裁老公送愛心午餐的時候,被新來的前臺攔住。 「你好,我們公司規定,外面的人不能進入大樓。」 就在這時,電梯門打開。 走出來的冷面閻王見到我後瞬間變臉,宛若戀愛腦。 「老婆,你可來了,我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