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5-01-15 13:50:064082

我是哥哥的童養媳。


畢業那年,哥哥粗暴地把我扔到床上。


房門外的養父母笑著觀看。


「別看了,影響我發揮。」


他趕走養父母,然後狠扇自己耳光,卻讓我哭大聲點!


我嚇得大氣不敢喘。


床頭的手機響起奇怪的聲音,向外面的人證明些什麼。


哥哥卻靜靜躺在我身邊:「春和,你想不想繼續讀書?」


1


五歲時,我被親生父母賣了。


因為他們剛生了弟弟。


我變成了夾心餅幹。


卻是不被人喜歡的夾心。


我還有個姐姐,姐姐從小備受寵愛。


而我,從出生時就被嫌棄。


奶奶罵我搶了她孫子的位置。

Advertisement


爸爸罵我讓他老趙家斷了根。


隻有媽媽,給了我少得可憐的愛,把我拉扯到五歲。


而這份愛,在弟弟出生那一刻,也盡數被奪走。


弟弟滿月那天,媽媽給我穿上了我從沒穿過的小花袄。


這是一件新衣服。


衣服上沒有補丁,沒有油漬,更沒有煙灰燙的小洞。


我以為媽媽開始像愛弟弟和姐姐一樣愛我。


直到一對中年夫婦來到我家。


他們身後跟著一個七八歲的男孩。


我媽指著他們:「招娣,以後這就是你的爸媽了,快叫爸媽。」


我瑟縮在媽媽身後,癟著嘴小聲抽泣。


我爸扔掉煙頭,狠狠踹了我兩腳:「不成器的玩意兒。」


西北風刮在臉上,生疼。


我想尋求庇護,卻無人護我。


「別打了,這是我妹妹!」


那個男孩衝過來抱住我,把我拉到院子裡。


爸媽和養父母在交易。


我看著眼前陌生但溫暖的男孩,破涕而笑。


他遞給我一顆糖:「我是你的哥哥宋景明,你叫什麼名字呀?」


我怯生生接過糖:「趙招娣。」


他愣了一下,片刻後笑著說:「我給你起個新名字好不好?」


我點點頭。


「春和景明,你就叫宋春和吧,希望你永遠活在春光裡,永遠明媚快樂!」


我抱住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詢問:「哥哥,你以後不會丟下我吧?」


他摸摸我的頭:「從今往後,你永遠是我的妹妹宋春和。」


春天終於光顧了我這顆小草。


那一天,我有家了,心也有了歸屬。


但我沒想到,我的養父母,是比親生父母更可怕的深淵。


2


養父母家裡並不富裕。


他們花了 500 塊買的我。


500 塊,我隻值 500 塊。


那天在院子裡,我聽見他們在爭吵:


「500 塊,不能再多了,五歲的妞,我還怕養不熟哩。」


我爸諂媚地遞煙:


「你看我家招娣長得多漂亮,以後還不是便宜你家那小子了。」


我媽在一旁抽泣,養母冷著臉:


「讓她進我們家門,是她的福氣。」


隻是後來我才知道,這份福氣我著實要不起。


宋景明是養父母唯一的孩子。


他們不是不想繼續生,是生不了。


所以宋景明成為他們唯一的指望。


而這份指望,甚至有點病態。


我到家時,宋景明 7 歲,已經上小學四年級。


他成績很好,還跳過級,一直是鎮上年紀第一。


就因為他成績好,養父母更不想讓他讀書。


他們說:「讀的書多了,翅膀就硬了,就會去大城市,老了沒人照顧。」


你看他們生孩子的需求多簡單。


隻是生個物件兒照顧他們。


根本不把孩子當人。


而買我的目的更簡單。


隻是讓他們宋家有可以延續下去的物件兒。


從小買去,長大就省了彩禮錢。


宋景明跪在養父母門外,一遍遍磕頭,求他們讓他繼續上學。


我學著他的樣子,挨著他一起磕頭。


他卻抱起我。


我小小的手掌攥住他的食指。


「春和,我們一定要讀書,隻要不死,書就不能不讀。」


那個時候我還不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隻是乖巧地點頭。


後來在校長、村支書和志願者的一遍遍走訪下,宋景明重返校園。


條件是雜費全免,每年 1000 塊的補助。


這筆錢,是一位姓張的老教授捐贈的。


1000 塊,足以讓養父母心動。


宋景明也提出了他的條件:「讓宋春和上小學,否則我寧願不上學,也不會要這筆補助。」


我上小學花不了多少錢,怎麼算,養父母都賺了。


在村裡的監督下,我和宋景明都上了學。


生活費自然是沒有的。


沒關系,我們可以自己掙。


那年暑假,宋景明帶我去撿知了殼。


那個時候知了殼 6 塊錢 1 兩,如果能撿到一斤就是 60 塊錢。


我倆每周吃飯 5 塊錢,這樣能吃半年。


樹上的知了不知疲倦地唱著。


聲嘶力竭,躁動鮮活。


我偏頭問宋景明:「哥哥,它們為什麼叫得那麼大聲?」


他摸摸我的頭,唇角勾起盛夏的微風:


「因為呀,它在為自己的生命歌唱。」


我有些不解,他撿起一枚知了殼。


金色的殼上脈絡清晰,是盔甲,也是束縛。


「春和,我們和這小知了一樣,出生就有萬般束縛。我們要破土而出、要褪去外殼、才能站在高處看風景。」


「我們為什麼要出土,不能像蚯蚓一樣,一直鑽在土裡嗎?」


他輕輕彈了一下我的腦門:


「如果像蚯蚓一樣,你就不能看見鮮花大樹、藍天白雲,也不能捉魚遛鳥,更不能遇見哥哥,這樣你還願意嗎?」


我認真想了一下,這些都不重要。


但遇見宋景明,是最最最重要的事。


我重重搖頭:「不願意。可是哥哥,我們能怎麼辦呢?」


他晃了晃手裡裝知了殼的布兜子,笑著說:


「讀書,我們要一直讀書,隻要死不了,就往死裡讀。」


那個夏天,一顆讀書的種子在我心裡默默種下。


我們的業務越來越繁忙。


挖黑藥、摘連翹、砍柴、撿廢品……


隻要能賺一毛錢,我們都不放過。


就這樣,我跌跌撞撞上了初中。


成績還算可以,穩居年紀前三,數學是我的強項,單科全校第一。


此時宋景明已初中畢業,面臨上中專還是上高中的選擇。


他是鎮上中學第一,縣裡排名 25。


剛好當時市一中在我們學校有幫扶招生計劃。


隻要參加招生考試,通過就能去市裡上學。


據說那裡的學生,都是清華北大的苗子。


校長提著水果親自上門,希望養父母能支持孩子去市裡上學。


誰知養母罵罵咧咧,直接把水果扔了出去:


「你這殺千刀的活該斷子絕孫,還把主意打到我兒子身上。」


校長有兩個女兒,把她們供成了研究生,現在在北京工作。


可這在他們看來並不是值得驕傲的事。


他們隻看到校長沒有兒子,閨女還跑了。


校長氣不過,說了一句「不可理喻」便走了。


隻剩下宋景明和養父母百般爭吵。


他想上高中考大學,養父母想讓他上中專包分配。


爭吵後,他絕食抗議。


養母罵罵咧咧,摔門而去。


養父卻瞪著他:「我再問最後一遍,你非要去上高中嗎?」


他嗯了一聲,彎曲的脊柱瞬間挺拔。


承載著他遙不可及的夢想和希望。


我知道以他的性子,肯定不會放棄這次機會。


他一定會去市一中參加考試。


養父啐了一口:「看來你鐵了心要離開我老宋家,那你這媳婦也不用留了。」


「走,春和,我們進屋玩遊戲去!」


養父一把把我舉過頭頂。


我無法動彈,隻能看向宋景明:「哥哥,我怕。」


我不知道養父嘴裡的「遊戲」具體是什麼。


但是他曾在深夜裡壓在我的被子上,輕微地蠕動,厚重的喘息聲讓我一陣陣惡心。


「你個老畜生,不要臉的東西!我一出門就和這小婊子勾搭在一塊,我看你是活膩了!」


養母一嗓子,把養父嚇得一哆嗦,趕緊把我扔在地上。


養父母扭打在一起,宋景明緊緊抱住我。


「爸媽,我去上職專。」


養父母停了下來。


養母扯出虛假的笑容,拉住宋景明的胳膊:


「好好好,等你中專畢業,就給你兄妹倆訂婚,你們早點讓我抱孫子!」


那個時候,農村的孩子隻要不上學,就意味著可以婚配。


有些甚至自己還是孩子,就已經有了孩子。


那一刻,我第一次萌生了逃跑的想法。


我看向宋景明。


他朝我點點頭,眼中生出一絲光亮。


我在期待著什麼。


可下一秒,他就接著養母的話茬:「一切聽爸媽的安排。」


他,就這樣任人擺布了嗎?


很快,宋景明被縣城的職校錄取,一個月回來一次。


我上了初二,課業壓力大。


宋景明和我說過,他不在家讓我別回去。


於是我周末呆宿舍裡學習,倒與養父母也相安無事。


雖然苦,但生活還算順利。


我堅信,隻要能把書讀到底,我就能掌控自己的人生。


可是人生,總是讓我不如意。


14 歲那年,我來了月經。


這年,宋景明 16 歲。


3


褐色的血印在褲子上。


我的驚恐中帶著一絲絲小雀躍。


我翻出宋景明在離開前給我留下的小包裹。


他留了一封信,告訴我什麼是月經,怎樣使用衛生巾。


最後,他特別強調:如果來月經,寫信告訴他,但是千萬別讓養父母知道。


其中原因,不用深究。


我乖乖照做。


那個周末,宋景明回家了。


他來學校接上我。


我迎上他的目光,甜甜地喊了一句「哥哥」。


他卻忙不迭地把頭偏向別處,幹淨的臉頰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


「春和,有沒有不舒服?」


沒有片刻猶豫,我撒了謊:「哥哥,我一切都好。」


他摸摸我的頭,從包裡掏出一個充電熱水袋。


那個時候在農村,還沒什麼人用過。


宋景明卻花了一個周的生活費,給我買了充電熱水袋。


我小心翼翼地把它藏在寬大的棉袄裡,感受著滾燙的暖意,疼痛似乎消失不見。


心裡,也生出一絲絲悸動。


晚飯後,養父母圍著火爐烤火。


我和宋景明在門口剝玉米。


許是想快點剝完,我完全忘記了時間。


啪!


一巴掌扇了過來。


嘴裡泛出一股腥甜。


「你看看你這髒東西,凳子地板都弄髒了!」


養母叉著腰,指著地上的褐色液體。


「媽,你別下這麼重的手,春和還是個孩子。」


宋景明把我護在身後,脫下棉袄披在我身上。


養母突然明白了什麼,臉上浮現出陰森的笑意:


「哦你說得不對,她現在是大人了。」


在他們眼裡,女孩來了月經就是大人,是可以生育的大人。


宋景明攥緊了拳頭,隨即臉上換上邪惡的笑:


「媽,春和這丫頭身體太差了,經不起折騰,再好好養兩年。到時候,保證讓你如願。」


那是宋景明第一次當著我的面向養母陪笑。


恍惚間,我有點不認識他了。


也是從那天起,宋景明似乎變成了養母的乖兒子。


周末很快過去,我和他要各自去學校。


在那段灰塵翻飛的泥巴路上,他一遍遍地重復著:


「春和,他們說的話你別放心上。你隻管讀書,用最大的努力,考出最好的成績。等你中考結束,我攢夠錢,我帶你離開這裡,我們出去讀書 。」


這是我們的約定。


可是我中考考出了全縣第一的成績,卻沒等來宋景明赴約。


4


養父母接到電話,就帶著我罵罵咧咧地趕到醫院。


宋景明躺在病床上,右腿打滿了石膏,被高高吊起。


養母進房間就開罵:「你這個不省心的,讓你上學你卻出去鬼混。」


同房的病人都看不下去了:「你這個家長能不能關心一下孩子病情,我可聽說這小伙子是在勤工儉學。要不是你這做父母的不給錢,孩子能走到這一步?」


「幹你屁事!」養母被戳中了心思,就沒再罵宋景明。


轉身和養父一起去找工地上的人索要賠償。


我守在宋景明床前,一個勁地問他疼不疼。


他蒼白的臉上終於浮現笑容:「春和,考得怎麼樣?」


「全縣第一!老師說我是十年來第一次考過城裡中學的學生。」


我笑得很燦爛,淚珠卻砸在了地板上。


能讀書的每一天,我都付出了百分之二百的努力。


我的班主任對我非常好,經常從縣城給我帶復印的學習資料。


她曾給我一本厚厚的數學競賽書。


笑著和我說:「春和,你數學有天賦,咱雖然沒機會參加數學競賽,但多做做題,萬一以後有用呢!」

熱門推薦

隊長的野狗

我是特種部隊裡唯一的Omega, 也是殺人不眨眼的冷血隊 長。發情期那天,敵方臥底闖了進來。

月光曾照我

謝時安在我面前第三次提到那個穿越女時,我試探地問,「如果我同意你納妾. . !」 他愣了下,如釋重負地開口,「你是我的正妻,全憑你做主。」 直到和離的旨意下來,他才明白為什麼我忽然松口。 謝時安咬牙切齒地問,「納妾是你同意的,如今你又來唱這一出,你究竟想怎樣 ?」 我能怎麼樣呢?不過是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謝時安帶人將已經出城的馬車截住,慢條斯理地掀開車簾,對我伸出手。 「阿瑾,是不是我在你面前太過溫良,以至於讓你忘了,我從來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季影帝他道貌岸然

作為圈子裡唯一一個能與影帝季雲清「親密接觸」的經紀人。 我受著千萬少女的羨慕嫉妒恨。 但是這孫子,不是人啊! 說是親密接觸,親密到什麼地步嗷? 就比如,他在劇組換個上衣,都要把我趕出二裡地去守門。 三年了,我連他家門都沒進去過!! 送資料,談合作。 他寧願大夏天的把我堵門口,跟我一起下樓喂蚊子, 也絕對!不允許我踏入他家大門一步! 但是……誰讓他長得帥呢,188,寬肩窄腰大長腿,黃金比例倒三角,胸肌腹肌鯊魚肌……

我把領導打了

就因為加班沒到十二點,我被公司領導 打了。

天黑黑

"知道秦樹偷偷和我妹妹混在一起那天, 我也綠了他。「姐姐,秦樹哥哥真的挺 好的,你不要跟他分手....啊!」我咬"

十二時慢

我從小體質特殊,可以聞味識人。 阿姐貌美如花,蕙質蘭心,聞起來就有種蘭花的味道。 陳家嫉妒阿姐的陳玉茹,滿肚子壞水,渾身就有股淡淡的泔水味。 季知節不一樣,他一天一個味道,今天是噴香的包子味,明天就是松竹味,後天就是花香。 直到後來我才發現,這廝是天天想辦法把自己腌入味。 信球貨,我要和離!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

Copyright © 2024. All rights reserved. This site is protected by reCAPTCHA and the Google Privacy Policy and Terms of Service app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