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谡:「回來的路上看到,覺得合適就買了。」
楚谡見我不接:「怎麼?不喜歡?」
我把腦袋湊過去,衝他眨眨眼:「既然是送我的,當然要親手幫我戴上更有誠意些。」
楚谡難得耐心,他抬手把發釵進我的發髻。
他好容易摒棄了直男審美,卻沒能擺脫直男傳統手藝,他幫我戴釵的樣子,像極了鑽木取火,鑿壁偷光,謀財害命……
「你戳到我頭了!」早知道不讓他給我戴了,我扶著發髻下斜插進去的並蒂蓮,問道,「好看嗎?」
「好看。」楚谡一臉不愧是我,眼光真好的表情,滿意地點點頭,「發釵好看。」
流鶯在當鋪面前推了推失神地我:「夫人,你還當不當了?」
我把發釵揣進懷裡,正色道:「我晝觀天象,今日不宜違法犯罪,我們改日再來。」
我同流鶯轉身往回走,此時正是街上最熱鬧的時候,小攤小販們都支起攤子吆喝叫賣,我們便一路走走停停地逛回去。
等流鶯挑衣服的當子,我在街頭一邊啃著油餅子一邊在心裡記道:今日收入零,支出為五文錢。
攢錢的第一天就成功赤字,犯愁。
在我啃完手中酥脆的油餅子時,迎面撞上一個的男子,他眉峰如劍,高鼻深目,一頭烏發由銀色發扣束成利落的馬尾,看上去英俊又精神。
他反應極快地攥住我的手腕,寬大有力的手掌扶著我的腰,在與帥哥雙目對視一見鍾情的偶像劇般的場景中,隻見我含羞帶怯,朱唇微啟……
「嗝。」
衝帥哥打了一個衝擊性十足的蔥油味響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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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美少年很有風度,迎著撲面而來的蔥油氣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把我扶穩後微微頷首便走了。
隻有我尷尬得恨不能原地去世,願天堂再無蔥油餅。
沒承想他走出去幾步又折返回來,我看著他那張俊臉越來越近,心中小鹿亂撞地想著,莫不是他被我清新脫俗的打嗝方式所吸引,接下來要發展出霸總文裡「呵,女人你的嗝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的劇情?
美少年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我:這麼快就牽手嗎?我是不是應該欲拒還迎一下?
隻聽他冷冷道:「交出來。」
我:「什麼?」
他抓住我的手緊了緊:「把我的玉佩交出來。」
「什麼玉佩啊?」我疼得皺眉,用力掙了掙,憤憤道,「我不清楚你再說什麼!」
他擒住我的手腕往後一翻,像抓罪犯一樣制住我:「別裝傻,把方才你扒走的玉佩交出來,我念你是個姑娘家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別逼我搜身。」
上一秒一見鍾情下一秒監獄風雲,這是什麼神展開?
我扭著身子,掙扎道:「你誤會了,我真不知道什麼玉佩!」
在我掙扎間,懷裡的發釵掉了出來摔在地上,我急道:「你先放開我,隨你怎麼搜,本姑娘清清白白,還怕你不成!」
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抓賊啊!」
擒住我的手一松,我正想彎腰去撿,就被他撈住了腰肢往邊上帶:「當心!」
我眼睜睜地看著我的發釵被躲閃的人群踩了又踩,忍不住鼻子發酸。
少年松開我,俯身抻腿,秀出華麗的街舞動作,逃竄過來的小賊被他一絆,狠狠摔在地上,掉出幾個荷包還有一枚玉佩。
那小賊眼看著被他捉住了後衣領,反應極快地一扭一擺,跟泥鰍似的從褂子鑽出來,手持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繞到我身後,我被一股力量帶著往後踉跄兩步,小賊胳膊一橫挾持住了我。
我真是專業當人質三百年,做人質,我是認真的。
小賊持匕首抵著我的脖子,衝他喝道:「退後!不然我殺了她。」
他聞言往後退了兩步。
小賊又喝道:「把地上的錢袋子丟給我,還有那個玉佩。」
他彎下腰,撿起錢袋子,忽然狡黠一笑,一枚硬物從他指間飛出,凌空掠起百步穿楊般的箭氣,直直打中小賊的手背。
小賊痛叫一聲,匕首應聲落地,我忙一腳將這兇器踢開。
他如同飛燕掠身而來,一手擒住小賊的脖子,發狠地摁在地上,小賊吃痛地嗚咽了一聲,求饒道:「大爺饒命!大爺饒命!」
他拎起小賊的胳膊狠厲一折,斷骨之聲響起,那小賊眼睛兀地睜大,像是承受了極大的痛苦。
他抬腳踩在小賊的胳膊上,眼中的戾氣令人生寒:「偷盜傷人,廢你兩條胳膊,算便宜你了。」
那小賊被趕來的捕快押走,少年拍拍腿上的灰,彎腰撿了玉佩,才走到我身邊開口道:「姑娘,方才……」
我顧不得理他,趴在地上找我的發釵。
「你是在找這個嗎?」他蹲下來,遞出手,掌心裡躺著的發釵已經斷成兩截,一朵蓮花不知被踢到了哪裡,隻剩一朵孤零零的,連花瓣都被踩得七零八落。
斷了,斷了。
他怔愣道:「你、你別哭呀。」
我哭了嗎?葉翠翠這身子淚腺還挺發達。
我下意識抬手想揉眼睛,卻被他握住,這次他握得小心翼翼,帶著點關切的意味道:「姑娘,當心手上的灰進眼睛。」
「夫……翠翠!你蹲在路上做什麼?」挑好衣服的流鶯跑過來,把我拉起來,拿帕子幫我擦眼淚,「你怎麼哭了?是不是受欺負了?」
流鶯注意到我身旁的藍衣少年,問道:「是不是他欺負你?」
那少年有些窘,慌張得和剛才擒賊的樣子判若兩人:「翠翠姑娘,方才是我誤會你了,我同你道歉,這發釵我賠給你!」
我把他手裡的發釵撿回來拿帕子包好,沒好氣道:「你賠不起。」
少年道:「怎會?這種釵子京城的首飾鋪裡有千支萬支,我能賠你一個一模一樣的。」
我指著他系回腰間的玉佩:「若我將你的玉佩砸了,再賠你一個一模一樣的,你可高興?」
「這……」少年低下頭,言辭懇切:「翠翠姑娘,是我不好。」
我平復心情,反正東西都碎了,不如趁此機會訛他一筆,我醞釀情緒打算再哭幾聲,好為後頭的敲詐做鋪墊。
少年突然雙手搭著我的肩膀道:「翠翠姑娘,在下有急事先走一步,改日一定向你賠罪!」
「等一下!你都不知道我姓甚名誰家住何處……」我還沒說完,他已經輕身掠上屋檐,不見蹤影,留我一人獨自在風中凌亂。
這是什麼迪伽投胎大衛科波菲爾降世?
我:牛頓你還管不管!!!
牛頓:這不歸我管,歸我弟弟牛逼管。
湛藍的天幕已經被擦成鉛灰,我蹲在後院的梨樹下刨坑,把裹著發釵的帕子埋進去,然後填土。
「翠翠,你在做什麼?」頭頂一道泠泠如玉的聲音響起。
我答道:「我在祭奠我死去的愛情。」
楚谡:「……」
我反應過來這聲音是誰,嚇得猛地一屁股坐到地上,腦袋沉沉地往後栽,入目是陰沉的天空,緊接著是楚谡的襠。
楚谡似乎正準備沐浴,隻在裡衣外頭簡單地披了件外袍,所以我的頭顱在重力作用下順利倒進他兩腿間。
我以為世界上沒有現在更尷尬的處境了,事實證明我還太年輕。
楚谡被我的動作一激,下意識地夾住腿,堪堪卡住了我的腦門,硬生生地把我的臉固定在襠下……
8
我:……冷靜,活了兩輩子,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我抬手抓住楚谡筆直修長的兩條腿,借力坐直身子,以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的動作從他的胯下把自己解救出來。
看都不用看,他現在的臉必黑得像索命閻王。
沉默,是今晚的楚胯。
都說牡丹花下死……不行,這輩子我還沒來得及跟帥哥談場戀愛,我死不瞑目。
定是受了原主身體裡根深蒂固的奴性影響,我滑跪的姿勢熟練且專業,反應過來時我已經在跪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看起來像隻楚楚可憐陽壽未盡的小鹌鹑,渾身上下都寫著:老爺,輕點罵。
楚谡沒有責備我,反而溫柔地摸了摸我的頭:「起來吧。」
我被他摸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爺,你不是應該罵我消極怠工擅離職守,然後指責我不知廉恥輕薄於你,接著對我進行一番言語羞辱精神打擊,最後把我亂棍打死草席裹屍嗎?」
楚谡神色復雜:「原來我在你心裡是這麼個形象。」
我訕笑:「是有點誇張成分。」
楚谡挑眉:「隻是有點?」
我耷拉下肩膀認慫道:「很多。」
楚谡伸出食指輕輕點了一下我的額頭,溫聲道:「既然你知錯,就快起來吧,幫我準備沐浴的熱水。」
我:「這就沒啦?」
楚谡轉身補了一句:「再罰你一個月的工錢。」
我特麼直接 Oh no oh no oh no no no no no~
楚狗還是那個楚狗最懂得殺人誅心。
我幫楚谡準備好沐浴用品,在一旁興奮地搓手手,準備大飽眼福,不是,大顯身手,憑借我這幾天提水擦地練出來的肱二頭肌,保證把楚谡的搓得幹幹淨淨清清爽爽,好借此邀功跟他討點小費。
「翠翠,你退下吧。」
害,這家伙把身上幾兩肉當成寶,連貼身丫鬟都不給看,真沒勁兒。
楚谡脫掉披著的外袍隻剩雪白的中衣,在氤氲的水汽中,看上去有些單薄。
他好像又瘦了點,人家升官發財死老婆都是樂得貼膘,這人怎麼回事,不長胖就算了還肉眼可見地掉肉,搞得咱家裡條件不好似的。
我嘆了口氣,幫他關上房門。
我百無聊賴地躺在院裡的搖椅上偷懶,忽地頭頂的樹葉沙沙作響,循聲望去,隱約可以看到模糊的人影。
「翠翠姑娘。」那人撥開碎枝,俊俏的眉目在月光下熠熠生輝,他一身黑衣,隱於夜色中,乍一看上去像樹枝上長了張人臉似,畫面過於驚悚,嚇得我直接起舞弄清影。
我穩住身子與他對視:「是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少年輕巧地落在我身旁,從懷裡掏出一幅畫像:「我拿著這幅畫像四處打聽一路找過來的。」
我展開畫軸一看,那坨烏雲應該是頭發,兩條毛毛蟲應該是眉毛,眉毛以下畫的稍微好些,就是眼睛瞪得像銅鈴,耳朵豎得像天線,下巴尖得像電鑽……
我看著這青面獠牙的寫意派畫作,難以置信地問道:「你就是靠這玩意兒找到我的?」
少年點頭,我扶額長嘆,究竟是這個世界瞎了還是我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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