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楚谡打的那個人抹了把鼻子上的血,罵道:「你娘千人踩萬人騎,還不讓說?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賤蹄子生下來的髒東西,也敢打我。」抬腳就是一踹。
楚谡瘦弱的身子被人架著,結結實實挨了幾腳,疼得皺眉。
「敢打我,你看我不廢了你!」
那人後退兩步,正欲給楚谡來個致命一擊,忽聞一聲驚天動地的「住腳!」,腳下一滑,往前栽了一個跟頭。
街角剛啃完糖葫蘆的張紅花見到楚谡被校園霸凌,登時心頭火起,飛奔過來踩在那人身上,化身容嬤嬤拿著串糖葫蘆的籤子喪心病狂地對著他一通狂扎。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她狂野的輸出驚呆了,摁著楚谡的兩個弟子剛要上前,張紅花舉著籤子喝道:「誰敢過來信不信我戳穿你們的喉嚨。」
那兩名弟子默默往後退了一步。
張紅花扯了對方的頭發道:「小兔崽子吃了熊心豹子膽,老娘的男人你也敢碰!」
一旁觀戰的楚谡的眉毛一跳,心裡天打雷劈般閃過四個加粗大字「你的男人?」
「疼疼疼疼疼……」挨打的那人護著自己頭皮道,「是他先打的我!」
「你放屁!」張紅花腳踩他屁股蛋子叫道,「他什麼性子我不知道?肯定是你先招惹他的!」
「明明就是他這個賤種……」
「你罵誰賤種呢?嘴巴這麼髒,聖賢書都讀狗肚子裡去了?」
「賤種!」
「我操#%&¥$……」
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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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弟子驚恐道:「媽呀,你的女人好可怕。」
楚谡覺得自己印堂發黑:「她不是。」
他總算看不下去,上前拉住張紅花的胳膊:「別打了。」
那人趁機爬起來,罵著:「楚谡!我跟你沒完!」一溜煙跑了。
張紅花對上楚谡的眼睛,方才大殺四方的氣勢卸得一幹二淨,她方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慌張道:「我是不是太衝動了?這樣他後面是不是會更厲害地報復你?對不起,我剛才看到他欺負你沒來得及多想就……」
「小姐,」楚谡打斷她,抬手撫上她的發髻,「你頭發亂了。」
「哦。」張紅花跟在他身後重新梳好自己的頭發。
楚谡回家前怕娘親擔心,便脫掉沾了鞋印子的外衣,張紅花撿起來問道:「你不要啦?那可不可以送給我?」
楚谡看她抱著自己的衣服,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你要這個做什麼?」
「我想留著當紀念,」張紅花怕自己被當成變態,趕緊解釋道,「紀念我第一次見義勇為。」
楚谡:「……」
當天夜裡,見義勇為的小英雄張紅花就被她爹抓起來一頓毒打,原來她下午揍的,是縣太爺的小外甥,她爹為了平這事,花了好多錢。
出去瀟灑的張二不幸被連坐,叔侄二人雙雙罰跪祠堂。
張紅花肚子餓得震天響的時候,有人往祠堂裡丟了包東西,張紅花拆開油紙袋,裡頭是黃澄澄的慄子糕,奇怪道:「隻聽說過天上掉餡餅,可沒聽過天上掉慄子糕的呀。」
張二想起自己回家前撞見的那抹白色身影,低笑道:「冰塊臉,還知道疼人。」
張紅花塞了兩塊慄子糕進嘴裡,含糊道:「你說啥?」
張二也蹭了一塊:「沒啥。」
張紅花悟了,抱著慄子糕在心裡默默感謝她嘴硬心軟的老爹。
楚谡不顧他娘親的反對,輟了學,他娘親問清楚個中緣由,買了點東西親自給那人登門道歉。
沒想到這一去,便再沒回來。
他娘的屍體被河水衝上岸的時候已經腫脹得不成人形,上頭以失足落水草草結案。
張紅花氣憤道:「這才多久就定了,我要去擊鼓鳴冤,讓他們徹查。」
楚谡拉住她:「你去了又有什麼用呢?他舅舅難道會讓自家人牽扯上一條人命?」
張紅花無奈地垂下手,那是她第一次意識到權力的可怕。
楚谡眼眶發紅,嘴唇抿得緊緊的,張紅花張開手臂抱住他:「楚谡,你哭出來好不好,我求你痛痛快快地哭出來。」
楚谡沒說話,在淚水模糊視線後猛地反抱住她,嗚咽出聲。
楚谡在張老同他提起張紅花的婚事時,心情有些復雜,想到自己要一輩子活在張家的影子下,有些不甘,想到一天到晚圍著他轉的姑娘同其他男子白頭偕老,又有些嫉妒。
比較之下,他覺得還是後者更難接受。
於是這門親事便定了下來。
成親之前,楚谡去找了張府裡看上去性經驗最豐富的張二虛心請教男女之事。
張二被楚谡盯得發怵,撓頭問道:「你不去找我侄女膩歪,跑我這幹嘛來了?」
楚谡認真道:「我想問點問題。」
張二直起身子道:「你問。」
楚谡艱難道:「我想問、想問那個,就是那個洞房……」
張二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看上去像做什麼嚴肅的學術探討,哈哈大笑道:「你不是窯子裡出來的嗎?」
楚谡尷尬道:「那我也沒做過那種事。」
張二:「這事向來靠自己摸索,不過確實有些技巧可學,我這有本書,找給你看看。」
張二從自己的被窩裡翻出幾雙沒洗的襪子。
楚谡:「……」
張二從自己的被窩裡翻出一條藕荷色的肚兜。
楚谡:「???」
張二終於掏出一本小冊子扔給他:「你拿回去好好看看,這可是典藏版。」
楚谡翻開一頁,上頭的畫給了他一波衝擊性極強的精神汙染,他燙手地丟開,羞憤道:「這是什麼!」
張二:「怎麼樣,刺激吧!圖文並茂。」
楚谡脖子通紅,強作鎮定道:「不堪入目。」
張二心疼地撿起小冊子:「這有什麼,成長的必經之路罷了。」
楚谡一身黑衣,蒙著面紗,進了張二說的那間書店,像極了入室行兇的匪徒,嚇得店長拿了書對他一通亂砸。
一本《如何生命大和諧》正落在腳邊,楚谡彎腰撿起,想問問多少錢,迎面飛來一本巨厚無比的《黃瓶梅》精準砸中他的腦門。
楚谡:「……」
他和店長解釋清楚後,飛快掏錢,腳下生風地跑了。
鬼鬼祟祟地回府,鬼鬼祟祟地鎖上房門,鬼鬼祟祟地揉著腦袋上的包拜讀這本書。
「第一章,如何接吻。
接吻是重要的前戲,是檢驗真愛的唯一標準,是一門循序漸進的藝術。
第一步,深情凝視她的眼睛,眼神慢慢移動到她的嘴唇,再回到眼睛,發出曖昧的信號。
第二步,在她閉上眼睛時,用嘴唇試探性地輕觸她的嘴唇……」
男女之事,果然是門學問。
成親那天,他在洞房外站了許久,把書上寫的流程在心裡復習了一遍,幾個深呼吸後,才推門進去。
楚谡皺眉道:「你怎麼自己把蓋頭揭了?」
想象中本該含羞帶怯蒙著紅蓋頭的新娘子張紅花正往嘴裡塞糕點,腮幫子鼓鼓的像隻委屈的松鼠:「我身上丁零咣啷地掛了那麼多沉甸甸的東西,還餓了一整天,實在是忍不住了。」
而且她太緊張了,肚子餓又放大了這種緊張感,所以在他進門前趕緊作出一副自己有事可做的樣子,心裡念著:在忙,勿 cue。
楚谡合上門,坐在她身邊,無奈道:「算了,你先吃你的。」
張紅花點點頭,表面上鎮定進食,心裡慌得一批。
楚谡等她慢吞吞地吃完,才把酒杯塞到她手裡:「合卺酒總得喝吧。」
張紅花接過酒杯,兩人的衣袂相接,手臂相纏,她頭上的金步搖擦過他的額角,惹得人心頭微顫。
喝完酒,張紅花坐在鏡子前拆發髻,細碎的花瓣卡住了頭發,楚谡伸手去幫她摘,鏡子裡的她用朱砂點了花鈿,添了風情,唇上的口脂已經微微褪色,呈現出一種曖昧的暗紅。
他倉促地瞥了一眼,便心虛地把目光落回手中柔軟的發髻。
她是他的妻子,他的家人,這般想著,心中鼓鼓當當,隱隱有一種難言的情緒翻湧上來。
去掉繁復的頭飾,張紅花卻一點也放松不下來,房內紅燭高燃,她和楚谡並肩坐在床上,一時無言。
張紅花鼓起勇氣側過身子,去解楚谡的外袍。
楚谡覺得這種事還是應該自己主動,於是握住她顫抖的手道:「我來。」
一句「我來」聽上去莫名悲壯。
張紅花點頭尷尬道:「好、好的。」卻也不見楚谡來脫自己的衣服。
楚谡隻認真地盯著她的眼睛看,然後又看她的嘴唇,再看回她的眼睛,喉結上下滾動一遭。
張紅花看著他莊嚴的神情,心裡挫敗道:「他怎麼還不親?我就這麼難以下嘴嗎?」
楚谡又把她的眼睛嘴巴看了個來回,心裡疑惑道:「她怎麼還不閉眼?是不是不想和我親熱?」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良久,張紅花突然推開他:「你要是沒做好準備,也不必勉強。」
楚谡愣住了,反復咀嚼她這句話,這莫不是她借口想給她自己找臺階下?他想果然還是太心急了,雖然是洞房花燭,但這事還是得講究個你情我願,他們日後還有很多時間,等她準備好了,再行房事也不遲。
楚谡點頭道:「今日辛苦你了,睡吧。」
他躺在外側,特地在床上留出好大的位置給她,又怕她著涼,特地起身加了床被子。
做完這一切,他覺得自己真是體貼周到。
兩個人打退堂鼓打得默契十足,張紅花蓋上被子時才反應過來:圓房開始了嗎?哦,已經結束了。
沒有什麼比看得著吃不到更痛苦的了,張紅花決定減輕自己的痛苦,第二天就讓楚谡卷了鋪蓋去別間睡。
楚谡悶悶不樂地抱著被子想,她說的愛我是假的,一定是。
張老走後,張家的家業便落在了楚谡的肩頭,底下的人見楚谡年紀輕好糊弄,時常暗地裡頭做手腳給自己撈油水。
楚谡也不是傻子,每一筆賬查得清清楚楚,把貪錢的人抓起來打了好幾板子然後開了,自那以後,楚谡盯得很緊,一刻都不敢懈怠,還親自出去跑生意,同新婚妻子張紅花聚少離多。
這些事情楚谡也沒有同張紅花說,他隻想讓她跟以前一樣,做個無憂無慮的大小姐。
張紅花覺得楚谡是刻意避著她,心裡難過,卻也隻能在家裡數著日子等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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