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帕澤譏笑,眼神卻看向我:「他活不長咯,那一身傷,不出半年就得潰爛死掉。」
禾寧,禾寧,我心裡一直念著這個名字。
終於想起來,某一年南邦進貢,我見過她。
是南邦王唯一的女兒,被譽為第一美人的禾寧公主!
「禾寧可比她美太多了,小世子,你又不吃虧,別放著這麼好的機會……呃!」
帕澤的頸部插著一把匕首,噴出的鮮血將他面部的符咒紋樣染得更加駭人。
是齊臨風動的手,我驚訝地看著他。
「嚇到你了,嫣兒。」
齊臨風不許我再看那邊,但我第一次見到有人死在我面前,多少有點驚恐。
「他不過是個江湖騙子……」
不,不是的。
我搖頭否認,帕澤知道怎麼去除齊臨風身上的蠱毒,禾寧公主是關鍵,但齊臨風不想讓我知道。
「齊臨風,你說實話,我不想被瞞著。」
「嫣兒……」
「你說實話!」
Advertisement
我幾乎是吼了,「不然我自己跑到南邦去問禾寧,你有本事打斷我的腿,我——」
一陣天旋地轉的眩暈襲來,我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時,小丫鬟說已是次日。
動了胎氣,又急火攻心,才暈了過去。
府上女醫說沒有大礙,開了幾副藥,靜養即可。
齊臨風遣下人回稟老國公,那神醫不過是江湖騙子,已被打發出府了。
懊悔不已的老國公在房裡長籲短嘆。
但我知道事情不簡單。
「別激動,你要是有點事,我下場就得跟帕澤一樣了。」
居然是妤然。
「齊臨風膽子真夠大的,南邦的祭司,他說殺就殺。」
妤然自顧自地斟了一杯茶,說:
「你一直被蒙在鼓裡,還不如把事情都告訴你,要怎麼做你自己決定。」
15
妤然告訴我,那一天齊臨風夜闖千佛寺,直接找到了母後跟前。
要求以自己心頭血,換我解藥。
母後怎麼可能理會他,當場就要以刺客的罪名下令捉拿齊臨風。
但齊臨風說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秘密。
妤然在說到這裡的時候,臉色也不免幾分發白。
齊臨風對母後說,用一張假臉獲取皇上的寵愛,皇後娘娘當真好手段。
妤嫣與你長得一模一樣,你才會那樣痛恨她,是嗎?
因為她是你最不想面對的證據。
「我沒有想到,母後的臉竟然有這樣的玄機。」
妤然起身,在我房間的鏡子前細細端詳著自己的臉。
「我在接觸巫蠱術後,一直覺得自己身體有所異樣。通過那天的對話,我突然明白了。我,和明胥,是母後在懷我們的時候便種下蠱術,令我們容顏與她相仿。而姐姐你,不知因何原因蠱術並未成功。不過這個蠱,倒也就影響容貌,不礙著其他事。」
所以母後生我的那一天如此激動,痛哭不已,竟是因為這個原因?
「我認為齊臨風的話可信,是母後在聽聞他的話後幾欲發瘋,打算下死手,我偷偷用了點招數護下了他。」
「那母後會發現你嗎?」
「害,當場我就被發現了。」
妤然的語氣異常輕松,就好像在說今天早上她吃了幾個包子一樣簡單。
「那你怎麼還能出來的,母後沒有生氣?」
我急切地問。
妤然看我的眼神仿佛寫滿了「果然一孕傻三年」這幾個字。
「我還能咋辦,狼狽逃出來的唄。母後暫時應該想不到我會躲這兒,你喊齊臨風挪挪位置,晚上我將就點,陪你睡。」
笑起來的妤然,當得起傾國傾城四個字。
「哦還有……你的蠱毒,好辦!母後那幾招,我輕松能解。隻是要等你孩子出世後才行,放心,定期吃我的藥,傷不了我大侄子。唯一的難處嘛……」
妤然一愁,我的心也跟著揪起來了。
「缺錢買材料啊!姐姐,我現在很窮的。」
這話一出我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我妤嫣,可是擁有父皇半個小金庫的富婆啊。
不就是錢嘛,我缺啥都不缺錢。
我興衝衝地打開我的小金庫,表示要多少隨便拿,不用客氣。
哪怕是一向奢華慣了的妤然,雙眼也差點沒被黃金珠寶閃瞎,表示結個婚竟能一夜暴富,還有這等好事。
「妤然。」
「诶?」
興高採烈數著錢的妤然,全然忘了把齊臨風蠱毒的事告訴我。
「齊臨風身上的毒,你還沒告訴我怎麼解。」
妤然臉上頓時露出難色:「姐姐,你最近胎像穩嗎?」
「穩啊。」
「心態呢?」
「穩得很!」
妤然深吸一口氣,閉上眼,說:
「禾寧愛慕齊臨風,但齊臨風正眼都不瞧人家一眼。於是禾寧指使帕澤混入敵軍,給齊臨風下了蠱毒,唯一的解法是找禾寧行那啥。」
「啥?」
「就是行那啥男女之事,你懂得。」
完了,這下我覺得心態有點崩。
禾寧這就叫強扭的瓜管它甜不甜,能吃就行。
妤然也瞧出我的不對勁,連忙過來扶住我,小聲叨叨著說我要是有啥事,齊臨風得先母後一步滅了她。
「妤然,你能找到破解方法嗎?」
妤然苦著一張小臉,表示這蠱術的搞法太限制級了,她一個黃花閨女研究不透啊。
「一萬兩黃金。」
「姐姐,你太看得起我了……」
「十萬兩黃金。」
「姐姐,禾寧比母後的蠱術更狠厲,不是一時半會兒能破解的。」
「我的全部小金庫。」
「姐姐,明天我就起身前往南邦。」
還好小妤然這自幼愛金銀珠寶的財迷屬性沒變。
話雖如此,真讓她前往南邦我肯定不放心。
但妤然異常堅持,說我和她身上的蠱,原材料必須要去南邦取得,何況現在母後到處派人搜羅她,不如先去外面避個風頭。
何況有錢了,萬事好辦。
晚上我和妤然待在一起,她好奇地摸摸我的肚子,自言自語道:
「大侄子啊大侄子,你可千萬得隨你爹的長相。」
剛升溫的姐妹情一下子又冷了。
「隨誰都行。」
神出鬼沒的齊臨風推門而入,身後跟著妤然的侍女阿喬。
「阿喬!」
妤然異常驚喜:「太好了,你沒事!」
「她身上有傷,還得你看看。此次前去南邦,我派阿嶽跟著你,他是我身邊得力侍衛,功夫了得,不會拖你後腿。」
妤然去到阿喬身邊,笑嘻嘻地向齊臨風道謝,又跟我說先看看阿喬的傷口,我點點頭示意她放心去。
等房裡隻剩我跟齊臨風時,我倆竟相對無言。
「妤然自己堅持要去南邦,我勸過了,除了阿嶽,我還會派暗衛跟著,保她平安。」
齊臨風先開口解釋:「我猜她把所有事都跟你說了,我……」
我跟這個人才成婚幾個月呀,好像把一輩子的驚天動地事都經歷了。
「我不是故意瞞你,我太害怕又一次護不住你。」
齊臨風好像做錯了事的小孩子,在我面前小心翼翼的。
大可不必啊,我上前握住他的手,大半夜的寒氣重,冰涼冰涼的。
「我那個豪言壯語說,要拿命護我的夫君呢?」
我笑著搓搓他的手,想弄暖和一點。
「總有辦法的。如果在某個時空裡我們沒能走到一起,那千千萬萬條時間線裡,我們總能順著找到有一條擁有圓滿結局的線。」
腦子裡又想起那天護城河邊放花燈時,我們曾經說過的話。
齊臨風握緊了我的手,很久很久都不肯放開。
「對啦,我把小金庫給妤然了,我現在可是窮困潦倒,除了你什麼都沒有了。」
我換個話題,想讓氣氛輕松一點。
沒想到齊臨風一滯,不敢置信地反問道:「嫣兒,那妤然跟你說過那天晚上,她跟我講的話嗎?」
「沒有啊,你們神神秘秘的,一個兩個都不肯說。」
「嫣兒,我保證,以後有什麼事都不再瞞著你……」
齊臨風這反應不太對勁啊,我心裡咚咚咚打起了鼓。
「妤然說,解藥一萬兩一顆,讓我欠條先打著,慢慢還。我當時想,我的娘子經常跟我說錢管夠,也就答應了。」
「……」
「你也知道,我每月俸祿不多,莊子最近收益也不太好,還要準備養孩子。」
「那那那……我們?」
「嫣兒,我們真的(窮得)隻剩下彼此了。」
我心如死灰地抱著齊臨風,流下了兩行貧窮的淚水。
如果那時我抬起頭看一眼齊臨風,大概就會發現他嘴角掛著雞賊的笑。
16
天還未亮,妤然就動身去了南邦,阿喬想跟著,被妤然強行留在府上養傷。
聽齊臨風說,妤然見到阿嶽還鬧了脾氣,嫌棄這大塊頭看著憨憨的,一點兒也不機靈。
而母後匆匆結束了禮佛祈福的行程,她不敢對外宣稱妤然的逃跑,隻說妤然公主與佛結緣,將在千佛寺繼續靜修。
肚子裡的孩子一天天長大,好像也沒過幾天,我就潛意識覺得他在鬧騰。
齊臨風也點頭表示,他也感覺到孩子的小手小腳在踢他。
唯獨女醫一臉無語。
「世子,夫人,孩兒尚一月有餘,按理說也就是顆小豆子大小……」
我和齊臨風集體捂耳不聽不聽。
這期間的月圓之夜,我和齊臨風默契地保持了距離。
遙遙相望間,我扶著肚子跟孩子嘮嗑:
「小豆子,你長得隨誰都好,我隻願你平安長大。」
妤然定期會寄信過來,前面三句話交待找解藥情況,後面千餘字紛紛在控訴阿嶽。
到後面我就習慣性的隻看前三句了。
看完扔給齊臨風,讓他給我總結中心思想,提煉故事梗概。
一轉眼已是除夕夜,萬國宮宴即將召開,京城裡熙熙攘攘。
我的衣服都不太合身了,齊臨風說本來說帶我出去走走,這幾日也耽擱了。
因為京城裡來了很多南邦人。
我擔心妤然,她的信自上周便斷了音訊,齊臨風也聯系不上阿嶽。
母後那邊整日急瘋了,宮宴上妤然若缺席,父皇那邊必定瞞不下去。
想派人找我,又忌憚齊臨風。
也許是母女連心,我總覺得母後在憋大招。
總之在各種猜忌、擔憂、緊張之中,萬國宮宴的日子還是到了。
我在阿喬的幫助下穿好了宮服,齊臨風怕我累著,特意差人打造了輕盈又不失莊重的頭面。
白花花的銀子,花得我心痛。
還好老國公得知我有孕後欣喜若狂,府中上下皆賞了半年俸祿不說,各類金銀奇珍,一箱一箱往我們院子裡抬。
「這都是我爹當年徵戰時的戰利品,放心拿著,我們國公府上下還是清廉剛正的。」
齊臨風怕我多想,事後還給我解釋。
熱門推薦
我聽到了鎮國將軍的心聲。我上朝時,他:【陛下正經的模樣,讓我有些蠢蠢欲動。】我微服私訪時,他:【想把陛下綁進將軍府。】等我入寢時,他大步走了進來:【這小樣,真勾人。】我:「???」救命。將軍是個斷袖,還以下犯上怎麼辦?
竹馬很討厭攻略者。整整九十九個攻略者,死的死,瘋的 瘋。還有人從高樓一躍而下,叫囂著「我死了他一定會後 悔」。我問他: 「你為什麼不喜歡她們呀?」
我穿書後被父王聽到了心聲。便宜姐姐倒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父王,您別怪四妹妹,是洛洛不小心摔倒的。」 「我隻是蹭破了點皮,沒有大礙的。」 「四妹妹還小,她……她沒有壞心思的。」 看似句句為我說話,實則句句在潑我臟水。
算命的說薑家嫡女若想沾鳳運,其血親 便要嫁乞丐為妻。
我是京圈太子爺最忠實好用的狗腿子。
侯夫人曾當街挑破三個活人的肚腸。她 是將門嫡女,殺伐斷,全盛京無人敢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