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特意說,這次的藥丸增加了幾種新口味,讓我嘗過後給個反饋。
我接過顏色繽紛的藥丸,那股直擊靈魂的腥臭焦糊味兒依然極有殺傷力。
「對了,姐姐,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萬事小心。」
妤然剛要走,又折回來叮囑我這句話。
我隻當是多了個齊臨風要照顧,連聲答應。
母後每天以喚我小敘為由,召我至鳳儀宮。
無非就是對我花式恐嚇。
又或是拿養育之恩進行道德綁架。
聽得我人都麻了。
隻是母後看我的眼神突然變得奇怪起來,似乎少了幾分嫌惡與兇狠,多了點……柔情?
這天天聊著聊著,難道跟我聊得母女情深了不成?
我可不信,於是我趁機偷摸跑去央求父皇,說我新婚與夫君已分別良久,甚是思念,能不能早點回去。
父皇笑哈哈地摸摸我的腦袋,說:「嫣兒這是不要父皇咯,也罷,你待在宮中時日已久。陪父皇母後吃頓飯,明天就回吧。」
家宴上,我母後的眼神死死盯著我,一刻也不曾離開。
「嫣兒。」
在旁人面前,母後的聲音一向是甜得淬了蜜:「要好好待自己的身體,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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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又是這句話?
齊臨風在你們眼裡是有多弱雞啊,一個個的都讓我照顧他。
沒有多想,一出宮門,我就逃得飛快。
齊臨風卻不在府上,老國公也沒在。
下人們說京城郊外來了個神醫,老國公攜夫人外出求藥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
我一個人等啊等,好幾天,齊臨風都沒有回來。
快入冬了,修竹苑本就清涼,入夜後涼意更甚。
小丫鬟們把碳火給我燒得旺旺的,我還是不爭氣的感冒了。
病著病著,吃東西也開始沒有胃口,怏怏的,甚至聞到肉味就想吐。
人一生病,就喜歡亂想。
我想,齊臨風是不是知道我要取他心頭血,連夜收拾行李跑路了。
想著想著我又委屈。
他怎麼還不回來,是不是不管我死活啦?
每天的藥很苦,我賭氣不喝,於是頭更痛,犯困得厲害。
迷迷糊糊間,竟病了一月有餘。
小丫鬟們噠噠噠跑來通報,說世子回家了。
「把門給我關上!」
我心裡蹭蹭冒火。
不辭而別這麼久,這家門想進就進,我作為他的夫人,還有沒有一點面子了?
北風吹過,刮得窗戶哗哗響。
「算了,外頭冷,這次放他進來吧。」
是因為天冷,不是我心軟。
我咬牙切齒恨自己不爭氣啊不爭氣。
「對不起,嫣兒。」
齊臨風的聲音透露著濃重的疲憊。
「事出緊急,我不敢耽擱時間,才跟你不辭而別。」
都是借口,我不聽我不聽。
「我知道我錯了,嫣兒,先喝點藥好不好?」
躲進被子,我不喝我不喝。
「乖啊,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
齊臨風把我從被子裡扒拉出來,手輕輕放在我的小腹上。
「我們有孩子了。」
13
「府裡來了一批上好的布料,等會量量尺寸,做幾件舒適一點的新衣裳。」
「等身子好一點了,我帶你多出門走走。」
齊臨風完全沉浸在當爹的喜悅之中,絮叨個沒完。
我也不知道是因著懷孕還是其他原因,尤其多愁善感,遇到一點小事眼淚便剎不住,脾氣也容易上來。
「齊臨風,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們現在的處境!」
吼完我就後悔了,我能感受到齊臨風已經很累很累了,他這一個多月想必一定是非常忙碌,但回來後的第一時間沒有休息,還是趕過來陪著我。
「對不起,我不該對你這麼兇……」
我嗫嚅著道歉,齊臨風隻是笑笑,一點也不介意的樣子。
「兇一點才好,有精神。」
齊臨風端著藥,替我吹涼了,小口小口喂著。
「你能不能告訴我,這一個月你去哪了。」
「我去了千福寺,陪皇後娘娘在佛祖前打了個賭。」
我差點把嘴裡的藥噴出來。
齊臨風這是孤身入敵營,擒賊先擒王?
「放心,我不會對皇後娘娘動手。」
我擔心的是這個?
我是怕我那母後憤怒之下,直接送齊臨風上西天見佛祖。
「你們賭什麼?」
「過會兒告訴你好不好,我有點累了。」
齊臨風已經快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我招呼阿嶽進來,把齊臨風帶到小書房先睡下。
我不能過病氣給他。
盡管還有很多想問的,等齊臨風醒來再說吧。
可他這一睡就是整整一天,而我感到精神好了許多,便出院子散散步。
摸著小腹,我實在不敢相信這裡面有個小生命。
俗話說一孕傻三年,可我現在頭腦靈光,思維活躍。
母後為何偏偏要取齊臨風心頭血,為她延續容貌?
巫蠱邪術向來是南邦人所擅長的,母後是中原女子,是從哪裡學來的?
我身上的蠱毒,和齊臨風的蠱會相互起作用,這之間會不會有什麼關聯呢?
……冒出了一大堆問題,沒一個是我能想通的。
真是令人生氣。
等齊臨風醒來後,我耍無賴一樣躺在他懷裡,把自己的問題一股腦跟他倒了出來,眼神閃閃地盯著齊臨風。
頗有一種搞快點,等你分析的架勢。
齊臨風哭笑不得,假裝非常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答道:
一:長得好看。
二:書看得多。
三:我倆有緣。
「齊臨風你糊弄我!」
我氣呼呼,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嫣兒不氣,我告訴你在千佛寺的賭約,如何?」
「嗯?」
我豎起好奇的小耳朵。
「賭皇後娘娘的容顏,一無是處。」
我驚掉下巴。
我母後對臉的偏執已瘋魔,聽到這話不先給齊臨風邦邦兩拳?
「我告訴她,除夕後的萬國宮宴上便知分曉。」
萬國宮宴,名字聽著霸氣,實則就是大渝國的附屬國每年上貢的日子罷了。
那些附屬國也會進獻一些美姬,大多被賞賜給王爺們了。
要知道,從我母後執掌中宮後,宮裡再也沒進過新人。
父皇將三年一辦的選秀大典一並取消,足以看得出對我母後的寵愛。
「如果我贏了,她為你解蠱毒;如果我輸了……」
「輸了會怎樣?」
齊臨風笑了:「我不會輸。」
其實我知道齊臨風沒說實話,這太扯了。
但他一定在為我,以及未出世的孩子謀劃著什麼,既然不願意說,我再逼問也沒什麼用。
「那你可別死了。」
我對齊臨風說,「我不管你賭什麼,萬一你死了,我立刻改嫁,絕不守寡!」
齊臨風隻是看著我,沒有接話。
這時門外有人來報,說老國公攜神醫回府了。
我們趕緊起身去前廳。
「臨風,臨風,你的傷有救了!」
老國公激動得手都在抖,顫顫巍巍的拄著拐杖向我們分享喜悅。
我看向站在老國公身後,這位所謂的「神醫」。
一身深色罩袍,布滿詭異的花紋,顯得是有幾分神秘莫測。
可齊臨風變了眼神。
14
「嫣兒,你帶爹先回去歇著,我與神醫單獨聊聊。」
齊臨風周身都給人一種冷冽的氣息,老國公有些不舍,多少希望能在場了解自己兒子的病情。
「國公大人,令公子的傷勢稍後我會跟您說明。」
神醫開口說道。
我發現他說話非常奇怪,聽起來就像人在罐子裡發音,瓮瓮的,異常沉悶。
這年頭的神醫,行走江湖多少得搞點故弄玄虛的玩意兒。
「至於這位夫人。」
神醫望向我,嘴角咧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您留下來。」
我一看他就覺得渾身不舒服,連忙去挨著齊臨風,他的拳頭死死攥緊,似乎在隱忍什麼。
怎麼著,這兩人有不得不說的故事?
老國公讓侍女攙著先行離開,再三囑咐有什麼事一定告訴他,若能治好,多少診金他都會去籌。
現在整個前廳就剩我,齊臨風,神醫三個人。
「好久不見,齊小世子。」
神醫揭下自己的深色面罩,他的面部爬滿了紫紅色的符咒樣紋路,配上黝黑的膚色。
有點像我母後寢宮擺著的那個,黑陶紫紅紋花瓶。
這麼一想就覺得好想笑,礙於這緊張的氣氛,我又不敢笑。
憋得我一抖一抖的。
齊臨風一記掌風過去,神醫像蛇一樣扭曲著身軀躲開,原來位置邊上的木椅應聲散架。
他的動作絕不是普通人能做的。
「嫣兒,你沒事吧?」
齊臨風非常緊張地護在我面前,用狠厲的語氣警告神醫:「帕澤,你敢動她,我一定殺了你。」
「我真無辜。」
神醫看向我:「令夫人便是妤嫣公主?與皇後娘娘真是不像。」
這神醫的嘴要不要這麼欠。
「齊臨風,你剛剛那招再試一次,給我看準了打!」
齊臨風眼看著就要再打過去,帕澤連忙叫停。
「齊小世子,你身上的蠱術,除了禾寧無人可解。你可以不要命,但你舍得你未出世的孩子?」
他們這一個個的,怎麼一眼就能看出我有身孕?
禾寧,好熟悉的名字啊。
「妤嫣公主,您也要想清楚,要不要給您的夫君除去蠱毒。」
我剛想說這不廢話嘛,能除當然除。
齊臨風卻厲聲喝道:「別在那胡說八道!嫣兒,你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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