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養了隻哈士奇,結果它半夜越獄把鄰居家給拆了。
苦主在凌晨給我打電話,他彬彬有禮地問:「你好,請問你是不是養了條狗叫褲衩?」
睡得正香被吵醒,我眉頭一皺,語氣有點衝,「嗯?有,怎麼?」
他說:「有空來一趟嗎?它現在在我家。」
2
誰在誰家?
我花了幾秒鍾理清信息,起床樓上樓下找了一遍,才確認了這個事實。
我的狗跑了。
在我睡得正香的時候,它為自己打開了一道生命之光的門。
對方通過狗牌上的聯系方式加上我好友,發來位置共享。
他家就在小區裡。
凌晨三點,我出門找狗。
秋天凌晨的風凍得人瑟瑟發抖,剛入住這個小區沒幾天,我在樓跟樓之前轉得暈頭。
好在對方脾氣好,在位置共享裡耐心地指揮我找路。
懷著愧疚之心繞了一大圈,我終於看到了在路燈下等待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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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共享上我們倆人的距離接近為 0,我確定了,這人就是在等我的人。
於是趕緊加速小跑上前,恰好他也轉過身來。
四目相對的一瞬,我猛地剎住腳步,驚訝地睜大眼,愣了好幾秒才慢慢抬腳走過去。
怎麼會是他?
對方看了下手機上的共享位置,再看看我遲疑地問:「你是褲衩嗎?」
「啊……」我還處於震驚之中,「我是……」
天殺的,苦主竟然是我高中時期暗戀的男神!
3
我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和盛嘉遠再見。
高考一別後,我已好幾年沒見過他了,當下重逢我又驚又喜。
可惜盛嘉遠似乎對我完全沒有印象。
「狗在我家裡。」他指了下身後的房子,客氣地說,「去看看是不是你家的吧。」
一盆冷水把我澆回現實,熄滅了認熟的念頭。
我訕訕一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給你造成麻煩了。」
壓下激動的心思,我跟在他身後走進他家。
一進入門花園,就看到了拆遷隊長又在作惡。
那條該死的蠢狗被拴在院子裡,此刻它背對我們撅屁低頭,兩隻前爪正賣勁刨地。
泥土混著草屑滿地飛揚,唰唰唰地落在我跟前。
就像我丟掉的臉面。
我惱羞成怒小跑過去,脫下拖鞋,以迅不及掩耳的速度哐哐就給狗頭倆巴掌,咬牙切齒低聲罵:「蠢狗!你要死是不是?」
這狗子嚇了大跳,抬頭茫然地看我,就在我準備給第三個拖鞋時。
盛嘉遠快步跟來,在我身後幽幽解釋:「那個……不好意思,這條是我的狗……」
我握著拖鞋的手僵在半空,與此同時,在不遠處的門後又探出一個哈士奇狗頭。
4
打錯狗了,這就萬分尷尬。
冤種男神和他的冤種狗並肩坐在我對面,我壓著身旁的逆子,慚愧萬分地跟他們道歉:「對不起!真是對不起!」
男神的狗罵罵咧咧:「嗷嗷嗷……」
然後它被一把握住了狗嘴,盛嘉遠:「噓,別吵,別人都在睡了。」
溫柔到我心碎,也讓我更加羞愧。
進了盛嘉遠家客廳,我才知道今晚的戰鬥有多激烈。
在他簡約風的客廳裡,各種東倒西歪的物品仿佛經歷過一場入室搶劫。
我沒臉去看,隻能低頭賠禮道歉:「麻煩您明天看排查一下家裡的損耗,所有的損失我都會照價賠償!真是很對不起給您造成這樣的麻煩。」
盛嘉遠摸了摸狗頭,環視一圈周圍,帶點無奈又有點好笑地說:「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吧,夜深了,你們還是早點回去休息。」
我將他這話理解為驅客,也是,這麼晚了,還被別人家的狗給鬧成這樣。
換作我,都不可能好脾氣說話。
於是我牽著狗站起身來,「真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們明天再聯系!」
臨走時,他的狗突然從沙發上跳下來,和我的褲衩依依不舍。
兩條狗親親熱熱,我拽緊手中破布般的「牽引繩」,小聲地從齒縫間擠出聲音:「褲衩!走了!」
「小一,NO!過來!」
盛嘉遠喊出「小一」字的時候,我嚇了一跳,看到他的狗猶豫再三轉頭走了,我才反應過來。
小一是他狗的名字。
而我的名字叫作周朝宜,小名就叫小宜。
5
回到家中,我連狗都無暇關注了,忍不住開始窺視盛嘉遠的朋友圈。
高中時期暗戀的人,曾經我和他最近的距離也不過是朋友的朋友。
年少的心思從未見過天日,我們之間的交集本就少得可憐。
高考結束後更是天各一方,我沒想到時隔幾年後,竟然還能以這樣的方式見到他!
翻完他簡單到可憐的朋友圈,我又打開聊天界面。
看來看去,始終覺得不可思議。
就在我沉浸在情緒裡時,褲衩走過來用爪子扒拉我。
「嗷嗷嗷……」
它伸了個懶腰,雙眼炯炯有神,搖晃著尾巴衝我暗示:「嗷嗚。」
凌晨三點半,它告訴我它餓了。
後知後覺的脾氣上來,我拿起拖鞋,準備給它個愛的教育。
褲衩見情勢不對趕忙撒腿就跑,脖子上的破布跟著掉下來。
我拾起來左看右看覺得奇怪,靈光一閃,摸索著按破布剪開的痕跡復原。
然後我收獲了一件男士黑色 T 恤。
看著地上的衣服,再看在樓梯上探頭探腦的狗,我實在沒忍住氣笑出來。
我住的是帶花園的一樓,和盛嘉遠一樣的戶型。
裡裡外外排查了一遍,我終於找到褲衩從哪越獄跑掉的,靠花園的落地門沒有鎖緊,它拱出去後,從花園角落不起眼的洞鑽了出去。
真是感謝它給了我今晚意外收獲。
我鎖緊了門,檢查了一遍後將狗關好。
忙完這一切已經是四點多,往床上一倒,我卻翻來覆去睡不著,到六點多才勉強合眼。
亂七八糟的夢境中出現了盛嘉遠的臉。
他溫柔地喊我:「小宜。」
然後伸手輕輕地拍了拍我的頭,「乖哦。」
我臉紅心跳加速,身後仿佛有根尾巴要搖成螺旋槳了,想喊他的名字,張嘴卻脫口而出一聲:「汪!」
6
「汪,汪汪!」
「唔……汪!」
這獨特的叫聲肯定不是我能發出來的,我意識到自己在做夢,並且從夢中醒過來。
隱約的狗叫聲還在繼續。
「汪!汪汪!」
這是褲衩激動時才會發出的叫聲,一大早它又在瞎蹦跶什麼?
我昏昏沉沉爬起床,打開門走沒兩步,就聽到了樓下大廳傳來嘈雜的說話聲,伴隨著狗叫。
「褲衩,坐!」
「哇!它好聽你的話!」
「它看起來好乖!」
誰來我家了?我記得睡覺前分明鎖好了所有門。
快步下樓,走到樓梯轉臺處,就看到了家裡多了一群十五六歲的少男少女。
他們正圍著我的狗,人群中央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周好。
她拿著一袋零食逗狗,無不驕傲地說:「這條狗是我爸爸專門給我養的。」
我抱臂靠著扶手,聽她跟朋友吹牛。
她的小伙伴萬分豔羨,「你家狗平時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嗎?」
「當然呢,這個房子就是專門給它住的!」
「那你們每天過來照顧它?」
我妹妹遲疑了下,「沒有,我們都請保姆來照顧。」
有人提出靈魂疑問:「保姆是不是遲到了?怎麼都九點多了還沒來。」
「哎……」有人看到了我。
「那個姐姐是誰?」
我妹轉過頭來,表情一下子僵住,「她……她,她是……」
姐姐兩個字死活喊不出口的模樣。
邊上不知是哪個不識眼色的靈機一動問:「她就是你家的狗保姆嗎?」
「噗。」我靠著欄杆笑了,悠悠地答,「對啊。」
看我自己承認,我妹僵硬的表情瞬間有了微妙的變化,她不敢看我,卻含糊地點頭,「嗯嗯……」
還真敢承認?
我沒理這幫小孩,徑直回樓上休息。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我忍不住再度打開手機,偷窺盛嘉遠的朋友圈。
八點多,不知道他醒了沒有?
我主動發了個招呼過去:「哈嘍。」
還沒等到回應,我臥室門突然被推開了,周好探頭進來,「哎。」
我起身不悅地看她,「不知道進別人房間要先敲門嗎?」
周好撇嘴,「我在我家都不用敲門。」
「這是你家?」
她自知理虧,迅速轉移話題:「你出去給我買些飲料,我同學要喝。」
我吃飽了撐著幫她去跑腿,「沒空,自己去」
周好小聲嘀咕:「我沒錢……」
「跟你爸媽要去。」
她不高興地摔門走了,我擰起眉,決定一會兒跟我爸聊聊這個破小孩。
手機振動,盛嘉遠的頭像框上浮出紅色的 1。
盛嘉遠:「剛醒。」
我盯著屏幕緊張地組織語言,寫寫又刪刪,思來想去跑去將昨晚復原 T 恤拍下來發過去:「回家看到這個(笑哭),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害得你犧牲這麼大。」
盛嘉遠:「哈哈有點尷尬,因為隻有一根牽引繩,忙著控制住狗,隻能出此下策。」
「昨晚真是太抱歉了,褲衩是不是把你家裡的東西打壞好多?」
過了一會兒,盛嘉遠才回:「我看了下沒有東西弄壞,也不全是褲衩弄的,意外而已,不用放心上。」
他真是溫柔到我不知道怎麼接話。
思來想去,我還是轉了兩千塊給他:「那起碼衣服的錢賠你。」
盛嘉遠秒退回來:「我沒什麼損失,真的不用這麼客氣,周朝宜。」
我倒吸口氣,猛地湊近手機,瞪大眼看著他發來的消息。
仔細回想,再翻看自己微信上所有的資料以及展示的朋友圈
我確定昨天並未向他自我介紹過,微信上也根本沒有能證明我身份信息的東西。
包括褲衩脖子上的狗牌,上面寫的是:「看見褲衩請@我,底下是我的聯系方式。」
我抬手捂在胸口,掌心底下是胸腔裡激動到撲通撲通跳的心髒。
滿腦子都是他竟然記得我,他認出了我!
喜歡盛嘉遠一直是我藏在心底保守的秘密。
我們不是同班同學,三年中往來少之又少。
最近的關系不過是點頭之交。
對他的暗戀一直是我獨演的默劇。
高中畢業後,我們連彼此的聯系方式都沒有,他去南方上大學,而我向北前行。
我以為像我這樣的人,大概就是他青春裡的背景板,路人甲。
所以連久別重逢,我都沒好意思打個招呼說句好久不見。
我怕提了,人家卻壓根不記得我。
可現在他卻主動提醒我:「我是你高中隔壁三班的盛嘉遠,記得嗎?」
我心慌到打字的手都有點抖:「記得。」
停了會兒,他語氣輕松地說:「好久不見,周同學。」
好久不見,盛嘉遠。
7
思來想去,我還是拎著水果登門拜訪盛嘉遠。
剛到他家門口,就看到小一正在草坪上自娛自樂,門鈴還沒摁,裡面的狗子轉頭看見我嘴裡的球一丟,邁著小步子滿臉嚴肅地過來了。
它停在門邊,瞪著眼睛沉默地看著我,這嚴肅的幾秒讓我回憶起昨晚惡行的尷尬。
出於幾分討好的小心思,我小幅度招招手,嘗試著呼喚:「小一?」
狗子伸了個懶腰,忽然站起身來爪子「吧嗒』」一劃拉,門開了。
它瞥了我眼,轉身噠噠噠邁著小步子又進去了。
我跟在它後面進門,不由心生得感慨。
我倆養的哈士奇真好,都敵我不分,來者都是客。
正門開著,從外望進去,昨晚像戰場一樣的客廳已經收拾得幹淨整潔。
空氣中泛著淡淡的香氣,陽光從明淨的落地窗照進來。
小一進門熟練地直奔二樓,一樓沒人,我站在門口沒好意思再進去,拿起手機給盛嘉遠撥去語音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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