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看到茶幾上的手機正歡快唱歌。
樓上狗子嗚嗚叫,伴隨著盛嘉遠下樓的聲音:「你再等等行不?別鬧了,等我收拾一下再帶你出玩。」
聽他好字剛落地,我掛斷電話就見裸著上身,搭著浴巾正擦頭的盛嘉遠快步走下樓梯,他一抬頭與我四目相對。
邁向最後一階臺階的腳步猛然一頓,往回縮。
他摸了下鼻子,略帶幾分不好意思,「周同學,你等我一下吧。」
我耳朵一熱,努力控制表情點頭,「好。」
目送他略顯匆促的背影轉身上樓。
8
盛嘉遠的狗著實熱情好客,在我坐下後就不斷地給我投遞東西。
玩具,球球,繩結,它抬爪反復扒拉,示意我跟他玩尋回遊戲。
來都來了,總得給主人家一個面子。
於是我一個個丟,面前的哈士奇興奮到兩眼發光。
它尋回速度極快,至於最後一次叼來鞋子時我都沒反應過來,隨手丟出去。
等看清是什麼已經來不及了。
鞋子飛出去,小一興奮地跑過去撿起,咬住就開始瘋狂甩頭。
「小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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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我聲音拔緊,隻見它嘴巴一松,鞋子呈一道拋物線飛出去,咚地砸在剛下來的盛嘉遠頭上。
他有那麼幾秒沒反應過來自己被什麼砸了,直到他循著物體運動落地的方向,看到地上的球鞋。
兩人一狗都處於靜止狀態,你看我,我看你,再一起看向狗。
小一察覺不對,竟然撒腿就跑。
可惡,明明是一起犯的錯,它卻丟下我一個人面對!
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狗的背影消失,再看向一臉不知道說什麼的盛嘉遠,尷尬到腳趾都在鞋裡摳緊,沒話找話:「你,你疼嗎?」
盛嘉遠抬手碰著被砸的地方,眉頭慢慢擰起,「疼。」
完了完了,罪孽深重!
賠禮道歉不成,還間接把狗主人又給打了!
「對不起啊……」
幹巴巴的道歉顯然已沒什麼誠意。
我慌裡找補,「要,要不我幫你揉揉?」
盛嘉遠眉頭一動,沉思幾秒後,竟然點頭,「好。」
9
盛嘉遠雙手撐在沙發兩側,身體往我方向傾來,微低著頭好讓我容易操作。
視線稍微往下,他優越的眉骨還有密長的睫毛近在眼前,我整顆心都在怦怦亂跳。
指腹沾著藥水,在他被鞋砸過的地方輕輕打旋按摩。
盛嘉遠全程不動配合度極高,他離我很近,湿潤的黑發往後梳攏,身上散發著剛沐浴過的清香氣息。
我大氣都不敢喘,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用勁地揉著。
藥水都揉幹了,定睛一看發現他被砸的地方原本還沒什麼。
經過我的治療,現在白淨的皮膚上泛起一片刺目的淡紅。
這是更嚴重了嗎?
我謹慎停手,「盛嘉遠,你不疼嗎?」
他微微擰的眉頭展開,坦誠回答:「是有一點疼。」
「那我動作輕點?」
「好。」
我仔細瞧了下,覺得好像也沒必要揉,但現在騎虎難下,隻能又補充一句:「如果我弄痛你了,你就出個聲。」
盛嘉遠溫和地應:「好。」
「那你不動……」我扶著他額角剛靠過去,忽聽門口有人說。
「一來就是這種虎狼之詞,這是我能聽的嗎?」
盛嘉遠抬頭,猝不及防地撞上我的下巴。
很好,有仇當場就報了。
這局扯平了。
10
盛嘉遠好意留我吃午飯。
我含著疼得發麻的舌頭微笑婉拒了。
雖然挺想暗搓搓地想找機會和他接近,但算了,現在不是時候。
沒好意思久待,我找了個借口告辭。
離了他家,走到確定已經看不見我的地方,我才放慢腳步拍著胸口籲口氣。
指尖仿佛還殘留著他溫熱肌膚的觸感。
誰能想到呢?
從前不敢去夠著的人,方才近到連睫毛都清晰可見。
心還慌著,回家的短短路程,走到最後我忍不住腳步都雀躍。
一過拐角,餘光忽然瞥見熟悉的狗影。
我剎主住腳步仔細一看,這不是我的褲衩嗎?
臉生的少女正牽著我的狗在不遠處,和面前女人之間的氣氛似乎不太愉快。
遠遠就聽到她們兩人在爭執。
綠裙子女人指著褲衩,語氣惡劣,「你馬上把它給我還回去!我不可能把它帶回家!」
少女跺著腳,不甘不願,「我不要!這狗我好不容易才借來的,剛牽出來你就讓我還回去多丟臉!」
「我管你丟不丟臉!我絕不允許這掉毛的小畜生踏進家裡半步!」
不是,我的狗怎麼會被她們拉出來?
正要快步過去。
忽見少女氣鼓鼓地說:「反正我不還,要你自己還去吧!」
說著還扔掉手中的牽引繩,往狗屁股上踢了一腳,得意揚揚地說:「你追狗去吧!」
褲衩嗷的一聲夾著尾巴跑開,回過滿臉茫然地看著她們。
這一幕氣得我火瞬間上來,高喊:「褲衩!」
這笨狗扭頭過來,搖著尾巴滿臉歡樂地跑到我身邊,挨著我就開始撒嬌。
我撿起牽引繩氣不打一處來,牽著狗走向那女孩,「你手賤是不是?也欠我踹一腳?」
她心虛地後退了步。
女人臉色一沉,立刻往前攔在女孩面前,語氣不善地指著我問:「你誰啊你,管什麼闲事?」
少女躲在她身後,小聲地說:「她不是誰,就是周好家的狗保姆。」
「狗保姆?」 她重述這三個字,上下打量我,眼神都跟著輕視起來,「我還當什麼人呢……你,你?」
她的「你」字跟卡帶了一樣,忽然將太陽鏡往頭頂一推,轉而露出詫異的神色,「周朝宜?」
從她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我微微一愣。
女人看看褲衩,再瞧瞧我,表情變得微妙起來,「不記得了嗎?我是林佳雯啊。」
林佳雯?
我迅速記憶關於這個名字的一切,隻是面前這張充滿高科技的臉,和我印象裡的那個人完全判若兩人。
「林佳雯?」
「對呀。」她拖長了腔調,抱胸帶著幾分玩味應:「是我呢,嘖,真沒想到啊,咱們老同學竟然是這樣重逢的?」
臉是一點都不認得了,可這說話腔調的確跟記憶中一模一樣。
帶著幾分陰陽怪氣,又瞧不起人的語氣。
林佳雯看我的眼神滿含探究,「你怎麼在這呢?不是聽說你考上首都什麼學校的研究生了嗎?」
高中時我們之間就結過梁子,到畢業都沒和解過。
她問這些,絕對不是出於關心。
我扯了扯嘴角,「對我挺關心的?」
林佳雯掩著嘴笑得虛偽,「那是當然了,記憶深刻啊,咱們班裡家庭貧窮又刻苦上進的學霸,不就你一個嗎?」
「哎……但這研究生讀出來,在哪兒就業呢?怎麼這兩年沒聽見風聲了?」
她指著狗問,假模假樣地驚訝,「不會真在當狗保姆吧?」
我微微一笑,「關你屁事?吃飽飯闲著管這麼多?」
林佳雯瞬間收了表情,「你跟我橫什麼呢?」
我拍拍褲衩的頭,「惡犬,有仇自己報啊!」
「吠她!」
褲衩瞪著兩隻精神的眼,朝面前這倆女人響亮地號了一嗓子:「嗷汪!」
二人瞬間花容失色,慌忙後退。
我怒搓狗頭,大贊:「好狗!」
11
家裡人都走光了,留下一地垃圾。
周好躲在房間裡面不敢出來。
我站在門口耐心地敲,「出來,我不想說第二遍。」
「我數到十,不出來我就讓保安把你丟出去。」
下一刻周好打開了房門,滿臉氣憤,「你憑什麼?」
「憑這裡是我家,還有。」我把褲衩拉到面前,「這是我的狗,你不打招呼就給人?」
周好情緒上來,紅著眼睛大聲嚷嚷:「你的你的!什麼都是你的!你一回來什麼東西都變成你的!」
我心頭一刺,耐著性子告訴她:「你十五歲不是五歲,該有的禮貌……」
不等我說完,周好腳一跺,抹著眼淚大聲打斷我的話:「我不用你來教!我媽說了這房子以後是我的!」
「你讓你媽過來當著我的面說?」
周好氣得哇哇哭著跑了。
在她離開不久,我爸的電話就過來了。
接前我就知道,他是為周好打的這通電話。
沒想到的是,接起之後我爸說的第一句話是跟我道歉。
「好好又去那兒惹你生氣了是不是?
「對不起啊,小宜,又讓你受氣了,是爸爸不對,爸爸沒有教好她。
「下次她再敢去鬧事,你直接把她轟出去,不用跟她客氣!
「這小孩就是你阿姨太寵著了,現在有點無法無天了!什麼事都敢做,什麼話都敢說!」
從我爸這語氣中,我不難猜出周好跟他打電話告了什麼狀。
這棟房子我媽出資百分之八十,剩下的是我爸這些年撫養費添上去的。
這幾年我一直在外面讀書沒回來住,誰知道這房子就被人惦記上了。
周好對這些懂什麼?誰在背後教她不用猜就知道。
我說:「小孩子不懂事,但大人總該懂吧?像今天的事不會有第二次了,如果阿姨對房子的錢實在意見很大,那麼我還給您。」
我爸尷尬不已,佯怒斥說:「胡說什麼?這房子本來就是你的!」
他氣說:「雖然我現在不像你媽那麼能賺錢,但我保證,以後好好有的東西,你也有!
「我自己掙的錢給我的小孩,輪不到別人來替我安排,該給的我都會給她,不該肖想的她別想碰根手指頭。
「這件事情我會跟你阿姨好好談一談,讓她不準再跟你妹妹灌輸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罵完之後,又開始小心翼翼地哄我,哄到確定我不生氣後才敢掛掉電話。
在我很小的時候他們就離婚了,在我成長的歲月中,父親這個角色常常缺席。
待他反應過來該當個好父親時,已經錯過我最需要爸爸的時期了。
所以這些年,他都盡可能地在補償我。
周好並不了解這些事,對她來說,我平分走爸爸對她的愛,就是一場掠奪。
她覺得委屈,覺得不公平。
可世上不公平的事多了,又何止這一樁。
12
收拾完那群孩子留下的垃圾,我筋疲力盡,洗了個澡準備補覺。
剛躺下就接到了我媽的視頻電話。
沒想到她那麼快就知道我這發生的事了。
視頻接通,她那看背景大約還在某個酒店裡。
我媽鼻梁上架著無框眼鏡,十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著,看樣子還在處理工作。
她頭也不抬地問:「怎麼樣?事情能自己解決不?」
我坐正身姿,「爸爸解決了,我都沒說什麼,周好去告狀反把自己給告倒了。」
「蛇打七寸,往你爸耳邊吹吹風,勝過跟她們幹仗一萬回。」
她端來水杯抿了口,搖頭嗤笑,「你那阿姨眼界小,整天腦子裡不知道都在想什麼,盡喜歡幹這些上不得臺面小手段。」
「人啊,無論擔什麼角色都得自己有本事了,才有底氣跟別人嗆聲,否則幹不過人,還反倒把臉送上去給人打。」
我歪倒在沙發上,邊打哈欠邊點頭,「您說得對!說得有道理!」
「哎,不跟你說了,我這邊有電話進來要忙。」
掛斷通話前,她叮囑說:「你把家裡重要的鎖都換掉,那倆心眼多著呢,能進來第一次就能進來第二次。」
我媽說的沒錯。
周好唯一沒撒謊的地方,就是褲衩這條狗在我回來前她的確一直養著。
除了請人照顧外,我爸時時會來看狗遛狗拍照給我。
大概帶過幾次周好,所以她知道密碼。
換鎖的事情,我隔天就聯系了店家,和對方選定產品制定方案後,約好過幾天上門進行工作。
褲衩也沒闲著,趁著我出門忙,又偷偷溜進我房間裡叼出東西出來玩。
我回家的時候它正趴在地板撕扯一塊黑布,還以為又是什麼東西遭殃了。
等我撲過去搶到一截,這才認出來是盛嘉遠犧牲的那件衣服。
這衣服太慘了,又遭遇二次傷害。
褲衩還不想放手,咬著另一端跟我玩拉鋸戰。
慣著什麼都不能慣著這個逆子,我反手脫鞋,手機一不小心從口袋滑出來掉在地上。
屏幕一亮,跳進來盛嘉遠三個字。
一愣神的工夫,就被褲衩扯走了手裡的東西。
它耀武耀威地叼著東西就開始滿場轉圈,我顧不上它,撿起手機看盛嘉遠發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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