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房尋常是給兩個娃娃住的,無論是地毯還是小床都很舒適柔軟,可是這桌椅就一套,沒有富裕的。
祁昀也是說完才發現這件事的,他便想要起身陪著葉嬌一起坐到軟榻上去。
誰知道小人參先一步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側了身,直接坐到了男人腿上,雙手攬著他的脖頸,葉嬌聲音柔軟:“相公,下吧。”
祁昀看了看她,突然覺得現在這氣氛拿來下棋實在是有些浪費。
伸手攬住了葉嬌的腰,祁昀想要做點別的,卻聽葉嬌的聲音再次傳來:“你快些,我餓了。”
祁昀的動作頓了頓,深吸一口氣,隻親了親她,聲音低沉:“我也餓了。”
葉嬌那雙幹淨的眸子看著他,一片澄澈:“那讓人擺桌吧。”
祁昀則是握住了葉嬌的手,輕聲道:“好。”
葉嬌笑著問道:“那吃完了再下棋嗎?”
祁昀沒回答,因為他覺得還有比下棋更有趣的事情可以做。
不過站起身時,葉嬌的眼睛看向了祁昀手邊的那沓子紙,瞧了瞧,有些疑惑。
誠於中,形於外,故君子……
咦,這不是之前三郎抄了好幾百遍的那句話嗎?
第154章
祁明得中貢士的事情, 很快就在鄰裡當中傳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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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家住在城東, 這裡靠近運河,商鋪林立,商人居多,雖然比不得西邊的官宦富戶,可也算是好風水了。
而在這幾條街巷裡,祁家雖然是後來的,但是不缺金銀, 掌握這京城中過半的酒水供應,雖然他們不知道祁昀和葉平戎以及華寧長公主的關系, 但是光憑他們能來了就敲定東城的房子, 便知道朝中有人撐腰的。
這樣的人家, 就算是剛剛進京城, 旁人都不敢小看。
隻是除去葉嬌之前的品茶宴, 其他時候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祁家人。
如今因著祁明得中貢士的由頭, 來的客人很多,除去祝賀, 便是來探探祁家的底,也和祁昀攀攀關系,畢竟都是商人, 以後多少會有接觸的。
祁家準備了鞭炮,準備了燈籠, 卻沒有特別大肆鋪張, 宴客也僅局限於前廳, 並沒有讓人進入後堂,來的客人也能理解,人家祁三郎還要準備殿試,總不好打擾他,來的時候就很自覺地沒有帶上女眷。
如此一來,葉嬌也能松快些。
對比起來,溫家就安靜得多。
之前他們跳的最高,如今也摔得最狠。
雖說會試常常是數千學子爭奪三百名額,聽起來應試的舉人很多,但是這是全國各地匯聚京城,真的京城子弟佔據其中的不足十分之一,而在商賈當中,想要供養出一個好苗子著實不易。
不同於貧賤人家的窮苦,富貴人家的兒子衣食無憂,含著金湯匙出生,他們幾乎不用怎麼努力就能得到旁人求都求不來的財富。
既然衣食無憂,什麼都不做都能活,為什麼要努力?
再加上如今朝廷善待商人,尋常生活也沒有歧視,越發讓那些商賈子弟沒有了上進之心。
故而今年京城東邊的商賈人家中,應考的不過就是溫六郎和祁三郎兩個。
在放榜前,祁家沒有聲音,祁明更是跑出去跟著秦管事滿處亂轉,瞧著就不像是有信心的,溫六郎則是常常出入詩集文會,好似勝券在握。
結果放了榜,祁三郎名次靠後可好歹是中了,溫六郎卻名落孫山。
外面嘲笑溫家的聲音從沒斷過,而且兩家住得近,祁家這邊有多熱鬧,溫家那裡就有多冷清。
可在這段時間裡,到祁家找葉嬌最多的便是溫家主母石氏。
換成旁人,葉嬌定然是不樂意見的,可是如今既然知道了石氏是石天瑞的親妹,再加上之前石氏幫著葉嬌解圍,小人參對她多了不少親近,平常交往也更多些。
石氏常帶些家裡做的點心水果過來,還會告訴葉嬌不少京城中的事情:“咱們商戶比不得那些官宦人家,哪怕是有人做靠山,也不好總和人起龃龉,要處處謹慎事事小心,尤其是最近幾日杏花開得好,常有花會,等你家三郎殿試的事情忙完了,我帶你去轉轉。”
葉嬌笑著點點頭,託著下巴看著石氏。
石氏正剝著枇杷果,感覺到葉嬌的視線,回了她一個笑。
論相貌,論品性,石氏都是出挑的,比起第一次見面時候的死氣沉沉,如今的石氏愛說愛笑,瞧著鮮活了很多。
小人參並沒有經過太多人的苦楚,她隻是想著,日子高興是一天,不高興也是一天,石氏待她好她知道,如今能看著石氏高高興興的過,她也是歡喜的。
石氏將削好皮的枇杷遞給了葉嬌一半:“嘗嘗看。”
葉嬌接過來咬了一口,而後眼睛微微睜大,格外驚訝:“好甜……”
石氏也給自己剝了一個,聞言笑道:“這是我在京郊盤的果園裡產的,這個時候正是吃枇杷的日子,過陣子就吃不到了。”
葉嬌有些好奇:“果園?隻有枇杷嗎?”
石氏聲音平緩溫和:“各種都有的,這個園子是在我的陪嫁,哥哥那時候還沒高中,為了給我這個園子花盡了銀錢,我這些年小心經營,擴大了不少,”聲音微頓,石氏輕聲道,“哪怕以後在溫家日子過不下去,隻要我能留住這個園子,那我就能自己過活。”
葉嬌聞言,揚起笑臉對著石氏道:“映秀你安心,華寧不是說石知縣早晚能回來嗎?到時候你的日子定然是好過的。”
石氏點了點頭,柔聲回道:“嗯,定然是好過的。”
正說話時,小素挑簾進來,猶豫了一下道:“二少奶奶,又來人了,說是孫姨娘身子不舒服,要請郎中,鬧著要進來。”
葉嬌眨眨眼睛,有些不解:“請郎中就請,映秀又不會看病,來找你做什麼?”
石氏比小人參更明白這些彎彎繞,一面用帕子擦著指尖一面道:“她這是要讓我生氣,攔下來,這樣才能又由頭和我相公訴苦說我的不是,還能搶一搶我的管家權。”
一旁的莫婆子沒說話,隻是微微低頭,顯然是見怪不怪。
以前她伺候柳氏的時候,也不是一帆風順的,哪怕祁父沒有外心,也攔不住看著祁家日漸富貴想要往上湊的女子。
莫婆子見過柳氏的手端,也聽說過旁的人家後宅一團亂的事情,如今孫姨娘的做派沒什麼新鮮的。
倒是葉嬌和小素,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而後,葉嬌就看向了石氏:“那你怎麼辦?”
石氏見狀,便笑著握了握葉嬌的手,溫聲道:“嬌娘莫怕,我家的事情我能應付的來。”
而且在石氏心中,葉嬌是有福氣的,這些髒汙的事情不要讓她入耳的好。
臉上帶著笑,石氏又剝了個枇杷給她。
葉嬌接過來,卻沒有立刻吃,而是看著石氏道:“你要去給她請郎中嗎?”
石氏笑了笑,沒回答,而是擦了擦手,起身告辭。
葉嬌知道她府中有事,便沒有留,隻讓人把小廚房裡剛做好的杏酪給她帶一碗走。
等離開了祁府,石氏臉上的笑容就冷淡了下來。
一旁跟著的婆子看出她生氣了,忙道:“夫人,你犯不著跟那個小賤人一般見識,她也就是仗著懷了孩子蹦跶一下,翻不了什麼天的。”
石氏卻沒說話,上轎子前才輕聲道:“她有三子,如今又有身孕,幾日前相公就隱約透露想把管家權給她。”
一句話,讓婆子的臉色白了下來。
其實她很清楚自家主子的處境,續弦,娘家沒有依靠,有沒有兒女,在府中就是個空殼子,哪怕是下人都向著孫氏。
如今孫氏的兒子長大,即使沒有考上貢生,可是大兒子不成還有二兒子,總歸是能有個有出息的。
一旦起來一個,老爺又是個寵妾滅妻的,這日子大概是真的過不下去了。
石氏卻很平靜,一邊扶著婆子的手進轎子一邊道:“既然好好的日子不樂意好好過,我也不用留什麼臉面。”
婆子猶豫了一下問道:“還給她請郎中嗎?”
石氏的聲音從轎子裡傳出來:“請,請最好的,多請幾個,她既然有病就好好治,告訴郎中,無論有病沒病都要好好給孫氏保胎,我們溫家不缺錢,多多給銀子就是了,好藥都用上,千萬不能讓她有什麼錯處。”
婆子有些不明白石氏的意思,卻沒多問,而是照著去吩咐了。
石氏則是摸了摸食盒,聞著裡頭杏酪的甜香味道,微微閉上了眼睛。
這事兒很快就被鐵子告訴了祁昀。
原本在看賬本的祁二郎動作一頓,抬頭看了眼鐵子,問道:“知不知道石氏都請了誰?”
鐵子回道:“有名的都請去了,說是陣仗不小,還留了兩個在府中,說是要等孫氏生子才能走的。”
祁昀沒說話,而是指尖點了點桌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鐵子則是有些不解:“二少爺,溫家夫人這是要做什麼?”
祁昀想也不想的回道:“她想做什麼隨她,但溫家著實不是個好東西。”
鐵子很少聽到祁昀這麼評價一戶人家,哪怕是之前魯家邵家,祁昀都不曾這麼說過。
偏偏鐵子除了瓷器的事情,想不出其他半點溫家的錯處。
而後就聽祁昀道:“那孫氏和石氏之間的爭搶,是她們自己的事情,可是孫氏居然鬧到我家門口,還吵到了嬌娘,擺明了落嬌娘的臉面,若是我忍下來,隻怕以後什麼貓貓狗狗的都能到我家門前鬧著見嬌娘了。”
鐵子:……
怪不得二少爺生氣……原來是招惹了二少奶奶?
可二少奶奶自己都沒想到要生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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