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銀子打通關系,又沒有任何關系,沈大姑娘便被分去做雜事,而她又不會做人,對人刻薄,得罪了管事嬤嬤,於是做的活兒就變成了最苦最累的。
對貴女們來說,午後陽光好那是走在廊子裡,看著陽光普照,可是對沈大姑娘來說,頂著大太陽修花修草,哪裡是享受?分明是毀容!
沒幾天她的皮膚就黑了,最嚴重的時候還有些發紅脫皮。
這會兒葉嬌認不出她,不單單是因為葉嬌每把沈大姑娘放在心上,還因為這個人變了模樣,真真是有些認不出了。
沈大姑娘剛剛喊出那一聲,確實是因為震驚,在她看來,葉嬌不過是商賈娘子,怎麼會在宮裡?
而且華衣美服,瞧著竟是格外尊貴。
這……怎麼可能!
而華寧聽到葉嬌說不認識,也就不留臉面,皺起眉頭沉聲道:“這是哪個宮裡的奴才?不行禮就算了,還大呼小叫的,怎麼這般不懂規矩。”
管事嬤嬤忙跑過來,誠惶誠恐的給華寧行禮,見沈大姑娘沒動,便一腳踢上去,直接把她踢趴下,這才道:“殿下贖罪,這宮女剛剛入宮,規矩學得不好,奴婢這就帶回去重新教。”說著,使了個眼色,就有宮人上來架著沈大姑娘就走。
沈大姑娘頭上的汗都下來了,這教規矩可不是在家裡的時候簡簡單單說兩句就算了的,而是實打實的要挨打的!
她也顧不上去想葉嬌的身份了,開口,聲音都啞了:“嬤嬤,嬤嬤,我知道錯了,我……”
而後,就被人用布堵了嘴。
華寧對待親近人向來和緩,但是對待旁人卻有著屬於天家子女的威勢,見這個黑黝黝的宮女這般不老實,則是皺起眉頭:“皇嫂對待下人也太過寬仁,給你們慣得心都大了。”
此話一出,周圍人跪了一地,嘴裡喊著饒命,心裡則是氣的冒火。
嬤嬤用力的磕頭,生怕一個不好自己跟著吃瓜落,心裡則是恨得不行,想著回去該好好收拾收拾這些新來的了,不然早晚把自己搭進去!
葉嬌卻沒有什麼感覺,左右是宮裡的事情,與她沒有半分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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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些與己無關的人,小人參從來都連個眼神都不給的。
隻不過這麼鬧也不是個事兒,葉嬌瞧了瞧日頭,對著華寧道:“寧寶和如意該醒了。”
華寧便知道葉嬌這是急著回去,便沒有為難他們,隻是冷聲扔下了句“下不為例”這才同葉嬌離開。
至於沈大姑娘,不過是公裡的一個最普通的宮人,很快便無人提起。
等葉嬌回到家後,終於能把翡翠珠串給了旭寶,隻是這串珠串太長,旭寶又小,葉嬌怕他傷了自己,便從上面拆了一顆下來給旭寶穿在穗子上掛在腰間,其餘的隻是給他看看摸摸,然後就妥帖的收好。
旭寶瞧著新鮮,沒事兒抓著玩兒,可是玩過了就不覺得有什麼稀罕的。
倒是石氏在第二天一早提著水果籃子來的時候,瞧見了旭寶的穗子,有些驚訝的道:“這翡翠珠子瞧著品相極好,嬌娘你從何處得的?”
葉嬌眨眨眼睛,道:“這個很稀罕?”
石氏點了點頭:“稀罕得很,這般品相的,拿出去能換兩個店面了。”
葉嬌尋常事不懂得什麼玉石翡翠的,祁昀也沒同她說過,隻說讓旭寶隨便玩兒,誰知道這東西居然這般值錢……
下意識的摸了摸抽屜,葉嬌想著,這裡頭可不是什麼珠串,而是好幾百間鋪子!
旭寶這會兒正抓著奶糕吃,聞言抬頭,樂呵呵的道:“這是旭寶贏回來的。”
石氏聞言一笑,道:“怎麼贏回來的?”
旭寶想了想,才道:“用娃娃贏的!”
這話說得含糊,石氏不太明白,但也沒有問,隻當是童言童語,隻管笑著拿了個果子給他吃。
葉嬌則是看著石氏,笑著道:“你今日來的倒早。”距離小黑打鳴還不到一個時辰石氏就登門了。
石氏則是笑容溫和的看著葉嬌,緩聲道:“昨天祁二少派人告訴我說兄長有信來,當時我就想要過來,隻是瞧著天色已晚,怕驚擾你們休息,便沒有動身,今天早些來也正好給你送些水果,都是我那果園裡面最新鮮的,你嘗嘗看。”
葉嬌便讓小素接過籃子,小素行了個禮就出了門,準備洗一洗再端來。
石氏倒是顯得不太著急,笑容溫婉,隻是葉嬌並沒有吊她胃口,而是直接道:“信還在相公那裡,我沒看過,倒是華寧和我通了氣,說石知縣再過幾個月就能進京了。”
此話一出,石氏就猛地捏緊了帕子。
對於石氏而言,她關注的從來都隻有眼前的事情。
皇後有沒有身孕與她無關,誰當了狀元也和她沒有關聯,隻要孫氏的兒子沒有功名就一切好說。
而在後宅傾軋中掙扎求生數年的石氏很清楚,自己現在唯一缺的就是倚仗。
若是有了倚仗,日子便不一樣了。
之前石天瑞沒有放棄她的事情,讓石氏對未來有了指望。
如今石天瑞可能要回京重新當京官的事情,則是讓石氏明白自己的機會到了。
之前不敢做的事情,現在終於能做了。
她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表情,呼吸都有些急促,聲音發緊:“嬌娘,這……真的嗎?”
葉嬌看出來她的緊張,雖有些不解,可是小人參並沒有問,隻管輕輕握住了石氏的手,拍了拍,而後道:“真的,華寧親口說的,皇上很看重石知縣,這次怕是要連升三級,雖說不一定官復原職,可是回京是肯定的。”
而後,小人參就驚訝的看到石氏的眼中有了淚水。
就算是之前葉嬌從她身上看到死氣的時候,石氏都沒有哭過,但現在石氏的淚水卻是簌簌的往下落,止都止不住。
旭寶見了,原本在吃果子,這會兒就把果子放到一旁,抬起小手,用袖子在石氏的臉上擦了擦,聲音軟糯:“姨姨不哭,”而後他左右看了看,重新抓起果子遞給石氏道,“這個甜甜,給姨姨吃。”
石氏本就是百感交集,隻覺得日子有了期盼這才掉淚。
如今瞧著旭寶這般乖巧,剛剛有的些許復雜也被衝散了不少,縱然雙眼依然是湿潤的,可是臉上已經帶著笑,接過了旭寶吃到一半的果子,溫聲道:“謝謝旭寶,旭寶真乖。”
旭寶從來都是樂意聽別人誇的,聞言立刻揚起大大的笑容,用力點頭:“對,旭寶乖乖!”
葉嬌則是見石氏笑了,也放了心,隻是有關於石天瑞的事情卻不再提,生怕又戳了她的傷心事,隻等鐵子把信送來,這才給了石氏,讓她回去細細看。
石氏並沒有等小素把洗好的果子端上來,就急匆匆的起身告辭離去,接下來數日都沒有登門。
直到三天後,葉嬌正帶著三個孩子在院子裡玩,就看到莫婆子匆匆走來,湊到葉嬌耳邊低聲道:“二少奶奶,溫家鬧起來了。”
葉嬌微微一愣:“映秀家嗎,鬧什麼?”
“好像溫家夫人叫了溫家族人過去,說是要和離呢。”
第162章
石氏靜靜的坐在主位上, 看著下面的溫家族老, 臉上的笑容淡淡的, 還有心思端起茶盞慢悠悠的喝茶, 瞧上去不疾不徐格外平靜。
反倒是族老們面面相覷, 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們論起來能叫族老,但是實際上隻是溫家的長輩,尋常說了也不算的。
溫家最出息的就是溫敏松, 便是石氏的相公,當初溫敏松考科舉到了鄉試便沒有再考上, 但是卻交到了不少朋友, 同鄉石天瑞就是其中之一,溫敏松還如願娶了當時還是秀才的石天瑞的嫡親妹妹。
後來石天瑞高中, 在翰林院很是得到看重,溫家能夠在京城裡立足也是借了石天瑞的勢。
等到石天瑞被貶斥出京後, 並沒有連累溫家, 溫家人依然把持著京城裡過半的瓷器玉器, 說是日進鬥金也不為過。
至於溫家的後宅是否安寧, 這些族人並不在乎。
他們隻要瞧著溫敏松能夠賺到銀錢, 養活著他們,便是一切都好。
石氏知道他們的這些心思,故而篤定這次和離定時能成的,這會兒說起話來也是四平八穩:“我與相公相識多年, 同過甘, 也共過苦, 隻是終究緣分已盡,我也不想耽擱相公,分開也就是了。”
坐在一旁的溫敏松聽了這話,神色有些復雜。
他心裡是不甚喜歡石氏的,縱然當初對著石氏說了許多蜜語甜言,也送了不少物件,但是那是溫敏松看出石天瑞前途無量,便想著娶了他的妹子以後可以沾光。
況且當時的石氏心思綿軟,脾氣和煦,很有容人之量,定是能善待已經為他孕育兩子的孫氏,溫敏松這才緊追不舍。
可是等娶到了家裡,溫敏松就不甚在意她了,雖不至於兩看生厭,但也是日漸寡淡。
特別是孫氏常常跟他哭訴在石氏這裡吃了虧受了罪,溫敏松更是覺得石氏以前的寬仁綿軟都是裝出來的。
若不是今日石氏打了招呼讓他過來見一面,算起來,兩人竟有足足六個月不曾在一處說話。
就連石氏想要和離的事情,也是從下人的口中知道的。
溫敏松剛一聽道石氏要和離,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石氏瘋了。
他做的挺直,眉頭緊皺,聲音低沉的道:“你要想清楚,如今你娘家沒有倚仗,吃喝用度都要靠著溫家給你,你無所出我依然樂意把你養在府裡已經是仁至義盡,若是和離,你出了這個門,隻怕一日都過不下去。”
此話一出,石氏沒有反應,反倒是一旁伺候他的婆子氣得臉通紅。
自家夫人過的是什麼鬼日子,沒人比她更清楚,那個孫氏是個什麼德行的毒婦也沒人比她更明白。
自家夫人原本是那樣一個好姑娘,進了溫家以後就像是綿羊入了狼群,處處膽戰心驚,也不知道這麼個小門小戶哪裡來的那麼多牛鬼蛇神。
夫人盡到了作為正室的責任,把溫家後宅打理得井井有條,這些吸血一般的族老也被夫人安撫的極好,老爺起家的底子還是從夫人娘家得來的,結果現在,倒被他說成了夫人討飯一般。
當真是不要臉皮!
婆子想要發作,卻被石氏輕輕地握住了手腕。
石氏看了看她,淡淡一笑。
該生的氣她都生完了,該流的淚也都流幹了,當初強撐著一口氣都能挺過來,如今不過是兩句糟心的話,她不至於忍不得。
以前那個面團似的人,如今早就練成了鐵一般的心,穩當得很。
若是真的鬧起來,溫敏松不籤和離書,那才是真真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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