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一吹,李昭景躺在榻上入眠,黑夜中幽幽傳來他的話語:“我真該拿那青葙治罪……”
...
翌日清晨,焰陣軍整頓布陣,準備離開雲煙谷,黑壓壓的士兵已準備就緒,有司蓉與青葙帶領的千名苗兵則留在營地裡。
太子所中瘴氣不深,但還是避免路途辛勞隻體力不支,便坐於馬車之上,而李昭景駕馬而行。
他早上起來先是洗了把臉,宋初靖說得果然沒錯,起來便消紅了,他拽著馬仍是忍不住望了一眼苗家營地,不見青葙人影,隨後便率軍而退,離開雲煙谷。
遠處的山峭上,少女席地而坐,望著漸漸遠去的焰陣軍隊,輕輕道了聲後會無期。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像爹,二皇子像娘。
好了,二皇子的事就到這裡了。
第83章 回城
聽聞雲煙谷裡一切安好, 宋意歡懸著的心也放下不少,軍隊歸來當日,她早早便在城牆上等候。
日子轉涼,秋風蕭瑟, 吹得宋意歡發絲飄動, 近來嬌顏圓潤了點, 望見遠處緩緩行來的隊伍, 隨即笑顏逐開, 讓婢女攙著她從城牆上下來。
焰陣軍歸城來,眾士兵皆有疲憊之意,二皇子李昭景駕於馬上,樣貌清雋,氣宇不凡,他躍下馬來,道了聲皇嫂。
宋意歡颌著首, 開口便是:“太子殿下呢。”
這話音落下,不遠處的馬車裡身著墨赤勁裝的男人便行徑利落地下來, 身形修長,依舊是那般冷雋, 面容些許蒼白。
這正是太子殿下, 二人相視著,已是近一個月未見, 這般見他平安歸來,宋意歡明明眼眸彎彎,卻抑不住眼眶的水氣彌漫。
李君赫沒有停頓,朝著挺著小肚子的宋意歡走近,輕緩地將人拉到身邊, 語氣不緊不慢道:“怎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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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意歡鼻尖紅紅的,礙於眾將士的面,不好作出什麼親密的舉止,攥著他的衣袖,眼巴巴道:“見殿下安好,意歡心裡甚為歡喜。”
太子倒是沒顧有眾將士和李昭景在一旁,抬手便抹去她的眼淚,攬著宋意歡入馬車回府。
焰陣軍便由二皇子領入城中安頓,馬車緩緩駛向扶桑府,幾片落葉飄在車頂上。
廂車內還算寬敞,宋意歡坐在太子身旁,擦過的眼淚又掉下來,顯懷之後,她胃口大漲,如今也胖了點,不過還好,隻是顯得豐腴飽滿。
宋意歡睫毛湿湿的,探著身子緊張道:“意歡聽聞殿下中了瘴氣,嚴不嚴重吶。”
孕期的她情緒起伏較大,很容易就掉眼淚,哪裡是說不哭就能不哭的,這眼睛都不聽自己使喚。
李君赫攬著她入懷中,平和道:“無妨,隻是些許受瘴。”
宋意歡望著微頓,伸手摟住太子的脖頸,微涼的眼淚都蹭在他的面龐上,她聲音帶著哭腔,糯糯的,“意歡都快擔心死了。”
她那隆起的小腹抵著李君赫,還有點不太習慣,腰肢亦是沒有以前的纖細,他仍是忍不住輕撫,認真同她道:“莫哭,孤安然無恙。”
宋意歡點頭,在太子肩膀上輕輕呼了一口濁息,然後將他的手抓住,細細聽脈象,看來是之前備制的草藥起了作用,除了有些體虛別無他礙。
宋意歡心緒漸安下來,抬眸端詳著他的容顏,劍眉鳳目,鼻梁筆挺,稜角分明。
嗯,好像太子殿下近來都曬黑了點。
以前她都不敢直視他的面容,氣勢會壓得人屏著呼吸,後來總是在夜裡喘息相視,心會怦怦直跳。
李君赫被她瞧著得有些不自在,微微蹙眉之後,輕撇面容,將宋意歡按坐下來。
宋意歡癟嘴,吳儂軟語道:“意歡很想殿下。”
言罷,她便湊上去,探首吻住太子的薄唇,交纏的是她的溫玉軟香,柔滑水潤。
李君赫輕頓,送上來的溫軟如何不令人心動,扶穩宋意歡的腰肢,手掌隔著她羅紗般的衣裳輕撫。
秋日楓葉已紅,桂樹開花,馬車緩緩行到扶桑府前,門口的桂花飄香,沁人心脾。
蒼梧城不似盛京那般寬廣,從城門到扶桑府用不了多久,宋意歡被攙下馬車時已不再淚眼,隻剩那紅唇瑩潤,模樣嬌人。
二人共入扶桑府之後,太子先去沐浴更衣,褪去近日來的風塵與疲乏。
在東苑的雅閣水榭裡,扇門正敞,地面陳鋪著錦褥,黃梨花木桌上擺放藥箱,太子席地而坐,一攏赤紅的衣袍半敞著,露出肩胛處的傷。
在雲煙谷的營地裡,傷口隻是簡單的包扎,宋意歡緊張他,便拉著太子換上新藥,一雙小手輕輕柔柔地給他包扎著幹淨的紗布。
宋意歡唇角帶著一絲笑意,太子殿下除了大婚當日那身玄紅龍祥婚袍,別他時候可沒見過他穿過紅衣。
來嶺南前,宋意歡給太子挑選的衣裳不是紅就是紫,這回是沒衣裳穿了,才換上了這襲赤紅的衣袍,她看著太子隱隱嫌棄的眼神,便是覺得好笑。
紗布纏好,宋意歡將太子的衣袍理好,系上腰帶,正好這時婢女將湯藥端來。
宋意歡本該再動手,卻被太子安坐好,他淡淡道:“莫累著,好生歇著。”
太子喝藥很快,幾口下去小碗便見了底,宋意歡乖巧地坐在他身旁,桌面上的藥箱也被婢女收拾下去。
宋意歡道:“二皇子解蠱的事......”
太子放下藥碗,斟著茶水,“孤已知曉。”
“是二皇子說的嗎。”
李君赫用茶水潤著口,沒有言語,宋意歡眸色微低,道:“蠱是青葙姑娘解的,解蠱是以命換命的法子,我有些擔憂她。”
“雲煙谷裡,孤見了她。”李君赫放下茶杯,側首看向宋意歡,回道:“命不久已,不過孤會命人安頓她。”
宋意歡啟了啟口,心緒復雜,最後輕嘆道:“救一個人,搭一條命,何其無辜,為何還要抹去存在的痕跡。”
水榭外的池水,魚兒遊弋,寧靜祥和。
李君赫沉默地看著她許久,不知想了什麼,最終緩緩道:“孤曾做過一個夢,夢裡你已不在人世,唯留孤獨活,就像慢.性.毒.藥,平靜且深入骨髓,不是不能忍受,隻是不快樂,而鬱鬱寡歡。”
宋意歡愣住,怔怔望著太子的面容,因他一席話,變得思緒萬千,他是說前世嗎,夢到過?
李君赫眸色漆黑,隨後收回目光,沉聲道:“如是孤將離去,亦不願容你獨自難過,但不如抹去這記憶,所以這很好理解。”
宋意歡又有些淚目,靠近過來,抱住太子的肩膀,搖著腦袋說道:“我絕不要忘記殿下,我會顧好自己,殿下亦要好好的,我們相守一生。”
李君赫見她將哭的模樣,不禁淺笑,手掌輕撫她的後背,“孤不過是說說。”
“我不想聽你說。”宋意歡將面頰埋在他的頸窩裡,感受著他的體溫,又瓮聲瓮氣問道:“殿下這個夢是何時做的。”
李君赫頓了頓,胸膛都被宋意歡霸佔著,他想了想,平淡道:“你未同我交.合之前。”
宋意歡一頓,剛才還在感動,被他一句交.合掃得一幹二淨,臊得臉微紅,她抬首看他,太子還一臉的肅正。
宋意歡從他懷裡出來,羞怯道:“你…你說話怎麼沒個正經!”
“如何不是?”李君赫微挑眉稍,心間來了幾分興致。
他便探首而來,與她的氣息親近,認真道:“那時我讓你纏得差點交代給你,聲音又嬌又媚,身子香軟不說,就是那兒緊得我進退不得,你越是哭,我便越想欺負你,可我又心疼......”
宋意歡連忙用纖手捂住他的嘴,嬌媚的面容紅撲撲的,羞到手指發顫,好在房間裡就他們二人,惱道:“你...你不害臊!”
李君赫面容認真,的確是那個夢之後,千方百計地想佔有她,得不到心,那便得到身子,他不是什麼好人,便渴著她。
“你我夫妻之間,有何好害臊的。”李君赫低聲說話,氣息湿熱,便輕柔地舔了下她的手心。
宋意歡如觸電般收回手,酥麻的感覺從手心傳到心底,太子卻順勢從身後將她身子抱住,十分親熱,他身上有淡淡的幽香,是剛沐浴過。
太子的下巴抵著她的肩膀,弄得宋意歡痒痒的,心間怦怦亂跳,那隻寬大手掌輕撫著她隆起的腹部,隻聽他開口道:“若不是有他在,便將你吃了。”
宋意歡輕輕低首,白皙的面頰透著粉紅,任著他的動作,不知說什麼好。
忽然肚子裡的小家伙動了動,像是踢了他爹手掌一腳,李君赫的手掌停頓,為此宋意歡也怔住,隻聽他道:“他豈是不高興我。”
宋意歡忽然覺得好笑,但還是解釋道:“近來常常胎動。”
李君赫蹙了眉,之前也有這類情況,但他常走動在外,沒能在宋意歡身邊照顧,“會疼麼?”
宋意歡搖頭,有些苦惱道:“不算疼,就是勁好大,有時夜裡睡著都會給孩子嚇到。”
李君赫頓默片刻,心緒微沉,溫柔道:“往後幾日我陪著你。”
宋意歡嫣然淺笑,纖手覆上他的手掌,乖巧回應:“嗯好。”
太子沒能在身邊,她不怪他,正應他政事繁忙,需奔波沙場,她便更要照顧好自己,不讓他分心,待嶺南戰事結束,他們帶著孩子一同回京。
作者有話要說: 歡歡懷孕,情緒起伏大,變成哭包就很正常。
太子哄著點。
第84章 來信
沈卓被擒殺之後, 嶺南叛軍呈鳥散魚潰,焰陣軍留城休整幾日,便由燕川與二皇子率軍馬趕往南海收復,卻不見殘留的叛軍人馬, 現已駐扎南海諸島。
嶺南迎來久違的平靜, 而這平靜沒有讓李君赫放松下來, 反而聞到一絲不簡單的意味。
九月重陽, 秋雨綿綿, 扶桑府內的曲廊中,小廝領著衣著潮湿的信使趕往雅閣水榭。
宋意歡正半躺於美人榻上,身著羅紗訶子裙,微卷的長發未挽起,披搭著秀肩,姿態豐腴慵懶,即便是小腹隆起, 仍舊美人如玉,氣質有加。
她正在繡著一件紅色小肚兜, 是給孩子穿的,今年是虎年, 宋意歡算了算日子, 應該在年前臨產,所以肚兜上繡的是喜氣的小虎。
太子則在不遠處的書案上處理政務, 二人顯得很和諧也很安靜,誰也沒有打擾誰。
房內的鏤花扇門敞著,細微的雨水顯得寧靜,小廝領著信使來到,“稟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京城來了信使。”
聽見這聲,宋意歡停下手中動作,抬眸看向扇門之外,帶著雨水的信使恭恭敬敬的站著,手裡攥著個竹木筒,這專門送信的,未見到收信人,不輕易將信轉交於他人遞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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