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說我是宋臨川千嬌百寵的童養媳。
直到他宣布訂婚,未婚妻不是我。
娛樂媒體找上門時,我正縮在蒼蠅館吃的滿嘴流油。
「陳小姐,您不難過嗎?」記者問。
「男模,哪有男模?」我看向攝像頭,滿眼放光。
後來,聽說宋臨川帶人把那家娛樂報社砸了。
1
和宋臨川冷戰的第一個月末,我隨意找了個蒼蠅館點了碗螺蛳粉。
略帶年代感的電視上,播放著宋臨川一周前接受採訪的視頻。
「宋總,聽商界傳言您好事將近,是真的嗎?」
宋臨川一向不屑回答與工作無關的問題,此刻卻顯得很有耐心,嘴角甚至還帶著一絲笑意:
「是,我要訂婚了。」
記者笑開了花:「恭喜您和陳渺小姐。」
「不是陳渺。」
宋臨川語氣很淡,聽不出情緒。
記者一臉錯愕,還想再問,男人已經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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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臨川的助理宣布今天的採訪結束。
與此同時,我夾起吸滿湯汁的炸蛋,一口塞了進去。
吃的滿嘴流油。
終於不會有人在旁邊冷哼:「狗一樣的吃相。」
「你們這是要拍什麼。」
老板的聲音吸引了諸多顧客的目光。
眾目睽睽之下,幾位記者架著長槍短炮直奔我而來。
速度之快,我還沒有把炸蛋徹底咽下去。
「陳小姐,終於找到你了。」
「您可以配合我們接受一下採訪嗎?」
「好,感謝您抽出寶貴時間。」
嗯……我好像自始至終都沒張嘴吧……
記者小姐姐很年輕,看我的眼神,好像瓜田裡上蹿下跳的猹。
「陳小姐,宋總宣布訂婚的消息,您聽說了嗎?」
我拿紙擦了擦嘴邊的油,「能不能先讓我把螺蛳粉吃完,涼了就不好吃了。」
記者愣了一下,像是沒想到黑白兩道通吃的太子爺宋臨川還沒有一碗螺蛳粉重要。
「陳小姐,您不難過嗎?」記者小姐姐喃喃自語。
「男模,」我把吃到嘴裡的粉咽下去,一抬頭,正好和擺好的攝像頭對視:「你要給我介紹男模,在哪?」
氣氛沉寂了一秒鍾。
記者面色有些慌張,收拾好支架,「陳小姐,我們下次再來採訪您。」
我擺了擺手:「慢走。」
記者剛出門,我就聽見她的吐槽:「陳渺不會是傷心過度腦子出問題了吧,怪嚇人的。」
「快走,快走,下次再來。」
我:……
送走記者。
我久違的看了眼微信。
大部分都是圈內好友發來的慰問。
「渺渺,你和宋臨川又吵架了?」
「寶子,大家都知道你是宋臨川的童養媳,內定的宋太太,沒有人會認可那個女的。」
「渺,宋哥肯定是開玩笑的,你倆又不是第一次冷戰了,你還不了解他,你就跟他服個軟唄。」
我和宋臨川從小吵到大。
所有人都知道,隻要我和他服個軟,一切就都好了。
可命運弄人,這次,我沒有辦法先低頭。
2
我七歲那年父母雙亡,被送到宋家。
宋臨川和他大伯家的哥哥宋季然同時提出想要收養我。
最終以宋臨川絕食一天一夜,獲得勝利。
和宋臨川第一次見面,他就給了我一個下馬威。
把陪伴了我五六年的草莓熊玩偶扔到了垃圾桶。
「你爸搶走了我媽,我搶走你,這叫天經地義。」
「陳渺,以後你就是我的玩具了。」
少年比我高了一個頭,站在臺階上,笑容戲謔。
這人生的極好,比起宋季然端正的英俊,宋臨川的長相多了幾分妖冶的邪勁,五官精致的像漫畫裡的人。
但一開口,輕蔑的語氣破壞了這份美感。
我默默擦了擦眼淚,飛起一腳把少年踹到了地上。
一邊錘他,一邊哭。
犯賤者挨揍。
這叫理所應當。
關於我爸和宋臨川媽媽的事情,宋家一向都是諱莫如深。
但待的時間久了,我還是理清了事情脈絡。
宋臨川的親媽是我的後媽。
她在宋臨川六歲那年愛上了我爸。
和宋臨川爸爸和平離婚,嫁入了我們家。
宋臨川缺失的母愛,他媽媽全部給了我。
甚至在出車禍之後,宋臨川媽媽的臨終遺言也是希望宋家能夠看在她曾經為這個家操勞多年的份上收養我,善待我。
卻絕口沒提她唯一的兒子。
知道真相後,我心裡對宋臨川多了一份憐惜。
但我忘了,心疼一個男人,很多時候就是悲劇的開始。
十二歲生日那天,宋季然趁宋臨川不在提出要把我接到國外和他一起讀書,長輩都同意了。
可關鍵時刻,我心軟了,選擇留在宋臨川身邊。
我錯過了唯一一次能夠逃離宋臨川的機會。
生日宴結束,等所有人走後,已經上初三的宋臨川逃了晚自習,飛奔回家,眼眶紅的嚇人。
一進門就拽住了管家的領子,「陳渺呢,她被宋季然帶走了嗎?我問你,陳渺被宋季然帶走了沒有。」
看樣子,應該是家裡有眼線偷偷給學校裡的他通風報信了。
管家大概是被嚇到了,結結巴巴說不出連貫的句子,「帶……帶……帶走……」
宋臨川甩開他,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骨頭,跌坐在地上,把頭埋進臂彎,肩頭聳動。
少年抽條期,身形總是顯得格外單薄。
管家結結巴巴補完了後半句,「帶走是不可能的。」
宋臨川:「……」
3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直觀的感受到宋臨川霸道到變態的佔有欲。
他抱著枕頭闖進我的房間,滾燙的身體貼過來牢牢抱住我。
情竇初開的年紀,剛開始對異性有些朦朧的好感。
我隱約明白宋臨川的這個舉動越界了。
但男生力氣太大,怎麼都掙脫不開,我又困得睜不開眼,隻能任由他去。
我已經不記得那天晚上他喊了多少聲「渺渺」。
宋臨川平時從不這麼親昵的喊我。
他叫我全名,或者什麼都不叫。
偶爾在別人面前,他會把我稱呼為「玩具」。
後半夜,宋臨川依然不停的輕聲喊我,我實在聽煩了,使勁推了推他,「能睡就睡,不能睡滾。」
在宋家,我是唯一一個敢對宋臨川說「滾」的人。
但也隻勇敢了那麼一兩次。
畢竟宋家是我的衣食父母。
而且宋臨川也不是什麼時候都無底線縱容我。
恰恰相反,他脾氣並不算好,甚至可以說的上惡劣。
性子古怪,喜怒無常。
長輩都說我和宋臨川一共八百個心眼。
他一千個。
我倒欠二百。
但我覺得宋臨川那些心眼都沒怎麼用到正道上。
他總是能想到許多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的折磨人的手段。
剛上初一的某一天,我頭繩斷了,男同桌買來送了我一個被宋臨川知道了。
從那天開始,他每天早上都要為我梳頭。
偏偏又扎的奇醜無比。
託宋臨川的福,常常被長輩誇漂亮的像洋娃娃的我,初高中一共六年,一直沒什麼人追。
反倒是宋臨川,在躁動的青春期,最多的時候一天收到過二十封情書。
他從不回應,卻常常會把這些情書帶回家,讓我睡前念給他聽助眠。
有一次念到一份潑辣大膽的,上面寫著:【宋同學,不知道有沒有人說過你的唇形長得很好看,我很想親你或者被你親……】
我鬼使神差把這段話完整念了出來,臉紅著抬起頭,宋臨川正託著腮直勾勾看我。
橘黃色小臺燈下,我下意識捏緊了手裡的紫色信紙。
少年向前挪了一下,距離瞬間拉近,呼吸糾纏,我隻要稍微一低頭就可以碰到那兩片淡粉色。
宋臨川在等,等我主動下墜。
但我沒有。
我也在等,等他什麼時候把我當成獨立的個體,而不是他的玩具。
從小到大,我和宋臨川吵過無數次架,冷戰更是常有的事。
但最長也就維持了一周。
那次是因為,我摔碎了他的限量版手辦,他弄壞了我的唯一一張數學滿分卷子。
最近這一次冷戰,他說:「陳渺,你該學乖一點。」
4
晚上回到家,剛洗完澡出來,我看到宋臨川又上了頭版新聞。
他帶人砸了一家娛樂報社。
是中午在蒼蠅館採訪我的那家。
我叼著螺蛳粉尋找男模的那段採訪剛傳到網上沒多久,現在已經下架的差不多了,搜都搜不到。
零星還能看到幾個評論:
「陳渺也真是有點不知好歹了,宋總從小把她養大,對她千嬌百寵。她倒好,轉身找男模。」
「這女的真髒,又當又立,之前一直享受宋總童養媳的待遇,現在又表現出不喜歡宋總的樣子。這麼綠茶,宋總之前是怎麼看上她的,幸好訂婚對象不是她。」
「宋總的訂婚對象我查到了,是蘇家的獨女蘇音,和宋總門當戶對,青梅竹馬。陳渺抓緊給新人騰地方吧。」
我被氣笑了,退出了評論區。
路人視角拍攝的視頻中,宋臨川慢條斯理的翻著看著財經雜志。
旁邊的喧囂和吵鬧仿佛都與他無關。
淡然自若的姿態,與生俱來的矜貴氣質,讓人根本沒法把他和無緣無故砸人報社的惡劣形象聯系在一起。
我知道他在逼我回家。
小時候,我有段時間水土不服的厲害,什麼都吃不下。
宋臨川費盡心思學著做了我們家鄉的菜。
但賣相並不好。
我沒胃口。
他不徐不疾用指節敲著桌子,漂亮的眼睛看向一旁的保姆,「陳渺不吃,你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保姆嚇出了一額頭冷汗,看我的眼神幾乎是哀求。
我毫不懷疑,如果我堅持不吃,保姆隨時可能會做出一些更卑微的舉動。
宋臨川吃準了這些舉動會讓我感到愧疚。
保姆的膝蓋彎了一下。
我迅速夾起菜送到嘴裡,省略咀嚼的過程直接咽了下去。
為了達到目的,宋臨川從來不介意讓所有人難堪。
可他不知道,在我和他冷戰的這段時間,我檢查出了癌症,晚期,快死了。
我原本已經準備好原諒他所有的傲慢,自矜。
打算餘下的這段時間收拾行李回家,陪他最後三個月。
可偏偏蘇音出現了。
宋臨川有了人盡皆知的未婚妻。
也徹底斬斷了我回到他身邊的理由。
不知道將來有一天,他知道這一切之後,會是什麼反應。
……
七天的休假結束了。
我忍著難受爬起來去公司上班。
剛到公司,發現辦公室被人佔了。
宋臨川送我的鋼筆,擺在桌邊的玩偶,爸爸生前給我買的珊瑚手串,全都不見了。
門外響起女孩嬌俏的笑聲,「你就是陳渺吧,不好意思,我隨口說了一句喜歡這裡的布局,臨川就把這間辦公室給我用了。」
我認出來了眼前的女孩是宋臨川宣布的訂婚對象蘇音。
這間辦公室,無論是採光,還是裝修設計,地理位置都是整棟樓最好的。
甚至比宋臨川自己的辦公室還要精致一點。
之前他把辦公室分給我的時候就遭到了高層的反對。
他隻是淡淡笑了一下,「你們都可以滾,但這間辦公室隻能是陳渺的,她屬貓,喜歡曬太陽。」
宋臨川就是這樣。
寵人的時候不管不顧全部拿最好的東西砸。
要星星不給月亮。
隻不過,現在他寵愛的人變成了蘇音。
4
這麼多年,除去那些主動貼上來的鶯鶯燕燕。
蘇音是第一個,宋臨川正大光明承認身份的未婚妻。
他會摟著她的腰,坦然接受記者的閃光燈。
在她生日那天,燃放滿城煙花。
他會請假一周帶她去馬爾代夫,去巴黎,去土耳其。
陪她做一些他原本會覺得浪費時間沒有意義但浪漫的事。
網上的人都說,宋臨川栽在蘇音手裡了。
但這些事情,其實都是我之前提出想要和宋臨川一起做的。
宋臨川和另一個女人。
在不停的完成我的願望清單。
……
「我之前的東西呢?」我回過神,平視著蘇音。
「資料和電腦已經放到新辦公室了,至於其他雜物,應該在樓下垃圾桶吧。」
蘇音旁邊的女孩幫她答道。
我冷笑:「這也是宋臨川安排的?」
旁邊的女孩眼神中閃過一絲慌張。
蘇音抬了抬下巴,語氣帶了不易察覺的挑釁:「臨川沒說,但我想他應該是這個意思,垃圾嘛,就應該待在垃圾桶裡。」
「如果這些東西少了任何一樣,我一定會報警。」我打開門,淡淡瞥了一眼門外看熱鬧的同事。
走出去沒幾步,後面響起了竊竊私語:
蘇音嗤笑一聲道:「這就是傳說中臨川的童養媳,長得勉強湊合,但氣色這麼差,皮膚黃巴巴的,脾氣這麼兇,怪不得臨川現在厭惡她了。」
「就是,她連音音姐一半都比不上,宋總以前的眼光真差。」
「想不明白她有什麼好拽的,宋總怎麼還不把她趕出宋家。」
「快了,我們音音馬上要成為宋太太了,陳渺蹦跶不了多久了。」
好像也有人站出來替我說了幾句話,
「陳渺姐和宋總朝夕相處十六年,十六年什麼概念你們懂嗎?這兩人的感情是其他人隨隨便便能比的嗎?」
「就是,小心上位不成反變炮灰。」
「宋總最寵愛的人永遠都是陳渺,你們忘了當初陳渺被綁架,宋總為了救她可是連命都不要了……」
其實他們沒必要爭執宋臨川到底更寵誰。
我真的不在乎了。
翻完垃圾桶,我反反復復把手洗了幾十遍。
鏡子裡,我的頭發枯黃,嘴唇發白,臉頰微微凹進去,蠟黃的膚色連粉底都蓋不住。
反而混雜在一起,呈現出灰蒙蒙的顏色。
有一說一,確實醜了點。
從確診到現在,不過一個多月,我仿佛老了十歲。
5
推開新辦公室的門,宋臨川在裡面。
他坐在我的辦公椅上,黑色西裝褲裹著修長的雙腿,隨意屈著,白襯衫手腕處的紐扣解開,袖口微微挽起,握筆的手指修長,指甲統一修成方圓形,神情專注。
乍一看,仿佛是古希臘的俊美雕塑。
不得不承認,宋臨川是我見過穿西裝最好看的人。
沒有之一。
見到我後,宋臨川起身,我才發現他剛剛如此認真,是在揍我螞蟻莊園裡的雞。
「怎麼沒穿我給你買的衣服?」男人好看的眉頭微蹙。
宋臨川很喜歡給我買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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