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玖兮想著不能浪費時間,在被困期間順便煉了爐丹。丹爐開啟後,她成功練出丹藥,但是隻有兩顆。
三人卻隻有兩顆藥,氣氛驟然緊張起來。這時蕭子鐸主動說:“你們兩人分藥就好,我不需要。”
謝玖兮看向蕭子鐸,不由皺眉:“既明……”
蕭子鐸暗暗對謝玖兮搖頭,示意她將丹藥收好。瑤姬松了口氣,毫不客氣地從丹爐中卷走一顆。
這是他們九年前約定好的事情,無論蕭子鐸是真的不需要還是客套,瑤姬都必須拿走屬於自己的。
隻有這樣,她才能和阮郎長相廝守。
謝玖兮知道蕭子鐸心意已決,微微嘆氣,收起最後一顆。這時候外面傳來一陣靈力,瑤姬感受到熟悉的氣息,慌忙喊道:“阮郎,我在這裡!”
第72章 戰事起
修仙之人到底和凡人不同,凡人要三四天才能抬起的廢墟,修仙之人沒一會就清理幹淨了。
瑤姬在謝玖兮和蕭子鐸面前一直是一副不拘小節的散漫模樣,但是外面來人後,她卻搖身一變,變成一位三十上下、美豔婀娜的女娘。
謝玖兮記得六歲那年瑤姬被封印打傷,折損了一半道行,隻能化形成五十歲老妪。她曾因為容貌不好看拒絕去見阮郎,現在她的外貌雖然還無法變成二八少女,但已經恢復了美貌,可見這些年瑤姬多麼拼命。
石頭抬起,外面的光灑落,謝玖兮抬頭,看到碎雪從蒼穹墜落,一個弱冠模樣的男子站在前方,颀長清瘦,白衣飄飄,和雪地裡吹來的風一樣清雋秀麗。
他身後站著一群道門打扮的少年,無需介紹,謝玖兮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瑤姬看到來人,臉上是抑制不住的欣喜。她提裙朝他跑去,靠近時卻又收斂起來,停在他三步外,規規矩矩叫了聲“阮郎”。
謝玖兮自認識瑤姬以來,從未見過她如此小心翼翼,瞻前顧後。阮鈺對瑤姬點了點頭,轉向謝玖兮、蕭子鐸兩人,道:“抱歉,我們來遲了。你們沒受傷吧?”
瑤姬站在阮鈺身後,笑得溫柔淺淡,不像是地道裡大咧咧罵“放屁”的天狐大妖,而像是仙門的小師妹,舉手投足間端莊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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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玖兮看到這一幕不知為什麼覺得不舒服,蕭子鐸像是有讀心術一般,輕輕握住她的手,溫和有禮地回道:“多謝道長搭救,在下蘭陵蕭氏二郎蕭子鐸,閣下恩情,在下銘記於心,來日定厚禮酬謝。”
同是解圍,朋友有朋友的謝法,交易有交易的謝法,蕭子鐸這樣說,便是斬斷情義,委婉表示不想深交的意思了。阮鈺不知道聽懂沒有,臉上表情還是淡淡的,拱手道:“行俠仗義,吾輩之責,蕭公子不必客氣。既然蕭公子困境已解,我們就先走了。”
蕭子鐸笑著回禮:“道長慢走。”
阮鈺帶著師兄弟們離開,瑤姬亦步亦趨跟在阮鈺身後,衝他們點點頭便追著阮鈺走了。蕭子鐸看著那些人準備御劍,忽然說:“瑤姬。”
許多人都回頭,瑤姬夾在其中也有些意外。蕭子鐸沒在意道士們意味不明的眼神,說:“我們僥幸在始皇帝陵中找到了丹藥,但畢竟是七百年前的陪葬之物,藥效如何尚未可知,你要小心。”
畢竟這麼多年相互傷害,瑤姬眨眨眼,聽懂了蕭子鐸的言外之意。蕭子鐸不願意讓人知道不死藥是謝玖兮煉的,反正丹藥是從地陵中拿出來,秦始皇陵裡發現什麼都不稀奇,就把這兩顆不死藥推到秦始皇身上吧。
瑤姬並沒有放在心上,她已經拿到了不死藥,說辭無關緊要,蕭子鐸想這樣說那就隨他。當著阮鈺的面,瑤姬沒有和蕭子鐸多說話,她對著兩人擺擺手,笑道:“後會有期。”
謝玖兮意識到這多半就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了,此後妖凡有別,再無交集。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謝玖兮心情卻驟然低落,她勉強笑了笑,道:“後會有期。”
那群白衣道士踩著劍乘風而去,方山隻剩下他們兩人。天上還飄著雪,腳下是一片狼藉,蕭子鐸拉著謝玖兮,慢慢走在斷壁殘垣中。
謝玖兮深一腳淺一腳踩著石頭,問:“既明,你會介意我弄髒你的衣服嗎?”
“不會。”
“你會介意我在人前抱你,丟了你的顏面嗎?”
蕭子鐸轉身,不管滿身塵土,深深抱住謝玖兮:“不會。”
謝玖兮露出笑,一直莫名難受的胸腔這才舒服了些。她輕輕揪住蕭子鐸的衣服,低聲說:“可是,我覺得阮鈺會介意。”
蕭子鐸不輕不重拍了下她的腰,笑著說:“抱我可以,抱別人可不行。如果阮鈺敢讓你抱他,無論他介不介意,我都要殺了他。”
謝玖兮忍俊不禁,道:“別開玩笑,我和你正經說話呢。”
蕭子鐸淺笑,他並沒有開玩笑,他真的會殺了任何一個敢這樣做的男人。蕭子鐸知道她在介懷什麼,他跳下懸空的巨石,轉身抱著她下來,說:“情之一字,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這是她選擇的路,我們隻能止步這裡,不能插手。”
謝玖兮不懂,她低聲問:“可是,我們不是朋友嗎,為什麼不能一直走下去?”
蕭子鐸說:“因為那是夫妻才能做的事。放心,我們會一直在一起,我生命中任何事情都與你有關,你說好就是好,你說不好那我就不做。”
謝玖兮在地陵中經歷了那麼多驚心動魄的瞬間,都不如這一刻觸動。她聽到自己的心髒跳動起來,越來越強烈,以至於心上像裂了一條縫一般,每一次心動都伴隨著抽痛。
蕭子鐸原本淺笑著,他一回頭看到她痛苦地擰著眉,神色大變:“皎皎,你怎麼了?”
謝玖兮指著心口,都說不出話來。這是蕭子鐸第二次聽到她說心痛了,他不敢大意,將她打橫抱起,快步走向蕭家的別院。
然而地陵坍塌,引發了方山地動,不久前還在宴遊狩獵的蕭家山莊已經是人去樓空,一地狼藉。蕭子鐸找不到人,隻能找到一個還算整潔的房間,將她放到床上,轉身想去找郎中。
謝玖兮在昏迷中感覺到他要離開,費力地睜開眼睛,拽住他的衣擺:“你要去哪裡?”
蕭子鐸看到她蒼白的臉色就心疼,他握住她的手,輕聲說:“皎皎,你先在這裡休息,我去外面找郎中。”
“這裡是山裡,荒郊野嶺的,哪裡去找郎中?”謝玖兮拉著他的手放在枕邊,側過臉道,“我已經好多了,你不要走,陪我休息一會。”
蕭子鐸低低應好,坐在床榻前,默默擦幹她額角的細汗。謝玖兮時夢時醒地睡了一覺,她睡得並不安穩,每次驚醒時都能感覺到一雙手堅定安穩地握著她,謝玖兮心仿佛落到了實處,又能再次睡去。
等她終於清醒時,胸口那陣悶痛像來時一般突兀地離開了。謝玖兮睜開眼,看到蕭子鐸撐在她床前假寐,他閉著眼睛,面容安靜,外面的雪光灑在他身上,像是一尊玉胚菩薩。
忽然他的眼睫動了動,緩慢睜開眼睛。謝玖兮伸手覆住他的眼睛,說:“不許睜眼。你許久沒好好休息了,這回輪到你睡,我來守著你。”
蕭子鐸好笑地握住她手腕,輕緩堅定地將她的手抬起:“你醒了,胸口還疼嗎?”
謝玖兮搖頭:“不疼了。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毛病。”
蕭子鐸說:“心髒的事不能馬虎,等回建康後,找個郎中好好看看吧。蕭家莊園已經撤空,想來你失蹤的消息已經傳到謝家了。你的祖母、姐姐還在擔心你,我們先回去吧。”
謝玖兮頷首,看著他雪白的臉色又有些猶豫:“可是你身體受得住嗎?”
“我沒關系。”蕭子鐸眼睛已經恢復了漆黑明亮,說,“兩天而已,不成問題。我好像在後山看到了馬,應該是地動時跑出來的。你先整理衣服,我把馬牽過來,我們這就走。”
謝玖兮和蕭子鐸一人一匹馬,快速奔往建康。這次塌方鬧得動靜很大,建康城外擠滿了流民,謝玖兮看著那些衣不蔽體、像野狗一樣被趕來趕去的人,都驚呆了:“這是怎麼了?”
“這是流民。”蕭子鐸嘆息,他看著縮在城牆根下拖家帶口、滿臉麻木的人,說,“戰亂年代,人命如草芥。有時候可能隻是一場戰亂,他們的家園、土地、祖祖輩輩積累的財富就都沒有了。如果能結束這個亂世,無論是誰,都是一樁功業。”
蕭子鐸想,或許蕭子鋒當皇帝是好事。他有神仙撐腰,一定能統一天下,長命百歲;他出身高貴,登基後能得到世家支持,不會爆發政變;他性情也溫和,想來日後會成為一位仁君。
隻要蕭子鋒換一位皇後,不再執著於皎皎,蕭子鐸願意俯首稱臣,送他成就大業。蕭子鐸身邊隻要有母親和皎皎就夠了,屆時天下太平,他帶著母親和皎皎找一個山清水秀之地安穩過完餘生,就是他最大的夢想。
因為流民堵在城門口,蕭子鐸和謝玖兮浪費了好一會功夫才進城。謝玖兮一進城門就往烏衣巷飛馳,她胸口還揣著不死藥,有了這顆藥,祖母的病就有轉機了!
謝玖兮勒馬停在門口,看門的奴僕看到謝玖兮驚訝極了:“四娘子?”
“是我。”謝玖兮從馬背上跳下,興致勃勃問,“祖母呢?”
“哎呦,四娘子,您這些天去哪兒了!”奴僕撫掌嘆道,“方山地動,蕭家家眷全回來了,唯獨不見您,大家都說您兇多吉少了。老夫人聽到急痛攻心,直接暈了過去。如今,恐怕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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