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寒光嘆了聲,憐憫地垂眸望她:“你這些把戲實在太露骨了,以後有機會好好練練如何挑撥離間,免得丟人現眼。”
說完,他仿佛意識到什麼,補充道:“差點忘了,用了搜魂術後就會變成一個傻子,沒法再勾引人了。你們妖鬼也沒有下輩子,看來,你隻能警告你的同族後人,以後,勿要招惹從黑海出來的人。”
狐鬼聽到那個地名,眼睛睜大,瞳孔不受控地變成豎瞳:“你是魔?”
狐鬼隻覺得晴天霹靂,長成這樣,竟然是個魔族?狐鬼後悔不迭,她恃美行兇,肆無忌憚,沒料到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睛,竟然栽到了一個道行更深的魔頭手裡。
狐鬼終於知道他為什麼同意住兩間分開的房間,為什麼會跟著狐鬼進屋,為什麼會問隔音好不好了。原來,他一開始就打著將人調開、抽取狐鬼記憶的主意。
黎寒光懶得再廢話,打算直接搜魂。狐鬼知道這個魔族真的做得出來,她不想變成一個傻子,連忙求饒:“是奴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魔君。請您大人有大量,饒奴一命!奴願意將狐族秘術拱手送上。”
黎寒光淡然說:“我直接抽你的記憶,也能得到狐族秘術,而且比你自己交代更可信、更方便,我為什麼要同意?”
狐鬼欲哭無淚,她忽然想到什麼,說:“那位神女還在房裡,若是您殺了我,手上沾了血,再親近神女豈不是冒犯?”
黎寒光頓住,竟然真的在思考。狐鬼一看有戲,趕緊諂媚道:“奴並不知道復活狐妖的辦法,但是幽都有不少狐鬼,或許她們知道。若是您願意高抬貴手放奴一命,奴這就去和同族打聽,定為您尋到秘術。”
黎寒光臉上沒什麼表情,他一個個殺過去搜魂也能得到同樣結果,根本不為所動。狐鬼愁苦極了,忽然她福至心靈,說:“今日分開時,那位神女明顯有些不高興了。奴願意全力配合您,讓那位神女吃醋嫉妒,助您抱得美人歸。”
黎寒光臉色稍霽,被這個好處打動了。他終於收回手,開恩說:“好,暫饒你一命。但你的神魂已經打上魔印,若是你敢欺瞞我,我一個念頭就能殺死你。”
狐鬼感受到神魂上的魔氣,心裡叫苦,還是得賠笑著說:“當然,魔君放心,奴必為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狐鬼見黎寒光沒什麼反應,趕緊朝外溜去。然而她剛開門就被黎寒光叫住:“站住。”
狐鬼連臉上的笑都維持不住了,緊繃著回頭:“魔君,您還有什麼事?”
“從明日起叫我郎君,在她面前向我獻殷勤,看我眼色行事,知道嗎?”
狐鬼嘴角抽搐,強笑著說道:“奴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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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九歌在房間裡打坐,她從人間回來後境界有所松動,哪怕在路上也沒有懈怠修煉。但今日不知為何,她遲遲無法靜心。
她一閉眼就能看到那個狐鬼粘在黎寒光身邊,兩人說說笑笑離開的樣子。羲九歌心裡生出股無名火,不知道氣狐鬼還是氣黎寒光。
她正要念清心咒強行入定,忽然身旁傳來一陣靈氣波動,一個人出現在她身邊,抱住她肩膀:“皎皎,幽都陰氣好重,客棧裡到處都是鬼影。我不敢睡,能不能在你這裡將就一晚?”
作者有話說:
黎寒光:狐鬼妹妹,恕我直言,你綠茶的段數還沒有我高。
第89章 天道謎
羲九歌聽到黎寒光的聲音,她本該一掌推開這個登徒子,但感受到他出現的那一瞬,羲九歌竟然生出歡喜。
她意識到自己的情緒,臉色越發板著,冷冷說:“你不是在另一間房嗎?那位狐鬼娘子對你盡心盡力,你跑到我這裡,豈不是浪費了她的心意?”
黎寒光下巴放在羲九歌肩膀上,輕輕笑了聲。他偏頭,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你生氣了?”
羲九歌臉色越發冷淡:“沒有。”
“沒有嗎?”兩人近在咫尺,黎寒光眼睛黑潤清凌,絲絲密密勾著人,“我還以為你不高興了。”
羲九歌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情緒不正常。她並不喜歡天界那些排場,如今能自由行動,她應該感覺到輕松才是。可是她看到狐鬼暗暗擠掉她,陪著黎寒光去房間時,她卻覺得不高興。
或許並不是因為狐鬼冷落她,而是因為黎寒光走時,沒有回頭。
她早已習慣了黎寒光無論做什麼都將她放在第一位,無論去哪裡都關注著她,哪怕她很少理會,可是,這些偏愛實實在在告訴她,她是不同的。
男女之愛和親情、友情最大的區別在於佔有欲,在人間可以說因為她沒有記憶,但如今她已經恢復,為何還會有這種不理智的波動?
黎寒光見她不回答,暗暗勾唇笑了笑,越發緊地抱住她,說:“那個女子是狐鬼,如何復活狐妖肯定她們最清楚,所以我多問了兩句話,到地方後就讓她走了。但是那個房間太陰森了,我怕鬼,不敢住,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晚?”
羲九歌涼涼說:“你怕鬼?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鬼怕你還差不多吧。”
“真的。”黎寒光真誠說道,“我修習寒性功法,最容易招惹這些陰祟之物了,萬一在睡夢中被人害了怎麼辦。神女體內有真火,天生克制邪物,隻有在你身邊我才能安心睡著。”
這純屬睜著眼睛說瞎話,羲九歌受不了這種明明他自己最危險卻偏要裝柔弱的綠茶,她拂開他的手,正容道:“別鬧。”
羲九歌隻是輕輕一碰,黎寒光竟然被推倒了,弱不禁風地摔在床榻上。羲九歌手停在半空,心中十分無語。
黎寒光躺在羲九歌床上,隻恨自己恢復了法力,無法像凡間一樣因為陰氣過重而暈倒。黎寒光勾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倒向自己:“神女以拯救蒼生為己任,我亦是蒼生,不如先救我?”
有些人就是有能耐明明是自己躺倒的,卻能表現的像被別人推倒一樣。羲九歌無奈地支住身體,垂眸看著身下人,問:“你到底想做什麼?”
黎寒光差點脫口而出想睡你,他險險懸崖勒馬,換上一臉認真,說:“這兩個房間隔太遠了,我怕萬一發生什麼照應不及,我們最好待在一起。”
黎寒光眼眸漆黑,容色勝雪,這樣專注盯著人時很有蠱惑性,羲九歌被他磨得沒脾氣了,自暴自棄道:“好吧,但我要修煉。”
黎寒光乖巧地放開她的手,挪到裡面,端端正正側躺著看她:“好,你修煉吧,我不打擾你。”
他表現的太過規矩,羲九歌挑不出毛病,隻有由他去。黎寒光成功躺到羲九歌的床上,心裡暗暗笑了聲,勾掉爬床這一項,開始鋪墊下一步。
天知道當他發現狐鬼給他們安排了一頭一尾遠遠隔開的兩間房時,黎寒光有多高興。如果是相鄰的房間,黎寒光沒有任何理由留下過夜,但如果房間相隔甚遠,他就能以擔心安全為由,堂而皇之賴下了。
凡事一旦開了頭,後面就會變成默認。今夜兩人同住,那至少整個幽都之行都會如此。同吃同住久了,同床還遠嗎?
羲九歌閉上眼睛修煉,沒想到黎寒光躺下後竟然真的乖乖睡覺,沒有再鬧幺蛾子。她聽著身後人清淺均勻的呼吸,心中不自覺走神。
她想到天界根深蒂固的血統觀念,想到西王母告誡她的話。凡間謝玖兮和蕭子鐸都是世家,在一起尚且要經歷千難萬險,而天界的偏見更大。神魔相戀不容於世,她名聲有多大,和黎寒光在一起後,要面對的非議就有多洶湧。
這些她可以不在乎,可是她的婚姻不隻是她個人意志,還關系著局勢。如果她和姬少虞退婚,轉頭卻和黎寒光相戀,恐怕會徹底得罪北天宮;金天王一直想繼承黃帝權柄,想必也不會坐視玄帝的後代得到助力。
五位天帝轉眼就得罪了兩位,她重回過去就是為了阻止戰爭,難道還要走到前世兵戎相見、三界混戰的局面嗎?
何況,西王母為什麼說如果她動情,會危及性命呢?如果隻是為了阻止她和黎寒光就說這麼狠的話,似乎也沒有必要。
羲九歌心裡想著今後的事,實在沒有心思修煉。她靜不下心,索性放棄了,收起手問:“你從狐鬼那裡問到什麼了?”
黎寒光認真看著羲九歌的背影,哪怕背對著他,她的身姿也無比好看。黎寒光流連在她修長優美的脖頸線,心不在焉回道:“她說沒聽說過復活狐妖的方法,但她已經答應,明日去和同族打聽。”
羲九歌知道這種事情急不來,她拿出一個瓶子,感受到裡面日漸虛弱的瑤姬神魂,心裡止不住冒火:“都怪阮鈺。那日隻是把他趕出昆侖,實在太便宜他了。”
黎寒光撈起她的手,揉捏著她玉一般細膩柔軟的指尖,心猿意馬道:“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將他殺了就好了。”
羲九歌氣急時也曾動過這種念頭,她作為明淨神女,想殺一個新晉仙人再輕松不過。然而她的理智再一次阻止了她,羲九歌緩緩搖頭,說:“他殺妻證道對不起瑤姬,卻沒有對不起我。若是我僅因為一己喜惡就隨意判定他人生死,所作所為和燭鼓何異?此人瑤姬殺得,我卻殺不得,還是復活瑤姬後,讓她自己抉擇吧。”
黎寒光手指鑽入羲九歌的指縫中,微微用力,將她拉倒在自己身邊。黎寒光抱住她的腰,嘆息道:“你還是太光明磊落了。他們教你仁義道德,可是,他們自己都做不到。”
“他們做不到是他們的事,我明知不可還為之,是我自己的事。”羲九歌被黎寒光拖到床上後也懶得掙扎了,她目光虛虛盯著床帳,道,“話雖如此,如果看到那個人過得遂意,我還是不甘心。”
黎寒光漫不經心說:“仙在天界無非兩個去處,你公開說不歡迎他,西方天界定再無他容身之地,他能去的隻剩下東方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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