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封住了羲九歌靈竅,她連死都沒法選擇。羲九歌問:“為什麼?我一直視你為親兄長,哥哥,為什麼?”
白帝看著羲九歌含淚凝血的大眼睛,這雙眼如此美麗,裡面的神情他卻不喜歡。白帝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說:“因為你愛錯了人。他不值得。”
他沒預料她會活過來,沒預料她會生情。他隻當她是一個幫他鞏固權力的“妹妹”,等他意識到時,她已經愛上了別人。
他明白自己的感情太晚了,她已經和另一個人私定終身。他想要的東西從未失手過,她不懂事,那他幫她重來。
這一次,他會將她帶在身邊,親自守著她醒來,親自教她讀書認字、習武修煉。她是這世上和他血脈最近的人,會成為最合他心意的伴侶。
那些礙眼的、多餘的東西,不再需要了。
羲九歌體力透支太多,僅是呼吸就已經耗光力氣。即便如此,她依然咬著牙,定定直視白帝,斬釘截鐵道:“我沒有錯,他值得。”
白帝看著羲九歌眼眸裡不屈的光,心中覺得可惜,更多的是嫉恨。那個無能之輩都沒法來救她,怎麼能叫值得呢?
白帝不想再看到她心心念念想另一個人,他直起身,說:“夠了,你鬧了這麼久,該做正事了。西王母的咒語竟然困不住你,看來隻能本尊親自來了。”
白帝伸手,正要給羲九歌下沉睡咒,忽然他看到羲九歌眼睛放大,裡面迸發出亮光。白帝皺著眉回頭,看到天上烏雲不知何時散開一個洞,金光從上空灑落,燦燦的看不清景象。
白帝眯眼,不確定是真的看到一個人還是幻覺。
黎寒光從逆光中走來,劍尖上還滴著血。黃帝看到黎寒光,用力皺眉:“放肆,誰準你來這裡的?”
黃帝為了攔住黎寒光,果真下了大手筆,黎寒光一路從宮門打到這裡。黎寒光擦去唇邊的血絲,說:“我來接我的妻。”
“胡言亂語!”黃帝臉色更難看了,“你的妻子是神農氏之女,如今在南天界待嫁。青帝宮裡,豈容你一個小輩放肆,還不快退下!”
黎寒光一眼就看到了羲九歌身上的血痕。她那雙手會畫精美的妝容,會布最復雜的陣法,會揮袖間救下無數人命,而現在,他們竟敢用烙鏈傷害她。
黎寒光眼睛裡已看不到其他人,一步步朝羲九歌走去:“你立的人,和我有什麼關系?我的妻子從過去到現在,從人間到天界,自始至終隻有一位。”
Advertisement
白帝皺眉,恩威難測看向黃帝:“黃帝,你說過井水不犯河水。你這是什麼意思?”
黃帝臉上也十分掛不住,他急於攔住黎寒光,揮袖拍出一掌,重重打向他:“孽障,還不快停下!”
黎寒光橫劍,抵住黃帝的法力,反手一劍打了回去。眾天兵天將看到黎寒光竟敢對黃帝動手都大哗,玄帝臉色也變了,高聲呵斥:“不孝之子,竟敢對長輩動手?還不快向黃帝請罪!”
黎寒光挽了個劍花,挑開前方的天兵天將,不顧一切朝羲九歌奔去:“我領罪,但我不認錯。”
玄帝看到黎寒光竟如此無法無天,動手不再客氣,使出全力朝黎寒光擊去。黎寒光身法快如閃電,已越過人群衝到陣法中央。白帝單手負後,從容蓄起一掌,襲向黎寒光。黎寒光也毫不躲閃,調動法力和白帝對掌。
兩道法力對撞,爆發出強烈的衝擊波,而這時玄帝的攻擊也到了,黎寒光不躲,用後背硬生生接下這一掌。
黎寒光嘴角霎間流下一道血痕,他一聲不吭,加大法力,繼續和白帝對抗。羲九歌看到黎寒光受傷,心中大驚,下意識想上前,又被鎖鏈重重拉回來:“既明!”
黃帝看到黎寒光竟不知死活到和白帝對上,臉色已轉成鐵青。這麼多年了,除了上次萬神大典,白帝沒有在任何場合出手過,至今沒人知道白帝的實力到了什麼程度。
白帝是帝俊的兒子,當年滅世大戰所有神都或主動或被動卷入戰亂,唯獨白帝置身事外,沒有經歷任何消耗。天界其他人不知,黃帝卻很清楚,青帝和女娲經過滅世大戰後早已法力大損,遠不如往昔,這種時候,實在不宜和白帝硬碰硬。
黃帝和玄帝再生氣下手也有分寸,不至於要了黎寒光性命,但白帝翻翻手就能把黎寒光打死。黃帝還指望借黎寒光天道轉世的身份統一華族,怎麼能讓他折戟於此?
戰死也就罷了,因為一個女人而死,成何體統?
黃帝怕白帝動真格,主動出手,欲困住黎寒光:“無禮之徒,不得放肆!還不快回來?”
黎寒光不能被黃帝的法力纏住,他食指和中指並攏,以指馭劍,驅使軒轅劍擋住黃帝。玄帝一看簡直大逆不道,也出手教訓黎寒光。
然而,玄帝的法術飛到一半被一陣柔和的紅光攔住。玄帝皺著眉回頭,看到赤帝籠著袖子站在回廊邊,說:“你們三人圍攻一個小輩,這種事,說不過去吧?”
赤帝生性不愛打鬥,今日之事也和他沒什麼關系,故而他早早就躲到一邊。赤帝在人間時曾嘗百草,教農耕,懂醫也懂藥。醫者最見不得血腥場面,他們執意要給羲九歌斷情時,赤帝看得就很不痛快了,沒想到後面變本加厲,竟還要對黎寒光動手。
赤帝實在不懂今日之事有什麼必要鬧成現在這樣。石頭生情是稀罕事,黎寒光以一己之力殺入青天宮也是稀罕事,既然兩人都不願意遺忘,那讓他們小情人離開就是,何必鬧成這樣?
赤帝早有不滿,說話不免帶了幾分火氣。玄帝聽到卻挑了挑眉,自動解讀道:“看來,赤帝陛下還惦記著蚩尤,連他的後輩也屢番照拂。”
赤帝聽到冷笑,他這些年大多數時間都花在種地上,不愛與人爭鋒,但並不是沒脾氣了。赤帝不緊不慢道:“是啊,我非但記著蚩尤,還記得是你誘騙你嶽父和舅兄入陷阱,親手殺死了他們。枉在你落魄時蚩尤屢次接濟,那些東西給你,實在不如喂一條狗。”
玄帝自從登基後,再沒有人敢提他少年落魄的事情,而現在,這一切卻被赤帝血淋淋地說出來,當著他兒子和其他天帝的面。玄帝大為惱怒,一時沒控制住戾氣,由著情緒朝赤帝攻去。
一出手連玄帝自己都被嚇了一跳,他瘋了嗎,竟然當著眾人的面對赤帝動手?赤帝見此子竟如此暴戾恣睢,唯我獨尊,也被惹怒了。他緩慢頷首,道:“好,那今日,我就替黃帝管教你這個不肖子孫。”
眨眼間五帝中四位天帝都動起手來,黎寒光隻是片刻沒看,也不明白事情為什麼變成這樣。但如今最要緊的是羲九歌,黎寒光趁著黃帝和白帝相互牽制,調動體內混沌之力,注入到盤古斧中,猛然朝禁錮羲九歌的鎖鏈拋去。
這種鐵鏈由特殊材質制成,連軒轅劍都無法傷到分毫,盤古斧是黎寒光最後的底牌了。若盤古斧都砍不斷這種東西,那黎寒光隻能和白帝殊死一搏。
隻有主人死了,法器才會自動放松。
幸好,白帝再厲害也敵不過盤古,幾乎斧尖剛觸到鎖鏈就應聲而斷。盤古斧旋了一圈,砍斷兩條鎖鏈後又飛回黎寒光手中。拉著鐵鏈的天兵一腳踏空,烏泱泱摔成一團,羲九歌手上的鐵環也終於摔落。
黎寒光大喜,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她身前,用力抱緊她:“皎皎,對不起,我來晚了。”
羲九歌眨了眨眼,幹涸已久的眼睛慢慢湧出淚水。她埋在黎寒光肩上,緊緊抱住他的腰:“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黎寒光感受到懷中真實的觸感,第一次覺得心口劇痛。他環緊她,說:“你失信了。”
千年前她救了他,卻又忘了他。若她幸福快樂,事事順遂,一直有很多人愛她,那他就勉強原諒她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缺席。可是,她卻被抹去了自我,失去了記憶,人人羨她尊貴,卻沒人知道無人愛她。
羲九歌眼淚不斷滾落,滲入黎寒光衣服裡:“你也是。”
那時她隻剩最後一縷遊魂,都不記得自己是誰,遇到他時卻本能停下腳步。她被關回陣法時,認真祈禱他此去前程似錦,如願以償,可是,他卻慘遭出賣,血灑常家。
黎寒光感覺到白帝的攻擊落到他背上,他紋絲未動,手不肯放松分毫。他抱著羲九歌站起身,說:“我們走。”
羲九歌呼吸微若遊絲,輕輕點頭。
既然分開後她過得並不好,那此生他再不會放手。
為你大逆不道,為你隱落凡塵,為你孤身殺入九重天。
第122章 青宮變
先前羲九歌存了以死相搏的心,在場這麼多神仙,一時竟還制不住她。青帝和女娲地位尊貴,總不能讓兩位尊神站在外面等著,西王母告罪後便陪著女娲回宮殿中暫作休息。如今,外面隻剩白、黃、赤、玄四位天帝。
白帝看到黎寒光竟然破壞了縛神鏈,臉色即刻冷下來:“混沌?”
陌生而古老的混沌氣息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赤帝和玄帝停止交戰,眾多天兵天將也停手,震驚地望著黎寒光。
然而,黎寒光眼中隻有羲九歌。他根本不管背後那些或狂熱或敵意的目光,一心一意為羲九歌止血,然後抱著她往外走。
摔成一團的天兵慌忙爬起來,舉刀對著前方,不知該如何是好。黎寒光冷冷掃過他們,聲音冷若冰霜:“還不快滾?”
玄帝顧不得其他了,忙問:“逆子,剛才你做了什麼?”
“你們覺得是什麼就是什麼吧。”黎寒光完全不在乎五帝的想法,他唇角凝著血,戾聲道,“都滾開,不要逼我動手。”
熱門推薦
「我們分手吧。」我終於鼓起勇氣,在 和校草交往一周年的日子,提了分手。 林之森像是才意識到我的存在,敲鍵
被小公爺退婚後,我氣不過,從蜀地趕到京城找他算賬。 剛到國公府門口,就被當成新來的丫鬟拉了進去。 當晚,小公爺問我:「柳兒,你是剛從蜀郡來的吧?你可聽說過謝府二小姐謝靈犀?」 我說:「聽說過,她死啦。」 小公爺大驚:「怎麼死的?」 我道:「她被未婚夫退了婚,一頭扎進河裡,淹死啦。」 小公爺愣住,眼睛裡頓時沒有了光。 夜裡,我在外門當值,頻頻地聽到他在裡頭嘆息:「唉,我真該死啊,真的。」
"林遣和鄭憑輕相愛相殺,你死我活很多年,經歷了重重波折之後,終成眷屬 沒想到結婚當天一起重生了 回到兩人戰況最白熱化那一年 身邊的朋友還互相視對方為死對頭 當事兩人卻……在雙方親友驚恐的眼神中,開始撒狗糧 雙方親友:??????????"
我始終記得那夜螢火漫天,克制隱忍的少年在我耳邊輕輕乞求:「不要放棄我啊。」 可宮變那日將劍尖指向我的也是他,血滴答滴答地掉,他說:「楚螢,你是最後一個。」 「再次確認,宿主是否放棄書中世界?」系統冰冷的聲音裏,我抬頭握住那把劍,傾身抵住喉嚨。 血色蔓延,我在楚塵巨變的神色下釋然一笑:「這次我是真的放棄你了。」 我什麼都改變不了,改變不了他的命運,改變不了自己的結局,正如我怎麼都想不通曾經的情深原來真的抵不過劇情。 「我放棄。」
我是殘疾大佬秦江河的資助生。 畢業後爬了大佬的輪椅。 把對我惡語相向的矜貴男人親得面紅耳赤、聲音艱澀:「蕭潤,沒用的,我沒感覺……我他媽的沒感覺啊!」 我一寸一寸往上親,某一瞬間,秦江河僵住了。「噁心我還能被我親興奮了?謊話精。」
和周明川訂婚三年,他始終不娶我。我對他下藥,打算強上。解他扣子的時候,我突然看到幾條彈幕。【笑死,第一次見當代安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