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了誰?」我本來沒想管的,但小滿特地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把聊天的地兒給我跟祁讓舟騰出來了,我便隻好老老實實回應。
祁讓舟漫不經心地笑了下,笑聲酥酥麻麻地從我的耳朵刺穿進我的心裡,「相親對象啊,我爸和你媽給我介紹的,人姑娘挺漂亮的,還很優秀。」
我摸了摸有些發燙的耳朵,認真附和:「那你們很般配。」
祁讓舟笑得更歡了,但他話鋒一轉,說出口的話把我直接釘在原地無法動彈。
他說:「是啊,不過我告訴她,我喜歡的是男生,還是腰上有枚蝴蝶印的男生。」
我鬼使神差地往下扯了扯上衣,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掌心按在腰間那塊胎記上,幹巴巴道:「那你下次可以把他帶回家來……一起吃頓飯。」
06
祁讓舟聲音模糊地輕笑一聲,松了松領結,往外走,嘴裡哼著跟他性格完全不搭邊的歌:「愛上一個不回家的人……」
我納悶地盯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皺了皺鼻子,小聲嘀咕:「祁讓舟最近是受什麼刺激了嗎?怎麼感覺行為有點匪夷所思。」
我百思不得其解,指尖忍不住點了點太陽穴,肩膀忽然一重,被小滿拍了下。
她衝我眨眨眼,眼睛裡邊充斥著八卦的眼神,又朝門口探了探腦袋。
但像是被什麼東西燙了下,她立馬縮回腦洞,眼神悻悻道:「蔣然哥,你弟跟你關系怎麼樣啊,那個,我知道你不喜歡講自己的私事,但我,就是有點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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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身,端起桌上的提拉米蘇往後廚走:「大概就是,很一般的兄弟關系吧。」
小滿亦步亦趨跟在我身後,低著頭,沒說話,像是被我的話驚到,見我要扔掉甜品,她才連忙出聲制止:「哥,這可是你辛苦做的,你怎麼就扔了啊?」
我抿緊唇,耳朵逐漸染上熱度,滾燙得像是熟透的果肉,「沒做好,打算再改進改進口感,下一份一定讓你先試。」
嘴上雖然是這麼說,但實際原因,是我突然反應過來祁讓舟吃過這一份。
而他居然心平氣和地眼見著我也吃了一口。換作是以前,他肯定會從我手裡搶走,直接扔進垃圾桶。
想到這,褲兜裡的手機忽然震了下,我點開消息一看,是祁讓舟發的:【我在這邊有個應酬,方特沒跟我一塊來。】
方特是他的特助兼司機,人沒來,就意味著這句話的意思是,待會我要充當他的司機。
刻意拖了一會,我才回他一個:【好。】
隻是沒想到,祁讓舟的車就停在甜品店對面馬路上。
07
我推門往外走,祁讓舟單手垂在方向盤上,車窗搖下半截,他嘴裡含著一根煙,繚繞的煙模糊了他臉龐鋒利的稜角。
他朝我這邊投來視線,我迎上目光,舔了舔幹澀的唇瓣,慢吞吞朝他走近。
他臉上沒有不耐的神情,反倒是多了一絲打量的興味,像是獵人在考量他的獵物。
「走那麼慢,準備回家吃夜宵?」祁讓舟冷不丁出聲。
我抿抿唇,鼓起勇氣站在他的車窗前,規勸他,宛如一位盡職盡責的兄長:「太晚吃飯對胃不好,吸煙對肺不好。你的病才好,還是要多注意。」
祁讓舟垂下眼皮,哂笑:「你還挺懂的。」
猛然聽到一句誇獎,我驕Ŧû₄傲地仰起臉,咧開嘴笑:「那可不。」
然祁讓舟就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他抬起臉,衝我揚了揚眉:「那你幫我扔掉。」
我怎麼幫他扔掉啊?這是在他嘴裡,又不是在我嘴裡,難不成還能瞬移到我嘴裡嗎?
我這伸手去拿,好像也不太合適吧?
腦子裡像被一團線糊住,我邊思考邊後撤:「你知道嗎,我媽從小教我,自己的垃圾自己扔。」
祁讓舟薄薄的唇線繃緊,利落打開出門,拽住我的手腕往他胸膛上靠,身後一輛汽車飛馳而過,濺起坑窪裡零星幾滴泥水。
全都甩他身上去了。
我驚魂未定地靠在他的懷裡喘氣,他淡定從容地將煙摁滅,扔進垃圾桶。
手腕被扣得牢,痛感傳導到神經,我從恍惚中回過神:「你幹嗎啊?」
祁讓舟抬起下巴往垃圾桶的方向點了點:「扔東西。你剛剛腦子裡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看我跟看吃人的怪物一樣,我長得有那麼兇神惡煞?」
「哦,那沒有的,不過你抓我那麼緊做什麼,我的手腕都被你抓紅了。」
我撇撇嘴,從他的桎梏裡強硬地抽出自己的手。
他瞥了一眼我發紅的手腕,用指尖碰了下,費解地摩挲過我那塊皮膚,抬眼,神色難辨地望著我:「這麼嬌氣,以後可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我抬起手腕,吹了吹那塊泛紅的皮膚,繞開他,老老實實打開副駕駛車門坐上去。
08
晚上吃飯的時候,祁父問祁讓舟今天見相親對象見得如何,他莫名其妙朝我這邊看了一眼。
我立刻埋下腦袋,抱著碗認真吃飯。
但祁讓舟偏偏不放過我。
他直接開門見山地和祁父談起他的性取向,再將話頭繞到我身上:「哥也知道的,我有喜歡的男生。」
我生怕他說出讓大家誤會的話,急忙放下筷子,朝他們擺手:「我也是才知道的,具體的不是很清楚。」
祁父朝我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手指了指我的筷子,示意我繼續吃飯,他沒有生氣,冷靜地跟祁讓舟說,讓他把人帶回來看看。
祁讓舟漫不經心地點了幾下頭,像是根本不在乎,而我卻吃得喉嚨堵住,餘光總忍不住去瞄他。
吃完飯上樓回房,祁讓舟堵在我的房門口,單手抄著兜,身板直直地靠在牆上,一手展開,攔我:「吃飯的時候你總看我幹什麼,我剛說的有什麼問題嗎?我說我喜歡——」
我朝他直直撲過去,掌心捂住他的嘴唇,鎖住他要說出口的話,眼睛裡流露出懇求:「祁讓舟,我求你不要當著你爸跟我媽的面說這些讓人誤會的話。」
他的嘴唇摩擦過我的掌心,一絲痒意從皮膚漫進骨骼,渾身都開始發燙。
掙脫我的束縛對他來說簡直輕而易舉,我們之間體力本來就懸殊。
他手微動,捏住我捂他嘴的手腕,往外推。
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被撥開,突然間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朝我襲來,祁讓舟將我扛在肩膀上,手掐住我的腰:「我說什麼讓他們誤會的話了?」
09
這種姿勢讓我很沒安全感,我拍拍他的背,掙扎著要下來,反倒讓他覆在我腰間的手越收越緊。
我服軟哀求他:「沒有沒有,你什麼都沒有說,是我搞錯了。」
他銳評:「你怎麼跟團棉花似的。」
我小心翼翼地附和:「那你可以看在我是團棉花的份上,把我放下來嗎?」
他頷首:「行啊,鑰匙在哪?」
他抬手去擰我房門的把手,擰不開,不承想我居然把門給鎖了。
「在我褲子口袋裡,你把我放下來,我來開門。」我求生欲極強。
他沒吭聲,把手伸進我的休闲褲口袋裡去找鑰匙,灼熱的溫度隔著一層單薄的布料燎過我的皮膚肌理。
「祁讓舟,拜託拜託,我自己來找,你別碰……別……碰……痒。」我把頭埋得很低,低到幾乎要遮住我充血漲紅的臉。
耳畔浮響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近到我在祁讓舟毫無章法找鑰匙的舉動下,心驚膽戰地顫抖。
果不其然,熟悉的聲音被走廊上的風鼓吹進我的耳膜:「讓舟,然然,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在這道聲音落下的一瞬,還伴隨著的祁讓舟冷淡的聲線:「找到了。」
他舉起鑰匙晃了晃,回答我媽的問題:「哥身體不舒服,我找下他房門的鑰匙,送他回房間休息。」
我媽了然地點點頭:「那麻煩你了。然然,到時候記得好好感謝讓舟。」
在我媽的注視下,祁讓舟把我扛進了我的房間,動作和緩地將我放倒在床上,坐在床沿低頭看我。
我忐忑地眨眨眼,心裡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亂爬:「我……沒有不舒服。」
10
祁讓舟掌心貼了貼我的額頭,淡聲道:「那你臉怎麼這麼紅?」
我啞然失聲,假裝沒聽見他說的話,閉上眼開始放空。
他也沒打算繼續逗留,就好像是一時起意逗貓,逗到貓縮起來,他就失去了興趣。
最後留下一句:「等過兩天,我就帶那個男生回家來吃頓飯。」
我沒作聲,喉嚨裡像堵了一團棉絮。想到飯桌上那頓味同嚼蠟的晚飯,胃漸漸泛疼。
媽媽今天讓阿姨做的菜,又是祁讓舟愛吃的,十碗菜裡找不出一碗是我喜歡吃的,但很奇怪,我居然已經適應了這種生活。
不對,今天晚上做飯的阿姨後面端給我的芋頭湯很好喝,暖和和的,很爽口。
也不知道阿姨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好。
……
11
祁讓舟帶了一個男孩回來吃飯,那個男孩看起來年紀不大,好像是在讀大學生。
他規矩地坐在沙發上,身板筆直,眼睛水亮看不到懼色,反倒透出一股隱隱的堅韌勁。
趁著祁讓舟在花園裡打電話,我朝他走過去,溫聲問:「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他微露出茫然神色,點點頭,但往旁邊挪了點位置,我抿抿唇坐下,跟他作自我介紹:「你好,我是祁讓舟的哥哥,蔣然,你叫什麼名字啊?」
他道:「季知聿。」
我勾勾嘴角,在腦子裡飛快地想好措辭,偏頭:「知聿,我可以這樣叫你嗎?那個,可以問問,你跟小舟在一起多久了嗎?」
季知聿眼皮垂下來,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不過他剛抬頭要回答我,祁讓舟就走過來,手裡的電話沒掛斷,揚聲器外放出裡頭一道清冽的男聲:
「祁讓舟,你把我老婆拐哪去了?」
祁讓舟輕嘖一聲,目光掠過我落在季知聿身上:「司嘉嶼問我把他老婆拐哪去了,你跟他說。」
季知聿沉默半晌,薄唇翕張,吐出幾個字:「我不是他老婆。」
祁讓舟眉峰微動沒說話,而電話裡的那道男聲卻接得很幹脆:「嗯,你把我老公拐哪去了?我想他了。」
我轉轉眼珠,錯開祁讓舟落在我臉上晦暗不明的視線。
原來季知聿是有男朋友的,那就意味著祁讓舟隻是讓他假扮敷衍一下祁父。
想到這,我沒來由地收緊搭在膝蓋上的手,那要是被發現他們是忽悠人的可怎麼辦?
我不會是共犯吧。可我是老實人呀,我不知道的。我點點頭,如是安慰自己。
12
飯桌上,祁父挑了幾個話題問季知聿,季知聿基本上都能對答如流。
見狀,祁父點點頭,但他並沒有露出滿意贊同的神色。
吃完飯後,祁讓舟被他爹喊去書房,而我則擔起送季知聿回家的任務,隻是剛到門口,外邊就停了一輛邁巴赫,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季知聿停下腳步,附在我的耳邊跟我說:「他喜歡你。」
他?他是誰。我不懂。
我朝他露出迷茫的眼神,他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有的人嘴巴裡說不出動聽的情話,但愛意會從眼睛裡跑出來。」
他好像在跟我打啞謎。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他轉身背對我揮手,朝著在等他的人小跑過去。
我摸著下巴往回走,越想越糊塗,到底誰在喜歡我呢。
「走路不看路,長了眼睛有什麼用,不如捐給有需要的人。」
祁讓舟冰冷的指腹抵住我的額頭,輕而易舉就止住我往前衝的動作。
鬼使神差地,我抬頭,就著這個姿勢,望進他琥珀色的瞳孔裡,腦袋晃了晃,帶動祁讓舟的手也在動。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的眼睛很好看。」
祁讓舟松開手,冷嗤一聲:「因為你呆。」
我認真思考起他這句話,片刻,鄭重其事地搖搖頭,為自己正名:「我不呆。」
「隻有呆子才說自己不呆。」祁ṱũ̂₎讓舟轉身往回走。
我追上去,拉住他的衣角:「那你說,我要怎麼證明嘛!」
13
祁讓舟懶得理我。
那天晚上他和祁父的談話無人知曉,但我和他都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喜歡男生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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