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們是雙胞胎姐妹,是世界上最親的人,有心靈感應。」
張瑣瑣在闡述一個事實而已。
可剛說完,我倆都不自在了。
誰讓我們以前關系不好。
我們各自閉嘴……
車子飛馳。
我很快又來到了那個陰冷的小巷。
13
張瑛瑛死了。
她死的那天,這座城市正下著初雪。
警察在封鎖現場。
群眾在好奇旁觀。
犯罪的人被捉拿。
但小巷裡沒有攝像頭,也沒有目擊者。
他們滿口謊話:「我們沒想都動她!就想跟她交個朋友!這個小姑娘有被害妄想症,自己撞牆了,我們有什麼辦法?」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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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可以驗,我們真沒動她!」
這群混混,不是沒腦子的人。
誰都知道,蓄意和無意意味著什麼?
因此,以免罪責變大。
他們不會說其他話。
更不會供出紀珩。
除非紀珩自首。
但——
他會嗎?
那些混混被帶去警局後。
一輛賓利衝破了警戒線。
車燈刺眼,強光打在我臉上,我的眼睛半分也沒眨,死死地盯著駕駛座上的人。
紀珩——
你終於來了。
14
「是不是想看他後悔?」張瑣瑣忽然問我。
我冷笑不止……
「你覺得我對他還有期待?」
如果有,我希望他死。
冰冷的雪花飛進眼角,我冷冷地看著紀珩。
他下了車,看見了我的屍體。
難以置信。
崩潰。
咆哮。
幹擾法醫工作,甚至要搶走我的身體。
瘋子。
「滾開!」
「不許碰她!」
「她是我老婆!你們都不許帶走她!」
紀珩抱著我的身體,在雪地裡哭嚎。
他定然是後悔的。
但有什麼用呢?
他越這樣。
我越惡心。
我爸張鶴站在一旁,插不進手。
或者說,他沒有盡力去插手。
我媽從家裡趕了過來,肯定是醫護沒看住,她剛醒就跑來了。
冰天雪地,她鞋子都沒換,腳下隻有一雙薄薄的拖鞋。
「放開我女兒!」
我媽推開紀珩,幾乎是跪倒在我身邊,滾燙的淚水落在我滿是鮮血的臉上。
「瑛瑛。」
「瑛瑛你睜眼看看媽媽,媽媽來接你回家了,姐姐也醒了。」
「你快點……快點也醒醒啊……啊……瑛瑛……我的女兒……」
媽媽在哭。
我的眼淚也止不住。
張瑛瑛,你真是不孝啊!
「瑛瑛——」
「瑛瑛,你沒死?」
紀珩抬起空洞的目光,直勾勾地看著我。
他仿佛陷進夢境一般,從雪地裡站起來,緩緩走到我面前。
瞧他這副痴情的樣子,演給誰看?
15
紀珩又哭又笑。
他那張俊美的臉,在雪的映襯下,顯得尤為詭異。
「瑛瑛,你沒死!」
「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
他似乎瘋了般跑到我面前,被保安拉開後,依舊不善罷甘休。
我身後傳來他悔恨的聲音。
「瑛瑛,你別不理我,你看看我……」
後來——
他每天都來我家。
家裡正準備張瑛瑛的喪事,他隻當看不見。
他隻是找我。
我家不讓他進,他便翻牆進來,手裡還拿著街邊買的糖慄子。
以前……
我們剛在一起那會。
我媽反對我們,關我禁閉,不許我出門時,他也這麼幹過。
安靜的星空下,他許諾會照顧我一輩子。
那時的我,隻覺得甜蜜。
甚至還對未來有無限的期許。
可期許到最後——
我得到了什麼?
他因為他妹妹三兩句謊話,就把我推向火坑。
將我送給那些髒兮兮的手……
讓我置於絕路。
16
我看著紀珩卑微討好的目光,丟掉了他買來的糖慄子。
「陳叔——」
「把他打出去!」
不多時。
陳叔領來了幾個保鏢。
紀珩一個人來的。
他很快就被打趴下了,像喪家之犬,匍伏在我面前。
「瑛瑛……」
「瑛瑛,不要趕我走。」
他的手,努力地朝我伸過來。
真是——
情深似海啊。
可也是這隻手,把我推進了深淵。
想到這裡,我眼裡閃過一抹寒光。
我躲過保鏢手裡的鐵棍。
「砰」的一聲。
我用盡全身的體力,打在紀珩的右手上。
這隻手,溫暖過我。
也狠狠傷害過我!
紀珩沒有躲閃。
他抬起頭,勾唇輕輕笑著,卻盡透著瘋魔。
「瑛瑛,隻要你解氣,我可以把命給你。」
「那你現在就去死吧!」
17
紀珩看著我,眼底從悲傷到落寞。
他好像真瘋了……
所有人都知道。
他眼前的人,是張瑣瑣,不是張瑛瑛。
張瑛瑛屍骨未寒,等著他陪葬!
不——
我才不要他陪葬。
他應該死在臭水溝裡。
因為後院的動靜大。
沒一會。
張鶴和我媽也趕來了。
緊隨之後的,還有紀靈和蘇息。
「哥!」
「紀珩——」
她們跑過來,見紀珩被打得鼻青臉腫。
蘇息直接哭了,「紀珩,他們怎麼這樣對你?」
紀靈更是當場發作,「張瑣瑣,你家死了人,跟我哥有什麼關系!憑什麼打我哥!信不信我報警?」
我冷眼瞟向她,「信不信我連你一塊打?」
「你敢!」紀靈底氣十足。
這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這麼有底氣。
她家道中落的時候,她哥被人陷害破產的時候。
那時的她,跟我說話就像肺活量不足。
而現在——
紀靈目光瞥向我爸。
張鶴就立刻挺身而出,「瑣瑣!你太不懂規矩了!紀珩畢竟是來看你姐姐的……」
他話還沒說完。
我媽受不了了。
「張鶴!你那張老臉,還要不要了!」
「他憑什麼來看我女兒?」
「我的女兒,不會跟家風不正的東西扯上關系!」
「你要替你小舅子說話,也別玷汙了我的女兒……」
「她沒了,我還活著!」
我爸老臉果然紅了,氣紅的。
「你胡說八道什麼!」
「你跟那個小婊子的奸情,還用我胡說?幹脆我們別要臉了!說開了算了!」
我媽直指著紀靈,「小婊子,我告訴你!別以為你爬上了老東西的床,就能對我的女兒指手畫腳,你還不夠格!」
我的媽媽,她頭發白了,身體纖瘦。
我從來沒想過,她是這麼強悍的媽媽。
哪怕我死去,她也保護著我。
紀靈氣狠了。
她也是臉皮薄的小姑娘,明裡被紀珩疼愛,暗中又有我爸寵著。
哪受得了這樣的辱罵。
蘇息隻顧著紀珩,又不幫她……
她幹脆豁出去了。
「阿姨!你怕是拎不清吧?你也不照照鏡子,叔叔早就不愛你了!」
「叔叔最喜歡的人,是我——」
「不被愛的,才是婊子!」
18
今夜真是坦誠夜。
大家全說開了。
紀珩瞬間清醒過來,他握著拳頭掙扎著起身,「紀靈,你剛剛說什麼?」
「我……我喜歡叔叔……」
「你瘋了!」
紀珩失控般怒吼,甚至扇了紀靈一耳光。
打得紀靈不知所措。
「哥……」
「閉嘴!你是怎麼跟我說的?你說你是被逼的!你說你咽不下這口氣,你要我和瑛瑛分手!」
紀珩目光兇狠,仿佛要殺人。
紀靈畏懼,委屈,但沒有絲毫悔意。
還要狡辯……
但此時。
我媽聽見他們兄妹,你一言我一語的控訴。
她似乎全然明白了。
「紀珩——」
「我家瑛瑛是你害死的?」
「你恨張鶴欺負了你妹妹,就要報復在我的瑛瑛身上,對不對?那幾個地痞流氓,是你找的吧?你好毒啊!」
我媽字字泣血。
我咬著唇,眼淚從眼角滑下。
母女連心——
媽媽總能抓住關於女兒的,每一個信號。
紀珩臉色灰暗,沒有說話。
我媽更加篤定了。
「果然——」
「我要跟你拼命!」
我媽拖著孱弱的身體,衝向紀珩。
「媽——」
我擔心媽媽受傷。
可是。
我人坐在輪椅上,卻起不來。
紀珩沒躲——
但蘇息卻站在他面前,「阿姨,人命關天!你不要血口噴人!紀珩那麼愛瑛瑛,他怎麼可能傷害她?倒是你,平時管女兒管得太緊,瑛瑛離開家,估計是想逃離你吧?」
她這一句話,直戳進我媽的心裡去了。
看著媽媽面色慘白,我心裡怒意滔天。
用盡全力對抗僵硬的肌肉,竟掙扎著從輪椅上起來了。
保鏢扶著我走上前。
「啪——」
我揚起手,一個巴掌摔在蘇息臉上。
「你再胡說一句試試?」
「信不信我把你丟到後山喂野狗?」
蘇息一邊臉被我打腫,滿臉怨恨地瞪著我。
我不屑理她,隻瞥向紀珩。
聲音幾乎脫口而出。
「你說話啊。」
「我妹妹,張瑛瑛,是不是你帶出去的?!」
這句話,並不是我問的。
是張瑣瑣——
而且。
我感覺到了她難以克制的憤怒,以及悲傷。
我這個關系不好的姐姐,她居然在為我出頭。
「我——」
紀珩終於開口了。
他眼裡也透著悲涼,和無盡的悔恨。
但在我看來,全是可笑的,惡心的。
「你什麼?」
「你說啊?」
「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我妹妹?連說實話也不肯?」
我已經打開手機,在錄音了。
我一定要讓紀珩付出代價。
我逼迫著紀珩——
紀珩沒有任何反應,他盯著我,滾燙的眼神逐漸空洞,喃喃自語。
「你不是瑛瑛。」
「瑛瑛不會這麼跟我說話。」
「瑛瑛對我很溫柔的——」
19
我還會對他溫柔?
他簡直做夢!
「對。」
「我不是瑛瑛,瑛瑛是不是被你殺死了。」
「你摸著你的心,自己說——」
我順著他的話,隻想要要一個答案。
一個能把他送進去,能為自己討回公道的答案。
「果然,你不是。」
「瑛瑛死了,瑛瑛死了。」
紀珩臉色頹唐,一遍遍默念著,「我的瑛瑛,被我……」
他無念無想的樣子,仿佛要說出真相了。
可就在這時。
蘇息忙打斷了他,「紀珩!你快清醒一點!靈靈暈倒了!你快送她去醫院啊!她可是你唯一的妹妹!你答應過你爸媽要照顧她的!」
一剎那間。
紀珩死而復生般聚焦了瞳孔,他看見紀靈臉色發白地倒在地上,轉頭凝視了我一眼。
我與他火光重重的對視中,他支起身體,抱著他的妹妹,掉頭離去。
看——
他一時糊塗才良心發現。
蘇息幾句話就讓他清醒了,他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利己的那條路。
這種人,怎麼可能會愛人,甚至是愛我呢?
我以前真是眼瞎。
「眼瞎沒關系,以後睜大眼睛就行了。」張瑣瑣懶洋洋地跟我說。
「我沒有以後了,我死了。」
「隻要我活著,你就不會死。」
張瑣瑣冷言冷語,卻讓人聽著溫暖。
謝謝你,我的姐姐。
20
紀珩走遠了。
我媽不甘心,想叫保鏢去攔。
張鶴卻一聲令下,驅散了所有人。
「鬧什麼!」
「瑛瑛已經死了!人死不能復生!紀靈肚子裡還懷著我的孩子!我不準你搗亂!」
他也走了。
我媽恨得發抖。
我走過去,抱住了我媽。
張瑣瑣先開口了,「媽,跟他離婚吧,我有辦法幫你拿到全部財產,讓他淨身出戶。」
我媽先是錯愕,緊接著淚流滿面。
「孩子,苦了你了。」
「我沒照顧好你,也沒照顧好你妹妹,我不配做媽媽。」
很奇葩的世界。
明明做錯事的是別人,但悔恨的卻往往是受害者。
21
讓張鶴淨身出戶?
張瑣瑣有這個本事。
她大學就進了公司實習,而我是藝術生。
我們倆雖然是雙胞胎,但選了不同的路。
很多時候,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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