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025-01-17 15:18:483597

尤其是。


我和紀珩在一起,她總是冷嘲熱諷。


她說紀珩性格執拗,不是良配。


逮誰毀誰。


我以前不信,還跟她吵了一架。


現在想想,我終究是被愛情蒙蔽了雙眼。


原以為——


張瑣瑣會趁機誇自己有先見之明。


但她居然沒有。


「咳咳。」


「張瑛瑛,沒關系的,識人不清的女人多了去了,你隻是比較倒霉而已。」


「我也很倒霉,撞見自己老爸出軌,還被推下樓變成植物人。」


「我們姐妹倆同病相憐……」


是啊。


這副軀殼裡,住著兩個倒霉蛋。


「你要怎麼讓張鶴淨身出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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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看你了,讓紀珩幫我們。」


張瑣瑣的聲音蔫壞蔫壞的。


她沒有明說——


但我知道,她要做什麼。


我隻一句話。


「我會配合你的,姐姐。」


22


第二天。


我收到醫院傳來的消息。


紀珩要醫生給紀靈做墮胎手術。


可是紀靈要死要活。


甚至用命相逼。


最終——


紀珩服軟了。


看吧。


我的死,並沒有讓他改變什麼。


他依舊頭腦清醒,維護家人。


後來。


他將矛頭指向張鶴,讓張鶴發誓娶紀靈。


張鶴發誓了。


而且。


他行動力還很強。


他一回家,我就聽見樓下的摔打,咆哮聲。


「瑛瑛屍骨未寒,你就迫不及待跟那個賤女人在一起?」


「你是想讓瑛瑛死不瞑目吧?天下怎麼會有你這種父親?」


我媽將盆栽摔在張鶴身上。


張鶴沒躲過去,生挨了一下,更是惱火。


「你少拿瑛瑛說事!」


「我是她爹,我離個婚,還要顧忌她的感受?」


他早就想離婚了。


他也早就對我們母女沒感情了。


他的身心都在紀靈身上。


更何況。


紀靈懷著的,是他夢寐以求的兒子。


他也不是來跟我媽商量的。


他是來下通知的。


「瑛瑛的喪禮辦完,離婚協議書會送過來。」


他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空蕩蕩的大廳,隻剩下我媽一個人抱著我的相框在哭。


我讓保姆扶我下樓,抱住她。


「媽,離婚吧,握不住的沙,不如揚了他。」


昨晚勸她的時候。


她尚且沒有這份打算。


但現在,離婚協議書已經快要送來了。


我媽看著我,一下就哭了。


「瑣瑣,你和瑛瑛,你們姐妹倆真像,瑛瑛以前也是這麼說的。」


「我對不起瑛瑛,也對不起你。」


她陷入深深的自責中。


「我隻顧著做你爸的賢內助,卻忽視了你們。」


「你們關系不好,我們沒有及時勸導。」


「還生生讓瑛瑛被紀珩那種人勾引去了……」


「全是我的錯。」


這份自責。


我和姐姐都收下了。


但是——


人活著,哪有不犯錯的。


隻要你一如既往愛我們,就好了。


23


我媽想開了,自然沒有再顧慮。


「瑣瑣,瑛瑛走了,家裡的一切隻能全部給你。」


「我賭錯了婚姻,不能再拖累你。」


「你昨晚說讓你爸淨身出戶?難道你有什麼辦法?」


我媽下定決心的樣子,仿佛年輕了十歲。


她重新振作起來,選擇為女兒而爭。


我在心裡瘋狂地問張瑣瑣。


「有什麼辦法,你倒是說啊!」


「張瑣瑣!」


半晌。


她都沒回復我。


我差點以為她魂飛魄散了。


我和她雖然同體,但畢竟是異魂。


我們的思想都是獨立且私密的。


我擔心了很久。


她才回應我。


「不叫姐姐了?」


「?」


「……姐。」


今天。


是我這輩子叫「姐姐」叫得最多的一天。


「我房間梳妝臺底下,有一張字據。」


「那是張鶴和媽結婚時,外公逼張鶴立下的。如果張鶴在婚姻期間出軌,他將失去所有公司所有股份,以及婚內所有財產,淨身出戶。」


我驚了。


外公還留有這一手,但為什麼隻給了姐姐?


外公走的時候,我和姐姐才十歲。


姐姐那麼小,就要保管這些現實的東西了嗎?


「我媽心軟。」


「你隻知道紀珩。」


「除了我還有誰?」


張瑣瑣語氣不快地反問我。


我不自覺埋下頭,臉頰燒紅。


原來——


姐姐一個人承擔了那麼多。


「姐,你辛苦了,對不起。」


「哼……」


沒事。


你不接受。


我會一直說的。


24


我們手裡握著張鶴親自立下的字據。


接下來。


我們隻需要證明他出軌。


其實很簡單。


紀靈的肚子就是證據。


隻是……


紀靈被紀珩保護得很好。


紀珩破產了一次後,我陪著他東山再起,他做起了新興行業。


這兩年,風頭已經蓋過了我們家。


真要鬥,我們未必是他的對手。


但我們隻有這個機會了。


我託人混進醫院,拍下張鶴和紀靈親熱的證據。


半小時後,我在醫院門口,收到了照片。


照片中,老夫少妻親親我我。


紀靈眼裡全是愛意。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真不信,紀靈會喜歡張鶴。


但她眼裡是真有愛意的。


難怪……


她費盡心思想拆散我家。


更不惜撒謊,裝受害者,讓紀珩和我分手,間接促成我的慘死。


「早知道,我就把這個渣爹讓給她了。」


我親愛的姐姐,她讓我收好照片,別看了。


她惡心。


我又何嘗不是。


我把照片放進包裡,推著輪椅轉身。


但卻不知道什麼時候。


紀珩站在了我面前。


25


紀珩將我從輪椅上扯起來,扣在他車上。


他回避看我的臉,但餘光卻忍不住總掃過來。


沒辦法。


姐姐的臉,跟我實在太像了。


「張瑣瑣,你想幹什麼?」


「拍下我爸出軌的證據,讓他淨身出戶。」


我實話實說。


他很是不屑,「就憑這個?」


「這你別管,我倒是要問你,我妹妹屍骨未寒,你居然要張鶴跟我媽離婚?」


我領教過紀珩的殘忍和沒底線。


不過白問一句罷了。


「我深愛瑛瑛,但紀靈是我妹妹,我不能讓我妹妹的名節受到傷害。」


「照片交出來,我可以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他目光平視著前方,面無表情地說道。


這種話。


我聽他說過很多遍。


他可以為紀靈犧牲任何事,隻因為父母去世前的一句交代。


「你真可笑!」


「我交出照片,保全你妹妹的名聲?那張瑛瑛的命誰來保全?她死了,她的父親都沒好好流一滴眼淚!就要跟別人結婚,你們的良心過得去嗎?」


我近乎嘶吼地喊道。


我在為自己不公。


我更恨……


仇人就在眼前。


我卻不能殺他,甚至連罵,也不能罵到重點上。


然而……


興許是我情緒流露太過。


紀珩看著我,恍惚交替之間,眼神變了又變。


「瑛瑛?」


「我是張瑣瑣——」


26


紀珩注視著我,看了許久,


「好……」


「我幫你,我手裡有你爸其他的不軌證據,那些足以達到你的要求。」


「唯獨曝光紀靈,不行。」


他掐著人中,看起來很疲憊。


我不屑地撇開眼。


「姐姐,你真是料事如神,紀珩自動上鉤。」


我們早就猜到,紀珩把紀靈保護得很好。


我們不會輕易得手。


與其如此。


不如讓紀珩幫我們做事。


「搞定了就下車,你還想跟這個混蛋說話?」


「嗯,我要再待一會。」


「什麼……」


姐姐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傳來。


我沒再跟她交流,轉而看向紀珩。


他也在貪婪地看著我。


我沒再對他橫眉冷對。


我看著他,面色為難。


「紀珩……」


「街對面有個烤紅薯路邊攤,我想吃,你能替我去買嗎?」


我用張瑛瑛的神情看著他。


他陷進去了,「好,我這就去。」


27


紀珩走後。


我打開車座旁邊的蓋子,裡面是一瓶藥。


我姐徹底松了口氣。


「嗐!我就知道你在演戲?你在幹嗎?可別讓紀珩發現!」


「放心,這車裡沒有監控。」


「那瓶是什麼藥?」


「……精神類藥物。」


紀珩有病,時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必須每天吃藥。


否則,就會做出常人難以理解的事。


我把所有的藥全部倒下來。


數了數,38 顆。


跟我上次數的,隻差了兩顆。


但我已經去世三天了——


我死的那天。


紀珩沒吃藥。


他故意沒吃藥……


我死死地攥著藥瓶,心裡恨意滾滾。


就連姐姐跟我說話,我也聽不見了。


沒一會。


紀珩回來,帶著熱騰騰的烤紅薯。


「瑛瑛……」他差點又叫錯人,忙改了,「張瑣瑣,給你。」


看來——


他今天也吃藥了,穩穩控制住了自己的病情。


我接下,笑著跟他說謝謝。


這時。


蘇息從醫院裡走出來,剛好看見我們。


我坐在車裡,紀珩站在車門,給我擋著風,遞紙巾。


蘇息死死咬著唇,一副失戀的樣子。


可她依舊死撐著的走過來。


「阿珩,她是張瑣瑣,不是張瑛瑛。」


然後,她又冷眼看著我。


「你來找阿珩幹嗎?你和你媽一樣,認為阿珩是害死張瑛瑛的人,所以想來套她的話,對不對?!」


我沒理她,繼續吃著烤紅薯。


香甜軟糯,隻可惜是紀珩買的。


吃完——


我看著紀珩,誠信道:「對不起。」


蘇息蒙了。


紀珩眉心輕輕一皺,「對不起?」


「我和我媽無憑無據,就把妹妹的死,怪在你身上。」


「對不起——」


「法醫排查我妹妹他殺的可能,她的遺體明天就要回家了,你要來看看她嗎?畢竟你們也相愛一場,如果可以,我會想辦法支開我媽,讓你好好看看她。」


我忍著惡心,說下這些話。


紀珩卻早已眼角通紅。


「我一定會去的。」


28


我把紀珩給我的證據,全部交給了律師。


他很快起草了離婚協議書,發給了張鶴。


也不知道……


此刻。


張鶴究竟是開心,還是難過。


做完這件事。


我媽直接讓人丟了張鶴的東西。


反正這房子是我外公留下的。


我媽完全有資格。


然而——


我媽宣泄完,整個人就無精打採了。


她坐在我和姐姐小時候的嬰兒房裡,對著我們倆的照片發呆。


「怎麼辦?瑣瑣,我不敢去接瑛瑛。」


「我甚至想騙自己,瑛瑛還活著。」


「她隻是出遠門了,很快就回來。」


我抱著媽媽,默默流淚。


但哭再多,也沒用。


人死不能復生!


「為什麼不告訴媽媽,你會一直住在我身體裡?」


「現在還不是時候……」


姐姐惱了,「你不會是想,報了仇就離開吧?你敢!我不同意!」


我笑了笑,告訴姐姐,「我就是隨便說說,你別當真,我的魂魄困在你身體裡,想走也走不了呢。」


我笑了笑,忽然感受到靈魂的盡頭,黑暗幽深處,透出一抹白光。


其實……


走還是留,都不是我能做主的。


29


這一晚。


我感覺到姐姐靈魂的不安。


我所幸直接起床,從書櫃裡翻出姐姐的日記。


「張瑛瑛,你做什麼?」


「做我一直想做的事。」


我曾經在姐姐日記裡,不止一次瞥到我的名字。


她總是藏著不讓我繼續看,還讓我走開。


因此。


我一直認為,她在日記裡說我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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