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友冷戰的第三天,我在他電腦裡發現了一個名為「一生摯愛」的文檔。
字字斟酌,情真意切,而女主角,是他的初戀。
1
這是我第一次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江喆和她的故事。
從相識,相愛,熱戀,爭吵,哭泣,再到分開。
五年的感情,兩個人愛慘了彼此,分手又和好,無數次重蹈覆轍,最後遺憾地發現回不去了,在骨子裡留下了刻骨的傷。
江喆的文筆很好,把兩個人的熱烈纏綿和無奈痛苦,用文字最大化表達了出來。
一段爛漫卻遺憾的青春劇,生動地浮現在眼前。
這一刻,我覺得我是他們感情的第三者。
酸澀擠滿了整個腹腔。
我閉上眼,滿腦子都是那個小心翼翼,拼盡全力去愛初戀的江喆。
他知道女孩兒生氣了要哄,有了矛盾要解決,吵架不能隔夜。
他比誰都清楚怎麼去愛一個人。
可和我在一起的這兩年,他卻任由矛盾發酵,不做回應,讓我在冷暴力的沼澤中不斷沉浮……
晚上 10 點,江喆終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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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我正在客廳的沙發上呆坐。
但凡他偏頭看我一眼,就一定能看到我憔悴的臉和哭腫的眼睛。
可是沒有,一眼都沒有。
地上扔了一地擦鼻涕的紙巾,他像沒看到一樣跨了過去。
和往常冷戰時一樣,他回來就鑽進了次臥打遊戲,然後洗完澡,出來接著刷著短視頻,吃外賣。
全程沒有分給過我一個眼神。
明明共處一室,可這刻我覺得我們遙遠極了。
深吸了口氣,我走過去坐在他身旁,「江喆,我們好好談談吧。」
江喆吃飯的動作一滯,隨後不發一言地站起來,把外賣推到另一邊,自己轉過去重新吃了起來。
伴著視頻搞怪的聲音,他愉悅地輕笑出聲。
我尷尬地呆坐在原地。
明明他一根手指頭都沒有碰我,可我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我回房間拿出江喆的電腦,把那個文檔打開放在他面前。
江喆頓住了。
沉默了好大會兒,他皺眉看向我,「姜年,這些都是過去的事兒了,而且我跟她都三年多沒有聯系過了,這還不夠嗎?你在無理取鬧什麼?」
說這話時,他往日平和的眉眼升起濃重的不耐。
這一刻,我忽然覺得面前這個人陌生極了。
2
兩年前,我和江喆在父母撮合的相親局中結識,兩情相悅,然後順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
我一直都知道他有個談了五年的初戀,可我不在意。
因為江喆對我太好了,溫柔浪漫,細節深情,簡直滿足了我對男朋友對愛情的所有幻想。
可在一起不久,我就發現了江喆的問題。
平時不吵架還好,一旦發生分歧,任憑我怎麼委屈,歇斯底裡,試圖溝通,他都隻會冷著臉說,「姜年,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這一靜,少則一兩天,多則一周半個月。
然後他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地回來,一如既往地對我好。
我痛苦崩潰想分手,卻一次次在他的溫柔裡潰不成軍。
冷暴力這東西,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傷口。
就像從根部腐爛的大樹,外面依舊生機勃勃,枝繁葉茂,可不論你給它再澆多少水,再施多少肥,它都隻能一天天枯死。
你每一分的努力都是徒勞的。
可偏偏,你覺得是你的錯,是你不夠努力。
兩年,我一直堅信江喆是愛我的,隻是他不會溝通罷了。
直到看到了「一生摯愛」,我才意識到自己這兩年有多可笑。
不是他不會愛人,隻是他想愛的不是我罷了。
3
我跟江喆提了分手。
他張了張嘴,最終一個字都沒說出口。
眼裡的無奈,就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直到我收拾好行李箱拉開房門的時候,江喆才抓住了我的手腕,
「姜年,別鬧了行嗎,哪個人沒點過去,你何必這樣揪著不放呢?」
我抬頭直視他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以前我分明很喜歡他看我的眼神,可現在我卻覺得,那裡面隻有化不開的冷漠。
我想掙開他的手,江喆卻越箍越緊。
僵持了好大會。
我低頭看向自己手腕,那裡果然已經紅了一大片。
「江喆,如果換作是她,你還會無視她的疼痛,一直不管不顧地抓著嗎?」
江喆聞言一僵,慌忙放了手。
他揉了揉眉心,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姜年,就算要走,也要等天亮吧。」
心髒被一隻大手抓著喘不過氣來,我避開他的視線,深吸了口氣緩解窒息感。
「不了。」
我一刻也不想在這個染滿他氣息的地方呆下去了。
我拿著行李箱鑽進夜色。
晚秋的夜晚很冷,寒風無孔不入地鑽進我的大衣裡。
我不由想到了江喆的初戀。
4
五年前,那個叫白昭的女孩子半夜和男朋友吵架離家出走。
她賭氣地關掉手機,沿著街道邊走邊哭,最後走到哪裡,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身上隻有八塊錢,她拿著那錢去買了一個烤紅薯。
寒冷的夜風中,她抱著紅薯,沒心沒肺啃得很香。
然而,紅薯還沒吃完,她就被擁進了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
她很驚喜,「江喆,你怎麼找到我的?」
江喆把大衣脫下來裹緊她,聲音都有些發顫,「昭昭,我保證這種情況不會再發生第二次了。」
後來,他跟她吵架再沒有爭辯過。
那一晚,在文檔中記錄著,一個男孩兒為找他的昭昭,穿著一雙單薄的拖鞋跑了半個城市。
同樣的夜晚,同樣的男朋友。
不同的境遇。
我這兩年的義無反顧,比起初戀的五年終究不值一提。
5
淚水粘在臉上再被寒風一吹,那真是刺骨的冷。
我伸手去擦,卻越擦越多。
其實不是無處可去,可我就是自虐般在大街上漂泊。
但我沒想到,這麼寒冷的夜晚也會有人為我而來。
馮言終站在我面前時,身上沾滿了秋夜的寒意,耳尖都凍得紅透了,卻偏偏擠著一貫腼腆的笑容,「姜年,跟我回家吧。」
我很驚訝,「你怎麼會來?」
「江喆給希希打電話,說你出來了,她人在外地所以聯系了我。我不放心,出來試著找找你,沒想到真的碰到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
可我的鼻子猛地一酸,眼淚不受控制地就要往下落。
偌大城市的夜晚,要找到一個人談何容易?
馮言終急了,「诶,你怎麼哭了?」
剛剛經歷過徹骨的冷漠,馮言終這麼一關心,我突然就破防了,蹲在地上,抱著自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馮言終在我身邊蹲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此刻慌得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擺,嗫嚅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說,「姜年,肩膀可以借你靠一下。」
沉默良久,我最終歪了歪頭,輕倚上去。
能清楚感受到他幾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跳和僵硬的身體。
我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二十五六的人了,怎麼還是純情得像個小少年?
6
馮言終帶我打車回了他家。
我捧著姜湯小口地喝,看著忙前忙後給我打理房間的馮言終,心慢慢安定下來。
其實我認識馮言終比江喆還要早。
高中時,馮言終是典型的理工學霸,一心隻讀聖賢書,大大小小的獎項拿到手軟,大學更是風雲人物。
大二那年,他借酒跟我表白。
震驚之餘,我拒絕了他。
那時候我深受青春劇燻陶,喜歡幽默霸道的陽光少年。
沉悶腼腆的馮言終,怎麼看都夠不上我的擇偶標準。
可馮言終比我想象的固執。
這些年,他沉默地守在我身邊,再沒提過一句喜歡。
今晚超出朋友界限的行為還是頭一次。
他情緒隱藏得太好,正如當年我沒搞清楚他為什麼喜歡我一樣,如今我也看不明白他對我的感情。
馮言終收拾好房間出來,我倒了一杯姜湯給他,
「馮言終,謝謝你,等明天我找到房子就搬出去。」
他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把姜湯一飲而盡,
「不用了,你就在這兒住下吧,我在附近還有一套房子,我去那兒住。」
我想了想,跟他說,「那我每個月按市面上的房租給你。」
他點頭:「也好。」
7
大概成年人的悲哀就是,不論昨天你因為什麼事兒哭得多慘,第二天都還是得爬起來當社畜。
昏昏沉沉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捱到下班,剛出電梯我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江喆。
他像是什麼都沒發生般,淺笑著走過來要挽我的肩,「姜年,我們回家吧。」
我微微側身,躲開了。
身邊的同事相視一笑,紛紛打趣著說原來恩愛的小兩口也有吵架的一天,讓江喆回去好好哄哄我。
江喆一邊看我臉色,一邊連聲應好。
我全程面無表情。
直到同事走盡,我才跟他說:「江喆,我們已經分手了,以後不要來我公司了。」
江喆聞言身體僵了下。
不過很快,他就不以為意地笑著問我,「年年,你中午想吃什麼?我給你做吧。」
我看著若無其事的他,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去年冬天發生的一件事。
那時候家裡最疼愛我的奶奶突然去世,我匆匆趕回老家。
悲痛之餘,又恰逢我和江喆吵架冷戰。
我有意向他尋求安慰,但一看到微信最後一條消息還停留在一周前我發的「我們能好好溝通一下嗎」上,我就隻剩下深深的無力感。
奶奶葬禮後的第三天,我沒忍住給江喆打了個視頻。
在快掛斷的時候,他才接了起來。
大大的屏幕裡露出來的卻不是他的正臉,是那種手機平放在桌面上,他直視著前方,隻能看到下颌線的視角,隱約還有鍵盤的敲擊聲響起。
我愣住了,「江喆,你在幹嗎?」
他連看都沒看我一眼便回,「網吧,打遊戲。」
我當時沒有說話,就那麼定定地看了他許久。
心痛得快要窒息,我突然不明白談這段戀愛的意義何在。
那是我第一次提分手。
我下定決心要和江喆一刀兩斷,可一周後我坐高鐵回學校,費力地把行李箱舉向上面置物架的時候,手上突然一輕,身後有人幫我託了上去。
我回頭,看見了江喆。
他手裡捧著我最喜歡的桔梗花,風塵僕僕的臉上挽著一抹笑,「姜年,我終於找到你了。」
我很驚訝,畢竟這是和學校相隔幾百公裡外的老家,「你怎麼在這兒?」
江喆一雙桃花眼目不轉睛地含笑看著我,「聽說你今天要回學校,我提前買了票趕回來陪你一起回。」
人在最痛苦的時候,是拒絕不起別人給的光的。
那一刻,全世界都模糊了,隻有面前溫柔的男孩子被無限放大。
不管之前的棒子打得我有多重,可那刻的糖的確甜到了心坎兒裡。
所以我又一次選擇撲進他的懷抱。
可現在我終於明白,江喆最狠的地方就在於這兒。
愛你,又似乎沒那麼愛你。
打一棒子給一顆甜棗,讓你不斷沉浮,卻始終無法逃離。
江喆的呼喚把我扯回了現實。
我看著他,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絲厭惡。
可能是我眼中的厭惡太明顯,江喆慌了。
他握著我的肩,語氣認真地說:「年年,我從沒想過和你分開。」
明明做著不愛你的事兒,卻偏偏表現得比誰都深情。
我忽然覺得好笑,「江喆,雖然這個問題很蠢,但我還是想問你一句,比起你的初戀,我算什麼?」
江喆沉默了很久,最後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地說,
「姜年,我的確愛過她,但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現在我愛的是你不就夠了嗎?我不明白你在跟我鬧什麼。」
他的眼神很迷惑,似乎是真的不懂。
我梗了下,突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臉上忽然有些痒,我下意識伸手去摸,一片湿潤。
江喆也看到了,慌張地想要抱我,「年年,對不起,別生氣了好不好?」
我躲開了,「江喆,人在生氣的時候是不會掉眼淚的,受了委屈才會。」
「我看過你全心全意愛她的樣子,我真的覺得你不愛我。」
江喆皺起眉,強調般說,「姜年,我愛你。」
「所以為什麼她生氣了你會哄,但在我這裡,永遠隻是無休無止的沉默呢?」
「我……」
「江喆,你知道冷暴力對女孩子的傷害。」我扭頭平靜地看他,任由臉上淚珠滾落,「你隻是,不怕失去我。」
可能是我的語氣太過篤定,又或者把真相血淋淋地剝開放在了明面上,江喆久久沒能再吐出一個字。
8
明明不覺得多難受,可回家之後,我還是忍不住喝起了酒。
馮言終來找我的時候,我抱著酒瓶已經醉了七八分。
他搶走酒瓶,給我倒了杯蜂蜜水。
房間裡隻開了一盞小夜燈,月光透過落地窗傾瀉了一室,這樣的環境讓人極其有安全感。
我急於找個情緒的傾瀉點,借著酒勁兒自顧自地把我和江喆的事斷斷續續都講了出來。
臨了,我端著酒杯明知故問地問馮言終,
「沒發現那個文檔之前,我還一直為他的冷暴力找借口,覺得他這個人可能性格就是這樣的。馮言終,我是不是很蠢啊?」
「是。」
毫不猶豫的一聲回答,倒是讓我蒙住了。
「姜年,隻要真的喜歡一個人,對她好就成了刻進骨子裡的本能。能做出冷暴力行為的人,要麼是不在乎,要麼有恃無恐,無一例外。」
頓了頓,馮言終又沉聲加了一句,
「更何況,解決問題是男人該有的擔當,他的處理方式,連十足的男人都算不了。」
我更吃驚了。
以前我對馮言終的印象是沉悶,是冷靜,是睿智,唯獨沒有看他這樣情緒外放過。
我想喝口酒壓壓驚,酒瓶卻被馮言終奪走了。
他拿起來喝了一口,偏頭看我,「姜年,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嗯?」
「我記得你以前,很開心。」
我偏頭看他,模糊的視線中,我隱隱約約在他眸中看到了些許心疼的意味。
心狠狠一顫,我忽然有些不知所措,慢慢趴到了沙發上假裝酣睡。
酒精很快上頭,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我隱隱約約感覺到一個人小心翼翼把我抱了起來……
從那晚後,我就開始有意無意地躲著馮言終。
馮言終大概也感受到了我的拒絕,和我又恢復了從前不冷不熱的關系。
江喆這幾天也一直在挽留我,我拉黑了他所有的聯系方式,他便換號給我發消息。
從剛開始的挽留,乞求,到後面長篇大論的道歉,甚至最後他媽媽都給我打來電話為他說情。
我忍無可忍地回了一句,
「江喆,你不是不會哄人嗎,現在這是在做什麼啊?遲到的深情比草賤,別讓我看不起你。」
他再沒發過消息。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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