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5-01-17 16:54:194502

我是青府小姐的試婚婢女,還有一個月青柳小姐就要嫁給自幼定親的趙家公子,大戶人家小姐嫁人前要貼身婢女去新郞家同床三日,名曰試婚,確定男方那方面沒問題才能讓小姐嫁過去。


我是夫人指定的,因我性子老實,模樣討喜,看著喜慶。


夫人和李嬤嬤告訴我去趙家多打探些消息,尤其趙家小公子是否有殘疾和隱病。


李嬤嬤讓我脫了衣服翻來履去檢查,弄得我很疼。李嬤嬤皺眉:「這點疼就受不了,疼的還在後頭呢。」


我猜做這種事應該是疼的吧。


大少爺青林又來找我了,把我按在牆上狠狠咬上我的唇,我雙拳緊握,保證自己不動不反抗。


幾個月前他在花園看到給小姐採花的我,挾到假山洞裡,他激動地抱著我,嘴湊到我臉上,我抖著嗓子說:「我是小姐的試婚丫頭。」


他脹紅了臉瞪我:「你說的是真的?」


「這樣的事我怎敢說謊。」


他捏著我的下巴瞪了半晌,又低聲咒罵了一句,不過他並沒放過我,連掐帶咬,我渾身除了血印就是青紫。


我知道他不喜歡他做事的時候丫頭哭,他房裡有兩個丫頭就是受不了,疼哭得聲音稍大被撵出府。


他沒破我的身,我咬緊牙關任他施為,他很滿意,沒有丫頭能在他辦事的時候不哭出聲的。


至此之後,隻要看到我一人時,必拉到無人處一通折騰。


試婚那天一頂青色小轎把我接到趙府。


我站在趙家少爺的房裡任他打量。


沒想到趙軾軒模樣長得這樣好看,比我見過的男人都好看,笑的時候眼神也是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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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著問我:「多大,幾歲進的府,家裡還有什麼人?」


我老實回答:「去年賣到青府,家人都不在了。」


他握我的手輕輕揉搓:「不怕,以後有爺呢。」


我自覺寬衣解帶躺好,木然地等著痛的一刻。


他的唇輕輕落在我臉上,身上,沒有疼,反而心裡有種痒痒地想要做點什麼,身體舒展開,最後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痛,隨後感覺身體在波濤中蕩漾讓我昏昏然陶醉其間。


等一切結束,我以為的青紫身上並沒有,反而有一種說不清的滿足。


做為試婚丫頭,是沒有資格和主子共睡一床的。


起身拿過衣服要穿上,趙軾軒一把抱住我的腰把我按倒:「在這睡吧,外面涼。」


我被摟抱著無法動彈,隻能縮在他懷中,沉睡前的一個念頭:趙家小少爺沒有隱疾,絕對沒有。


之後兩天,白天我就在書房陪趙軾軒讀書寫字,晚上和他滾床單。


第三天晚上,我該回去了,趙家僕人給我端來一碗藥,是防有孕的,我知道這是必須喝,毫不猶豫地喝下。


趙軾軒抱著我:「跟著你家小姐一塊嫁過來,爺好好疼你。」


我又被那頂小轎送回青府,進門後叫到夫人房裡。


夫人詢問我這三天在趙家的情況。


我記得去時夫人的交待,恭敬地答:「趙小公子好得很,沒有殘疾和隱疾。」


夫人和李嬤嬤對視一眼,明顯松了一口氣,笑著讓我退下。


這三天又累又乏,我隻想回到房睡個好覺,小姐又把我叫去閨房。


青柳長得如弱風撫柳,羞噠噠地問我:「趙小公子長得怎樣?」


我答:「趙家小公子模樣好看。」


她臉上立時露出歡喜,欲言又止地問:「那,那他在房中……。」


我心知她要問什麼,老實回答:「小姐怕是以後要辛苦了。」


青柳臉上剛升起的紅暈逐漸轉白。


很快到青柳出嫁的日子,青柳跪在堂前,拜別青老爺和夫人,我端著兩杯茶水遞到兩人手邊,青老爺和夫人笑著飲下。


青柳上轎,我低著頭跟在陪嫁的隊伍裡,旁邊小蘭對我一臉鄙夷,我比小姐還早上了姑爺的床,夫人說我以後要做小姐固寵的伺寢通房。


青林騎在馬上,目光不甘地掃向人群中的我。


試婚後回到青府,他把我叫去他房裡,無所顧忌地佔有了我。


他是屬狗的,一興奮就掐擰啃咬。


盯著桌上的砚臺,天知道我用了多大力氣控制自己沒有拎起來拍飛他。


結束後他滿足嘆息:「你要不是我妹妹的人,我就把你要我房裡當個暖床丫頭,可惜了。」


大戶人家哥哥要妹妹婢女做暖床丫頭說出去會被人家笑話的。


虧他有臉說。


我低頭掩去眼中所有情緒,擦拭身上的血漬和汙漬。


大婚夜晚,小姐和趙軾軒洞房,我在外間值夜,半夜聽到新房裡青柳低泣。


第二天一早,我準備伺候青柳洗漱。


趙軾軒經過我身邊時,在青柳看不到的地方捏下我的手。


我紅了臉。  


青柳見過趙家長輩後回房補眠,趙軾軒拉我到另一側的偏房用唇堵住我的嘴。


半晌,他附在我耳旁悄聲說:「爺都想你了呢。」


我低頭整理衣衫,紅潤的臉上又添了一層霞。


「等過些日子,我跟夫人說說提你做姨娘。」趙軾軒說。


臥房裡傳出動靜,青柳醒了,趙軾軒邁步走出去,我端起桌上的已涼透的茶水隨手倒入花叢,透過窗子看到青柳和趙軾軒在親熱地說話。


三天回門,青府門前,一堆小乞丐圍著討要,趙軾軒揚了一把銅錢,乞丐們你爭我搶。


我扶起撲倒我腳邊的小乞丐,他握了一下我的手飛快跑遠。


無人處張開手掌,一張小紙條靜靜地躺在我掌心,看過紙條內容,我將紙條銷毀。


出了後門,胳膊便被一個婦人緊緊拉住。


「你這死丫頭咋不跟我報個信,心是越來越大了。」


我扭頭,看向拉住我的母親。


她用指頭狠狠戳我腦袋,「你個死丫頭,要你有什麼用,你怎麼不去死?」


自從家裡遭了變故,她就變了一個人似的對我非打即罵。時常惡狠狠地盯著我問為什麼死的不是我,又哭自己命苦,中年喪夫喪子。


我舉起一吊錢,她的叫罵聲瞬間哽在嗓子眼不上不下。


她揚手一把奪去過,叮囑我不要忘記父兄是怎麼死的,扔給我一個小香包憤憤離去。


我漠然看著她離去,揣著香包回到院裡。


轉過回廊,就被青林伸手截住。


躲過他伸過來的手:「我現是趙府的人了,讓人瞧見不好。」


青林陰沉沉地盯著我。


我越過他擦身而過時,他吸了吸氣,忽然低聲說:「三天後我在瑞祥茶樓雅間等你,你敢不來,哼!」


瑞祥茶樓,我當然知道,這個茶樓曾是我家的,現在是趙府的產業,它對面的福鼎酒樓也曾是我家的,現在成為青府的。


心頭一窒,我停下腳步,轉身,手握香包輕快地淺笑:「好,我一定會去,而且,我保證你會開心死的。」


沒理會他錯愕驚豔的模樣,我笑著離去。


回到趙府,趙軾軒以學業為重睡在書房,青柳不能讓Ŧú⁹他放棄學業陪她,隻能揉碎帕子眼裡淬了毒似地看我。


趙軾軒指名讓我從此在書房伺候起居,青柳新婦怕背妒名,隻能大度同意,鋪床疊被打水洗漱,晚上還暖被窩,我的活可不少。


找個給趙軾軒買筆墨的理由,我出了趙府來到瑞祥茶樓,樓外面門臉和樓裡裝飾與從前一樣,除了變了主人和店裡的伙記。


青林坐在雅間一臉不耐:「怎麼來得這樣遲,害得爺好等。」


空氣中有股馨香,青林目光開始變得痴迷,我後退至窗前,窗下那一片碧湖波光折入我眼中似刀鋒劍芒。


青林一臉沉醉向我撲來,我轉身躲過,手向前推送。


「撲通」入水的聲音在喧囂的茶樓裡沒有驚起一絲浪花。


轉身出了雅間,和來時一樣從另一側通道消失,無人發現我來過這裡。


曾經身為東家的大哥告訴過我,瑞祥茶樓除了店內人,外人都不知曉有一條通道可以走到側門,出了側門是條僻靜小巷,走出巷子便是繁華街市。


買了筆墨,回到趙府被青柳攔住:「出去買筆墨怎麼這麼久?」


她眼中的厭惡毫不掩飾。


「少爺用慣的筆墨沒找到,找了好幾家。」我小心地回答。


小蘭在旁兩眼嫉妒地望向我。


第二天,青林死訊傳來。


茶樓雅間裡沒有掙扎打鬥,官府定的死因是失足落水。


青林是青府唯一的少爺,青府姨娘眾多,可少爺不是沒生出來,就是出生後不久夭折了。這裡面青夫人可是功不可沒。


我知道青老爺Ŧū₁以後也不會有兒子女兒出生。


府中一片肅白,青老爺和夫人哭暈過好幾次。


我跪在角落冷冷地看著面前黑白場景,記憶中的片斷湧現和此時重合,葬禮都一樣。


來到後門,母親難得露出笑容:「哈,老天報應啊,老天報應,該,就該死絕了。」


我漠然地看著母親癲笑著拍手和我分享她的喜悅。


「娘,一會少夫人還要找我,我先回去了。」


母親笑容斂起:「死丫頭,你給我記著,咱娘倆是怎麼落到今天這步的。」


她又開始咬牙切齒:「天殺的,這些惡人一個都不要放過。」


轉頭惡狠狠地咒罵我:「你說說,你有什麼用,你怎麼不去死,啊,死的為什麼不是你。」


是啊,我又何嘗沒自問,我怎麼不去死呢。


可我若死了誰為爹爹和兄長報仇呢。


我不是孤兒,父親、兄長經商多年,我自幼在父母和兄長疼愛下長大,也是閨閣中的小姐,婢女成群,錦衣玉食。


天災後一家人輾轉此地,父兄努力經營,生意興隆,與青府、趙府有生意往來,青府和趙府見我爹是外來戶沒有根基,開始惦記我家產業。


先是找人在茶樓裡打死了人,後又酒樓裡下毒吃死了人,攤上兩起人命官司,一夜之間,茶樓、酒樓都關了門,青府、趙府是姻親,買通官家聯手將我家產業分食幹淨。


爹爹與兄長屈死獄中,我和母親被趕出大宅,流落街頭。


安葬父親、兄長時,獄卒曾受父親救命之恩,告訴我和母親青、趙兩府勾結,買通官家內情。


母親自此性情大變,猶如瘋婦癲狂。


打探到兩家訂親,母親將我賣入ṭū́³青府,讓我伺機勾引大少爺復仇。


我自賣入青府那天起,我就已不再是我了。


復仇是我人生的全部。


我忘不了父親、兄長從小對我慈愛關懷,曾經一家共享天倫之樂,既然我已身陷人間地獄,那麼就一起吧。


那日後花園與大少爺偶遇是我故意設計,我知道他喜歡哪種類型女子,又有母親給我的迷魂香,大少爺果然對我痴迷不已,最後喪了命。


青柳出嫁當天我端的茶水裡下了絕子藥,青老爺這輩子都不會有繼承人,守著萬貫家財卻無人繼承,想想就開心呢。


母親還Ţūₖ在喋喋不休地說著自己命苦,我拿出幾兩散碎銀子換得耳邊清淨。


她高興地拿了銀子,留下一個香包走了。


我不知道母親從哪裡拿來的香包,確是好用。


晚上趙軾軒和青柳回了青府,趙軾軒沒有睡在書房,小蘭經過我身邊時得意地看我。


接連幾天趙軾軒都陪著青柳,我老實守在書房,每日打掃擦試。


我在廊下託著下巴昏昏欲睡,忽然聽到書房裡傳來嬉笑聲,門大開著,小蘭倚在趙軾軒的懷裡笑得嬌羞。


我安靜地看著。


晚上趙軾軒睡在書房,小蘭被叫進去,進門前她挑釁地掃我一眼。


半夜小蘭喊口渴,我端著溫好的茶水進屋,她喝了一口:「這麼冷,想涼死我啊。」


一抖手潑在我身上。


趙軾軒起身摟住她的腰,她嬌笑著和趙軾軒滾做一團。


我轉身出去接著睡覺。


青柳當我的面宣布提小蘭為姨娘,小蘭趾高氣揚,指使我幹活,我照單全收,任勞任怨。


青老爺唯一兒子死後,為了生兒子每晚在後院耕耘,親熱後還沒提槍就走火,他不甘心,新買幾個水嫩嫩的婢女還是不行。


大夫看過搖頭,今生再有親生兒子不可能了。


青老爺喪子之痛又聞此訊,中風癱了。青夫人連遭打擊,臥床滴水不進。


青柳回家隻會對著爹娘哭。


青府姨娘偷偷變賣府裡的東西準備跑路,家僕趁亂偷盜財物,很快府裡掏空,青家產業被人接管。


青老爺和夫人臥床渾然不知,發現時已人去樓空,隻留一個青府。


有人上門催討債務,兩人把青府賣了,換一小院棲身,身邊除了李嬤嬤再無他人,沒多久李嬤嬤卷著夫人的金銀細軟也跑了。


青老爺將票貼身藏著沒被卷走,一天夜裡,有人溜進院子,搶了銀票,將兩人殺死,死狀很慘,身上骨頭砸斷了多處。


母親讓人捎話進來說要見我。


見面時她眉目舒展,神清氣爽。


「哈,終於出口氣了,惡有惡報。」她揚眉一臉興奮。


「哈,告訴你,他們死時嘴堵得緊緊的,那兩人疼得想叫又叫不出的樣子喲。」


她捂嘴笑。


「人是你殺的?」我問。


「哪能呢,我是後來去看熱鬧的」她眼神閃躲。


我想過自己去解決,卻有人搶先了,過程不重要,結果是我所要的就好。


「我不能出來時間太長,沒事別叫人遞話給我,引起懷疑就不好了。」我轉身要走。


她擰眉:「你什麼時候動手,你可別告訴我你對那個趙家少爺動了情,這世上什麼東西都是狗屁,隻有銀子是真的,聽到沒!」


「嗯。我知道。」


我把荷包拿出來,她奪過去。還給我一個空的荷包還有一個香包、一紙包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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